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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孟書燈的草莓派&安安的5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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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孟書燈的草莓派&安安的500塊

天氣熱得要命,整個南洲就像一個大蒸籠。上班族呆在冷氣充足的辦公室,不到萬不得已都不願意邁出大樓一步。

可是暑氣最重的大中午,孟書燈還是出去了一趟,直到午休結束才回來。

趙言卿從辦公室出來看到他一頭的汗,皺眉問:“大中午這麽熱,你幹什麽去了?”

孟書燈回答得含糊:“去辦點事。”

趙言卿倚在他們兩個的辦公室中間的那扇門的門框,看了他一會兒,說:“孟助,你出了好多汗。”

孟書燈嗯了一聲,拎起自己的衣領扇了扇,想快點把汗消下去。今天天氣是真的熱,他本來是不怎麽愛出汗的人,出去這一趟回來,後背都濕透了。

趙言卿走近了一點,在他身上聞了聞,毫不留情地說:“一股汗味兒。”

他完全是故意的,其實沒什麽味兒,孟書燈的汗味也並不難聞,反而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

孟書燈聞言有些窘迫,他擡起胳膊自己聞了聞,又聞不出什麽。

趙言卿看他這樣,心情好了一點,又湊近了一點聞:“真的好大一股汗味兒。”

孟書燈被他聞得有些難堪,忍不住退開兩步離他遠了一點。

“怎麽辦?下午還要工作呢。”趙言卿故意這麽問他。

孟書燈又拉起衣領自己聞了一下,還是沒聞到什麽,說:“好像,沒有味道。”

“你自己當然聞不到。”趙言卿說:“我站在這都聞著了。”

趙言卿倚著門框,背著光,頂著他那張游戲人間的臉。他長得著實很不錯,臉部線條輪廓很流暢。只是他薄唇微勾的時候,那種浪蕩不正經的氣質就更明顯了。

除此之外,他的眼尾也有些挑,看人的時候總有種睥睨打量的神態。

任何人被說身上有味兒都會覺得難堪,孟書燈偏頭又聞了聞,說:“那我請半個小時假,去處理一下。”

“你去我休息室洗個澡就行了,搞那麽麻煩幹什麽?”趙言卿兩條長腿閑閑地站著,手插著兜,衣袖卷了上去,露出線條利落又不失結實的小臂。他的眼神在孟書燈身上毫不避諱地打量,上下掃動。

孟書燈早已熟悉他的眼神和語言背後的含義,知道沒有拒絕的權利。於是就照趙言卿說的,往他的休息室去了。

其實孟書燈很不喜歡跟趙言卿在公司幹這種事,這讓他覺得自己的私生活和工作徹徹底底攪和在了一起。有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的本職工作到底是什麽了。

趙言卿的休息室設施齊全,裏面還有一個淋浴室,不過浴室門是透明玻璃的。洗澡到一半,趙言卿就開門進來了。孟書燈一下子就被推到濕淋淋的墻壁上,發出啪得一聲水響。

淋浴沒關,孟書燈本來就近視得厲害,此時更是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手指抓著光滑的墻壁,又痙攣一般蜷縮著。

暴雨,黑暗。

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讓人絕望的雨夜,那個他背離人格、出賣尊嚴,和清白的過往徹底分割的雨夜。

淋浴劈頭蓋臉地往下淋水,也像那場冰冷的大雨。

孟書燈頭抵著墻,用水聲掩蓋了微弱的啜泣聲。

雨怎麽總也不停?

孟書燈從休息室脫身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還好他沒堆積什麽工作。

第二天是周末,這個周末趙言卿沒有什麽安排,孟書燈也可以跟著休息兩天。

到了下班的點,孟書燈收拾好東西,拿出放在桌下的袋子,裏面是他中午排隊去買的點心。

上周去看奶奶,奶奶說想吃草莓派。她生病前就愛吃零嘴,跟個小姑娘似的。

孟書燈問過醫生,醫生說是適量少吃還是可以的,畢竟病人的心情對於病情恢覆也很重要。於是孟書燈聽了醫生的,每個月會有一兩次給奶奶帶點她喜歡吃的零嘴兒。然後看著她,每次讓她吃幾口解饞,多了不給。

