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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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01）
人如果遇到太驚艷的人或者事，有時候真的會一輩子都忘不了。
五條悟可以確信，無論過去多久，他都不可能忘記靈靈，並且他還會一直想辦法要和靈靈在一起。
他占有欲很強。
想要的東西，更是想要得到。
他和靈靈七天的回憶。
只是七天而已，可七天也夠多了，從相遇之時驚艷他眼眸的少女，到開始相處的一點一滴，他連她一個表情都不會忘記。
“靈靈會忘記我嗎”
她會的，她會忘記他，不僅會忘記他們之間的任何事，還會忘記對他的愛意。
要瘋掉了。
一有這個念頭就克制不住的想要瘋。
五條悟下意識問，聲音並不大，認真折紙的靈靈沒有聽到，她暫停手下的動作，側目而視， “悟，剛剛說話了嗎”
她沒有聽到。
這個認知讓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他知道答案，也知道如果他問出來靈靈會怎麽說。
他想要什麽呢
聽靈靈說，在她的真心中尋找一絲安慰嗎
可靈靈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只有七天的時間，不知道到時間自己會回歸生命之樹，也不知道下個月到來的，她再次出來，已經是記憶重置清零的自己。
靈靈不知道會忘記自己。
所以問題的答案好像不是很重要了，他很清楚，靈靈她什麽都不知道。
靈靈其實聽到了。
五條悟的語氣，聽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他快壞掉了。
靈靈心裏在笑。
她很開心喔。
因為靈靈，超喜歡看他們壞掉的樣子啊。
他們帶著惡意而來，不會怪她這麽做的吧。
“悟”
“沒什麽，靈靈，繼續折。”
“嗯，好!”
靈靈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她已經折錯了好幾次，一點都不氣餒，此時無比的有信心，覺得自己下一次能折好。
五條悟在一旁兩只手托著下巴看她，靈靈專註的做一件事原來也這麽有魅力，他都舍不得移開眼睛了。
認真的靈靈好可愛。
她折壞了一次又一次，沒有不耐煩，沒有氣餒，也沒有煩躁，她還不浪費紙，錯了就拆開繼續，一遍遍對著冊子上的步驟。
專註到都沒看他了。
五條悟將眼上的眼罩拉了下來，看了這麽久，靈靈一直沒有在意他，讓貓貓開始不爽，貓貓不爽開始鬧靈靈，把眼罩套在靈靈眼睛上，靈靈欸一聲，註意力終於從折紙上轉移到五條悟身上。
“悟，怎麽啦，好黑。”
“靈靈只顧著自己玩不跟我玩。”
他居然真的在委屈!
拜托，她在折你欸，那麽認真，居然還在這裏委屈，她都沒有委屈的。
“我在折悟呀，要折一個可愛的悟。”
“你都不跟悟玩，也不看悟了，好傷心喔。”
靈靈一臉糾結，放下手裏的紙，將眼罩拿下來，學五條悟以前的動作，輕輕拍拍五條悟的腦袋， “好啦，悟，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到悟，我不會啦。悟，乖哦乖哦，不要生氣，不要傷心。”
她用一種寵溺的，無奈的語氣說道，像在默默的哄著他，也真的在哄著他。
“靈靈知道要怎麽做吧。”
聞言，靈靈紅著臉過去親了一下五條悟，在他唇邊留下一個親親。
五條悟揚了揚唇，鉆石一樣的藍眸盯著靈靈， “這還差不多，靈靈如果忘記悟，悟會非常非常傷心喔。”
一語雙關。
靈靈鄭重搖頭， “這次不會啦，悟，和靈靈一起玩吧。”
五條悟挑了下眉，趴旁邊繼續看靈靈。
靈靈這次依舊很認真，不過她會看看五條悟，隨後朝五條悟露出笑， “真的不來一起玩嗎”
“靈靈折就好。”
他一上手，很快就折一個出來，靈靈到時候會不會很失落，所以算了。
“悟，不要折一個靈靈嗎。”
“靈靈折吧。”
他還是這句話，眼神舍不得從靈靈身上離開。
靈靈不再說他，繼續和手裏的紙大戰三百回合。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靈靈才搗鼓出一個有點像的。
要用到剪刀，膠布，畫筆。
一個手掌大的，用紙折出來的小五條悟在靈靈手上逐漸成型，最後被靈靈放到桌子上。
“悟!快看，是不是很像你。”
這裏的紙有各種各樣的顏色，還有上面帶著圖案的，靈靈花了這麽長時間，終於折出一個五條悟。
不是用紙折出來的真紙片人，而是立體的，像紙質的手辦，哪怕不是很精致，但她折了這麽久，這份心意，已經讓五條悟心底甜的想要爬起來跳一跳了。
和他現在差不多，穿的衣服，發型，她還剪了一個小墨鏡，戴在小五條悟的腦袋上。
很可愛。
