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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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晚上十點，一家環境清幽的湘菜餐廳裏。
陸斐和顧妙面對面的坐著，他們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七八個盤子，現在裏面都是殘羹冷炙了，飯菜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吃完了，不過難得能出來聚一次，所以他們沒有走，而是留下來繼續聊天。
顧妙：“羨慕你啊，《雪山》的劇本我也看了，我經紀人說，都不需要看成片，只看劇本，就知道是必火的那種。”
陸斐：“那你怎麽不爭取一下？”
顧妙：“你以為我沒想過？可是裏面的女角色太少了，戲份稍微多點的，就只有女主角，還有女主角的媽媽，都不適合我。”
陸斐：“女主角不適合你嗎？”
顧妙聽了，朝他端坐，十分淑女的假笑道：“你看我長得像可以被獻祭出去的模樣嗎？”
陸斐：“……”
不像，更像是蠱惑別人獻祭的模樣。
他不吭聲了，顧妙也緩緩嘆了口氣，“再說了，就是找得到合適我的角色，我也沒有檔期了，今天，就是你我二人之間在今年的永別，想再見到我，最起碼也要明年二月份之後了。”
陸斐張嘴要說什麽，同一時間，包間的門被人不客氣的推開。
出去放水的高世哲一回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他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奇怪的看向顧妙：“永別？你是不是忘了明天還有最後一期的節目要錄，顧妙，你是喝多了還是天生就這麽不識數？”
陸斐抿著唇，再想笑也得忍著，因為顧妙的臉色看起來正在思考是殺一個還是殺兩個的問題。
顧妙沒好氣的一腳踹過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高世哲：“呦呦呦，惱羞成怒了。”
顧妙：“…………”
陸斐也不知道高世哲和顧妙之間發生過什麽，總之等他註意到的時候，前者已經不再追求後者，後者也不再把前者當成不懷好意的不法分子，去掉那點雖然沒明說、但大家都懂的暧昧磁場，沒想到，這倆人居然還能成為朋友。
而且跟著顧妙一起，陸斐也從“潛在情敵”這個身份裏解放了，被高世哲一視同仁的請出來吃飯。
沒錯，今天這個飯局是高世哲提出來的，因為顧妙不願意跟他單獨吃，所以他才叫上了同樣早到了一天，而且跟顧妙關系不錯的陸斐。
拌了兩句嘴，高世哲問他們之前在說什麽，一聽是檔期的問題，高世哲也嘆氣起來，顧妙忙到一天都不能休息，連過年那天都已經預定好了，高世哲也沒好到哪去，他下半年有兩部電視劇要拍，還要給冬季青年運動會當形象大使，那可是個累活，因為他出身運動員，那群人一見著他，就想讓他上臺比一比。
咕嘟咕嘟又是一杯酒下肚，高世哲一點不把他倆當外人，對著他們大倒苦水：“我當初為什麽退役？還不就是因為受夠了天天訓練！我當演員，孤身一人來娛樂圈闖蕩，為的就是以後不用再摔摔打打了，陸斐，顧妙，你們別看我長得這麽威武雄壯——”
顧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是個非常內秀的人！我不喜歡打架，我喜歡文藝，我是文藝青年啊，你們知道我最想幹什麽嗎？我最想幹的是學音樂，然後開我自己的音樂會，可是，硬件條件他不允許，小學四年級我就比老師還壯了，然後被體校教練一眼看上，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王八蛋，就是他，用花言巧語騙我爸媽，讓我跟夢想徹底錯過，嚴老頭，別再讓我看見你！”
“讓、讓我看見你，我就把你寫進我的歌裏，讓你吃、吃……”
陸斐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站起來，指天罵地的高世哲，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向顧妙，後者已經頭疼的捂住了半張臉，“就這酒量，也好意思出來秀，剛才看他一杯一杯的，我還以為他海量呢，這就喝多了。”
陸斐趁高世哲不註意，把他手邊的酒瓶拿走，擱在了地上，“現在怎麽辦，給他助理打電話？”
顧妙：“你有他助理電話？”
陸斐：“沒，你有？”
顧妙：“我有還用得著問你？”
陸斐：“……”
高世哲已經徹底迷糊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到底想讓他的教練吃什麽，陸斐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杜佳佳打電話。