趙言卿這時也正好從裏面出來了,看了眼他手裏拎的袋子,粉紅色半透明的包裝袋,裏面是草莓派,被孟書燈一個大老爺們拎在手裏,看起來有點滑稽。

所以他大中午飯都不吃,頂著烈日跑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

“手裏什麽?”趙言卿問。

孟書燈把手背到身後,說:“吃的。”

廢話!他能看不出是吃的。但是那看起來像是女孩子會喜歡吃的東西,據他所知,孟書燈不愛吃這些。不過孟書燈挺喜歡吃甜筒還有木蓮凍的。

“正好我餓了,給我嘗嘗。”趙言卿心裏認定他是給別的女孩兒買的,心裏生出一股酸意,就想直接截胡。

誰料孟書燈聽了很為難,並沒打算把東西交出來。

“怎麽了?”趙言卿問。

孟書燈:“我明天再給你買。”

趙言卿瞇起眼睛,果然是給別人買的,孟書燈這人性子軟和,如果是他自己吃的,別說趙言卿,就是別的任何人要,他都會很大方讓出來。

給誰買的?女朋友?暧昧對象?他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能認識誰?

那就是公司的人,哪個部門的?公關部的?財務部?人事部?還是營銷部?所以孟書燈非要去營銷部,是不是也跟這個人有關系?

“我就要吃你手裏這份。”趙言卿開始不講理了。

孟書燈想了想,反正奶奶吃不了太多,只能吃幾口,他能留一個就行了。於是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遞給了趙言卿。

趙言卿幾乎帶著洩憤的情緒在吃這些草莓派,兩口一個兩口一個,看得孟書燈皺起了眉。

到最後孟書燈終於忍不住了,說:“給我留一個。”

趙言卿以為他也要吃,就把盒子推到他面前。

誰料孟書燈把只剩一個草莓派的盒子合起來,又裝了回去。

趙言卿看到了,又皺起了眉。哪怕就剩一個了,都還要帶給人家嗎?這算什麽?是答應了人家不願意失約?

那到時候拿出這一個草莓派,是不是還要跟人家吐槽,說自己那個沒眼力見的老板攔著問他要東西吃,他好不容易才保下來一個。

然後邀功一樣跟那個女孩子一起罵自己那個嘴饞的老板。

於是趙言卿連一個也不願意放過,他把包裝袋搶回來打開,把最後一個草莓派一口塞到嘴裏,差點噎著,但還是不忘挑釁似的看著孟書燈。

孟書燈都被他不要臉的行為震驚了,接著就是生氣:“你幹什麽?我都說了給我留一個。”

趙言卿嘴裏塞滿了草莓派,努力咽了下去,又拿起孟書燈的杯子灌了兩大口水,這才能開口說話:“孟書燈,吃你一個草莓派你至於嗎?”

“你全吃了,你把一盒全吃了,一個都不給我留!”

兩人小孩似的吵架,就因為一口吃的。

“你再瞪我!”趙言卿這下真生氣了,孟書燈到底多稀罕這個女的,因為自己吃了她的草莓派他就跟自己大吼瞪眼睛。孟書燈給她買的東西,自己不配吃嗎?

孟書燈又瞪了他一眼。

“你還瞪!”趙言卿大叫。

孟書燈不僅瞪,還使勁瞪,用力瞪,甚至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變成高功率大燈泡,最好能直接閃瞎趙言卿的狗眼。

趙言卿心裏酸溜溜的,覺得又尷尬又難堪。

孟書燈則一肚子火,這家草莓派很難買,每人每天限購一份,得排好久的隊。而且限量供應,去晚了就沒了。

他今天給奶奶打電話的時候都答應了,說給她帶一家很受歡迎的店的草莓派,小老太太都期待一整天了,結果全被趙言卿給造了!

一個都不給他留!

孟書燈表情越生氣,趙言卿越覺得丟人,於是也越生氣。

“不就是一盒草莓派嗎?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趙言卿氣沖沖的。

一提到錢這個字,孟書燈霎時就頓住了,也不瞪人了。什麽都沒說,帶上包裝袋和垃圾轉身就走了。

趙言卿一個人坐在孟書燈的椅子上生悶氣,瞧瞧,現在連一個草莓派都不樂意給他吃了。之前高中的時候,天天給自己帶早餐的人不是他嗎?

