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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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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廝還說:“掌櫃的說了,說早些年爺和唐老爺還把市面兒上的所有詩集都給買了回來,他手裏這一本藏得深,沒叫爺找到。”

喜春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喜春把黑皮黑面兒的詩集放在手上,把早前好奇著想拜讀的駱氏的詩集給放到一邊兒,心裏是有些疑惑的。

都出詩集了,還買回來做甚?看人駱氏出了本詩集,可是恨不得滿城上下,人手一本的,人人都能說出她的名兒,人家為的可就是揚名兒,他兩個出詩集是為了甚的?

喜春決定先拜讀拜讀夫君的大作再來細想。

於是,她謹慎的打開了黑皮的封面兒來,裏邊還帶著書籍獨有的書香之氣,並在前言裏著名了沙海集是由周秉與唐安共同完成。

再翻看,就是正文了。

沙海集一共收錄了周秉跟唐安三十首詩,其中五言詩十五首,七言詩十首,五首詞,有抒情詩,寶塔詩。

喜春自覺是肚子裏沒墨水,也沒靈氣兒的人,不會作詩誦詞,但少時隨著幾個哥哥們一起在父親膝下讀書時,也是見過書上的詩集的,收錄了各大名家的詩,言語通透,富有振奮人心的力量或感觸,叫人能根據一句話,幾個字兒,就能想象到詞語背後的瑰麗山色,萬點波瀾。

她目光落在沙海集中第一首五言詩上,其中一句是,“我輩縱雲橫,素手擁佳人。”

擁佳人?

喜春又看了下去。

三十首詩,喜春花了小半個時辰看完了,目光覆雜的擡起頭,她想,她終於知道了為何周秉跟唐安兩個要收回曾經寫下的詩集了。

這是黑歷史。

功成名就,知名富戶,人過了少年輕狂的年代了,在看昔日這等言語到處充斥著狂傲不羈,我最不同的詩集,總是要撿起些羞恥心的。

把詩集都給收回來,還能挽一挽顏面。

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喜春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撫著肚子,“咱們小郎君可千萬莫要學了這等不良風氣兒的,這雁過留痕,哪有做過的事兒想當做沒有就能沒有的,我能看過,自然也會有別人看過,徒惹人笑話的事兒咱們可別幹。”

哦,他們曾經還夢想著要素手擁佳人呢。

狂傲不羈、佳人相側,少年時,他們還當自己是能呼風喚雨,腳踏山河呢?真夠頑皮的。

周秉現在在城外監督著修路,湯池莊子的地基開始動工,外邊延伸下來的小路已經燒好了足夠的黃磚,正在同時修路,他是每隔四五日才能家來一趟,每日又叫了小廝回來看看家中的情形,給喜春說一聲兒,好叫她放心。

小廝來過了,問過了家中的情形,有無需要幫著轉達的,喜春搖頭,“我這裏倒是好好的,你叫爺多註意著身子就是,跟玉河說一聲兒,叫他照顧得仔細些。”想了想,她叫人把那本沙海集給裝了匣子裏,叫小廝帶過去。

“你跟爺說,夜裏沒事兒就多讀讀詩集也是好的。”

得讓他看一看自己當年所箸的書是甚反應的。

小廝還當夫人這是在關心爺,得了命出門兒,跟車夫在路上說起時,還感嘆,“咱們夫人不止把爺在外頭的飲食一應照顧了妥帖,還叫我給爺帶了詩集去。”

周秉不止是一個只會掙銀子的商人,他還是一個識文認字的儒商,夫人送這些去,是貼合了他們爺的喜好的。

送東西送到了心坎上頭,可不得是叫人艷羨嗎。

一到了莊子,小廝就把匣子遞給了玉河,又轉述了一遍夫人的話,玉河便當著沈陳兩位公子的面兒,把他們夫人的心意如實轉達給了周秉。

沈淩正在他們面前炫耀駱氏出了詩集呢,言語中不乏透著幾分得意,還說甚,“要我說,這會做買賣的夫人不稀奇,咱們府城也能數出好幾個來,但論府城裏頭這些夫人們能出詩集的,那可還是頭一份了。”

駱氏給沈淩漲了個大臉。

周秉垂著眉眼,當即就回他,“嗯,誰不知道你沈公子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才娶到了這樣一個能出詩集的夫人呢。”

說沈家攢了幾輩子的福才娶到這麽一個妻子,這對沈家來說,可不是甚好話的,擡高駱氏時豈不是又貶低了沈家,貶低了沈淩。

沈淩連續好幾日都走路帶風,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個叫他面兒上有光的夫人,伺候的小廝們壓根不敢把誇駱氏後邊,說沈家的那些話如實跟他稟報,他甚麽都不知道,還在凸自傻樂呢。

身為男人,誰願意被貶成這樣的,尤其沈淩這等還十分喜面兒的,當即就道,“我知道你們是嫉妒我,駱氏能出詩集我沈家臉色有光,但若不是我沈家,她這詩集能出?”

