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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紀言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埃爾博士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白玫隊長不會辦葬禮，是因為什麽？
阮紀言想起在最高監獄裏周副隊長跟她說過，白玫隊長臨走前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她的，另一封就是給埃爾博士的遺體捐贈自願書。
“是因為捐贈書，所以不打算給白玫隊長辦葬禮嗎？”阮紀言問埃爾博士。
“……”這一次，埃爾博士沒有回答阮紀言，他好像有什麽苦衷。
阮紀言眼神真誠又熾熱，像要將人燃化，埃爾博士沒有擡頭看她，轉身走進實驗艙。
他的樣子好像在隱瞞什麽，阮紀言眼睛微微瞇起，仔細思考著什麽。
她覺得白玫隊長的死絕對不簡單，要麽就是他們要拿著白玫隊長的屍體做其他事。要麽，就是白玫隊長的死因有問題？
不管怎樣，得先找到白玫隊長的屍體，到時候大概就能猜到是什麽原因了。
此後幾天，她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在這冰冷黑暗的實驗室裏昏昏度日。
聽埃爾博士說，陳曦情況好轉了很多，前兩天齊韻她們倆還想要來看看她，被在外面駐守的軍隊的人員攔了下來。
因為她現在不僅是實驗助手，還是一個基地罪犯。
阮紀言戴著乳膠手套，左手拿著一把止血鉗，右手端著一塊小鐵盤，上面放著幾塊暗紅的血肉。
她想了一下，好像好久沒有見到過她們，她自己的小貓和那個撿來的孩子也非常久沒有見過了，不知道小孩長大了多少，她的小菜還在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長的原因，阮紀言刻意去想這些回憶時已經記不得太多了，腦海裏僅存的那些回憶還是非常模糊的。
還有方明……不知道他變成感染體之後去了哪，現在喪屍進化，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了喪屍體內有晶核，他會不會已經被人圍剿而死了。
一瞬間，阮紀言心臟漏了一拍，莫名有一秒心悸。這個感覺很熟悉，她之前在自己公寓時有過很多次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一個黑暗角落看著她。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紀言，你怎麽了？”埃爾博士發現她楞在原地臉色不太好，擔心地問。
阮紀言回過神來搖搖頭示意埃爾博士不用擔心，然後把止血鉗放下，將小鐵盤遞給埃爾博士。
埃爾博士接過東西，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色道：“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去把衣服換下來洗洗手休息去吧。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謝謝，我會的。”阮紀言點點頭，等埃爾博士進了實驗艙後她轉身走出實驗室，換下身上穿戴著的防護服，洗了手。
洗手臺上有一塊鏡子，不算大但是能看到脖子以上整個頭部，阮紀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時間不曬太陽，她整個人比之前白了好多，臉上也少了些血色，仔細看可以發現蒼白的皮膚下好像還有些烏青。
她對上鏡子裏自己那雙特殊的眼睛，紅藍雙眼裏沒有一絲情緒，像一潭死水。
自從那天從柳河研究所回來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閉上眼總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斑斑點點的幻象，不可怕但是自己的心總跟著被牽扯的很亂。
自從她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之後，阮紀言內心總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在阮紀言意識到這件事之後，身邊的確發生了一些讓人手忙腳亂的事。
——
夜已深，阮紀言靜靜躺在實驗室隔壁的休息室，因為她身份特殊，不能出去實驗室外活動，於是平常埃爾博士的休息室就成了阮紀言的住所。
休息室裏只有一盞臺燈，燈光很昏暗，她躺在躺椅上盯著天花板在聽隔壁實驗室裏氧氣艙裏怪物的呼吸聲。
倒不是說實驗室有多不隔音，而是因為阮紀言如今的身體，十幾米之內的聲音哪怕是隔著很厚實的墻壁她也能聽得見個大概，更何況現在整個實驗室裏都靜悄悄的。
她一開始有些煩躁，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能夠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又或者是她自身的改變，阮紀言起身想要去看一看的，但是在知道休息室的艙門也是受權限管理之後她就沒有再掙紮過。
只是每天這樣靜靜數著那呼吸聲度過。
她剛數到五百的時候，感受到了有人出了電梯門想要往實驗室走來。