“這個送給悟。”
“嗯要送給我嗎”
靈靈點點頭， “是送給悟的禮物。”
她帶著璀璨的笑容說。
根本拒絕不了。
五條悟接過小五條悟，小心的將它放進自己口袋裏。
“靈靈送我禮物，我也要送靈靈禮物。”
靈靈想，他要是認真折，也能折出一個她，他要是搗亂，大概會搗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她吧。
出乎靈靈意料的是，五條悟並沒有折紙的意思，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變魔術一樣，手裏多了一串鏈子，是用珠子串起來的，透明的材料，應該是很珍貴的寶石，具體是什麽靈靈看不出來，晶瑩剔透的淺綠色，非常漂亮。
靈靈很喜歡。
“這個……”
“給靈靈。”
五條悟嘴角上揚，示意靈靈轉過身，靈靈便轉過身，背對著五條悟，五條悟將鏈子給靈靈戴上。
靈靈低頭看去，原本空蕩蕩的脖子上掛了珠鏈，有些長，他繞了兩道，最後在她脖子後系好。
“送靈靈的嗎”
靈靈以前收到過很多禮物，各種各樣的，什麽類型都有，回到精靈之海，她就會將禮物全部丟進去。
精靈之海現在怕是能當成寶藏了。
但五條悟送的這個鏈子很漂亮，靈靈覺得自己可以多戴幾天。
她低頭摸摸珠子，有些涼。
很喜歡，悟醬，挺棒的嘛。
“好不好看”
靈靈轉身面對五條悟，臭美的問。
五條悟閉著眼睛點點頭， “好看，超級超級好看，靈靈是最最好看的。”
“悟之前不是說沒有悟好看嗎”
五條悟不假思索， “當然啦，要除了我。”
靈靈失笑。
她折紙結束，和五條悟前往下一個區域。
可以做手工香皂。
不是真拿來用的，可以拿來觀賞，當然要用也不是不行。
樣品香皂很漂亮，透明的粉色，裏面是一片櫻花林。
靈靈又來了興趣，拉著五條悟去玩。
她玩很多東西，五條悟都不跟她一起，他大多時候都是趴旁邊，或者趴靈靈身上看靈靈搗鼓，怎麽都看不夠一樣。
這些東西玩起來特別消磨時間，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又一下午過去。
一整天，靈靈才玩了一半手工店裏的東西，她意猶未盡，五條悟見狀道: “明天再來，今天要回去睡覺啦。”
“好吧，明天可以繼續。”
靈靈玩了一整天，不過她diy出來的東西不是關於五條悟的就是給五條悟的，回去時五條悟拎著一袋子靈靈diy的東西，靈靈挺自信的，他要是有扔掉的意思，她怕是會真的氣哭。
夜。
靈靈睡得很香。
五條悟無奈。
沒心沒肺快樂加倍，笨蛋靈靈根本不知道他們只剩一天的時間吧。
只有他在意。
她倒是挺好的，睡得嘎嘎香，什麽都不知道，莫名開始羨慕靈靈!
五條悟抱著靈靈，還是睡不著。
幾十個小時沒睡，五條悟卻精神的很。
他的身體也很精神，處於一種微妙的亢奮中。
當零點的鐘聲響起，五條悟屏住呼吸很久。
第七天。
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了，靈靈。
他抱著靈靈的手緊了緊，睡夢中的靈靈仿佛察覺到他的動作，往他懷裏靠了靠，像在回應他的動作。
“靈靈……”
他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夜裏那麽安靜，五條悟聽得到自己的聲音。
他不知道怎麽結束才好。
和靈靈的分別，只有一個人知道的分別。
實在是讓人難受，他快要被折磨瘋掉了。
二十多歲的五條悟，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靈靈，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他揉揉靈靈的頭，將靈靈往懷裏帶了帶，她睡得熟，沒有被他的動作吵醒，靈靈是醒的也會裝睡。
五條悟又是一夜沒有睡。
靈靈醒過來時，五條悟已經醒了，不過他今天沒有起來，睜著漂亮的藍色眼睛看她，她一醒過來就是五條悟放大的臉，讓她害羞的唰一下閉上眼睛。
“悟，你醒了啊。”
“嗯嗯，醒了哦，靈靈睜開眼睛啦。”
靈靈睜開眼睛，五條悟往她這裏湊近一點，靈靈羞澀的張開雙臂抱住他。
“悟，早上好。”
今天是最後一天喔。
你開心嗎，悟醬。
五條悟開不開心另說，靈靈今天很開心，因為最後一天，總能看到他們眼底的傷心和絕望。
她有時候想，為什麽會這樣呢是因為攻略失敗了嗎因為攻略失敗，這個世界會毀滅，所以才會絕望
還是因為，和她分開呢
這次分開，下次她就不記得嘍。
真好玩。
“早上好，靈靈。”
一點也不好。
五條悟被靈靈抱住，撒嬌一樣的在靈靈身上蹭蹭，靈靈摸摸五條悟的背，體型差這麽大，他都能撒嬌，果然是貓貓呀，很可愛呢，哭起來的時候更可愛喔，雖然是被辣哭的。
“是不是要起床呀”
“再睡一會嘛。”五條悟語氣甜膩膩的，沒讓靈靈起來，靈靈沒發起來，只能繼續和五條悟在床上膩歪。