杜佳佳就坐在地下停車場裏，準備等他們完事了接陸斐回酒店休息，得知高世哲喝多了，她應了一聲，然後說：“沒事，我知道怎麽聯系他的人，陸哥你不用擔心。”
陸斐點點頭，然後掛了電話。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高世哲的經紀人和助理一起跑了上來，看著睡得正香的大塊頭，他倆也犯愁。
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已經很重了，更何況這是高世哲，更重。
他們用了各種辦法，就是叫不醒人，沒辦法，只能留下來，等他睡得差不多了，再試著把人叫起來。
顧妙和陸斐自然不會跟著一起等，打過招呼，他倆就前後腳的出去了。
杜佳佳和顧妙的助理正在聊天，見自家藝人出來了，連忙一起過來迎接。
八月已經到了末尾，半夜的停車場不僅不熱，甚至還有點涼，顧妙從溫度適宜的電梯走出來，被一陣穿堂風吹的胳膊打了個哆嗦，陸斐見狀，走到她身前，替她擋著前方的風。
顧妙挑眉，“呦，gentleman。”
陸斐回頭，對她笑了一下：“尊老愛幼嘛。”
顧妙：“……”
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成為陸斐眼中的幼，但她也不想去質問陸斐是不是在說她老。
畢竟這是陸斐，不是笨蛋高世哲，她可不想再被真誠殺了。
兩人坐上各自的車，顧妙的車先開走，杜佳佳不急著開，而是先轉過身，好奇的問陸斐：“怎麽樣，陸哥，今天晚上開心嗎？”
陸斐坐在後排，聞言，他眨了眨眼，然後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挺好的。”
杜佳佳：“……”
這好像不是她的問題應有的答案。
不過天很晚了，陸斐看著有點累，杜佳佳就沒再說什麽。
今晚陸斐也喝了酒，不過沒有高世哲那麽多，他是邊吃邊聊，然後偶爾喝一口，前後加起來也就兩杯，但酒精就是酒精，哪怕一點點，也能造成微醺的效果。
跟顧妙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陸斐覺得精神還不錯，可一離開人群，他就開始困頓了。
汽車的引擎低分貝的嗡鳴，陸斐眼皮漸漸往下耷拉，腦袋也靠向了窗戶，杜佳佳見狀，把空調調到了靜音模式。
一切都那麽安寧，飛馳的車，和人們一起陷入沈睡的城市，以及無論如何，都守護在道路兩旁的橘紅色燈光。
連杜佳佳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多麽美好啊——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哧溜！
杜佳佳差點把車拐到橋墩上去。
看著同樣被驚醒的陸斐，杜佳佳欲哭無淚：“陸哥，你能不能用點正常的電話鈴聲！”
陸斐心虛的掏兜，看清來電人，他趕緊接起。
“餵。”
周季錦：“你遲到了。”
陸斐：“……”
把手機拿到眼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他忍不住捂臉，“是，我遲到了。”
周季錦：“那你為什麽遲到？”
陸斐揉揉自己的眉心，“我跟朋友出來吃飯，忘了看時間。”
周季錦：“什麽朋友？”
陸斐仰著頭，本來要回答，但話從嘴裏說出去之前，他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總之就是朋友。”
周季錦瞇起眼，覺得這個回答十分可疑：“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朋友？”
陸斐：“這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
周季錦：“……”
“誰說沒關系，這個人耽誤了我的時間，那就跟我有關系。”
陸斐做不出翻白眼的動作，但他可以表現得一臉嫌棄。
“強詞奪理。”
周季錦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這句小聲的吐槽，他聽見了，“不是你說的嗎，跟你的朋友吃飯，所以你才會忘了時間，以至於耽誤了我的時間，這個邏輯哪裏有問題，還是說，你覺得責任不在你的朋友身上，而是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你這麽想的話，那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轉移一下目標，直接責怪你。”
陸斐呵呵笑：“我有個更好的建議，怪飯吧，都是它的錯，誰讓它這麽好吃呢。”
周季錦張嘴要說話，卻聽到陸斐那邊傳來喇叭響。