出詩集也是要拿銀子去出的。

又不是那等文豪雅士,素來頂頂有名兒,自有書肆得了信兒幫著出的。

出詩集的價格可不便宜,紙頁向來只有家中有些資本兒的才用得上,一本書所耗費的紙頁、印刷,造價並不便宜,駱氏這一個詩集,背後是動用了沈家成千上萬的銀兩給堆出來的。

周秉嗤笑一聲兒,見大體已經出來,便不再原地久留,朝著宅子家去,一回去就叫玉河把夫人特意送來的匣子給拿了來,滿面笑容的打開匣子,一旁的玉河正要趁機說上兩句喜慶話,只見爺先前還帶笑的臉頓時僵在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了。

周秉把匣子扔一邊,“夫人是怎麽找到這個的?”

這玩意兒他不是明明已經買回來全燒了嗎?

周秉心頭亂得食不下咽。

喜春好吃好睡的,夫人圈子裏果然請了沈夫人駱氏,約她一塊兒吃酒喝茶的,說要賀喜她,駱氏出盡了風頭,也應了約,定下卻是沈家的酒樓,帖子給喜春送來後,她人沒去,找借口推了,倒是給駱氏送了份禮。

黃夫人過後與喜春說起時還面帶歉意的,“原本我們都說好了去周家酒樓的,夫人們也同意,都知道周家酒樓的飯菜可是咱們城中一絕,但沈夫人堅持要去沈家酒樓,她是主角兒,非要拗著,夫人們也只得隨了她去。”

喜春不大在意的笑了笑。

有甚好歉意的,人不去,她還不用叫酒樓給備兩桌席宴,這是給她節約了銀子的事兒呢,喜春有什麽不高興的。

駱氏的詩集夜裏她也隨手翻了翻,也是行文的抒情詩,有兩分文筆底子,但喜春不喜歡看這等悲傷春秋的詩集,比如什麽,“夜裏庭空寂,起早撿落花。”等。

像極了毫無辦法,只能在詩集裏散播姻緣不幸的空閨婦人。

□□裸的揭露她在沈家的日子,明確的表達出了三個字的思想,“不幸福。”

喜春還是更喜歡傳播正力量,散播積極向上的詩集。哪怕是周秉跟唐安的少年輕狂詩集也比悲傷春秋來得更痛快,心裏裝著向往。

黃夫人是來幫忙問問喜春去不去城外寺廟裏上香。

逢初一十五,各家夫人們早早就相約好了一塊去城外上香,捐些香火錢,求個簽,拜個佛的。

喜春去不了,“明日還有正事兒要處理呢,你知道的,我們周家有人跑關外這一路的路子,我還得問問花水的事兒呢。”

覃五明日就到了,早幾日就叫人送了信兒來,要跟喜春談談。

黃夫人跟喜春走得近,黃家也有跑關外的,黃夫人一聽就明白了,還捂著嘴兒笑,“都說你們周家這花水路子寬,果不其然的,你們盛京的路子,還有淮州雲緞的路子,如今還添了關外的路子,活該你們掙錢。”

喜春就笑,“這不也是一步步逼著走上來的麽?”

喜春一開始只是覺得這花水確實好,是她喜歡的款,後來不忍心叫這樣的花水以後就絕跡了,想留一留,又跟薛家簽了契書。

周秉是說隨她定,定多少瓶兒都可以,自用也行,送人也行,甚至一直屯著等著幾個小叔子娶妻生子,一家大小全用花水都行,但喜春哪能當真心安理得的,跟薛家簽下的契書可是有數目約定的,每月不得少於五百瓶兒的。

好幾夜喜春都沒睡著,腦子裏不斷的想著該怎麽才能把花水給推出去,過後灑掃的丫頭都說房裏掉的頭發多了不少。

喜春感慨,“說來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給我介紹了那個齊貨商,淮州的買賣開了個口子,後邊也不會這麽順的了。”

覃五到那天,喜春起了個大早,心頭難得帶了些焦躁來。

關外的買賣成不成是花水在喜春這裏僅次於盛京的路子了,跟盛京的路子不同,盛京有鋪子,三間,還有大伯母照應,就是在胭脂鋪子如過江之卿的盛京府,也能夠照應上兩分,天然上,盛京這條路子就是資源充足的,不像關外這條路子。

關外沒有充分的資源已經給他們備好了路,只能憑著花水本身擠進市場上去受人檢閱,流淌過時間,不穩定的因素相當多。

覃五給喜春帶回來的消息也是喜憂參半的,“沿途的州府,有幾個對朱欒水倒是挺喜歡,但在關外...”