他今天真的不想起來，哪怕他睡不著，就是想抱著靈靈，什麽都不想做。
“睡到什麽時候啊”
“到我想起來的時候。”
好吧，只能聽小悟的呢。
靈靈眼底含著笑意，和五條悟在床上膩歪了很久，他撓她癢癢，她實在受不了，一直求饒，隨後五條悟又會用力的抱著她，感覺像是餓了好多天的野獸看到食物，有點可怕的小悟。
一直膩歪到都能吃午飯了，五條悟才放靈靈起來，起來洗漱完，真的可以吃午飯。
吃完後，五條悟帶靈靈去昨天的店裏繼續玩。
她想玩，最後一天依著他好了，他只要陪著她，在她身邊，視線怎麽轉都是她就好。
其他的好像不能奢求什麽。
靈靈一直玩到晚上，吃過飯，五條悟沒讓她繼續玩，而是帶她去了上次去的玻璃房。
這次不是瞬移過去的，兩個坐車坐到車子能到的地方，剩下幾百米，五條悟牽著靈靈的手走過去的。
今天的夜空很漂亮，在郊外看，漫天的星星，月亮也很亮，盡管冬天的風景沒有春暖花開那麽美。
冬天的郊外有冬天的漂亮。
小路上，五條悟在前面，牽著靈靈的手，慢慢往前走。
走到玻璃房前，靈靈道: “我們來過這裏。”
“嗯，靈靈。”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
還有四個小時，靈靈就會離開他了。
她的愛意值仍舊卡在90%，攻略任務幾乎可以宣布失敗。
七天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今天要在這裏嗎”
“是呀靈靈，待會這裏有好看的東西。”
“哇，靈靈非常期待!”
五條悟夜裏有偷偷查怎麽追女孩子之類的攻略，再結合他自己的實際行動，坦白說，換個人來都會對他死心塌地，畢竟他又高又帥又有錢，性格嘛雖然有點問題，但至少在這幾天的表現來看沒怎麽大問題，反而格外可愛，很難不喜歡他。
但對於靈靈來說，算不了什麽，那麽多人攻略過她，為她生為她死，她都沒有動心，別說五條悟了。
不知道他最後弄了什麽東西。
還挺得意呢這家夥。
“哼哼~”
五條悟只是想珍惜剩下這點時間而已。
給自己和靈靈最後的相處時間增加一些氛圍，事實上他只想和靈靈坐在一起，她只要在他身邊陪著他就好了。
靈靈隨著五條悟坐在門口，兩個人排排坐看星星看月亮，沒有什麽別的事做。
五條悟今天話很多，一直在和靈靈聊天，她要是兩分鐘不說話，他就趕緊過來看看她還在不在，生怕她跑了。
五條悟握緊了靈靈的手，哪怕這樣，還是覺得害怕。
她會消失的。
他該上哪裏去找靈靈
才聊了一個小時的天，九點多靈靈就困了。
靈靈自然不會困，只是在最後玩玩五條悟而已。
他壞掉了，但還是很好玩呢。
靈靈腦袋一點一點的，回應五條悟的聲音也充滿了疲憊，幾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靈靈，不準睡。”
眼看著靈靈要睡著了，五條悟擡手撓靈靈癢癢，靈靈立馬精神不少，連連躲五條悟的手， “不行，啊，好癢，不要撓了。”
把她撓精神了，五條悟又一把把她按在原地按好，握緊她的手繼續聊天。
眼前是夜空，是冬天的郊外風景，今天沒有風，溫度正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靈靈再次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們身後的燈忽然滅了，唯一的微光消失，靈靈楞住，被緊隨而來的熒光驚訝道。
只見從他們腳底開始，一朵朵小拇指大的流螢飄起來，像螢火蟲一樣，不出片刻，視線所及之處，全部都是這樣小小的，上下飛舞的流螢。
“好漂亮。”
“是吧，我說的吧。”
流螢的光讓五條悟可以看到靈靈，明明滅滅的光芒下，她多了兩分安靜。
“這是什麽呀”
“不知道，靈靈喜歡嗎”
“嗯!”
五條悟: “喜歡就行，管他是什麽。”
他說的好有道理。
這個熒光和精靈之海那裏的顏色不同，大概是五條悟刻意為之，他們初次見面，就是伴著精靈之海的熒光，精靈之海的更加漂亮，那是無論如何都覆刻不的。
“好漂亮呀。”
靈靈托著下巴感嘆到，氣氛都到這裏了，不親一口他都不禮貌了。
她眨著眼睛，異色的瞳孔裏泛著淡淡的光芒，很精致，五條悟用小表情問她怎麽了，突然看他。
靈靈湊過去，在五條悟的唇邊親了一口。
“悟，我今天也很開心，謝謝悟。”
五條悟舔了下唇，是靈靈親到的地方。
兩個今天穿著的衣服差不多，五條悟買的情侶裝，他戴了眼罩，讓靈靈換個動作，坐到他前面來，他剛好抱她入懷。
靈靈被五條悟抱到懷裏，她仰起頭，五條悟剛好低頭，兩個鼻尖配碰到一起，靈靈立馬羞澀的低下頭，假裝無事發生，攤開掌心想要接住流螢。
接不住，它們飛不到她的手上。
“悟，靈靈給你跳支舞吧。”
她興致來了，想給五條悟留下最後一點回憶，以後想起她的時候，疼的更厲害才好呢。
非常期待小悟來攻略第二次喔，呵呵。
“跳舞靈靈還會跳舞”
“我應該會的!”
