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也不算漂泊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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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也不算漂泊無依
屋內三人此刻臉色都不好看，彩蝶見她來，捂著臉便去了裏間，雲雀冷哼一聲，整理了發飾、衣衫，也出門去了。
墨蓮換了濕衣出來給她講平日的工作。早上幾點伺候小姐洗漱，什麽時候備茶點，若是出門要準備什麽，天涼天熱要準備什麽。
“大概就是這些，其實說到底還是得看小姐當時需要什麽，她會讓我們去辦，只要照做就行。”
墨蓮態度和藹、語氣親切，完全把她按以後要長久共事的人來教，乍一看很像個好人，可最開始推林念下水的人裏有她，站在旁邊取笑的人也有她，一個屋子的姐妹打架，只有她幾乎全身而退，這樣的笑面虎，若真把她當了好人怕是被吃到骨頭都不剩。
等她說完，裏屋的人還是沒出來，墨蓮便說她要進去，讓林念自己忙去。林念聽了一耳朵。是彩蝶哭哭啼啼埋怨她不幫忙，又小聲說了句什麽，兩人便靜了下去。
林念懶得再聽，去廚房找零嘴吃去。
997在她旁邊神神秘秘地問：“你想知道她們說什麽嗎？”
林念無所謂地說：“能說什麽，怪墨蓮教她坑害雲雀，結果出事了自己躲在旁邊唄。”
“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要叫人打腫了臉，我也會意識到這是替人背鍋。”
“就算你厲害，但你絕猜不到她們後面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林念來興趣了。
997義正詞嚴地說：“我可不能就這麽告訴你，是你說的，工作要給報酬，我幫你幹活，你要給我工資。”
林念看她藕節似的小胖手得意地叉腰，忍不住嘴角上揚，可她為了小胖娃娃的自尊，生生忍住笑，一臉嚴肅地說：“那你想要什麽？現在任務還沒下達，賺不到積分。”
“我要吃紅薯。”997忙不疊地說，那口水好像要包不住一樣：“廚房裏還有呢，我瞧見張婆子中午放了幾個在竈邊。”
林念感慨，這997按理說應該是個斷情絕愛無欲無求的機器，結果卻是個小饞貓。
“成交嗎？你快說行不行。”997催促。
林念無奈道：“行行行，你說吧。”
誰知道997卻說：“上次的工資都還沒給呢，等我吃上了再跟你說。”
林念一個白眼：“真是的，怎麽成了這種斤斤計較的系統。”
997不以為然地推著她往廚房走，嘴裏還嘀咕：“你說錯啦，我不是系統，我只是客服，可以把我當做是前端界面，系統在後臺呢。”
林念想去深究一下這個系統到底什麽情況，結果卻先看見了張婆子。
張婆子手裏拿著簸箕，剛剛挑揀過要晾曬的幹貨，兩人目光剛好相遇。若是往日，張婆子一定挑她的不是罵兩句，也許廚房有什麽邊角料的小吃也會少少給她一點，今日卻是當沒看見她，一轉身往廚房去了。
林念奇怪，跟進了廚房。
張婆子又放下簸箕，開始收拾竈臺。她管著崔宅院裏的瑣事，也是崔宅的廚子，就算是大場面的宴請也是她做主力，只有在主人家想吃特別的東西，才會讓別人來做。
人人都知道廚子油水多，可張婆子偏是個手緊的，許多人費盡心思討好她，都吃了閉門羹；一些人眼紅她，想找她的錯處攆她走，她卻是一點油水不粘，讓人查無可查；最後一些人沒辦法，只好說些怪話，給她氣受，可她性子也十分潑辣，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星子能噴一裏地。這一點，林念剛落水那天就領教過。
可張婆子還有一個特點，只有她知道。張婆子人心善，她看人受欺負，會悄悄提點幾句，給一些小東西安慰。
這樣的人，今天卻不肯搭理她了。
林念不想這麽僵持，直接往張婆子面前一站：“張姐，我怎麽惹你不開心了，你直接給我說吧，別叫我吃冷屁。”
張婆子還端著臉子呢，聽見‘冷屁’這詞，又有點忍不住，嫌棄地說：“你哪學這些怪詞，難聽死了。”
林念卻是一笑：“你終於肯理我了呀！”
張婆子見她這樣，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索性便攤開講：“你這丫頭，我跟沒跟你說，別往別人眼前湊？你一個字都不聽，還去做那些爬床的下作事？”
