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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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她……是不是瞎了？”管霖抱著西瓜楞楞的站在原處，問身後的李斯遠。
李斯遠忍俊不禁，拍拍管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聲音再大點，她可能就會回來反殺你了。”
多日相處下來，李斯遠也漸漸能摸清這姑侄二人的相處模式了。
姑姑管越是個外表正經嚴肅，內裏神經大條的奇女子，至於侄子管霖，四字概括最佳：中二少年。
“啊？大腿你這一說，我感覺後背發涼，殺未成年是犯法的吧？判幾年？我能不能拿到賠償金啊。”
若是中二少年前面加上話嘮兩字也是不錯，李斯遠心想。
“判無期，賠償你也得不到，應該是給到你奶奶，也就是你姑的媽媽。”李斯遠的分析聽在管霖心中，是如此慘兮兮。
就此，慘兮兮的管霖慘兮兮的走回家，上樓前他將手中的西瓜轉交給身後的李斯遠，並說道：“大腿，看在昔日戰友師徒情分，請您待會兒務必要救我一命。”
李斯遠些許不解，挑眉道：“你又犯什麽錯了嗎？”
樓道昏暗的燈光下，只見管霖苦著一張臉，“我仔細想了想，也許我姑是看到我的高考成績了，或者是發現我將她的口紅摔斷了，又或者……”
“我會替你打120的，放心。”李斯遠繼續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管霖一鼓作氣，朝306走去，剛到轉角處，就見防盜門大開。一陣過堂風吹過來，給他吹成慫13。
“我害怕……大腿，您先進去吧。”管霖幾步竄到李斯遠身後，推著他往裏面走。
當下進了門裏，只見管越正從衛生間出來，臉色不大好。
她先是看到抱著瓜站在門邊的李斯遠，覺得不解，正想問他幹嘛，就又看到在後面畏首畏尾的管霖。
“管霖，你跟個小丫頭似得躲在人背後幹嘛？”
突然被點名的管霖，身子一僵，慢慢挪步出來。
“嘻嘻嘻，姑姑，你回來啦，你累不累。我和大腿給你買了西瓜，可甜了，8424呢！”管霖說著便狗腿的上前跑到管越面前，就差搖尾巴了。
管越瞇眼看他，再看看一直面露微笑的李斯遠，總覺有陰謀。
“我不吃甜的。”
“啊？那怎麽辦，要不你吃瓜皮吧，瓜皮不甜。”
管越：？？？？
“啊噢，不吃瓜皮那就算了，嘻嘻嘻嘻。”
“你為什麽要笑的像個傻逼。”管越很不解，先前並未聽說管霖腦子壞了這回事啊。
她看向李斯遠，眼神詢問，後者聳肩表示不知道。
“看見姑姑高興。”管·狗腿子·妞妞霖。
管越滿臉鄙夷的甩開他的手，蹙眉，“你是不是犯錯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古人誠不期我。
“沒有呀。”
管越心中郁悶，為什麽她好好的大侄子會這麽娘。
一旁站著的李斯遠卻忍不住笑出聲。
管越瞪他，李斯遠擡手捂嘴憋笑，再清咳兩聲。
“管霖，你不是要吃西瓜嗎？快去切。”李斯遠說著將手中的西瓜遞給管霖。
管霖如獲珍寶，趕忙捧著進廚房切西瓜。
客廳，剩下管越與李斯遠面面相覷。
男人兩手不太自然的插在口袋裏，正欲開口，不想被管越搶先。
“他是不是太娘了。”管越真是無法去回想，管霖那副樣子，雞皮疙瘩掉一地。
李斯遠思忖，“額，靦腆內向吧。”
“這兩個詞哪個和他搭上邊……唉。”管越說著靠近李斯遠，同他低語。
“不知李先生知道哪裏有那種拳擊培訓班嗎，或者散打也行。”
李斯遠疑惑，“要給管霖報班嗎？”
管越些許難為情的點頭，“恩，我不能放縱他這樣，要是成女裝大佬怎麽辦？”
李斯遠驚訝，他萬萬沒想到，管越想的這麽遠，管霖不過沖她撒個嬌，就有女裝大佬傾向了。
有點跳躍。
“額，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在你面前這副模樣呢，我和他打游戲時，他就一男孩子，並沒有你說的娘……”李斯遠解釋道。
這事還是旁觀者清。
管越聞言作深思，算來管霖自放暑假開始住在她這，其餘時間並未接觸別人，除了李斯遠。大多時候，她去上班，管霖獨自在家，玩游戲，看電視，也不愛出門。仔細想想，他和李斯遠待在一起的時候都比她這個姑多。
到底是個陌生地。
管越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
“吃西瓜啦，紅紅的大西瓜。”管霖端著切好的西瓜從廚房走出來。
看樣子是很愛吃西瓜，臉上喜滋滋的模樣，身子還不忘扭動，心中有曲，到處都是廣場？
管越看不下去，轉身趕緊離開“廣場”，朝臥室而去。