靈靈辯解: “真的，你看不看呀。”
“看，當然看!”
不僅如此，五條悟拿出手機， “可以給靈靈拍照喔。”
“給靈靈拍的好看一點!”
五條悟失笑。
靈靈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她一走，好多流螢跟著她流轉，在她身邊飛舞著，五條悟身邊少了很多，他在原地坐好，一只手拿手機一只手拿照相機。
大概兩米多的距離，靈靈停下了。
她轉過身，面向靈靈，朝他一笑。
“跳的不好，悟不可以笑話我的。”
“不會啦!”
她就是跳廣播體操，在他眼裏也是好看的，應該說她站在那裏就足夠了。
“那我開始啦。”
靈靈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無數的流螢圍著她飛舞，被流螢包圍的靈靈讓五條悟想到剛剛見到她的時候，也是無數的流螢。
他剛這麽想，靈靈身上的衣服隨著淡淡的光，像換裝游戲一樣，變成了一開始他看到她的衣服，她背後的一對翅膀緩緩展開，輕輕顫動。
靈靈動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她也變得生動起來，她帶著悲天憫人的神女目光，動作輕柔，不像她表現的那麽沒有信心，她跳的很好看，不是很覆雜的動作，被她展現出來就多了很多的美感。
流螢飄舞，精靈跳動。
這是五條悟看到過最美的景色。
定格的時候，靈靈側身擡頭，擡起手，有熒光落到了她的指尖。
她轉過頭，看向青年。
他定定的看著她，一動不動，似乎看呆了。
直到靈靈一邊走向他，一邊身上的一衣服換回和他穿的差不多那件，五條悟才動了下。
“悟，還好嗎。”
她站在他面前，眼底好像多了五條悟看不懂的情緒。
陌生的，讓人心悸的。
那一刻，五條悟莫名覺得，靈靈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她或許真的……
沒有感情。
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為什麽靈靈為什麽不愛我靈靈，看看我。
——愛我。
愛我吧。
“悟，怎麽了呀，為什麽不說話啊。”
五條悟視線不知不覺模糊，眼前的靈靈都模糊了，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靈靈出聲以後，他才回過神，沖靈靈笑了笑。
“我看呆了哦，靈靈，超棒的!”
她的舞被手機記錄下來，照相機也照了很多的她。
可是有什麽用呢，還是不如現在的靈靈。
靈靈不好意思的笑笑，被五條悟拉下來坐好。
她再次坐到靈靈懷裏，五條悟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打開手機相冊，給她看看她剛剛跳的。
視頻果然沒有眼睛看起來來的震撼，五條悟大概遠也忘不了熒光中少女的輕舞。
她本來就那麽那麽的好看。
“好像還好欸，對吧悟。”
她也不謙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是呀，我都說了靈靈超棒的。”
靈靈拉拉他的手，困惑的問: “悟，你的手為什麽這麽涼啊”
她懂，人類有時候心涼，會手腳冰涼，不知道小悟你是不是。
手這麽涼，對五條悟來說很不正常，他的手正常來說不會這麽涼，大概是發自內心的涼意。
只剩兩個小時左右呢，小悟。
“因為超級冷，靈靈抱我就不冷了。”
他難道在耍流氓
說著，五條悟還摟緊了靈靈，仿佛要從靈靈身上吸取溫暖。
周圍的流螢沒有散，像泡沫一般在兩個身邊飛舞，這樣的氛圍極其動人，浪漫至死不渝，也非常適合告白，但他們都不需要告白。
她大概都不理解什麽是真正的愛。
五條悟忽然想笑，這麽看，靈靈根本就是個小孩嘛，她能懂什麽呀。
“靈靈。”
青年低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靈靈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他特地把外套拉開了，靈靈進來再裹緊，可以暖和一點。
天上星光，周圍熒光，一切都剛好。
五條悟張了張口，半晌才問。
“靈靈會忘記我嗎”
他昨天問過的，靈靈沒聽到，他就沒問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條悟再怎麽逃避，也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他知道答案，知道靈靈的答案，大概還是想聽聽靈靈安慰他的話，想要靈靈的安撫，好慰藉一下。
“為什麽會忘記悟呀”
靈靈不解的反問，仿佛真的不懂這麽問的用意， “靈靈最最最喜歡悟啦，為什麽會忘記悟不會忘記悟的喔!”
靈靈都不用思考，也沒等五條悟的回答，認真的說。
五條悟抿了下唇。
怎麽辦。
他好像越來越舍不得了。
他好像完全想象不到明天開始沒有靈靈他該怎麽辦。
靈靈，他的靈靈，下個月又是誰在她的身邊接受她的愛意。
她現在不愛他嗎不會的，她愛他，她一定愛他。
她自己說的。
可是最終只能走向那個結果。
他不能接受。
————————
還有一章，老婆們往後翻閱就好!