關外的話,朱欒水其實也不是不喜歡。

這裏有一個他們都忽略了的事情,那就是關外和大晉人的體質問題,“關外的族人喜用薔薇水,是因為薔薇水濃郁的香氣可以中和了他們身上的味道。”

沿途的幾個州府對朱欒水有興趣的,則是文風昌盛的幾個州府,其中每隔幾年便會湧現出大量有學的學子。

喜春沈郁半晌,抿著唇兒:“關外所有人都是這般?”

覃五搖頭:“也不全是,但總歸是比我們大晉百姓的體質稍有所不同,對他們來說,朱欒水的味道太輕了些。”

“行,我知道了。”

覃五這回要在秦州府歇上十天半月的,朱欒水在關外的路子說不上好,但總的說來也說不上差的,幾個文風濃郁的州府很喜歡這股輕柔的香氣,朱欒水一入駐,這銷量自是不愁,關外的銷量自然要差上一大截兒了。

覃五定了幾千瓶兒。

單子一下到薛家,又是一頓手忙腳亂,擴大招人。這幾乎是府城招人規模最大的一次了,薛家原本的作坊小,轉不開這麽多人,只得單獨給花水建了個大作坊,把所有花水和人都轉移到新作坊去才解決了人多作坊小的難題。

周家下的單子一次比一次大,薛家頭疼又高興的時候,喜春還特意約了薛東家一回,提出了一個想法來,“能不能保留現在朱欒水的香氣,又把這股香味加得更濃郁一些?”

薛東家就知道喜春找上門不是甚輕易能解決的事兒,但薛家人股子裏就有一股鉆研的勁兒,跟他們說銀子,只有多和更多的概念,但說上貨物的改良,腦子裏清明得很,一下就轉開了,“要香味兒更濃?”

喜春點頭:“是。”她還是沒有立即放棄對關外這條路子的想法,誠然在香味兒上朱欒水更適合他們大晉百姓,而非關外百姓,但覃五也說了一點,那就是關外的百姓對朱欒水的香氣是十分喜歡的。

這就證明還有希望嘛。

對商戶來說,客人就是頭上的天,客人有需求,他們也應該盡量去完成,可以做兩個款式出來,一個是專門供給關外的,一個是供給關內的。

像那些喜歡用薔薇水般濃郁香氣的州府,也可以供上香氣濃郁的朱欒水,兩個款做出來,端由他們自己選,喜歡不喜歡的都顧忌到了。

薛東家說起改良方子的事兒,語氣頓時就遲疑起來了:“這個,我得回去再研究研究。”

話沒說死。

喜春抿了抿嘴兒,壓著往上的嘴角:“應該的。”

有了薛東家的話,喜春連日來被堵著的心稍稍紓了一些。連夜裏睡覺都能睡個好覺了。

次日登門給她查脈的大夫都說,“夫人放開心胸是好的,對母子都有好處。”

她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做起事來就喜歡認真,也沒顧得上,這會兒不由得有些後怕起來:“大夫,我這沒有影響到孩子吧?”

“時日尚短倒是無礙。”大夫說完一轉,“但時日一長,對夫人腹中胎兒就會有極大的影響,甚至能左右孩子的發育和性格,還請夫人凡事都要放寬心的,長時間在屋裏待久了悶著也不好,夫人不如多去外邊走走看看。”

這回他提點的就很直白了,全然不是上回提點周秉是男是女那般婉轉。

喜春嚇得小臉兒一白,手下意識撫上肚子,倒抽口涼氣兒:“行,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有大夫的叮囑在,喜春哪裏還敢再認真的,連花掌櫃那頭傳來信兒說薛家的萬瓶兒朱欒水到了,問喜春要不要去看看都被拒絕了。

喜春直接叫人去回了信兒,“叫花掌櫃自己看著辦就是。”

萬瓶兒朱欒水是要送到盛京去的,請了專門的鏢隊,帶著花水和胭脂、匣子等浩浩蕩蕩護送去了盛京裏,那邊鋪子上有特意調過去的積年經驗老道的掌櫃打理,還有周家在一邊照看,喜春放心。

如今懷孕,還是要以肚子裏的孩子重要。

連周秉都特意從城郊回來了一趟,一進門,先拉著人上上下下打量起來,跟她說,“過兩日我正好歇息一番,帶你出去走走可好?這幾日你叫嘉哥兒他們陪著你,去外邊看看,你也許久沒去街上走動了吧,去茶坊裏喝喝茶聽個小曲,好嗎?”