“咦，我姑怎麽了？”管霖問李斯遠。
李斯遠笑笑，走幾步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應該是累了。”
“噢，那咱倆吃吧。”管霖美美坐下，開始分西瓜。
李斯遠見他那副認真的模樣，接著又看看管越緊閉的房門。
“管霖。”
“恩，咋啦。”
“你不怕我利用你嗎？”
“利用我幹嘛？我沒有價值啊。”
“你姑姑有。”
管霖兩手捧著西瓜，楞楞低頭咬了一口，放在嘴上吧唧兩聲，再囫圇吞下。
“恩，我奶奶說她長頭發可以賣了賺錢。”
李斯遠：…………
————
管越從房裏出來倒水時，發現李斯遠居然還沒走，他正站在餐廳窗戶邊背對著她打電話，聲音挺小，但她足以聽清。
“公示期已經過了，質疑也沒有用。”
“我知道，我會處理。”
“恩，可能會鬧事……”
管越腳下特意做出一些聲音，以示她過來了。
李斯遠下意識看了一眼，隨後掛斷電話。
管越對上男人的眼神，些許不自然，她和李斯遠身份到底有點相沖，作為同行，兩人所在公司是敵對關系。作為鄰居，兩人孤男寡女，太多來往，不免落人口舌。
說到底，她還是帶有些偏見，又有點心虛。
“還沒睡嗎？”李斯遠問。
管越搖頭，緩步走到餐桌邊倒水。
“T3項目難啃吧。”
管越忽然這麽說，李斯遠倒不意外，他認為管越是聰明人，很多事應當不言而喻，就像她今晚被盛元張總送回來，路過他和侄子管霖時，視若無睹。
“比我預想中稍微好點。”李斯遠苦笑。
管越勾唇，“江市不比魔都，池淺王八多，SK作為外來司，很難被本地接受。”
“所以之前，你對T3這個項目無所謂，是因為知道我們幹不了嗎？”
管越微怔，見慣了委婉求全之人，難得李斯遠這麽直接，她倒有點不習慣。
她看著他，男人雙眸深邃，宛如星際中的黑洞，深不見底。
“是，因為知道百聯會爭。可結果，都很令人意外不是嗎？想必百聯已經質疑過你們了吧。”
“聯合其他六家單位，一起質疑我們串標。”李斯遠說的輕飄飄，仿佛這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管越笑，“入學測試。”
“我好奇的是，盛元居然沒參加，他們沒找你嗎？”
“找了，我拒絕了。”管越說完才發現李斯遠那探索的目光，女人有些別扭，想來接著又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盛元最近事情較忙，沒有精力小打小鬧。”
好大的口氣，李斯遠初聞管越時，只知道其是個圓滑又具才能的職業投標人，如今言語了解後，更加加深的影響，是囂張啊。
她的身上，帶有這個年齡該有的傲氣，又有她那個年齡不該有的理智。
看來，僅憑冰冷白紙上的簡歷來認識人，到底是淺薄。
李斯遠不知不覺又想起在公共資源中心，被他扔掉的那張名片。
“呵呵，有點晚了，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李斯遠說完擡步往外走，路過餐桌旁時，順手帶上管霖剛才裝在垃圾袋裏的西瓜皮，他默然出門，防盜門被帶上。
啪嗒。
自動落鎖。
一直註視男人背影的管越，此時肩膀頓時松懈，她無力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兩手插過黑發，碰到頭皮時，一陣脹痛。
————
時間從周一滑到周五，這天，夏歡來通知管越，下午行業峰會，晚上行業聚餐。
行業行業，來來回回，管越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有時候甚至免不得胡思亂想，她到底在哪個行業啊，明明大學專業學的工裝設計，結果工作沒多久後莫名其妙被調來市場部投標，再為了順應公司領導思想，她又去考營銷證。
多年下來，自己都渾渾噩噩。
“管老師，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辦公桌電腦前，管越眼神木然，盯著電腦，毫無生氣。
“有點累，麻煩等會下去幫我買點布洛芬吧？”管越說。
夏歡不解，“是哪裏不舒服嗎？需要請假嗎？”
管越聽完笑了，“你看我現在狀態，只要不是絕癥，都沒法請假啊。”管越頷首示意夏歡看她桌子旁邊那壘的高高的資料。
“管老師，女孩子要愛惜身體。”
夏歡總是這麽可愛，管越想。
她沖夏歡眨眼，“知道了，可愛的女孩子。”
夏歡撅嘴，“不跟你扯了，我這就去買布洛芬。”
其實管越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感覺腹痛，工作太多，更是懶得去想哪方面問題，不如吃點布洛芬了事。
等到下午開完行業峰會，她整個人狀態還是怏怏得，毫無交際興趣。
