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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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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的事

周日清晨,北信諾在家裏吃過早飯就一個人坐公交去棋院。北信諾有時候會很固執,比如今天北信介說他可以陪北信諾一起去棋院。但卻被北信諾果斷拒絕。

圍棋是她一個人的戰場,她需要獨自面對。

北信介不明白妹妹為何會突然如此決絕,但也沒再追問。他知道妹妹有事情要處理,不如等事情處理好了再來問。

“小介在想明明很依賴自己的妹妹怎麽會突然這麽幹脆和冷漠?”奶奶看出北信介的疑惑在一旁和北信介聊天,試圖幫助北信介走出疑惑。

“諾平時做什麽都想和我講。”在自己面前軟糯的妹妹,突然變成固執的大人。其間反差實在明顯。

“小諾無論怎麽依賴你,她都是只和你相差兩歲的人。兩年前的小介是不是也已經在沒有奶奶和家裏人的幫助下,自己處理很多事情?”小介這孩子,從小都不用家裏人操心。別說兩年前,就是三年前、四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小介的事情都是自己決定、自己處理。

怎麽這種情況出現在小諾身上,他卻接受不了?

“小諾是你的妹妹,但她也是小諾自己。她再怎麽依賴你,也會有自己獨立的時刻。更何況,小諾骨子裏本就是非常獨立的人。”小介對小諾以前的事情知道的還是太少。

“奶奶,我是不是不夠了解諾?”北信介想起平時在身邊的妹妹,他肯定沒有看到真實、全面的妹妹。

如果自己真的了解妹妹,又怎麽會在這裏疑惑。

“小介發現問題了。”奶奶停下手裏正在做的事情,小諾的事情本就是該早些和小介講講,可惜遇不到合適的時間。

此刻,時間終於到了。

奶奶回房間拿出一本相冊,相冊中全是北信諾的照片。

北信介記得奶奶給他也做過這樣的相冊。可當北信介在翻閱相冊時迎面而來的不像是小孩子的天真爛漫,而是一股淡淡的哀愁和勉強的笑。

“小諾雖然從小在爸爸媽媽身邊,可她卻過得並不開心。”小介和小諾的父母在生下小諾後就去東京工作。小諾那時因為年齡太小沒有留在家裏,後來再大一點的時候,又因為身體不好繼續留在父母身邊。

留在父母身邊的小諾並沒有得到父母的陪伴,父母總是在工作、加班,北信諾常常一個人在家。

北信諾從小就習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解決問題,可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北信諾認識本因澤、接觸到圍棋、有了玩伴。

本因澤曾告訴北信諾圍棋是一個人的戰場,一個人打敗另一個人。這句話就像魔咒,面對圍棋時,北信諾總會選擇封閉自己、將周圍清空,力圖將其變成一個人的戰場。

“奶奶,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能多陪陪諾?”北信介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奶奶身邊的日子,他一直都有奶奶的陪伴。

“因為大人們有大人們要做的事情。”奶奶從未詢問或是責怪在東京的孩子們為什麽沒有常常回家看看,她永遠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待事物。她時常擔心在外的孩子好好吃飯了嗎?好好休息了嗎?工作還順利嗎?

北信介現在已經懂得大人們有大人們的難處,於是沒有再多追問。但他還是打算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聊聊關於妹妹的事情。

直面問題是他一貫的選擇。

北信諾在棋院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簽好協議後,她在棋院進行日常練習。以後周內每天學校的事情結束後就來棋院練習,周日全天在棋院練習。

最近剛好有一個比賽可以讓北信諾先試著參加。

“比賽有獎金嗎?”這是北信諾在得知需要參加比賽的瞬間問出的問題。按照師門規矩,他們可不打沒有好處的戰爭。

“沒有獎金,冠軍的獎勵是一輛車子,現在暫時沒有確定是什麽品牌的車子。”道載元一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這一次舉辦方是想造勢,順便多做做廣告。

“好。”車子?現在的她還不能駕駛車子。

北信諾練習結束後和道載元一一同離開棋院,道載元一帶她去平時常吃的小吃攤買小吃,攤主很熱情地推薦自家的美食,還讓北信諾先試試。

果然很好吃,北信諾完全被美食折服,先點了一份,然後開始算人頭。

哥哥、奶奶、輕織、輕織哥哥、阿治、阿侑還有公冶,一、二、三、四、五、六、七,得買七份。

攤主很是高興,這算是大單了。於是決定給北信諾手裏那份免費,北信諾大方的接受攤主釋放的善意。一邊吃小吃,一邊給角名輕織打電話。

“輕織在家嗎?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我在家,你打算現在送過來?你不是去棋院了嗎?你怎麽過來?”角名輕織知道北信諾今天的安排,不由得擔心北信諾該怎麽送來。