周秉早前對她去明月茶坊喝茶聽曲兒的事兒沒讚同也沒反對,畢竟最受城中浪蕩公子哥兒們喜歡的地方,霏霏之音甚多,這回他還給明月茶坊打了招呼,喜春要是過去聽曲兒,就叫他們特意把那些歡快的曲子都編出來。

從頭到尾的沒提一句她不該把目光過於放在了外邊鋪子上頭,也沒責怪一句。

喜春把頭埋在他懷中,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這回是我不好,我下次不會了。”

周秉大掌在她長發上拂過。

周秉是次日走的,他走後喜春才發現了他留下來的那般詩集,下邊人問喜春這詩集是否要收起來。

喜春眼轉了轉,“不收,收起來做何,去找個匣子把書裝起來,照著這個地兒給驛站送去。”

她找出來的地址是玉州唐舉人的地址。

唐安妻子出身淮州白家,有了花水這個買賣往來後,喜春跟白氏也通過幾回信兒,她這回指名道姓的把東西寄給了白氏。

也叫她開一開眼界。

又帶了幾個小叔子去了茶坊裏聽曲兒。

喜春是明年開春後的誕育,如今肚子過了四月,已經隱隱有些凸起了,出門沒敢穿早前的束腰衣裙,繡娘們按她如今的身段專門縫制的衣裳合身,沒有腰帶收腰,在兩側也做了收身的效果來,還能隱隱看著身段的。

周嘉假日一月呢,才放了田假不過幾日,他的同窗們有些回家幫忙去了,周嘉沒有鄉下的地兒可跑,原本有個溫家村,但嫂嫂沒去,他也不敢說去,在家裏除了看看書就是帶著兩個弟弟瘋跑。

喜春先帶他們去了茶坊裏聽曲兒。

他們幾個這還是頭一回來呢,在他們眼裏,這種不時就有器樂的地方是大人才能進的,許多同窗家裏一提起這些茶坊,就板著臉,“那等地方都是不聽話不懂事的人才進去的。”

明明她嫂子都進了好多回了。

喜春帶著幾個孩子去,可不敢叫他們見了那等靡費的場面來,直接包了一個白日的茶坊,除了他們誰都不叫進的。

茶坊裏做的買賣本就是夜裏才是人聲沸鼎的時候,白日裏也沒幾個人來,包場掙得多,哪有不應的,還特意叫穿得少的姑娘們都穿上了正兒八經的衣裳,隔著屏風給他們唱曲兒彈奏。

喜春早前還給黃夫人去了封信兒,叫她帶了小郎君一塊兒也來聽聽。

黃夫人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聽了兩支曲子了,曲子歡快,聲調一揚一揚的,樂得周澤跟周辰兩個小的在旁邊蹦蹦跳跳的,還學著舞娘扭著腰肢屁股的,叫喜春笑了好一陣兒,決定等下回周秉回來叫他在畫冊上給加上。

“我接了你的帖子給嚇了一跳的,怎的還想著約在茶坊裏了。”約在茶坊裏沒甚,帶著家裏的小郎君登門這就叫黃夫人吃驚了。

她是來了後才知道喜春把茶坊給包下來的,又見舞娘們穿著整齊,沒露甚不該露的,心頭這才放松了幾分。

不然回去她都怕兒子做噩夢的,還要指著這些姑娘問他,“為什麽她們就要露胳膊呀。”

喜春笑笑:“這不是許久沒出來了麽,想找個地兒放松放松,我這大肚婆的,在街上到處逛,也累人,倒不如來茶坊裏聽曲兒解解悶兒的。”

黃夫人看著她已經凸起的肚子,笑她:“這就累了,等過幾月你才要叫累呢。”

喜春聽不少人說過了,她娘在的時候沒少跟她說起的,不過眼下還沒到那節骨眼兒,喜春也沒放在心上,“那就過幾月再說吧,現在急也急不來的。”

她現在胃口好了,等在茶坊裏聽過了曲兒,還去了周家酒樓了用過了飯才家去,跟黃夫人分開。

周嘉頭一回去了茶坊裏,對琴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喜春接到道臺陳家的帖子時一時都沒回過神兒來,反覆捏著手上的帖子,“嬤嬤,我們跟陳家早前有過往來嗎?”

甄婆婆搖頭:“沒有的事兒。”

那就是陳家看在周家給他們介紹了個媳婦,牽了回媒,特意下帖子請他們,是為了感謝他們嗎?

帖子是喜帖,陳家接納了來自關外的兒媳婦紗麗,把她配給了庶子陳玉。甚至連婚期都定下了,就在三月後。

喜春想了想,那時候她正大著肚子呢,怕是去不了的。

“陳玉當時對這樁婚事瞧著可是極為不滿呢,也不知最後怎麽被說服了的。”

喜春聽大夫的話,多出門走動,還跟夫人圈子裏一塊兒出過城,聽他們三言兩語說起。

“娶的妻室不滿意,多娶幾個妾不就是了?”

她們看了過來,往喜春的方向瞥。

喜春懂她們的意思,看她都大肚子了,也不知道給沒給周秉安排妾室伺候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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