男人的心,果然都都是善變的,趙言卿心想。

而孟書燈最後還是去另一家店買了草莓派,然後去了醫院。

————

夏天的白晝總是長於夜色,黃昏時分,暮色大塊灑落,擡眼去瞧,天地間皆是茸茸的橘色調。

第二天是周末,商瑉弦下班回來時帶著秘書,讓他把放在家裏的一份文件帶回去,周末時間加班整理出來。

司機將車停在門口,秘書從副駕駛下來,走到後排幫商瑉弦打開車門,接著一前一後往屋子走去。

他們路過草坪的時候,安安正在夕陽下用打草機修理草坪,打草機裏是高速旋轉的尼龍繩,一分鐘一萬多轉,打出來的青草碎屑濺了安安一身。

他看起來臟兮兮的,而且他似乎也為自己的臟感到窘迫,遠遠看了商瑉弦一眼就又繼續低著頭幹活了。

秘書拿了文件就離開了。

晚飯還沒好,商瑉弦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資料。不多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聽著是有人在叫嚷,商瑉弦聞聲蹙了蹙眉。

那聲音持續了好幾分鐘,才被聞聲出去的管家喝止住。管家處理完,回到前廳。

商瑉弦問:“怎麽回事?”

管家:“安安跟司機吵起來了。”

“……”商瑉弦以為自己聽錯了,擡頭看著管家:“安安?吵起來了?”

一個啞巴?

管家楞了一下,笑著糾正自己的話:“是司機在吵,安安在拿水呲他。”

接著他講了事情經過,原來司機那會兒站在花壇旁邊講電話,一邊講,一邊手上無意識地就去揪花壇裏的月季花。

安安發現的時候,月季花已經被司機揪禿好幾朵了。然後他就生氣了,舉起澆水的水槍就朝著司機呲了過去。

商瑉弦聽了,說:“讓安安過來。”

安安很快就進屋了,身上臟兮兮的還沾著青草屑,衣服也濕了。他有些擔心,像是怕商瑉弦發火,但是又有點氣鼓鼓的小脾氣,於是癟著嘴,受委屈生悶氣似的站在那一言不發。

商瑉弦看到他手裏攥了一把月季花,花瓣散亂缺失,不是半禿就是全禿。他心裏覺得有點好笑,問:“站那麽遠幹什麽?”

安安聞言膽子大了些,就走了過去,把手裏慘不忍睹的月季花舉到商瑉弦面前。他看起來生氣極了,用眼神控訴著司機慘無人道的惡行。

商瑉弦看著他手攥在手裏的那把殘花。安安之前不知道自己從哪踅摸了一個胖嘟嘟圓滾滾的玻璃瓶,放在商瑉弦吃早飯的餐桌上。

然後忘了是從哪天開始,每個清晨,他都會剪一朵白色的月季花插在那個小花瓶裏。

這樣的話,商瑉弦每天在吃早飯的時候,就能在餐桌上看到整個花園裏開得最好的那朵月季。

每天如此。

只有月季,只有一朵。

商瑉弦對此沒有評價,仿佛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安安也就同樣默認商瑉弦是喜歡的,所以他對這些花寶貝得不得了。現在這花被司機揪禿了,也不怪他會生氣。

“生氣了?”商瑉弦問。

安安點點頭。

商瑉弦抱著手臂,看著他,問:“那怎麽辦?”

安安遲疑了一下,拿出便利貼寫〔你把司機辭退了〕

商瑉弦垂眸看著這行字,微微蹙眉,這小家夥也學會恃寵而驕了。

思考片刻,商瑉弦把手裏的便利貼放下,說:“用水槍呲同事,你這個月工資扣500。”

安安跟被雷劈了似的,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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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助&安安:我的老板又摳門又愛占便宜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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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口婆心地勸:趙總,你好歹也算是一個金zhu攻,但凡你多給孟助一點,也不會被人這麽罵。

趙言卿捂著口袋:不給不給,就不給。

我提起筆:好勒,追妻火葬場給您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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