“我就是在棋院這邊發現了好吃的,我坐公交送過去。”

“這樣吧,你在那邊稍等一會,我來找你。”

“好。”北信諾從來不會擔心角名輕織的情況,既然輕織說了過來,那她一定會有辦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麽確定。

“你朋友來接你?”道載元一在一旁聽到北信諾和她朋友的對話,悠哉問道。這放在和北信諾第一次見面時,他絕對無法想象和北信諾一起吃小吃、聽她和朋友打電話。

人的反差就是這麽離譜。

“對,你先走吧,還有一點時間能休息。”北信諾不喜歡別人浪費自己的時間,自然也不會浪費別人的時間。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見,記得來棋院!”和北信諾這樣的選手切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總是北選手技術好也不會有上位者的輕視。對他來說是絕佳的提升機會。

“嗯,我知道。”北信諾向道載元一揮手道別,現在她和道載元一還不熟,該有的禮節絕對不能少。

北信諾在等待角名輕織的到來期間,有一句每一句地聽著老板的聊天,偶爾她也會上說一句話。她現在還不是特別適應和別人說日常話。老板像是看出北信諾的拘謹,不需要北信諾回答自己也能說不停。北信諾不反感老板的絮叨,在一旁聽得很開心。

角名輕織乘坐爸爸駕駛的私家車來棋院接北信諾,北信諾有些慌張,她只給輕織和角名倫太郎買了小吃,沒有考慮到家裏的大人們。

“沒事,我們一起吃就好了。”角名輕織的父親溫聲說道,這孩子未免太緊張了,甚至有些笨拙,應該是平時不常和大人們相處。

“好。”北信諾拿出其中兩份遞給角名輕織讓她收好,並且告訴角名輕織她想去的地方。

一個個人名代表一個個坐標,角名輕織快速地在頭腦中構建最短的行程,然後告訴開車的父親。角名爸爸聽著角名輕織講述自己規劃的路線,偶爾也會發表自己的意見、說說自己覺得更近的路。

看著角名輕織和父親商討路線的場景,北信諾覺得很溫馨,角名爸爸不是一個□□暴君、也不是一個提線木偶,輕織和爸爸的關系更趨近與朋友,他們的談話更像是兩位朋友在商量行程,對話有來有往、彼此都能聽到有用的信息。

“沒想到小諾買了這麽多小吃。”角名輕織回想剛才小諾說出口的名字,這些人現在都屬於小諾朋友領域的成員。

北信諾沒有接話,她知道角名輕織話中有話,但卻猜不透究竟藏了什麽話。

路上,角名輕織詢問北信諾和宮治昨天的游玩,北信諾如實告知,礙於角名爸爸在場,兩位女孩的聊天沒有觸及更深刻的問題。

角名爸爸自然能感覺到孩子們的拘束,但是沒辦法,誰讓她們不能自己開車。等輕織能學習駕駛時,早些送她去學習。

學會駕駛後,輕織就可以自己帶著朋友游玩、在車上閑談,不會有大人礙事。

“聽輕織說,你是圍棋選手,我平時有時也會關註圍棋比賽,期待以後在比賽中看到你。”

“估計快了,最近有一場比賽我會參加。”

“真的嗎?小諾要去哪裏比賽?我去給你加油。”角名輕織語氣格外激動、強烈,能看見正式比賽中的小諾一定很有趣。

“地點就在兵庫,時間還沒確定。”比賽還涉及到其他地區,各地區協定的時間還未確定。

“那我一定會去現場給小諾助威吶喊。”小諾在賽場上一定很冷酷,很有意思。再叫上哥哥和阿治,一定很好玩。

角名輕織目前對於圍棋比賽現場氛圍還沒有確切的感知,只能拿籃球賽、排球賽類比。雖說在行家眼中,二者的激烈程度有過之無不及,但圍棋比賽因圍棋本身性質,少了視覺上的精彩和沖擊。

“好,等時間確定後,我一定告訴你。”以後肯定還會參加不少比賽,賽場上有朋友陪伴一定是件很棒的事情。

北信諾三人最想去宮治家,恰好宮治外出,宮侑看見北信諾帶的食物很是開心。北信諾沒有過多停留就去了公冶明爾家。

公冶明爾在家,不僅開心地接受北信諾的小吃,還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北信諾。昨天和北學長一起回家時,他們聊到北信諾,那時她才知道周五是北信諾生日。雖然不知道北信諾為什麽沒有和她講,但她還是準備了禮物。

行程的終點是北信諾家,北信諾帶著禮物和小吃向角名輕織揮手告別,身後是等她回家的哥哥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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