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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好湊一桌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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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好湊一桌麻將

冬夜灰暗的天空浮動著鉛灰色的雲朵,參差低垂,顯得厚重。空氣中寒意縈繞,城市被濃雪潑得一片冰白。

莊清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朝商瑉弦走過去。他沒說話,而是盯著旁邊給商瑉弦撐傘的女孩兒,盯了好幾秒。那女孩兒被他盯得避開了視線,往旁邊看去了。

然後莊清河才把視線轉向商瑉弦,笑道:“哈哈,好巧啊,你瞧咱倆多默契。”

“……”

到底什麽藥能把人藥傻???有多少他買多少!

莊清河這時又賤兮兮地說:“咱們四個都能湊一桌麻將了,吼吼~”

商瑉弦心想,吼你個頭啊吼。

“商老板,打嗎?”莊清河問他。

打?商瑉弦看向挽著莊清河臂彎的女孩兒,沒說話。

莊清河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說:“你剛吃完宵夜別那麽早睡啊,我開個棋牌室,打兩圈消消食怎麽樣”

“……”

原來是打麻將。

要答應嗎?

商瑉弦的視線再次落在莊清河臂彎上,如果不打麻將,莊清河是不是就要帶這女孩兒回去睡覺了他此時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麽立場管莊清河的事。

“好啊。”商瑉弦答應了。

莊清河下榻的酒店就在街對面,他們回去後另開了間棋牌室,四人居然還真就坐下來打起了麻將。

這情景真是詭異。

商瑉弦忍不住又一次想,莊清河就是有這種本事,他總能把事情弄得很滑稽。

商瑉弦的女孩兒叫小米,看起來文靜,但好像也是個愛搓麻將的。

小米覺得莊清河好說話一些,故而問他:“咱們打南方麻將?還是北方麻將?”

莊清河回她:“入鄉隨俗,按這邊的規矩,打北方的。”

莊清河的女孩兒叫豆豆,跟小米正好同屬雜糧類。

豆豆問:“打多大的啊?”然後她拽著莊清河的胳膊撒嬌賣乖道:“小莊總,我剛聽他們說你打麻將可厲害了。”

莊清河沒認下這個話,只是笑了笑說:“沒事兒,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你好好打就行了。”

那邊小米聞言,看著商瑉弦張了張嘴,又兀自閉上了。

商瑉弦註意到她的視線,開口道:“輸了算我的,好好打。”

莊清河聞言擡頭看了眼商瑉弦,又看了看小米,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兩個女孩兒一聽沒有輸錢的風險,也開始活潑風趣了起來,一左一右跟莊清河聊得有來有回的。

商瑉弦看著他們,覺得他們仨才是一個畫風的,自己和他們之間好像一層結界。

不過莊清河好像也沒什麽聊天的興致,聊著聊著就冷了下來。有好一會兒,屋裏都只有麻將碰撞聲。

兩個男人不說話,兩個女孩兒自覺擔當起活躍氣氛的任務,自己聊了起來。

豆豆:“小姐姐,你口紅顏色好好看啊,什麽色號?”

小米:“這是疊塗效果。”

“啊,是哪幾個色號你把鏈接發我一下好不好?”

“好啊,我加你微信。”

“好,你等一下。”兩人位置面對面,拿出手機橫跨桌面掃碼加好友。

莊清河本來要去摸牌的手默默縮了回來,等她們忙完。

兩人加完微信,一邊打牌,一邊在那聊起口紅色號了,莊清河中途還被她們問哪個色號好看。

莊清河瞟了一眼豆豆的手機,說:“這不都一個色嗎?”

