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是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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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是開端
這是相歡帶著二胖獨守菩提齋的第十天。
說起來，十日前風瀾說是有要事要回一趟忘川，而在此之後就再也沒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即便是以靈力相傳的書信都沒有一封。
而明明他走之前還說過不日便回的……相歡還記得之前他說的“不日”不過就是一兩天而已，但沒想到這次的“不日”已經升級到十日了。
坐在齋內撐著頭，視線一直盯著外頭，相歡已經這麽楞楞的看了大半天了。
事實是，她對風瀾的依賴和習慣也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二胖在一邊看著她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便不亦樂乎，在菩提齋中飛了一圈又一圈，與她眼下這副巋然不動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最終轉得相歡頭暈便一把將它抓了下來，二胖一陣顛倒，總算是安分了。
“餓了，餓了。”
然，安靜也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一分鐘之後，二胖便在她耳邊小聲的開口，卻一直重覆著，強烈刷存在感。
相歡煩躁，抓起它就要往沙發上扔，又一下想到現在的二胖記憶中還有一段前塵，要是她這麽一折騰又將它體內的前塵給折騰出來了可怎麽辦……
於是，抓起了它慢慢放下，“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說完便當真去給它找東西吃。
然，她這副不發火的模樣在二胖看來才是奇怪，瞪著眼睛一直瞧著她的背影，最終渾身打起一個寒顫，“奇怪，奇怪……”
相歡覺著繼續給二胖吃泥鰍營養不太好，但以她的手藝又弄不出什麽好吃的給它吃……想了想，這還都得怪風瀾。
都是風瀾在菩提齋中的那段時日將二胖的嘴給養叼了，現在都要吃最好的菜罷休……
“二胖，要不我還是帶你出去吃吧？”
“啊啊啊……血，血……君景，君景！”
相歡前一句話音才落，這廂二胖便在齋內叫喚起來。
相歡本是一番白眼，但不對啊，怎麽好像聽到了君景的名字？於是趕緊跑出去。
而跑出去一看，她便一驚，“君，君景？”
果真是君景來了，二胖說的也沒錯，好多血……
只見君景半蹲著，好似沒有力氣站起來的樣子，手上胸口上都是血。
二胖多看了幾眼，然後就暈血了，倒在一邊。
眼下相歡哪有心思去管二胖，趕緊拿了紗布，在君景面前蹲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傷得這麽重？”
拿著紗布稍稍比劃，可眼神撇到君景的傷口時她便又放下了。
這是被靈力劃出的傷口。
“對，對不起……”君景緊緊蹙著眉頭，額頭上細汗直冒，唇色發白，說話的聲音也虛了很多，“我，不知道該去哪裏療傷……只能，只能來打擾你了……”
相歡看著他這副難受的模樣亦是不由得跟著一蹙眉，想到不久之前在九重天上她說給君景聽的那番近似決裂的話……
但，眼下他傷得這麽重……
手中化出一分靈力，避開他的眸光，她道：“別說這個了，我先替你療傷。”
將君景攙進裏屋，扶他躺下之後她才看清他的傷口。
傷口很深，還有瘆人的鮮血在往外冒，想來應該很疼。
眉頭緊緊蹙起，“你別動，我幫你愈合傷口。”
說著她便要為他渡去靈力。
而，君景微微擡手一擋，虛弱開口：“別……會傷到你自己……”
此言一出，相歡心中便很不好受。
聞他言：“讓我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就會好……”
“還說這種話做什麽……”她將君景的手拿開，眼下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下一瞬已有靈力渡去他體內。
她皺著眉頭，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顯得平靜，道：“你從前幫了我那麽多，現在我幫你，是應該的。”
在她心中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她接受不了最初君景來這個世界中尋她只是為了她所收集到的濁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個掏心掏肺的朋友利用了一般。
可是，現在她卻還是沒辦法做到對他不管不顧。
聽著她的話，君景淺淺一笑，卻很是苦澀。沒過多久，他便睡了過去。
終於還是將視線往他面上投去一瞬，此刻的他看上去好痛苦好疲憊的樣子……這段時間，他那邊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麽？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系了，當初君景走進她生活中是很自然的事情，她本以為以後都會跟他一直好好的待下去，可後來，後來遇見來風瀾之後，相歡只覺得註意力全數都被風瀾給吸走了，漸漸的君景走出她生活中好像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註目君景，他眉間微蹙著，相歡眉頭便也跟著蹙起一分。