掉落小紅包，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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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可以確信，無論過去多久，他都不可能忘記靈靈，並且他還會一直想辦法要和靈靈在一起。
他占有欲很強。
想要的東西，更是想要得到。
他和靈靈七天的回憶。
只是七天而已，可七天也夠多了，從相遇之時驚艷他眼眸的少女，到開始相處的一點一滴，他連她一個表情都不會忘記。
“靈靈會忘記我嗎”
她會的，她會忘記他，不僅會忘記他們之間的任何事，還會忘記對他的愛意。
要瘋掉了。
一有這個念頭就克制不住的想要瘋。
五條悟下意識問，聲音並不大，認真折紙的靈靈沒有聽到，她暫停手下的動作，側目而視， “悟，剛剛說話了嗎”
她沒有聽到。
這個認知讓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他知道答案，也知道如果他問出來靈靈會怎麽說。
他想要什麽呢
聽靈靈說，在她的真心中尋找一絲安慰嗎
可靈靈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只有七天的時間，不知道到時間自己會回歸生命之樹，也不知道下個月到來的，她再次出來，已經是記憶重置清零的自己。
靈靈不知道會忘記自己。
所以問題的答案好像不是很重要了，他很清楚，靈靈她什麽都不知道。
靈靈其實聽到了。
五條悟的語氣，聽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他快壞掉了。
靈靈心裏在笑。
她很開心喔。
因為靈靈，超喜歡看他們壞掉的樣子啊。
他們帶著惡意而來，不會怪她這麽做的吧。
“悟”
“沒什麽，靈靈，繼續折。”
“嗯，好!”
靈靈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她已經折錯了好幾次，一點都不氣餒，此時無比的有信心，覺得自己下一次能折好。
五條悟在一旁兩只手托著下巴看她，靈靈專註的做一件事原來也這麽有魅力，他都舍不得移開眼睛了。
認真的靈靈好可愛。
她折壞了一次又一次，沒有不耐煩，沒有氣餒，也沒有煩躁，她還不浪費紙，錯了就拆開繼續，一遍遍對著冊子上的步驟。
專註到都沒看他了。
五條悟將眼上的眼罩拉了下來，看了這麽久，靈靈一直沒有在意他，讓貓貓開始不爽，貓貓不爽開始鬧靈靈，把眼罩套在靈靈眼睛上，靈靈欸一聲，註意力終於從折紙上轉移到五條悟身上。
“悟，怎麽啦，好黑。”
“靈靈只顧著自己玩不跟我玩。”
他居然真的在委屈!
拜托，她在折你欸，那麽認真，居然還在這裏委屈，她都沒有委屈的。
“我在折悟呀，要折一個可愛的悟。”
“你都不跟悟玩，也不看悟了，好傷心喔。”
靈靈一臉糾結，放下手裏的紙，將眼罩拿下來，學五條悟以前的動作，輕輕拍拍五條悟的腦袋， “好啦，悟，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到悟，我不會啦。悟，乖哦乖哦，不要生氣，不要傷心。”
她用一種寵溺的，無奈的語氣說道，像在默默的哄著他，也真的在哄著他。
“靈靈知道要怎麽做吧。”
聞言，靈靈紅著臉過去親了一下五條悟，在他唇邊留下一個親親。
五條悟揚了揚唇，鉆石一樣的藍眸盯著靈靈， “這還差不多，靈靈如果忘記悟，悟會非常非常傷心喔。”
一語雙關。
靈靈鄭重搖頭， “這次不會啦，悟，和靈靈一起玩吧。”
五條悟挑了下眉，趴旁邊繼續看靈靈。
靈靈這次依舊很認真，不過她會看看五條悟，隨後朝五條悟露出笑， “真的不來一起玩嗎”
“靈靈折就好。”
他一上手，很快就折一個出來，靈靈到時候會不會很失落，所以算了。
“悟，不要折一個靈靈嗎。”
“靈靈折吧。”
他還是這句話，眼神舍不得從靈靈身上離開。
靈靈不再說他，繼續和手裏的紙大戰三百回合。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靈靈才搗鼓出一個有點像的。
要用到剪刀，膠布，畫筆。
一個手掌大的，用紙折出來的小五條悟在靈靈手上逐漸成型，最後被靈靈放到桌子上。
“悟!快看，是不是很像你。”
這裏的紙有各種各樣的顏色，還有上面帶著圖案的，靈靈花了這麽長時間，終於折出一個五條悟。
不是用紙折出來的真紙片人，而是立體的，像紙質的手辦，哪怕不是很精致，但她折了這麽久，這份心意，已經讓五條悟心底甜的想要爬起來跳一跳了。
和他現在差不多，穿的衣服，發型，她還剪了一個小墨鏡，戴在小五條悟的腦袋上。
很可愛。
“這個送給悟。”
“嗯要送給我嗎”