阮紀言動了一下，聽著外面的人猜測他想要幹什麽。
實驗室本就設置了很高的權限，因為她來到實驗室，外面更是多了好幾個軍隊的人在輪班值守，能夠進入實驗室的人應該就是那幾個人。
她放松下來，想著應該是埃爾博士。
雖然之前都沒有過半夜突然回到實驗室的情況，但是除了埃爾博士阮紀言想不到別人了。
果然，下一秒休息室門外的驗證鎖響起聲音，實驗室艙門打開，埃爾博士走了進來。
他腳步有些急躁，表情也很焦急，應該是遇到了不順的事情。
阮紀言先開口問：“發生什麽事了？”
埃爾博士來回踱步，猶豫幾秒才開口：“白玫隊長的屍體不見了。”
一瞬間，阮紀言從躺椅上站起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阮紀言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避難所大門小門都有軍隊的人守著，最高監獄、地下實驗室也有人看守，就算是地下一層交易市場也沒有人敢動軍方的東西，更何況是白玫隊長的屍體。
白玫隊長在避難所很受人尊敬，她為人溫和近人，對任何人都是細心又體貼，哪怕是她抓進最高監獄的人對她也沒有恨意。
為什麽，她的屍體會無故消失？
埃爾博士擡起頭看到阮紀言，安慰道：“不要擔心，目前軍方已經在竭力調查搜尋了，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阮紀言沒辦法做到和他說的一樣不擔心，她原本因為白玫隊長的死就很難受和愧疚，她知道白玫隊長死亡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她還一直想要等到白玫隊長葬禮上在她面前懺悔。
現在白玫隊長的屍體還不知所蹤。
“我去找。”阮紀言聲音冰冷。
她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就被埃爾博士攔下了：“你要怎樣去找，你現在哪也去不了。”
“你現在不僅是我的實驗助手，你還是最高監獄的罪犯，實驗室外面守著好幾個抱著槍的士兵，你要上哪去找？”埃爾博士反問她。
“你現在出去，做不了任何事。他們還會分出精力來找你，白玫隊長的事情沒有忙完還要忙你的，你想要的是這樣的結果？”終於在他說完之後阮紀言恢覆了理智，她沒有再想著往外沖。
埃爾博士換了換語氣，勸她：“你就好好在這裏休息休息，白玫隊長的屍體一定會找回來的，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看你的樣子也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吧。”
阮紀言沒有說話，埃爾博士說完看了她兩眼沒有再說話就離開了。
知曉這件事之後，阮紀言根本不可能能夠好好躺在躺椅上休息，原來前兩天那種不好的預感是這件事嗎？
不知道系統能不能幫的上忙，她心裏喊了系統兩聲，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系統，情況緊急，在聽到話請回個話。】
這次無論她說了什麽，都沒有得到系統的回應，阮紀言還沒放松的眉頭蹙的更緊。
她感受了一下，系統本體也消失了，她也感應不到系統的存在。
這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阮紀言思考了一下上一次召喚系統是在什麽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召喚過系統了，自從系統破例幫她把那群女人送進安全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訊息。
這……又出了一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出緊急，阮紀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發現系統的消失。
不過她還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按道理來說系統是她在這個游戲裏的委托助手，不會因為其他原因無緣無故消失才對。
那就是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做出了不符合游戲的選擇，然後對她的懲罰嗎？
阮紀言伸出手，想要點開空間手表，點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開。
空間也不見了，現在手上帶著的這塊表也完全呈現死機狀態。
她以為懲罰會是死亡脫離游戲，系統跟她說沒有懲罰也是騙她的？
說不在意當然是假的，阮紀言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一剎那，她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一個有風險的試探游戲的方法。
她起身，在休息室裏轉了兩圈想要找什麽東西。
終於，在埃爾博士存放資料檔案的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裏找到了一把開封紙袋的小刀。
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位置，狠狠紮了下去。
只一下，那刀只剩刀柄部分留在外面，這一刀阮紀言用了很大的力氣。