這個人分明就不足以讓她再掛心了，可為何她心中還是會難受……
盯著君景看了良久，最終在瞥見君景微微一動時，她趕緊離開。
君景醒來已是第二日晚間。
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才緩過來，就更是讓相歡好奇他到底是受了多嚴重的傷。還有，能傷到像君景這般擁有尊貴身份的人，又會是誰？
“相歡……”
她正坐在後院出神，竹葉湖邊忽然出現君景的身影，還有他那很是溫柔的淺淺聲音。
猛然回過神來，轉身向邊上看去的那一瞬間，正好與君景這一貫溫柔的眸光相匯，讓她心中頓時為難一分。
她自以為自己是愛恨分明，只要與人結仇便再不會來往的那種個性……可現在，她分明就是有幾分擔心君景的。
心下一時有些亂，盯著君景看卻是忘了出言。
而下一瞬，君景忽然向她微微俯身伸手。
相歡一驚，下意識便向後靠去，也讓君景動作一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好一瞬才十分不自然的收回。
她看見了這一瞬間他面上帶出來的那一抹苦笑，卻還是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將手負在身後，溫柔開口：“發上有片竹葉。”
聞言相歡便馬上撫上頭發，果真是拿了片竹葉下來。
瞧著手中的竹葉半響之後才回神，道：“謝……謝謝。”
那一瞬間，她以為君景是又要像以前一樣去摸她的頭。
君景瞧著她時面上總是帶著笑意的，“要道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謝謝你，讓我暫時留在菩提齋。”君景認真開口，“來你這裏，也有我的私心。”
相歡聽了便也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那份“私心”是什麽，她應該是清楚的。
君景的眸光一直在她面上未曾轉移，相歡尋思著還是得說句話，於是道：“應該的，畢竟我欠了你太多……這麽多年了，我也受了你不少照顧。”
“是我虧欠了你……”
相歡音落，君景便接了上去，言語之際視線一直鎖在她面上，可這樣的眸光相歡再也受不住，亦是不想再去接受。
虧欠麽……他這算是再一次承認當初打著來菩提齋尋她的名號其實真的只是為了尋找濁氣的下落這一事實麽……
相歡不由得便輕聲一笑，竟是帶上了些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唾棄意味，聽得君景眉間又是一蹙。
“既然我們都覺得虧欠了彼此，不若就將這次當作劃清虧欠的機會好了。”隱隱察覺到君景的蹙眉，相歡便開口：“要真這麽算起來，也是我占了便宜，你可千萬別說不想讓我占這個便宜。”
“九重天有難了。”
她方才音落，君景便嚴肅開口。
好生不明所以，九重天有難與她有什麽關系？
而她才這麽想，下一瞬君景便開口：“我若說是風瀾有意在九重天上制造劫難，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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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相歡帶著二胖獨守菩提齋的第十天。
說起來，十日前風瀾說是有要事要回一趟忘川，而在此之後就再也沒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即便是以靈力相傳的書信都沒有一封。
而明明他走之前還說過不日便回的……相歡還記得之前他說的“不日”不過就是一兩天而已，但沒想到這次的“不日”已經升級到十日了。
坐在齋內撐著頭，視線一直盯著外頭，相歡已經這麽楞楞的看了大半天了。
事實是，她對風瀾的依賴和習慣也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二胖在一邊看著她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便不亦樂乎，在菩提齋中飛了一圈又一圈，與她眼下這副巋然不動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最終轉得相歡頭暈便一把將它抓了下來，二胖一陣顛倒，總算是安分了。
“餓了，餓了。”
然，安靜也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一分鐘之後，二胖便在她耳邊小聲的開口，卻一直重覆著，強烈刷存在感。
相歡煩躁，抓起它就要往沙發上扔，又一下想到現在的二胖記憶中還有一段前塵，要是她這麽一折騰又將它體內的前塵給折騰出來了可怎麽辦……
於是，抓起了它慢慢放下，“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說完便當真去給它找東西吃。
然，她這副不發火的模樣在二胖看來才是奇怪，瞪著眼睛一直瞧著她的背影，最終渾身打起一個寒顫，“奇怪，奇怪……”
相歡覺著繼續給二胖吃泥鰍營養不太好，但以她的手藝又弄不出什麽好吃的給它吃……想了想，這還都得怪風瀾。
都是風瀾在菩提齋中的那段時日將二胖的嘴給養叼了，現在都要吃最好的菜罷休……
“二胖，要不我還是帶你出去吃吧？”
“啊啊啊……血，血……君景，君景！”
相歡前一句話音才落，這廂二胖便在齋內叫喚起來。
相歡本是一番白眼，但不對啊，怎麽好像聽到了君景的名字？於是趕緊跑出去。
而跑出去一看，她便一驚，“君，君景？”
果真是君景來了，二胖說的也沒錯，好多血……
只見君景半蹲著，好似沒有力氣站起來的樣子，手上胸口上都是血。
二胖多看了幾眼，然後就暈血了，倒在一邊。