雜糧姐妹花聞言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意思是,男人懂個毛線。

莊清河覺得自己好像被鄙視了,就隨手指了個顏色,說:“我覺得這個不錯。”

豆豆心直口快:“啊這個顏色啊,號稱渣男最愛色號,專斬渣男。”

莊清河:“……”

商瑉弦聞言,冷呵一聲。

他這個冷哼直接把雜糧姐妹花凍成了兩坨冰塊,她們覺得這個男人好可怕啊,表情冷,氣質冷,聲音也冷,渾身都是一種迫人的寒意。

於是兩人瞬間就不敢活潑了,打住了關於色號的話題,專心打起了麻將。

莊清河則幽幽嘆了口氣。

商瑉弦麻將打得一般,因為沒在這上面鉆研過。他在國外的時候,華人圈裏的人聚在一起喜歡打兩圈。他是那時候學的,純粹為了應酬。

他知道莊清河打麻將是厲害的,但他今天也沒趕盡殺絕。莊清河的上家和下家就是倆小姑娘,明顯能看出他放水了,不僅如此,他還給人餵牌。

商瑉弦冷著臉,心想,他可真體貼,難怪在白玉京那種地方混得如魚得水。

就這麽打到十二點多,中間休息了一會兒,一算賬,被莊清河餵牌的豆豆贏得最多。

小米開玩笑:“贏家要請宵夜。”

豆豆大方道:“沒問題,我請。”接著她問莊清河:“小莊總,你想吃什麽?”

莊清河還沒說話,商瑉弦就在一旁說:“他戒宵夜了。”

莊清河擡頭看他,手裏的麻將在手指裏輕轉,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在空氣凝固前,他才對豆豆說:“我吃個粥。”

商瑉弦定定地看著他。

豆豆拿出手機點餐,問:“海鮮粥?”

“白粥。”

豆豆:“哈哈,給我省錢呢?”

莊清河笑了笑沒說話。

豆豆捧著手機又問商瑉弦,語氣明顯收斂了許多:“……那,那個,您要吃什麽?”

商瑉弦冷聲:“我不吃。”

豆豆抱著手機縮小了自己。

吃完宵夜已經一點多了,小米和豆豆話裏話外都在問兩人要不要休息。

然而兩人也不知道是在較勁,還是在試探。

商瑉弦說:“接著打。”

莊清河看著他的眼睛,兩個呼吸後,淡淡道:“好啊,接著打。”

又打到淩晨三點多,雜糧姐妹已經困得不行了,豆豆熬得眼酸,甚至去洗手間把假睫毛和美瞳都卸了,然後回來接著打麻將。

商瑉弦:“我真是瘋了,有覺不睡,跟你搓一夜麻將。”

莊清河看了眼他身邊的小米,說:“你可以這麽想,咱們是探討了一夜的哲學,是不是覺得充實一點?”

商瑉弦蹙眉:“哲學?”

“麻將就是門哲學。”莊清河低頭碼著牌,說:“在極度的混亂中創造秩序。”

商瑉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你就不像願意遵守秩序的人。”

“你還挺了解我。”莊清河頭也不擡道:“我喜歡破壞秩序,混亂才是達成目的最好的手段。”

“按這個邏輯來講,你應該不喜歡麻將才對。”

莊清河已經把小長城砌好了,說:“有時候我們必須先學會創造秩序,才能更精準有效的破壞秩序。”

時間一點點流逝,雜糧姐妹實在困得不行,打哈欠的頻率越來越高。莊清河看她倆眼睛都睜不開了,說:“屋裏有床,你倆困了去睡吧。”

商瑉弦這才發現角落裏還有扇門,原來這是個套房。

兩個女孩兒實在熬不住,互相攙扶著去睡了,桌上只剩他們兩個,熬了一夜,莊清河還是清清爽爽的模樣。

這會兒已經快五點了,這座寒冷的北方城市天亮得早,外面已經蒙蒙亮,又是一個凍白的早晨。

商瑉弦看著莊清河的手,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隨手拿著一塊麻將在手裏摩挲把玩。

屋子裏很安靜,商瑉弦看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正要說話的時候,莊清河突然擡頭:“要聊聊嗎?”

商瑉弦沈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莊清河起身,出門前想起了什麽似的,從上衣內口袋掏出皮夾,把裏面的現金都掏了出來,放在麻將桌上。

商瑉弦看到了,嘴角抽了抽。

莊清河是真大方,故意放水讓人贏了一晚上的錢不夠,什麽都沒幹也沒忘記付“過夜費”。

回到莊清河的房間,商瑉弦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拽住莊清河推到墻上,壓著聲音問:“你這一晚上在幹什麽?”

