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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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這時，安靜的兩人之見，忽然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大人。”
梓悅這才猛然想起，她的紅繩上，還系著一個殘破的怨靈。
回過身的梓悅看著身後已經半透明的怨靈，那身上殘破痕跡，那是被邪氣殘食留下的傷口。
眼下的怨靈，已經沒了多少怨氣，如果不是梓悅的紅繩系著，恐怕是風一吹就會散去。
在梓悅回過身的瞬間，那怨靈撲通一聲跪下。
梓悅問：“你這是做什麽？”
那怨靈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謝大人救我兒的性命。”說完，朝著梓悅磕頭。
梓悅沈默的看著她，受了她一拜。
拜完以後，梓悅才開口：“起來吧。”
誰知，怨靈又是一拜，並且這一拜，久久不起。
“大人能了去賤妾的執念嗎？好讓賤妾安心離去。”
梓悅輕扯了下嘴角，似乎對這話並不意外，道：“說出來聽聽。”
那女子直起身來，半晌，臉上露出輕淺卻又淒涼的笑意，開口：“我是在我兒五歲的時候離世的，錯在我太過自私，想要留在達兒生邊，最後卻讓兒子親眼見到了我離世，這是他一輩子的執念。賤妾不求別的，就求大人你幫我兒抹去記憶，往後讓他開開心心的度過餘生，我便什麽都不求了。”
千羽有些驚訝，他覺得，一個徘徊不肯離世的怨靈，最大的執念應該是報仇，可不想，她卻要自己的兒子忘記自己，這對身為母親的她，是何等的痛苦。
這時候，卻聽梓悅冷漠道：“我做不到。”
怨靈猛得擡眼看向梓悅，梓悅又開口：“並不是所有願望都能被實現的，一個孩子愛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被抹去。”
怨靈喃喃道：“可他會痛苦啊。”
“你也痛苦啊，如果叫你忘了餘達，你願意嘛？”
怨靈猛擡頭：“不願意。”
梓悅：“我想，餘達也是這樣想的。”
梓悅說完，便是久久的沈默。
怨靈低垂著腦袋，聲音緩慢卻又低軟的開口：“我的達兒，每年的冬天，總到郊外的林子邊給我燒紙燒棉衣，因為他記得，我怕冷，還總給我祭吃的，怕我在下面吃不飽穿不暖，可能他早就不知道我長的什麽樣了，但他卻永遠記的娘，我活這一世，也算值了。”
這時，青灰色的天邊破出一層金光，破曉黎明，轉眼將至。
梓悅這時候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衣，雙手一張，將外衣披在了怨靈身上。
怨靈朝著梓悅笑了笑：“謝謝大人好意，不過我應該是活不了了，本想來生報答大人，想仔細一想，我應該沒有來生了。”
千羽沒有說話，梓悅也沒有說話。
怨靈的身體越發薄弱，紅色外衣罩在她身上，顯得那樣寬大。
怨靈轉頭看向天邊金色雲層，忽然笑了。
“能再見一見這日出，也是極好了。”
殘薄的靈體緩緩站起身來，面朝著太陽即將升起的方向，張開手臂，一臉滿足的合上雙眼，任由冷風穿過她的身體，帶走她的殘魂。
紅衣沒了支撐，自然落地。梓悅一邊彎腰拾起衣裳，一邊道：“餘達的執念是她，她又何嘗沒有執念呢，躲在餘達體內替餘達擋了邪氣的吞噬，才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千羽心情有些沈重，聲音低磁卻又緩慢：“為她感到難過，卻體會不了她赴死的決心。”
梓悅訕笑了一下：“你開玩笑呢，這世間哪來那麽多感同身受，喏，這個給你。”
千羽低頭一看，一根紅繩柔柔的掛在梓悅指尖。
梓悅道：“送你根紅繩，辟邪保平安的，就當謝你剛剛帶我躲過了那要命的一掌。”
千羽眼底閃過一絲羞赧，其實，他已經有兩根梓悅的紅繩了，有一根甚至系手腕上了，並且是梓悅親手給他系上的，再加上這一根，就是三根了。
之前拿了梓悅送給錢公子的紅繩，想必梓悅已經不記得了，不然不會此刻還送他紅繩。
千羽動作緩慢的接過紅繩，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見他手下了紅繩，梓悅笑了，初晨的金光似爬進了她的眼眸，眼底的柔光照得人心尖熱熱的。
千羽別開腦袋，恰好看見了露出金邊的圓盤，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出太陽了。”
梓悅：“是啊，出太陽了，雨停了。”
初晨的太陽並不那麽晃眼，耀眼卻又溫柔。
“大人何時回……”千羽回眸，想要和梓悅說話，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本站在他身後的梓悅，早就沒了身影。
原來，紅繩還是告別禮呀！