他皺起眉：“你還在外面？”
陸斐：“在回去的路上。”
周季錦頓時感覺有些古怪。
每天雷打不動的跟陸斐打電話，他知道陸斐的作息比他規律多了，只要沒有事情，他一定十一點睡覺，而且天黑以後從不出門。
這朋友到底何方神聖，不僅能讓陸斐大半夜還在外面閑逛，而且話裏話外那麽維護。
周季錦覺得特殊的是這位朋友，而不是陸斐那旁人敬而遠之的人緣。
他想從陸斐嘴裏套出來那個朋友的名字，但陸斐聽著聽著就開始不耐煩了，他今天喝了酒，而且特別困，再加上周季錦試圖打聽他的私生活，沒兩句，陸斐就嗆了回去，然後啪的一下，主動掛了電話。
以前不是沒有陸斐先掛的時候，但都不是這種狀態，周季錦不可置信的看向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陸斐居然跟他發脾氣了。
這天晚上，周季錦是生著氣睡著的。
第二天醒了，本來他已經忘了昨晚上的事，然而坐在辦公室，剛習慣性的搜了一下陸斐的新聞，周季錦心裏的火又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顧妙 陸斐深夜約會＃
鄭助理端著咖啡進來，發現周季錦的臉色無比難看，他楞了一下，快走兩步，“周總，出什麽事了？”
周季錦陰沈沈的看他一眼，然後直接把屏幕撥到了他的方向。
鄭助理做好了一切準備，比如美國股市大跌、對手競標成功、高層出現老鼠等等狀況，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周季錦給他看的是微博熱搜。
還不是正經的熱搜，而是文娛版熱搜。
鄭助理：“…………”
那一瞬間，他差點心態崩了。
沈默片刻，把咖啡放到一邊，鄭助理仔細的看向那條新聞，發現裏面沒有什麽爆炸性的消息，就是兩張模糊無比的圖，圖中一共四個人，打扮都很低調，其中倆人還戴著帽子和口罩。
鄭助理把圖文全都看了一遍，然後才出聲說道：“狗仔捕風捉影是常有的事，而且這圖這麽模糊，恐怕陸斐自己都認不出這是誰……”
周季錦卻冷笑一聲，鏗鏘有力的說道：“這就是他！”
鄭助理納悶：“您怎麽知道？”
周季錦：“這還不明顯？看這個身材，還有這個姿勢，一看就是他啊！”
鄭助理詭異的看著他。
周季錦：“……你那是什麽眼神？”
鄭助理收回視線，謙虛的笑了笑，直接另起一個話題，“我記得顧妙跟陸斐有過合作，他倆應該是朋友，朋友一起出去玩一玩很正常，不一定就是他們說的約會。”
他想安慰周季錦，殊不知周季錦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朋友這兩個字。
一下子就讓他想起昨天晚上，種種細節歷歷在目。
周季錦心想，原來這就是陸斐死活不願意說的朋友。
一瞬間，他的臉色精彩紛呈起來，然而不管臉色怎麽變化，他都依然繼續坐在這，也沒有要做什麽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他沒理由。
陸斐願意跟誰約會，那都是他的事，周季錦管不著。
哪怕現在管得著，等一年以後，也就管不著了。
周季錦在這邊懷疑人生，鄭助理在另一邊有滋有味的看他懷疑人生。
看戲看的正爽，突然，周總發話了，“你去想辦法，把這個壓下來。”
鄭助理：“壓……？額，好的，那您想壓到什麽程度，全面撤掉，還是控制擴散。”
周季錦：“那叫壓？那叫掩耳盜鈴！去找拍照片的人，讓他給我滾出來道歉，說他看錯了，是他想當然，顧妙和陸斐不是那種關系，他們只是朋友，朋、友！”
最後兩個字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鄭助理默默在心裏畫了一個十字，就是不知道是給那個狗仔畫的，還是給誰畫的。
接了這個任務，鄭助理立刻雷厲風行的去執行了，至於他一個完全沒接觸過娛樂營銷的人要怎麽完成周總的要求，那就不是周總關心的範疇了。
下樓的時候，碰上一個關系不錯的同事，對方奉承鄭助理，順便跟鄭助理打聽周總最近心情如何，有沒有什麽新喜好。
鄭助理看了對方一眼：“我記得，你本科好像是影視美術設計專業的？”
同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是啊，這專業一點前途都沒有，就業率特別低，我那些同學，除非學的特別好的，不然都改行做別的了，我也是跨專業考的研究生，不然怎麽能進咱們公司呢。”
鄭助理聽著對方不著痕跡的討好，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要這麽說，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同事：“…………”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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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妙：“羨慕你啊，《雪山》的劇本我也看了，我經紀人說，都不需要看成片，只看劇本，就知道是必火的那種。”