透明的身體慢慢開始發光，溫熱的帶著些許藍色的血液從刀片和傷口縫隙續續噴出。
最終，她倒在了血泊當中，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現在的阮紀言，真真正正成為了一個人，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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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紀言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埃爾博士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白玫隊長不會辦葬禮，是因為什麽？
阮紀言想起在最高監獄裏周副隊長跟她說過，白玫隊長臨走前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她的，另一封就是給埃爾博士的遺體捐贈自願書。
“是因為捐贈書，所以不打算給白玫隊長辦葬禮嗎？”阮紀言問埃爾博士。
“……”這一次，埃爾博士沒有回答阮紀言，他好像有什麽苦衷。
阮紀言眼神真誠又熾熱，像要將人燃化，埃爾博士沒有擡頭看她，轉身走進實驗艙。
他的樣子好像在隱瞞什麽，阮紀言眼睛微微瞇起，仔細思考著什麽。
她覺得白玫隊長的死絕對不簡單，要麽就是他們要拿著白玫隊長的屍體做其他事。要麽，就是白玫隊長的死因有問題？
不管怎樣，得先找到白玫隊長的屍體，到時候大概就能猜到是什麽原因了。
此後幾天，她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在這冰冷黑暗的實驗室裏昏昏度日。
聽埃爾博士說，陳曦情況好轉了很多，前兩天齊韻她們倆還想要來看看她，被在外面駐守的軍隊的人員攔了下來。
因為她現在不僅是實驗助手，還是一個基地罪犯。
阮紀言戴著乳膠手套，左手拿著一把止血鉗，右手端著一塊小鐵盤，上面放著幾塊暗紅的血肉。
她想了一下，好像好久沒有見到過她們，她自己的小貓和那個撿來的孩子也非常久沒有見過了，不知道小孩長大了多少，她的小菜還在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長的原因，阮紀言刻意去想這些回憶時已經記不得太多了，腦海裏僅存的那些回憶還是非常模糊的。
還有方明……不知道他變成感染體之後去了哪，現在喪屍進化，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了喪屍體內有晶核，他會不會已經被人圍剿而死了。
一瞬間，阮紀言心臟漏了一拍，莫名有一秒心悸。這個感覺很熟悉，她之前在自己公寓時有過很多次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一個黑暗角落看著她。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紀言，你怎麽了？”埃爾博士發現她楞在原地臉色不太好，擔心地問。
阮紀言回過神來搖搖頭示意埃爾博士不用擔心，然後把止血鉗放下，將小鐵盤遞給埃爾博士。
埃爾博士接過東西，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色道：“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去把衣服換下來洗洗手休息去吧。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謝謝，我會的。”阮紀言點點頭，等埃爾博士進了實驗艙後她轉身走出實驗室，換下身上穿戴著的防護服，洗了手。
洗手臺上有一塊鏡子，不算大但是能看到脖子以上整個頭部，阮紀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時間不曬太陽，她整個人比之前白了好多，臉上也少了些血色，仔細看可以發現蒼白的皮膚下好像還有些烏青。
她對上鏡子裏自己那雙特殊的眼睛，紅藍雙眼裏沒有一絲情緒，像一潭死水。
自從那天從柳河研究所回來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閉上眼總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斑斑點點的幻象，不可怕但是自己的心總跟著被牽扯的很亂。
自從她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之後，阮紀言內心總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在阮紀言意識到這件事之後，身邊的確發生了一些讓人手忙腳亂的事。
——
夜已深，阮紀言靜靜躺在實驗室隔壁的休息室，因為她身份特殊，不能出去實驗室外活動，於是平常埃爾博士的休息室就成了阮紀言的住所。
休息室裏只有一盞臺燈，燈光很昏暗，她躺在躺椅上盯著天花板在聽隔壁實驗室裏氧氣艙裏怪物的呼吸聲。
倒不是說實驗室有多不隔音，而是因為阮紀言如今的身體，十幾米之內的聲音哪怕是隔著很厚實的墻壁她也能聽得見個大概，更何況現在整個實驗室裏都靜悄悄的。