回到梓悅居的梓悅，強被梓黑梓白兩個人按下，告狀的兩個人一左一右很是配合。
梓白：“自那日大人走後，他便沒有出屋子。”
梓黑：“好吃懶做，敲門不應。”
梓白：“是啊，悅城要處理的事情何其多，我們只不過想要尋他幫個忙，他還不理會我們。”
梓黑：“大人走的那日，我們不過是想叫他早起幹活。”
梓白：“他便對梓黑夾槍帶棒，惡意滿滿。”
梓黑：“鬼差的事情還未交付，他便已經是這副德行了。”
梓黑：“大人，這個人不能要。”
梓白：“大人，這個人不能要。”
梓悅：“……當真如此？”
梓黑梓白同時點頭。
梓悅：“這怎麽行，得去好好管管。”
梓黑跟在梓悅身後：“如若管不了，就把他給退回去。”
說完這話，梓悅立馬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一臉探究。
梓黑立馬心虛的別過腦袋。
梓悅有將腦袋轉向梓白，發現二人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這一下，便什麽都明白了。
“你們對他敵意這般大，那我可要懷疑你們話裏的真假了。”
正說著，他們就已經走到了千羽的房門前，梓悅真欲上前敲門，可還沒碰到門邊呢，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門外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將腦袋轉向打開的房門。千羽一襲簡單的黑色對襟長袍，黑帶束窄腰，墨發半散，全身都透漏著一股隨意，在見到梓悅的時候，那俊美的臉上浮現明媚的笑意，貝齒微露，連聲音裏都藏著輕快：“大人回來啦。”
門口的三人皆是一震，試問，千羽來的這段時間，哪天是這麽和顏悅色的，別說是笑了，最多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梓悅也是第一次見到千羽笑得這般真誠和明媚，不覺得有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話說回來，見到這樣一張好看的臉笑，梓悅還是不爭氣的看直了眼。
梓黑和梓白看梓悅的模樣，瞬間明白，他們輸了。
他們大人，普通顏值都抵擋不住，更別說顏值天花板了。千羽朝她一笑，怕是心都化了。
果不其然，梓悅露出癡癡的笑意，張口問候了一聲：“早。用飯了沒，廚房裏有粥還有包子。”
梓黑梓白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白眼。
千羽自那日梓悅離開以後，又回了趟榆城，見城中洪水下降，且百姓無事，才動身回來的，就是沒想到，一回來一開門就回看見梓悅。
千羽自然是可以不用飯的，既然他們都已經吃過了，他更不會去做沒有必要的事情。
於是道：“我不餓。”又問，“大人尋我，可是有事？”
“這不幾日不見，一進家門沒見著你，所以我就尋來了。”潛意思是說：幾日不見，想你了。
身後的梓黑還有梓白簡直聽不下去了，可是千羽聽了似乎更開心了，絲毫沒有露出梓黑梓白同樣的表情，可謂是真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兩人幾天沒見，似乎距離拉近了不少。
有這種感覺的，還有梓悅，她也不明白，千羽為何突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大人今日所忙之事可需要幫手，千羽可以跟隨在大人身邊，為大人處理一些雜事。”
少年眉眼和煦，談吐溫潤，這麽主動的靠近，梓悅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於是，連連點頭：“有。”
只是，梓悅一說完，梓黑上前一步，道：“後山新來的魂靈還未登記，一堆鬼民糾紛等著鬼差審判，實在什麽都不會，後山的地還沒開墾，這些事情，千羽上仙都可以做，不會的話，我們可以教你，我和梓白一定將知無不言，傳授我們的全部經驗。”
梓黑將梓悅要說的話給堵死了，想將千羽帶在身邊，哪怕他幫不了自己，但是也可以欣賞一下的目的就徹底泡湯了。
梓悅嘴角掛著尷尬的笑意，點點頭：“我回去睡個覺，不用陪，你們忙，你們忙……”
想假公濟私，梓悅終究還是沒有得逞，只能一個孤零零的離去，連剛來時的目的都忘了。
梓悅走後，梓黑冷眼看著千羽，好似在說：別仗著自己好看就想迷惑大人，有他在，沒門。
千羽有些無奈，笑著問：“要做什麽，盡管開口。”
梓黑安排的一些事情都些不累，卻又麻煩的活。
比如看守五歲一下無父無母的亡魂，防止白日出去；亦或者，整理近日將要亡故的人的名單冊子，交給晚間去勾魂的鬼差；還有清點每個惡鬼要償還的功德，等等……
這些事情對於千羽而言，簡單，卻又很麻煩，忙得他一日都在外面轉悠，完全沒有見到梓悅的身影。