陸斐：“那你怎麽不爭取一下？”
顧妙：“你以為我沒想過？可是裏面的女角色太少了，戲份稍微多點的，就只有女主角，還有女主角的媽媽，都不適合我。”
陸斐：“女主角不適合你嗎？”
顧妙聽了，朝他端坐，十分淑女的假笑道：“你看我長得像可以被獻祭出去的模樣嗎？”
陸斐：“……”
不像，更像是蠱惑別人獻祭的模樣。
他不吭聲了，顧妙也緩緩嘆了口氣，“再說了，就是找得到合適我的角色，我也沒有檔期了，今天，就是你我二人之間在今年的永別，想再見到我，最起碼也要明年二月份之後了。”
陸斐張嘴要說什麽，同一時間，包間的門被人不客氣的推開。
出去放水的高世哲一回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他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奇怪的看向顧妙：“永別？你是不是忘了明天還有最後一期的節目要錄，顧妙，你是喝多了還是天生就這麽不識數？”
陸斐抿著唇，再想笑也得忍著，因為顧妙的臉色看起來正在思考是殺一個還是殺兩個的問題。
顧妙沒好氣的一腳踹過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高世哲：“呦呦呦，惱羞成怒了。”
顧妙：“…………”
陸斐也不知道高世哲和顧妙之間發生過什麽，總之等他註意到的時候，前者已經不再追求後者，後者也不再把前者當成不懷好意的不法分子，去掉那點雖然沒明說、但大家都懂的暧昧磁場，沒想到，這倆人居然還能成為朋友。
而且跟著顧妙一起，陸斐也從“潛在情敵”這個身份裏解放了，被高世哲一視同仁的請出來吃飯。
沒錯，今天這個飯局是高世哲提出來的，因為顧妙不願意跟他單獨吃，所以他才叫上了同樣早到了一天，而且跟顧妙關系不錯的陸斐。
拌了兩句嘴，高世哲問他們之前在說什麽，一聽是檔期的問題，高世哲也嘆氣起來，顧妙忙到一天都不能休息，連過年那天都已經預定好了，高世哲也沒好到哪去，他下半年有兩部電視劇要拍，還要給冬季青年運動會當形象大使，那可是個累活，因為他出身運動員，那群人一見著他，就想讓他上臺比一比。
咕嘟咕嘟又是一杯酒下肚，高世哲一點不把他倆當外人，對著他們大倒苦水：“我當初為什麽退役？還不就是因為受夠了天天訓練！我當演員，孤身一人來娛樂圈闖蕩，為的就是以後不用再摔摔打打了，陸斐，顧妙，你們別看我長得這麽威武雄壯——”
顧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是個非常內秀的人！我不喜歡打架，我喜歡文藝，我是文藝青年啊，你們知道我最想幹什麽嗎？我最想幹的是學音樂，然後開我自己的音樂會，可是，硬件條件他不允許，小學四年級我就比老師還壯了，然後被體校教練一眼看上，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王八蛋，就是他，用花言巧語騙我爸媽，讓我跟夢想徹底錯過，嚴老頭，別再讓我看見你！”
“讓、讓我看見你，我就把你寫進我的歌裏，讓你吃、吃……”
陸斐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站起來，指天罵地的高世哲，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向顧妙，後者已經頭疼的捂住了半張臉，“就這酒量，也好意思出來秀，剛才看他一杯一杯的，我還以為他海量呢，這就喝多了。”
陸斐趁高世哲不註意，把他手邊的酒瓶拿走，擱在了地上，“現在怎麽辦，給他助理打電話？”
顧妙：“你有他助理電話？”
陸斐：“沒，你有？”
顧妙：“我有還用得著問你？”
陸斐：“……”
高世哲已經徹底迷糊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到底想讓他的教練吃什麽，陸斐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杜佳佳打電話。
杜佳佳就坐在地下停車場裏，準備等他們完事了接陸斐回酒店休息，得知高世哲喝多了，她應了一聲，然後說：“沒事，我知道怎麽聯系他的人，陸哥你不用擔心。”
陸斐點點頭，然後掛了電話。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高世哲的經紀人和助理一起跑了上來，看著睡得正香的大塊頭，他倆也犯愁。
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已經很重了，更何況這是高世哲，更重。