林念知道她是真的氣了。她本把這個世界的人都當npc，不去社交也不想用心，可這個人她真的在為她擔心。
“我沒有做那些事情！”林念說：“當時是…”
“是他拽著你？那天你為什麽去送湯？我去問過，昨晚上面只讓煮過一碗姜湯，很早就送去了，你送去的是什麽？”
林念確實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估計不會是什麽正經東西。
張婆子盯著她的臉，看她並不畏懼，也真不知道湯裏是什麽，不由疑惑了，她問：“是誰讓你去送的？”
林念想了想，幹脆說：“送湯的不是我，我那天剛巧路過，有人給了我錢，我就替人辦事。”
“錢？你賣身契在別人手上，你命都是別人的，一點錢存起來有什麽用？你以為給到你手裏就是你的？現在給的打賞，以後主人家不高興，馬上就拿回去了，為那麽點守不住的東西，命都不要了？”
她說到此時，林念突然明白為什麽當初雲雀如此輕松就在欠條上簽字，她們賣身契都在主人家手上，私下約定什麽又有什麽用，在雲雀眼裏，這怕不過是一張紙。
但林念也在賭，賭雲雀的野心，雲雀不會永遠是個丫鬟，她不會甘心的。只要她拿回身份，那欠條就從紙成了錢。
“我知道錯了。”林念嘟嘟囔囔地說：“這不是沒事麽。”
“這叫沒事？你以為二小姐嫁出去享福的？那戶人家高霍家不少，那少爺是獨子、又落了殘疾，性格古怪至極，聽說是會把仆人活活打死的人，你有幾條命去？”
林念其實也不知道她這樣做能不能有好結果，系統安排給她的任務很難，也很坑，但人總不能等著天上掉餡餅。
“老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等那些事到眼前時自然會有辦法去解決的，眼下我最愁的事情啊，是早飯沒吃飽，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呢！”
張婆子白她一眼：“真是操心到狗肚子裏了，以後我再不管你了。”
張婆子走前，還是拿了一塊紅薯放在竈臺上，張婆子給的紅薯，一般都是切掉不要的邊角料，可因買得好，烤熟來吃也很甜。
於是林念就帶著997在廚房坐下烤著吃。
等997吃飽後，終於說：“她們在說明天的事情。”
“明天？”
“明天女主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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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蓮換了濕衣出來給她講平日的工作。早上幾點伺候小姐洗漱，什麽時候備茶點，若是出門要準備什麽，天涼天熱要準備什麽。
“大概就是這些，其實說到底還是得看小姐當時需要什麽，她會讓我們去辦，只要照做就行。”
墨蓮態度和藹、語氣親切，完全把她按以後要長久共事的人來教，乍一看很像個好人，可最開始推林念下水的人裏有她，站在旁邊取笑的人也有她，一個屋子的姐妹打架，只有她幾乎全身而退，這樣的笑面虎，若真把她當了好人怕是被吃到骨頭都不剩。
等她說完，裏屋的人還是沒出來，墨蓮便說她要進去，讓林念自己忙去。林念聽了一耳朵。是彩蝶哭哭啼啼埋怨她不幫忙，又小聲說了句什麽，兩人便靜了下去。
林念懶得再聽，去廚房找零嘴吃去。
997在她旁邊神神秘秘地問：“你想知道她們說什麽嗎？”
林念無所謂地說：“能說什麽，怪墨蓮教她坑害雲雀，結果出事了自己躲在旁邊唄。”
“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要叫人打腫了臉，我也會意識到這是替人背鍋。”
“就算你厲害，但你絕猜不到她們後面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林念來興趣了。
997義正詞嚴地說：“我可不能就這麽告訴你，是你說的，工作要給報酬，我幫你幹活，你要給我工資。”
林念看她藕節似的小胖手得意地叉腰，忍不住嘴角上揚，可她為了小胖娃娃的自尊，生生忍住笑，一臉嚴肅地說：“那你想要什麽？現在任務還沒下達，賺不到積分。”
“我要吃紅薯。”997忙不疊地說，那口水好像要包不住一樣：“廚房裏還有呢，我瞧見張婆子中午放了幾個在竈邊。”
林念感慨，這997按理說應該是個斷情絕愛無欲無求的機器，結果卻是個小饞貓。
“成交嗎？你快說行不行。”997催促。