天色暗沈，銀月偷偷爬上蒼穹，千羽才回梓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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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安靜的兩人之見，忽然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大人。”
梓悅這才猛然想起，她的紅繩上，還系著一個殘破的怨靈。
回過身的梓悅看著身後已經半透明的怨靈，那身上殘破痕跡，那是被邪氣殘食留下的傷口。
眼下的怨靈，已經沒了多少怨氣，如果不是梓悅的紅繩系著，恐怕是風一吹就會散去。
在梓悅回過身的瞬間，那怨靈撲通一聲跪下。
梓悅問：“你這是做什麽？”
那怨靈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謝大人救我兒的性命。”說完，朝著梓悅磕頭。
梓悅沈默的看著她，受了她一拜。
拜完以後，梓悅才開口：“起來吧。”
誰知，怨靈又是一拜，並且這一拜，久久不起。
“大人能了去賤妾的執念嗎？好讓賤妾安心離去。”
梓悅輕扯了下嘴角，似乎對這話並不意外，道：“說出來聽聽。”
那女子直起身來，半晌，臉上露出輕淺卻又淒涼的笑意，開口：“我是在我兒五歲的時候離世的，錯在我太過自私，想要留在達兒生邊，最後卻讓兒子親眼見到了我離世，這是他一輩子的執念。賤妾不求別的，就求大人你幫我兒抹去記憶，往後讓他開開心心的度過餘生，我便什麽都不求了。”
千羽有些驚訝，他覺得，一個徘徊不肯離世的怨靈，最大的執念應該是報仇，可不想，她卻要自己的兒子忘記自己，這對身為母親的她，是何等的痛苦。
這時候，卻聽梓悅冷漠道：“我做不到。”
怨靈猛得擡眼看向梓悅，梓悅又開口：“並不是所有願望都能被實現的，一個孩子愛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被抹去。”
怨靈喃喃道：“可他會痛苦啊。”
“你也痛苦啊，如果叫你忘了餘達，你願意嘛？”
怨靈猛擡頭：“不願意。”
梓悅：“我想，餘達也是這樣想的。”
梓悅說完，便是久久的沈默。
怨靈低垂著腦袋，聲音緩慢卻又低軟的開口：“我的達兒，每年的冬天，總到郊外的林子邊給我燒紙燒棉衣，因為他記得，我怕冷，還總給我祭吃的，怕我在下面吃不飽穿不暖，可能他早就不知道我長的什麽樣了，但他卻永遠記的娘，我活這一世，也算值了。”
這時，青灰色的天邊破出一層金光，破曉黎明，轉眼將至。
梓悅這時候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衣，雙手一張，將外衣披在了怨靈身上。
怨靈朝著梓悅笑了笑：“謝謝大人好意，不過我應該是活不了了，本想來生報答大人，想仔細一想，我應該沒有來生了。”
千羽沒有說話，梓悅也沒有說話。
怨靈的身體越發薄弱，紅色外衣罩在她身上，顯得那樣寬大。
怨靈轉頭看向天邊金色雲層，忽然笑了。
“能再見一見這日出，也是極好了。”
殘薄的靈體緩緩站起身來，面朝著太陽即將升起的方向，張開手臂，一臉滿足的合上雙眼，任由冷風穿過她的身體，帶走她的殘魂。
紅衣沒了支撐，自然落地。梓悅一邊彎腰拾起衣裳，一邊道：“餘達的執念是她，她又何嘗沒有執念呢，躲在餘達體內替餘達擋了邪氣的吞噬，才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千羽心情有些沈重，聲音低磁卻又緩慢：“為她感到難過，卻體會不了她赴死的決心。”
梓悅訕笑了一下：“你開玩笑呢，這世間哪來那麽多感同身受，喏，這個給你。”
千羽低頭一看，一根紅繩柔柔的掛在梓悅指尖。
梓悅道：“送你根紅繩，辟邪保平安的，就當謝你剛剛帶我躲過了那要命的一掌。”
千羽眼底閃過一絲羞赧，其實，他已經有兩根梓悅的紅繩了，有一根甚至系手腕上了，並且是梓悅親手給他系上的，再加上這一根，就是三根了。
之前拿了梓悅送給錢公子的紅繩，想必梓悅已經不記得了，不然不會此刻還送他紅繩。
千羽動作緩慢的接過紅繩，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見他手下了紅繩，梓悅笑了，初晨的金光似爬進了她的眼眸，眼底的柔光照得人心尖熱熱的。
千羽別開腦袋，恰好看見了露出金邊的圓盤，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出太陽了。”
梓悅：“是啊，出太陽了，雨停了。”
初晨的太陽並不那麽晃眼，耀眼卻又溫柔。
“大人何時回……”千羽回眸，想要和梓悅說話，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本站在他身後的梓悅，早就沒了身影。
原來，紅繩還是告別禮呀！
回到梓悅居的梓悅，強被梓黑梓白兩個人按下，告狀的兩個人一左一右很是配合。
梓白：“自那日大人走後，他便沒有出屋子。”
梓黑：“好吃懶做，敲門不應。”