往日，這可是建立關系網的好時機。
此時，管越卻選擇安靜的一個人坐在旁邊，她的眼睛時不時掃過眾人。
張漢生正在和某位業界大佬談笑風生，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莫名，她想起SK的李斯遠，似乎沒看到他，這麽好的機會，最適合SK啊。
想不出來，心裏悶，站起身出去透氣。
這兒是江市最大的酒店，宜海國際酒店的會議層，面積非常大，光走出會議廳，就耗費管越將近四五分鐘的時間。
她微微氣喘，出門找下一個坐的地方。
好巧不巧，轉角遇到熟人。
還是兩個，姑且半生不熟吧。
居然是李斯遠和那日見過的KOK張總。
管越不禁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另一處兩人看不見的地方。
“Scales，真是可惜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墮落於此。”
作者有話要說：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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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遠忍俊不禁，拍拍管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聲音再大點，她可能就會回來反殺你了。”
多日相處下來，李斯遠也漸漸能摸清這姑侄二人的相處模式了。
姑姑管越是個外表正經嚴肅，內裏神經大條的奇女子，至於侄子管霖，四字概括最佳：中二少年。
“啊？大腿你這一說，我感覺後背發涼，殺未成年是犯法的吧？判幾年？我能不能拿到賠償金啊。”
若是中二少年前面加上話嘮兩字也是不錯，李斯遠心想。
“判無期，賠償你也得不到，應該是給到你奶奶，也就是你姑的媽媽。”李斯遠的分析聽在管霖心中，是如此慘兮兮。
就此，慘兮兮的管霖慘兮兮的走回家，上樓前他將手中的西瓜轉交給身後的李斯遠，並說道：“大腿，看在昔日戰友師徒情分，請您待會兒務必要救我一命。”
李斯遠些許不解，挑眉道：“你又犯什麽錯了嗎？”
樓道昏暗的燈光下，只見管霖苦著一張臉，“我仔細想了想，也許我姑是看到我的高考成績了，或者是發現我將她的口紅摔斷了，又或者……”
“我會替你打120的，放心。”李斯遠繼續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管霖一鼓作氣，朝306走去，剛到轉角處，就見防盜門大開。一陣過堂風吹過來，給他吹成慫13。
“我害怕……大腿，您先進去吧。”管霖幾步竄到李斯遠身後，推著他往裏面走。
當下進了門裏，只見管越正從衛生間出來，臉色不大好。
她先是看到抱著瓜站在門邊的李斯遠，覺得不解，正想問他幹嘛，就又看到在後面畏首畏尾的管霖。
“管霖，你跟個小丫頭似得躲在人背後幹嘛？”
突然被點名的管霖，身子一僵，慢慢挪步出來。
“嘻嘻嘻，姑姑，你回來啦，你累不累。我和大腿給你買了西瓜，可甜了，8424呢！”管霖說著便狗腿的上前跑到管越面前，就差搖尾巴了。
管越瞇眼看他，再看看一直面露微笑的李斯遠，總覺有陰謀。
“我不吃甜的。”
“啊？那怎麽辦，要不你吃瓜皮吧，瓜皮不甜。”
管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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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笑的像個傻逼。”管越很不解，先前並未聽說管霖腦子壞了這回事啊。
她看向李斯遠，眼神詢問，後者聳肩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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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越滿臉鄙夷的甩開他的手，蹙眉，“你是不是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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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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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著的李斯遠卻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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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霖，你不是要吃西瓜嗎？