林念無奈道：“行行行，你說吧。”
誰知道997卻說：“上次的工資都還沒給呢，等我吃上了再跟你說。”
林念一個白眼：“真是的，怎麽成了這種斤斤計較的系統。”
997不以為然地推著她往廚房走，嘴裏還嘀咕：“你說錯啦，我不是系統，我只是客服，可以把我當做是前端界面，系統在後臺呢。”
林念想去深究一下這個系統到底什麽情況，結果卻先看見了張婆子。
張婆子手裏拿著簸箕，剛剛挑揀過要晾曬的幹貨，兩人目光剛好相遇。若是往日，張婆子一定挑她的不是罵兩句，也許廚房有什麽邊角料的小吃也會少少給她一點，今日卻是當沒看見她，一轉身往廚房去了。
林念奇怪，跟進了廚房。
張婆子又放下簸箕，開始收拾竈臺。她管著崔宅院裏的瑣事，也是崔宅的廚子，就算是大場面的宴請也是她做主力，只有在主人家想吃特別的東西，才會讓別人來做。
人人都知道廚子油水多，可張婆子偏是個手緊的，許多人費盡心思討好她，都吃了閉門羹；一些人眼紅她，想找她的錯處攆她走，她卻是一點油水不粘，讓人查無可查；最後一些人沒辦法，只好說些怪話，給她氣受，可她性子也十分潑辣，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星子能噴一裏地。這一點，林念剛落水那天就領教過。
可張婆子還有一個特點，只有她知道。張婆子人心善，她看人受欺負，會悄悄提點幾句，給一些小東西安慰。
這樣的人，今天卻不肯搭理她了。
林念不想這麽僵持，直接往張婆子面前一站：“張姐，我怎麽惹你不開心了，你直接給我說吧，別叫我吃冷屁。”
張婆子還端著臉子呢，聽見‘冷屁’這詞，又有點忍不住，嫌棄地說：“你哪學這些怪詞，難聽死了。”
林念卻是一笑：“你終於肯理我了呀！”
張婆子見她這樣，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索性便攤開講：“你這丫頭，我跟沒跟你說，別往別人眼前湊？你一個字都不聽，還去做那些爬床的下作事？”
林念知道她是真的氣了。她本把這個世界的人都當npc，不去社交也不想用心，可這個人她真的在為她擔心。
“我沒有做那些事情！”林念說：“當時是…”
“是他拽著你？那天你為什麽去送湯？我去問過，昨晚上面只讓煮過一碗姜湯，很早就送去了，你送去的是什麽？”
林念確實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估計不會是什麽正經東西。
張婆子盯著她的臉，看她並不畏懼，也真不知道湯裏是什麽，不由疑惑了，她問：“是誰讓你去送的？”
林念想了想，幹脆說：“送湯的不是我，我那天剛巧路過，有人給了我錢，我就替人辦事。”
“錢？你賣身契在別人手上，你命都是別人的，一點錢存起來有什麽用？你以為給到你手裏就是你的？現在給的打賞，以後主人家不高興，馬上就拿回去了，為那麽點守不住的東西，命都不要了？”
她說到此時，林念突然明白為什麽當初雲雀如此輕松就在欠條上簽字，她們賣身契都在主人家手上，私下約定什麽又有什麽用，在雲雀眼裏，這怕不過是一張紙。
但林念也在賭，賭雲雀的野心，雲雀不會永遠是個丫鬟，她不會甘心的。只要她拿回身份，那欠條就從紙成了錢。
“我知道錯了。”林念嘟嘟囔囔地說：“這不是沒事麽。”
“這叫沒事？你以為二小姐嫁出去享福的？那戶人家高霍家不少，那少爺是獨子、又落了殘疾，性格古怪至極，聽說是會把仆人活活打死的人，你有幾條命去？”
林念其實也不知道她這樣做能不能有好結果，系統安排給她的任務很難，也很坑，但人總不能等著天上掉餡餅。
“老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等那些事到眼前時自然會有辦法去解決的，眼下我最愁的事情啊，是早飯沒吃飽，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呢！”
張婆子白她一眼：“真是操心到狗肚子裏了，以後我再不管你了。”
張婆子走前，還是拿了一塊紅薯放在竈臺上，張婆子給的紅薯，一般都是切掉不要的邊角料，可因買得好，烤熟來吃也很甜。
於是林念就帶著997在廚房坐下烤著吃。
等997吃飽後，終於說：“她們在說明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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