他們用了各種辦法，就是叫不醒人，沒辦法，只能留下來，等他睡得差不多了，再試著把人叫起來。
顧妙和陸斐自然不會跟著一起等，打過招呼，他倆就前後腳的出去了。
杜佳佳和顧妙的助理正在聊天，見自家藝人出來了，連忙一起過來迎接。
八月已經到了末尾，半夜的停車場不僅不熱，甚至還有點涼，顧妙從溫度適宜的電梯走出來，被一陣穿堂風吹的胳膊打了個哆嗦，陸斐見狀，走到她身前，替她擋著前方的風。
顧妙挑眉，“呦，gentleman。”
陸斐回頭，對她笑了一下：“尊老愛幼嘛。”
顧妙：“……”
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成為陸斐眼中的幼，但她也不想去質問陸斐是不是在說她老。
畢竟這是陸斐，不是笨蛋高世哲，她可不想再被真誠殺了。
兩人坐上各自的車，顧妙的車先開走，杜佳佳不急著開，而是先轉過身，好奇的問陸斐：“怎麽樣，陸哥，今天晚上開心嗎？”
陸斐坐在後排，聞言，他眨了眨眼，然後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挺好的。”
杜佳佳：“……”
這好像不是她的問題應有的答案。
不過天很晚了，陸斐看著有點累，杜佳佳就沒再說什麽。
今晚陸斐也喝了酒，不過沒有高世哲那麽多，他是邊吃邊聊，然後偶爾喝一口，前後加起來也就兩杯，但酒精就是酒精，哪怕一點點，也能造成微醺的效果。
跟顧妙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陸斐覺得精神還不錯，可一離開人群，他就開始困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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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那麽安寧，飛馳的車，和人們一起陷入沈睡的城市，以及無論如何，都守護在道路兩旁的橘紅色燈光。
連杜佳佳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多麽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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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佳佳差點把車拐到橋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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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錦：“你遲到了。”
陸斐：“……”
把手機拿到眼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他忍不住捂臉，“是，我遲到了。”
周季錦：“那你為什麽遲到？”
陸斐揉揉自己的眉心，“我跟朋友出來吃飯，忘了看時間。”
周季錦：“什麽朋友？”
陸斐仰著頭，本來要回答，但話從嘴裏說出去之前，他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總之就是朋友。”
周季錦瞇起眼，覺得這個回答十分可疑：“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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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做不出翻白眼的動作，但他可以表現得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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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呵呵笑：“我有個更好的建議，怪飯吧，都是它的錯，誰讓它這麽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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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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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朋友到底何方神聖，不僅能讓陸斐大半夜還在外面閑逛，而且話裏話外那麽維護。