眼下相歡哪有心思去管二胖，趕緊拿了紗布，在君景面前蹲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傷得這麽重？”
拿著紗布稍稍比劃，可眼神撇到君景的傷口時她便又放下了。
這是被靈力劃出的傷口。
“對，對不起……”君景緊緊蹙著眉頭，額頭上細汗直冒，唇色發白，說話的聲音也虛了很多，“我，不知道該去哪裏療傷……只能，只能來打擾你了……”
相歡看著他這副難受的模樣亦是不由得跟著一蹙眉，想到不久之前在九重天上她說給君景聽的那番近似決裂的話……
但，眼下他傷得這麽重……
手中化出一分靈力，避開他的眸光，她道：“別說這個了，我先替你療傷。”
將君景攙進裏屋，扶他躺下之後她才看清他的傷口。
傷口很深，還有瘆人的鮮血在往外冒，想來應該很疼。
眉頭緊緊蹙起，“你別動，我幫你愈合傷口。”
說著她便要為他渡去靈力。
而，君景微微擡手一擋，虛弱開口：“別……會傷到你自己……”
此言一出，相歡心中便很不好受。
聞他言：“讓我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就會好……”
“還說這種話做什麽……”她將君景的手拿開，眼下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下一瞬已有靈力渡去他體內。
她皺著眉頭，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顯得平靜，道：“你從前幫了我那麽多，現在我幫你，是應該的。”
在她心中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她接受不了最初君景來這個世界中尋她只是為了她所收集到的濁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個掏心掏肺的朋友利用了一般。
可是，現在她卻還是沒辦法做到對他不管不顧。
聽著她的話，君景淺淺一笑，卻很是苦澀。沒過多久，他便睡了過去。
終於還是將視線往他面上投去一瞬，此刻的他看上去好痛苦好疲憊的樣子……這段時間，他那邊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麽？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系了，當初君景走進她生活中是很自然的事情，她本以為以後都會跟他一直好好的待下去，可後來，後來遇見來風瀾之後，相歡只覺得註意力全數都被風瀾給吸走了，漸漸的君景走出她生活中好像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註目君景，他眉間微蹙著，相歡眉頭便也跟著蹙起一分。
這個人分明就不足以讓她再掛心了，可為何她心中還是會難受……
盯著君景看了良久，最終在瞥見君景微微一動時，她趕緊離開。
君景醒來已是第二日晚間。
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才緩過來，就更是讓相歡好奇他到底是受了多嚴重的傷。還有，能傷到像君景這般擁有尊貴身份的人，又會是誰？
“相歡……”
她正坐在後院出神，竹葉湖邊忽然出現君景的身影，還有他那很是溫柔的淺淺聲音。
猛然回過神來，轉身向邊上看去的那一瞬間，正好與君景這一貫溫柔的眸光相匯，讓她心中頓時為難一分。
她自以為自己是愛恨分明，只要與人結仇便再不會來往的那種個性……可現在，她分明就是有幾分擔心君景的。
心下一時有些亂，盯著君景看卻是忘了出言。
而下一瞬，君景忽然向她微微俯身伸手。
相歡一驚，下意識便向後靠去，也讓君景動作一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好一瞬才十分不自然的收回。
她看見了這一瞬間他面上帶出來的那一抹苦笑，卻還是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將手負在身後，溫柔開口：“發上有片竹葉。”
聞言相歡便馬上撫上頭發，果真是拿了片竹葉下來。
瞧著手中的竹葉半響之後才回神，道：“謝……謝謝。”
那一瞬間，她以為君景是又要像以前一樣去摸她的頭。
君景瞧著她時面上總是帶著笑意的，“要道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謝謝你，讓我暫時留在菩提齋。”君景認真開口，“來你這裏，也有我的私心。”
相歡聽了便也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那份“私心”是什麽，她應該是清楚的。
君景的眸光一直在她面上未曾轉移，相歡尋思著還是得說句話，於是道：“應該的，畢竟我欠了你太多……這麽多年了，我也受了你不少照顧。”
“是我虧欠了你……”
相歡音落，君景便接了上去，言語之際視線一直鎖在她面上，可這樣的眸光相歡再也受不住，亦是不想再去接受。
虧欠麽……他這算是再一次承認當初打著來菩提齋尋她的名號其實真的只是為了尋找濁氣的下落這一事實麽……
相歡不由得便輕聲一笑，竟是帶上了些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唾棄意味，聽得君景眉間又是一蹙。
“既然我們都覺得虧欠了彼此，不若就將這次當作劃清虧欠的機會好了。”隱隱察覺到君景的蹙眉，相歡便開口：“要真這麽算起來，也是我占了便宜，你可千萬別說不想讓我占這個便宜。”
“九重天有難了。”
她方才音落，君景便嚴肅開口。
好生不明所以，九重天有難與她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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