快去切。”李斯遠說著將手中的西瓜遞給管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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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太娘了。”管越真是無法去回想，管霖那副樣子，雞皮疙瘩掉一地。
李斯遠思忖，“額，靦腆內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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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李先生知道哪裏有那種拳擊培訓班嗎，或者散打也行。”
李斯遠疑惑，“要給管霖報班嗎？”
管越些許難為情的點頭，“恩，我不能放縱他這樣，要是成女裝大佬怎麽辦？”
李斯遠驚訝，他萬萬沒想到，管越想的這麽遠，管霖不過沖她撒個嬌，就有女裝大佬傾向了。
有點跳躍。
“額，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在你面前這副模樣呢，我和他打游戲時，他就一男孩子，並沒有你說的娘……”李斯遠解釋道。
這事還是旁觀者清。
管越聞言作深思，算來管霖自放暑假開始住在她這，其餘時間並未接觸別人，除了李斯遠。大多時候，她去上班，管霖獨自在家，玩游戲，看電視，也不愛出門。仔細想想，他和李斯遠待在一起的時候都比她這個姑多。
到底是個陌生地。
管越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
“吃西瓜啦，紅紅的大西瓜。”管霖端著切好的西瓜從廚房走出來。
看樣子是很愛吃西瓜，臉上喜滋滋的模樣，身子還不忘扭動，心中有曲，到處都是廣場？
管越看不下去，轉身趕緊離開“廣場”，朝臥室而去。
“咦，我姑怎麽了？”管霖問李斯遠。
李斯遠笑笑，走幾步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應該是累了。”
“噢，那咱倆吃吧。”管霖美美坐下，開始分西瓜。
李斯遠見他那副認真的模樣，接著又看看管越緊閉的房門。
“管霖。”
“恩，咋啦。”
“你不怕我利用你嗎？”
“利用我幹嘛？我沒有價值啊。”
“你姑姑有。”
管霖兩手捧著西瓜，楞楞低頭咬了一口，放在嘴上吧唧兩聲，再囫圇吞下。
“恩，我奶奶說她長頭發可以賣了賺錢。”
李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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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越從房裏出來倒水時，發現李斯遠居然還沒走，他正站在餐廳窗戶邊背對著她打電話，聲音挺小，但她足以聽清。
“公示期已經過了，質疑也沒有用。”
“我知道，我會處理。”
“恩，可能會鬧事……”
管越腳下特意做出一些聲音，以示她過來了。
李斯遠下意識看了一眼，隨後掛斷電話。
管越對上男人的眼神，些許不自然，她和李斯遠身份到底有點相沖，作為同行，兩人所在公司是敵對關系。作為鄰居，兩人孤男寡女，太多來往，不免落人口舌。
說到底，她還是帶有些偏見，又有點心虛。
“還沒睡嗎？”李斯遠問。
管越搖頭，緩步走到餐桌邊倒水。
“T3項目難啃吧。”
管越忽然這麽說，李斯遠倒不意外，他認為管越是聰明人，很多事應當不言而喻，就像她今晚被盛元張總送回來，路過他和侄子管霖時，視若無睹。
“比我預想中稍微好點。”李斯遠苦笑。
管越勾唇，“江市不比魔都，池淺王八多，SK作為外來司，很難被本地接受。”
“所以之前，你對T3這個項目無所謂，是因為知道我們幹不了嗎？”