靈靈點點頭， “是送給悟的禮物。”
她帶著璀璨的笑容說。
根本拒絕不了。
五條悟接過小五條悟，小心的將它放進自己口袋裏。
“靈靈送我禮物，我也要送靈靈禮物。”
靈靈想，他要是認真折，也能折出一個她，他要是搗亂，大概會搗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她吧。
出乎靈靈意料的是，五條悟並沒有折紙的意思，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變魔術一樣，手裏多了一串鏈子，是用珠子串起來的，透明的材料，應該是很珍貴的寶石，具體是什麽靈靈看不出來，晶瑩剔透的淺綠色，非常漂亮。
靈靈很喜歡。
“這個……”
“給靈靈。”
五條悟嘴角上揚，示意靈靈轉過身，靈靈便轉過身，背對著五條悟，五條悟將鏈子給靈靈戴上。
靈靈低頭看去，原本空蕩蕩的脖子上掛了珠鏈，有些長，他繞了兩道，最後在她脖子後系好。
“送靈靈的嗎”
靈靈以前收到過很多禮物，各種各樣的，什麽類型都有，回到精靈之海，她就會將禮物全部丟進去。
精靈之海現在怕是能當成寶藏了。
但五條悟送的這個鏈子很漂亮，靈靈覺得自己可以多戴幾天。
她低頭摸摸珠子，有些涼。
很喜歡，悟醬，挺棒的嘛。
“好不好看”
靈靈轉身面對五條悟，臭美的問。
五條悟閉著眼睛點點頭， “好看，超級超級好看，靈靈是最最好看的。”
“悟之前不是說沒有悟好看嗎”
五條悟不假思索， “當然啦，要除了我。”
靈靈失笑。
她折紙結束，和五條悟前往下一個區域。
可以做手工香皂。
不是真拿來用的，可以拿來觀賞，當然要用也不是不行。
樣品香皂很漂亮，透明的粉色，裏面是一片櫻花林。
靈靈又來了興趣，拉著五條悟去玩。
她玩很多東西，五條悟都不跟她一起，他大多時候都是趴旁邊，或者趴靈靈身上看靈靈搗鼓，怎麽都看不夠一樣。
這些東西玩起來特別消磨時間，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又一下午過去。
一整天，靈靈才玩了一半手工店裏的東西，她意猶未盡，五條悟見狀道: “明天再來，今天要回去睡覺啦。”
“好吧，明天可以繼續。”
靈靈玩了一整天，不過她diy出來的東西不是關於五條悟的就是給五條悟的，回去時五條悟拎著一袋子靈靈diy的東西，靈靈挺自信的，他要是有扔掉的意思，她怕是會真的氣哭。
夜。
靈靈睡得很香。
五條悟無奈。
沒心沒肺快樂加倍，笨蛋靈靈根本不知道他們只剩一天的時間吧。
只有他在意。
她倒是挺好的，睡得嘎嘎香，什麽都不知道，莫名開始羨慕靈靈!
五條悟抱著靈靈，還是睡不著。
幾十個小時沒睡，五條悟卻精神的很。
他的身體也很精神，處於一種微妙的亢奮中。
當零點的鐘聲響起，五條悟屏住呼吸很久。
第七天。
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了，靈靈。
他抱著靈靈的手緊了緊，睡夢中的靈靈仿佛察覺到他的動作，往他懷裏靠了靠，像在回應他的動作。
“靈靈……”
他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夜裏那麽安靜，五條悟聽得到自己的聲音。
他不知道怎麽結束才好。
和靈靈的分別，只有一個人知道的分別。
實在是讓人難受，他快要被折磨瘋掉了。
二十多歲的五條悟，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靈靈，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他揉揉靈靈的頭，將靈靈往懷裏帶了帶，她睡得熟，沒有被他的動作吵醒，靈靈是醒的也會裝睡。
五條悟又是一夜沒有睡。
靈靈醒過來時，五條悟已經醒了，不過他今天沒有起來，睜著漂亮的藍色眼睛看她，她一醒過來就是五條悟放大的臉，讓她害羞的唰一下閉上眼睛。
“悟，你醒了啊。”
“嗯嗯，醒了哦，靈靈睜開眼睛啦。”
靈靈睜開眼睛，五條悟往她這裏湊近一點，靈靈羞澀的張開雙臂抱住他。
“悟，早上好。”
今天是最後一天喔。
你開心嗎，悟醬。
五條悟開不開心另說，靈靈今天很開心，因為最後一天，總能看到他們眼底的傷心和絕望。
她有時候想，為什麽會這樣呢是因為攻略失敗了嗎因為攻略失敗，這個世界會毀滅，所以才會絕望
還是因為，和她分開呢
這次分開，下次她就不記得嘍。
真好玩。
“早上好，靈靈。”
一點也不好。
五條悟被靈靈抱住，撒嬌一樣的在靈靈身上蹭蹭，靈靈摸摸五條悟的背，體型差這麽大，他都能撒嬌，果然是貓貓呀，很可愛呢，哭起來的時候更可愛喔，雖然是被辣哭的。
“是不是要起床呀”
“再睡一會嘛。”五條悟語氣甜膩膩的，沒讓靈靈起來，靈靈沒發起來，只能繼續和五條悟在床上膩歪。