莊清河微仰著頭看他,不知廉恥地說:“勾引你啊。”

商瑉弦看著,眼裏隱隱含著火。具體是哪種火,就說不清了。

這一晚上,莊清河就沒老實過,一直在麻將桌底下蹭他的腿。後面越來越過分,甚至脫了鞋把腳探到了他的腿.間.磨蹭。

“商瑉弦,你是生氣了嘛”莊清河看著他的頭頂,說:“我看你頭發都炸起來了。”

商瑉弦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很整齊很服帖,沒炸。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莊清河又在騙人。

果然,他低頭朝看去,莊清河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商瑉弦放下手,哼了一聲。

“真的生氣了?”莊清河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又撒謊。”商瑉弦繃著臉。

莊清河張了張嘴,想說這只是逢場作戲,雖然也確實是事實,可是這話還沒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好渣。

於是他也為難了,看著商瑉弦,還能怎麽哄呢?

沒有辦法了,莊清河實話實說,坦白自己撒謊的原因。

商瑉弦蹙眉:“你投電影那事兒我兩年前就知道了,你還瞞我幹什麽?”

言外之意,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嗯……”莊清河顧左右而言他,說:“我就是怕……”

商瑉弦猜測:“怕我威脅你莊清河,我真想威脅你多的是辦法,不至於去翻兩年多前的舊事。”

莊清河眨眨眼,不是怕你威脅我,是怕看不起我。這話他沒說,他臉皮是厚,但也有自己難以示人的小情緒。

接著商瑉弦也沒說話,他似乎在等待什麽,也許是等莊清河問他小米的事是怎麽回事。

可是等了一會兒,莊清河還是提都不提。於是他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莊清河如果問他,他還能順勢回答。

可是莊清河不問。

沈默了片刻,商瑉弦還是說了:“我不認識她,負責人讓她打傘送我。”

莊清河蹙眉:“他有病啊?大晚上讓一小姑娘送你。”

商瑉弦表示同意,心想,可不就是有病嘛。

莊清河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以負責人那個性格,雖然愛拍馬屁,但不敢沒腦子地亂拍。必然是商瑉弦表現出了什麽端倪,才會讓他有這種做法。

至於是什麽端倪,他在看到那個女孩兒那雙眼睛時就猜到了大概。

商瑉弦又問:“如果我沒看見你,你打算拿那個豆豆怎麽樣?”

“當然是各回各家了。”

“真的?”商瑉弦不信:“你不會帶她回來?”

莊清河一哂:“怎麽可能呢,我能有這個體力”

接著他湊近商瑉弦的耳朵,輕聲問:“你有沒有數,我昨晚死過去多少次”

商瑉弦呼吸一滯,眼神又幽深了幾分。

莊清河知道,這算是哄好了。男人這種生物,此硬彼軟。

商瑉弦……呵,就很好哄啊。

莊清河推開他,往浴室走:“我得洗個澡,這一身的煙味兒。”

商瑉弦遲疑了一下,跟上去:“正好,我也要洗。”

莊清河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很快浴室就傳出水聲,熱水帶出的白霧讓玻璃門有了一種磨砂質感。

突然冷不丁的,一只手從裏面撐在了玻璃門上,那只手骨秀均勻,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些痙攣,很快又開始隨著某種頻率上下顫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更大的手伸過來把它扣住,玻璃門開始劇烈地搖晃震動起來。

許久之後。

“待會兒,還要開會。”說這話的聲音嘶啞中帶著喘,隱隱還掛著一點泣音。

一個冷質的聲音回答:“推遲。”

到底是沒能去開會,他們一整天都沒出屋。

反正下大雪航班都停了,原定今天的返程計劃要推遲。於是商瑉弦幹脆打了個電話給負責人,讓把今天的安排都推到明天,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屁的不舒服!

商瑉弦打電話的時候,莊清河就在他身下,自己捂著嘴不敢出聲。心想,你他媽都快舒服死了。

商瑉弦丟開手機,回來又掐莊清河的腰。

兩個小時後,也許更久,莊清河:“商老板,讓我喘口氣。”

“你不是在喘氣嗎?”商瑉弦又低頭親他,咬著他的嘴唇說:“你喘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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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關註一下作者專欄唄,這對一只鹿鹿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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