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遠遠地看著她

楚瑜寒擡頭來，看著匾額上的“玉珠堂”三個大字，腳步卻是如千鈞重，怎麽也挪不開了，他若是進了這玉珠堂，若是發現那人不是她，他該怎麽辦？若是發現那人是她，他又該怎麽辦？

他們現在已經成了如今這局面，見或是不見，這結局又有什麽不同？

如果他見了她，他們就能回到過去嗎？他這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連同這傷痕累累的身體，還能配得上她嗎？

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將燕靖奇給扳倒，若住在這裏面的人真的是她，她的處境一定是兇多吉少，諸多細節，一一思量，他方才的一腔熱血瞬間冷了下去，如此想來，相見倒是不如懷念了。

笙歌，如若此人不是你，我願你遠在楚國，能夠歲歲平安；如若此人是你，我只願你早日離開這裏，我們相忘於江湖。

楚瑜寒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心裏默默地想著，突然間，他聽到一聲“吱喲”的開門音，思緒瞬間收起，他輕著腳步，快速跑到了一旁的花墻後面，小心地躲了起來。

鳳笙歌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總是有種預感，好像他就在附近，所以，她才推開門走了出去，她想要看看自己跟他是否心有靈犀，可是她出了這玉珠堂，沿著回廊走出去許久了，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剛剛那種怪異的感覺，果然是她的臆想嗎？她果然是太思念他了。

鳳笙歌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她單薄的身子慢慢地倚靠在了花墻上，眼神淒淒，口中喃喃自語道：“相思相見知何日？”

鳳笙歌不知道的是，她思念的人此刻正與她一墻之隔，一堵墻，便隔開了一個世界。

如果之前還對此人的身份有所懷疑的話，那麽此刻，聽到她的聲音後，楚瑜寒便確定了她的身份，真的是她！她不該來這裏的。

楚瑜寒知道，自己若是想保護她，最好是斷了她的念想，讓她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他才狠著心不打算見她，但是他終究是低估了自己對她的思念以及這顆心對她的愛，在他聽到她聲音的這一刻，他所有的理智，轟然崩塌了！

他不滿足於聽到她的聲音，他還想看到她的樣子，他想看看，四年不見的她，現在是什麽模樣。

楚瑜寒這麽想著，也的確這麽做了，只不過，在他猶豫踟躕期間，鳳笙歌已經漸漸走遠了，他從花墻的另一側走出來的時候，只能遠遠地，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

他遠遠地看著她，心突然像是扯開了一道深長的口子，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所謂的放下只不過是還未見到她，原來在她面前，他所有的一切都潰不成軍。

直到她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他的理智才漸漸回歸，她這些年來是怎麽度過的？為何這身影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瘦？

一想到她那瘦削的背影，他的心裏就像是裹了一層針，密密麻麻的，一匝一匝地刺得他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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