他今天真的不想起來，哪怕他睡不著，就是想抱著靈靈，什麽都不想做。
“睡到什麽時候啊”
“到我想起來的時候。”
好吧，只能聽小悟的呢。
靈靈眼底含著笑意，和五條悟在床上膩歪了很久，他撓她癢癢，她實在受不了，一直求饒，隨後五條悟又會用力的抱著她，感覺像是餓了好多天的野獸看到食物，有點可怕的小悟。
一直膩歪到都能吃午飯了，五條悟才放靈靈起來，起來洗漱完，真的可以吃午飯。
吃完後，五條悟帶靈靈去昨天的店裏繼續玩。
她想玩，最後一天依著他好了，他只要陪著她，在她身邊，視線怎麽轉都是她就好。
其他的好像不能奢求什麽。
靈靈一直玩到晚上，吃過飯，五條悟沒讓她繼續玩，而是帶她去了上次去的玻璃房。
這次不是瞬移過去的，兩個坐車坐到車子能到的地方，剩下幾百米，五條悟牽著靈靈的手走過去的。
今天的夜空很漂亮，在郊外看，漫天的星星，月亮也很亮，盡管冬天的風景沒有春暖花開那麽美。
冬天的郊外有冬天的漂亮。
小路上，五條悟在前面，牽著靈靈的手，慢慢往前走。
走到玻璃房前，靈靈道: “我們來過這裏。”
“嗯，靈靈。”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
還有四個小時，靈靈就會離開他了。
她的愛意值仍舊卡在90%，攻略任務幾乎可以宣布失敗。
七天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今天要在這裏嗎”
“是呀靈靈，待會這裏有好看的東西。”
“哇，靈靈非常期待!”
五條悟夜裏有偷偷查怎麽追女孩子之類的攻略，再結合他自己的實際行動，坦白說，換個人來都會對他死心塌地，畢竟他又高又帥又有錢，性格嘛雖然有點問題，但至少在這幾天的表現來看沒怎麽大問題，反而格外可愛，很難不喜歡他。
但對於靈靈來說，算不了什麽，那麽多人攻略過她，為她生為她死，她都沒有動心，別說五條悟了。
不知道他最後弄了什麽東西。
還挺得意呢這家夥。
“哼哼~”
五條悟只是想珍惜剩下這點時間而已。
給自己和靈靈最後的相處時間增加一些氛圍，事實上他只想和靈靈坐在一起，她只要在他身邊陪著他就好了。
靈靈隨著五條悟坐在門口，兩個人排排坐看星星看月亮，沒有什麽別的事做。
五條悟今天話很多，一直在和靈靈聊天，她要是兩分鐘不說話，他就趕緊過來看看她還在不在，生怕她跑了。
五條悟握緊了靈靈的手，哪怕這樣，還是覺得害怕。
她會消失的。
他該上哪裏去找靈靈
才聊了一個小時的天，九點多靈靈就困了。
靈靈自然不會困，只是在最後玩玩五條悟而已。
他壞掉了，但還是很好玩呢。
靈靈腦袋一點一點的，回應五條悟的聲音也充滿了疲憊，幾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靈靈，不準睡。”
眼看著靈靈要睡著了，五條悟擡手撓靈靈癢癢，靈靈立馬精神不少，連連躲五條悟的手， “不行，啊，好癢，不要撓了。”
把她撓精神了，五條悟又一把把她按在原地按好，握緊她的手繼續聊天。
眼前是夜空，是冬天的郊外風景，今天沒有風，溫度正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靈靈再次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們身後的燈忽然滅了，唯一的微光消失，靈靈楞住，被緊隨而來的熒光驚訝道。
只見從他們腳底開始，一朵朵小拇指大的流螢飄起來，像螢火蟲一樣，不出片刻，視線所及之處，全部都是這樣小小的，上下飛舞的流螢。
“好漂亮。”
“是吧，我說的吧。”
流螢的光讓五條悟可以看到靈靈，明明滅滅的光芒下，她多了兩分安靜。
“這是什麽呀”
“不知道，靈靈喜歡嗎”
“嗯!”
五條悟: “喜歡就行，管他是什麽。”
他說的好有道理。
這個熒光和精靈之海那裏的顏色不同，大概是五條悟刻意為之，他們初次見面，就是伴著精靈之海的熒光，精靈之海的更加漂亮，那是無論如何都覆刻不的。
“好漂亮呀。”
靈靈托著下巴感嘆到，氣氛都到這裏了，不親一口他都不禮貌了。
她眨著眼睛，異色的瞳孔裏泛著淡淡的光芒，很精致，五條悟用小表情問她怎麽了，突然看他。
靈靈湊過去，在五條悟的唇邊親了一口。
“悟，我今天也很開心，謝謝悟。”
五條悟舔了下唇，是靈靈親到的地方。
兩個今天穿著的衣服差不多，五條悟買的情侶裝，他戴了眼罩，讓靈靈換個動作，坐到他前面來，他剛好抱她入懷。
靈靈被五條悟抱到懷裏，她仰起頭，五條悟剛好低頭，兩個鼻尖配碰到一起，靈靈立馬羞澀的低下頭，假裝無事發生，攤開掌心想要接住流螢。
接不住，它們飛不到她的手上。
“悟，靈靈給你跳支舞吧。”
她興致來了，想給五條悟留下最後一點回憶，以後想起她的時候，疼的更厲害才好呢。
非常期待小悟來攻略第二次喔，呵呵。
“跳舞靈靈還會跳舞”
“我應該會的!”