梓白：“是啊，悅城要處理的事情何其多，我們只不過想要尋他幫個忙，他還不理會我們。”
梓黑：“大人走的那日，我們不過是想叫他早起幹活。”
梓白：“他便對梓黑夾槍帶棒，惡意滿滿。”
梓黑：“鬼差的事情還未交付，他便已經是這副德行了。”
梓黑：“大人，這個人不能要。”
梓白：“大人，這個人不能要。”
梓悅：“……當真如此？”
梓黑梓白同時點頭。
梓悅：“這怎麽行，得去好好管管。”
梓黑跟在梓悅身後：“如若管不了，就把他給退回去。”
說完這話，梓悅立馬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一臉探究。
梓黑立馬心虛的別過腦袋。
梓悅有將腦袋轉向梓白，發現二人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這一下，便什麽都明白了。
“你們對他敵意這般大，那我可要懷疑你們話裏的真假了。”
正說著，他們就已經走到了千羽的房門前，梓悅真欲上前敲門，可還沒碰到門邊呢，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門外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將腦袋轉向打開的房門。千羽一襲簡單的黑色對襟長袍，黑帶束窄腰，墨發半散，全身都透漏著一股隨意，在見到梓悅的時候，那俊美的臉上浮現明媚的笑意，貝齒微露，連聲音裏都藏著輕快：“大人回來啦。”
門口的三人皆是一震，試問，千羽來的這段時間，哪天是這麽和顏悅色的，別說是笑了，最多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梓悅也是第一次見到千羽笑得這般真誠和明媚，不覺得有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話說回來，見到這樣一張好看的臉笑，梓悅還是不爭氣的看直了眼。
梓黑和梓白看梓悅的模樣，瞬間明白，他們輸了。
他們大人，普通顏值都抵擋不住，更別說顏值天花板了。千羽朝她一笑，怕是心都化了。
果不其然，梓悅露出癡癡的笑意，張口問候了一聲：“早。用飯了沒，廚房裏有粥還有包子。”
梓黑梓白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白眼。
千羽自那日梓悅離開以後，又回了趟榆城，見城中洪水下降，且百姓無事，才動身回來的，就是沒想到，一回來一開門就回看見梓悅。
千羽自然是可以不用飯的，既然他們都已經吃過了，他更不會去做沒有必要的事情。
於是道：“我不餓。”又問，“大人尋我，可是有事？”
“這不幾日不見，一進家門沒見著你，所以我就尋來了。”潛意思是說：幾日不見，想你了。
身後的梓黑還有梓白簡直聽不下去了，可是千羽聽了似乎更開心了，絲毫沒有露出梓黑梓白同樣的表情，可謂是真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兩人幾天沒見，似乎距離拉近了不少。
有這種感覺的，還有梓悅，她也不明白，千羽為何突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大人今日所忙之事可需要幫手，千羽可以跟隨在大人身邊，為大人處理一些雜事。”
少年眉眼和煦，談吐溫潤，這麽主動的靠近，梓悅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於是，連連點頭：“有。”
只是，梓悅一說完，梓黑上前一步，道：“後山新來的魂靈還未登記，一堆鬼民糾紛等著鬼差審判，實在什麽都不會，後山的地還沒開墾，這些事情，千羽上仙都可以做，不會的話，我們可以教你，我和梓白一定將知無不言，傳授我們的全部經驗。”
梓黑將梓悅要說的話給堵死了，想將千羽帶在身邊，哪怕他幫不了自己，但是也可以欣賞一下的目的就徹底泡湯了。
梓悅嘴角掛著尷尬的笑意，點點頭：“我回去睡個覺，不用陪，你們忙，你們忙……”
想假公濟私，梓悅終究還是沒有得逞，只能一個孤零零的離去，連剛來時的目的都忘了。
梓悅走後，梓黑冷眼看著千羽，好似在說：別仗著自己好看就想迷惑大人，有他在，沒門。
千羽有些無奈，笑著問：“要做什麽，盡管開口。”
梓黑安排的一些事情都些不累，卻又麻煩的活。
比如看守五歲一下無父無母的亡魂，防止白日出去；亦或者，整理近日將要亡故的人的名單冊子，交給晚間去勾魂的鬼差；還有清點每個惡鬼要償還的功德，等等……
這些事情對於千羽而言，簡單，卻又很麻煩，忙得他一日都在外面轉悠，完全沒有見到梓悅的身影。
天色暗沈，銀月偷偷爬上蒼穹，千羽才回梓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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