管越微怔，見慣了委婉求全之人，難得李斯遠這麽直接，她倒有點不習慣。
她看著他，男人雙眸深邃，宛如星際中的黑洞，深不見底。
“是，因為知道百聯會爭。可結果，都很令人意外不是嗎？想必百聯已經質疑過你們了吧。”
“聯合其他六家單位，一起質疑我們串標。”李斯遠說的輕飄飄，仿佛這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管越笑，“入學測試。”
“我好奇的是，盛元居然沒參加，他們沒找你嗎？”
“找了，我拒絕了。”管越說完才發現李斯遠那探索的目光，女人有些別扭，想來接著又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盛元最近事情較忙，沒有精力小打小鬧。”
好大的口氣，李斯遠初聞管越時，只知道其是個圓滑又具才能的職業投標人，如今言語了解後，更加加深的影響，是囂張啊。
她的身上，帶有這個年齡該有的傲氣，又有她那個年齡不該有的理智。
看來，僅憑冰冷白紙上的簡歷來認識人，到底是淺薄。
李斯遠不知不覺又想起在公共資源中心，被他扔掉的那張名片。
“呵呵，有點晚了，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李斯遠說完擡步往外走，路過餐桌旁時，順手帶上管霖剛才裝在垃圾袋裏的西瓜皮，他默然出門，防盜門被帶上。
啪嗒。
自動落鎖。
一直註視男人背影的管越，此時肩膀頓時松懈，她無力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兩手插過黑發，碰到頭皮時，一陣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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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周一滑到周五，這天，夏歡來通知管越，下午行業峰會，晚上行業聚餐。
行業行業，來來回回，管越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有時候甚至免不得胡思亂想，她到底在哪個行業啊，明明大學專業學的工裝設計，結果工作沒多久後莫名其妙被調來市場部投標，再為了順應公司領導思想，她又去考營銷證。
多年下來，自己都渾渾噩噩。
“管老師，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辦公桌電腦前，管越眼神木然，盯著電腦，毫無生氣。
“有點累，麻煩等會下去幫我買點布洛芬吧？”管越說。
夏歡不解，“是哪裏不舒服嗎？需要請假嗎？”
管越聽完笑了，“你看我現在狀態，只要不是絕癥，都沒法請假啊。”管越頷首示意夏歡看她桌子旁邊那壘的高高的資料。
“管老師，女孩子要愛惜身體。”
夏歡總是這麽可愛，管越想。
她沖夏歡眨眼，“知道了，可愛的女孩子。”
夏歡撅嘴，“不跟你扯了，我這就去買布洛芬。”
其實管越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感覺腹痛，工作太多，更是懶得去想哪方面問題，不如吃點布洛芬了事。
等到下午開完行業峰會，她整個人狀態還是怏怏得，毫無交際興趣。
往日，這可是建立關系網的好時機。
此時，管越卻選擇安靜的一個人坐在旁邊，她的眼睛時不時掃過眾人。
張漢生正在和某位業界大佬談笑風生，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莫名，她想起SK的李斯遠，似乎沒看到他，這麽好的機會，最適合SK啊。
想不出來，心裏悶，站起身出去透氣。
這兒是江市最大的酒店，宜海國際酒店的會議層，面積非常大，光走出會議廳，就耗費管越將近四五分鐘的時間。
她微微氣喘，出門找下一個坐的地方。
好巧不巧，轉角遇到熟人。
還是兩個，姑且半生不熟吧。
居然是李斯遠和那日見過的KOK張總。
管越不禁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另一處兩人看不見的地方。
“Scales，真是可惜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墮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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