靈靈辯解: “真的，你看不看呀。”
“看，當然看!”
不僅如此，五條悟拿出手機， “可以給靈靈拍照喔。”
“給靈靈拍的好看一點!”
五條悟失笑。
靈靈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她一走，好多流螢跟著她流轉，在她身邊飛舞著，五條悟身邊少了很多，他在原地坐好，一只手拿手機一只手拿照相機。
大概兩米多的距離，靈靈停下了。
她轉過身，面向靈靈，朝他一笑。
“跳的不好，悟不可以笑話我的。”
“不會啦!”
她就是跳廣播體操，在他眼裏也是好看的，應該說她站在那裏就足夠了。
“那我開始啦。”
靈靈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無數的流螢圍著她飛舞，被流螢包圍的靈靈讓五條悟想到剛剛見到她的時候，也是無數的流螢。
他剛這麽想，靈靈身上的衣服隨著淡淡的光，像換裝游戲一樣，變成了一開始他看到她的衣服，她背後的一對翅膀緩緩展開，輕輕顫動。
靈靈動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她也變得生動起來，她帶著悲天憫人的神女目光，動作輕柔，不像她表現的那麽沒有信心，她跳的很好看，不是很覆雜的動作，被她展現出來就多了很多的美感。
流螢飄舞，精靈跳動。
這是五條悟看到過最美的景色。
定格的時候，靈靈側身擡頭，擡起手，有熒光落到了她的指尖。
她轉過頭，看向青年。
他定定的看著她，一動不動，似乎看呆了。
直到靈靈一邊走向他，一邊身上的一衣服換回和他穿的差不多那件，五條悟才動了下。
“悟，還好嗎。”
她站在他面前，眼底好像多了五條悟看不懂的情緒。
陌生的，讓人心悸的。
那一刻，五條悟莫名覺得，靈靈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她或許真的……
沒有感情。
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為什麽靈靈為什麽不愛我靈靈，看看我。
——愛我。
愛我吧。
“悟，怎麽了呀，為什麽不說話啊。”
五條悟視線不知不覺模糊，眼前的靈靈都模糊了，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靈靈出聲以後，他才回過神，沖靈靈笑了笑。
“我看呆了哦，靈靈，超棒的!”
她的舞被手機記錄下來，照相機也照了很多的她。
可是有什麽用呢，還是不如現在的靈靈。
靈靈不好意思的笑笑，被五條悟拉下來坐好。
她再次坐到靈靈懷裏，五條悟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打開手機相冊，給她看看她剛剛跳的。
視頻果然沒有眼睛看起來來的震撼，五條悟大概遠也忘不了熒光中少女的輕舞。
她本來就那麽那麽的好看。
“好像還好欸，對吧悟。”
她也不謙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是呀，我都說了靈靈超棒的。”
靈靈拉拉他的手，困惑的問: “悟，你的手為什麽這麽涼啊”
她懂，人類有時候心涼，會手腳冰涼，不知道小悟你是不是。
手這麽涼，對五條悟來說很不正常，他的手正常來說不會這麽涼，大概是發自內心的涼意。
只剩兩個小時左右呢，小悟。
“因為超級冷，靈靈抱我就不冷了。”
他難道在耍流氓
說著，五條悟還摟緊了靈靈，仿佛要從靈靈身上吸取溫暖。
周圍的流螢沒有散，像泡沫一般在兩個身邊飛舞，這樣的氛圍極其動人，浪漫至死不渝，也非常適合告白，但他們都不需要告白。
她大概都不理解什麽是真正的愛。
五條悟忽然想笑，這麽看，靈靈根本就是個小孩嘛，她能懂什麽呀。
“靈靈。”
青年低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靈靈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他特地把外套拉開了，靈靈進來再裹緊，可以暖和一點。
天上星光，周圍熒光，一切都剛好。
五條悟張了張口，半晌才問。
“靈靈會忘記我嗎”
他昨天問過的，靈靈沒聽到，他就沒問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條悟再怎麽逃避，也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他知道答案，知道靈靈的答案，大概還是想聽聽靈靈安慰他的話，想要靈靈的安撫，好慰藉一下。
“為什麽會忘記悟呀”
靈靈不解的反問，仿佛真的不懂這麽問的用意， “靈靈最最最喜歡悟啦，為什麽會忘記悟不會忘記悟的喔!”
靈靈都不用思考，也沒等五條悟的回答，認真的說。
五條悟抿了下唇。
怎麽辦。
他好像越來越舍不得了。
他好像完全想象不到明天開始沒有靈靈他該怎麽辦。
靈靈，他的靈靈，下個月又是誰在她的身邊接受她的愛意。
她現在不愛他嗎不會的，她愛他，她一定愛他。
她自己說的。
可是最終只能走向那個結果。
他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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