周季錦覺得特殊的是這位朋友，而不是陸斐那旁人敬而遠之的人緣。
他想從陸斐嘴裏套出來那個朋友的名字，但陸斐聽著聽著就開始不耐煩了，他今天喝了酒，而且特別困，再加上周季錦試圖打聽他的私生活，沒兩句，陸斐就嗆了回去，然後啪的一下，主動掛了電話。
以前不是沒有陸斐先掛的時候，但都不是這種狀態，周季錦不可置信的看向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陸斐居然跟他發脾氣了。
這天晚上，周季錦是生著氣睡著的。
第二天醒了，本來他已經忘了昨晚上的事，然而坐在辦公室，剛習慣性的搜了一下陸斐的新聞，周季錦心裏的火又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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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助理端著咖啡進來，發現周季錦的臉色無比難看，他楞了一下，快走兩步，“周總，出什麽事了？”
周季錦陰沈沈的看他一眼，然後直接把屏幕撥到了他的方向。
鄭助理做好了一切準備，比如美國股市大跌、對手競標成功、高層出現老鼠等等狀況，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周季錦給他看的是微博熱搜。
還不是正經的熱搜，而是文娛版熱搜。
鄭助理：“…………”
那一瞬間，他差點心態崩了。
沈默片刻，把咖啡放到一邊，鄭助理仔細的看向那條新聞，發現裏面沒有什麽爆炸性的消息，就是兩張模糊無比的圖，圖中一共四個人，打扮都很低調，其中倆人還戴著帽子和口罩。
鄭助理把圖文全都看了一遍，然後才出聲說道：“狗仔捕風捉影是常有的事，而且這圖這麽模糊，恐怕陸斐自己都認不出這是誰……”
周季錦卻冷笑一聲，鏗鏘有力的說道：“這就是他！”
鄭助理納悶：“您怎麽知道？”
周季錦：“這還不明顯？看這個身材，還有這個姿勢，一看就是他啊！”
鄭助理詭異的看著他。
周季錦：“……你那是什麽眼神？”
鄭助理收回視線，謙虛的笑了笑，直接另起一個話題，“我記得顧妙跟陸斐有過合作，他倆應該是朋友，朋友一起出去玩一玩很正常，不一定就是他們說的約會。”
他想安慰周季錦，殊不知周季錦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朋友這兩個字。
一下子就讓他想起昨天晚上，種種細節歷歷在目。
周季錦心想，原來這就是陸斐死活不願意說的朋友。
一瞬間，他的臉色精彩紛呈起來，然而不管臉色怎麽變化，他都依然繼續坐在這，也沒有要做什麽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他沒理由。
陸斐願意跟誰約會，那都是他的事，周季錦管不著。
哪怕現在管得著，等一年以後，也就管不著了。
周季錦在這邊懷疑人生，鄭助理在另一邊有滋有味的看他懷疑人生。
看戲看的正爽，突然，周總發話了，“你去想辦法，把這個壓下來。”
鄭助理：“壓……？額，好的，那您想壓到什麽程度，全面撤掉，還是控制擴散。”
周季錦：“那叫壓？那叫掩耳盜鈴！去找拍照片的人，讓他給我滾出來道歉，說他看錯了，是他想當然，顧妙和陸斐不是那種關系，他們只是朋友，朋、友！”
最後兩個字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鄭助理默默在心裏畫了一個十字，就是不知道是給那個狗仔畫的，還是給誰畫的。
接了這個任務，鄭助理立刻雷厲風行的去執行了，至於他一個完全沒接觸過娛樂營銷的人要怎麽完成周總的要求，那就不是周總關心的範疇了。
下樓的時候，碰上一個關系不錯的同事，對方奉承鄭助理，順便跟鄭助理打聽周總最近心情如何，有沒有什麽新喜好。
鄭助理看了對方一眼：“我記得，你本科好像是影視美術設計專業的？”
同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是啊，這專業一點前途都沒有，就業率特別低，我那些同學，除非學的特別好的，不然都改行做別的了，我也是跨專業考的研究生，不然怎麽能進咱們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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