她一開始有些煩躁，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能夠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又或者是她自身的改變，阮紀言起身想要去看一看的，但是在知道休息室的艙門也是受權限管理之後她就沒有再掙紮過。
只是每天這樣靜靜數著那呼吸聲度過。
她剛數到五百的時候，感受到了有人出了電梯門想要往實驗室走來。
阮紀言動了一下，聽著外面的人猜測他想要幹什麽。
實驗室本就設置了很高的權限，因為她來到實驗室，外面更是多了好幾個軍隊的人在輪班值守，能夠進入實驗室的人應該就是那幾個人。
她放松下來，想著應該是埃爾博士。
雖然之前都沒有過半夜突然回到實驗室的情況，但是除了埃爾博士阮紀言想不到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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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步有些急躁，表情也很焦急，應該是遇到了不順的事情。
阮紀言先開口問：“發生什麽事了？”
埃爾博士來回踱步，猶豫幾秒才開口：“白玫隊長的屍體不見了。”
一瞬間，阮紀言從躺椅上站起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阮紀言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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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隊長在避難所很受人尊敬，她為人溫和近人，對任何人都是細心又體貼，哪怕是她抓進最高監獄的人對她也沒有恨意。
為什麽，她的屍體會無故消失？
埃爾博士擡起頭看到阮紀言，安慰道：“不要擔心，目前軍方已經在竭力調查搜尋了，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阮紀言沒辦法做到和他說的一樣不擔心，她原本因為白玫隊長的死就很難受和愧疚，她知道白玫隊長死亡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她還一直想要等到白玫隊長葬禮上在她面前懺悔。
現在白玫隊長的屍體還不知所蹤。
“我去找。”阮紀言聲音冰冷。
她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就被埃爾博士攔下了：“你要怎樣去找，你現在哪也去不了。”
“你現在不僅是我的實驗助手，你還是最高監獄的罪犯，實驗室外面守著好幾個抱著槍的士兵，你要上哪去找？”埃爾博士反問她。
“你現在出去，做不了任何事。他們還會分出精力來找你，白玫隊長的事情沒有忙完還要忙你的，你想要的是這樣的結果？”終於在他說完之後阮紀言恢覆了理智，她沒有再想著往外沖。
埃爾博士換了換語氣，勸她：“你就好好在這裏休息休息，白玫隊長的屍體一定會找回來的，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看你的樣子也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吧。”
阮紀言沒有說話，埃爾博士說完看了她兩眼沒有再說話就離開了。
知曉這件事之後，阮紀言根本不可能能夠好好躺在躺椅上休息，原來前兩天那種不好的預感是這件事嗎？
不知道系統能不能幫的上忙，她心裏喊了系統兩聲，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系統，情況緊急，在聽到話請回個話。】
這次無論她說了什麽，都沒有得到系統的回應，阮紀言還沒放松的眉頭蹙的更緊。
她感受了一下，系統本體也消失了，她也感應不到系統的存在。
這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阮紀言思考了一下上一次召喚系統是在什麽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召喚過系統了，自從系統破例幫她把那群女人送進安全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訊息。
這……又出了一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出緊急，阮紀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發現系統的消失。
不過她還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按道理來說系統是她在這個游戲裏的委托助手，不會因為其他原因無緣無故消失才對。
那就是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做出了不符合游戲的選擇，然後對她的懲罰嗎？
阮紀言伸出手，想要點開空間手表，點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開。
空間也不見了，現在手上帶著的這塊表也完全呈現死機狀態。
她以為懲罰會是死亡脫離游戲，系統跟她說沒有懲罰也是騙她的？
說不在意當然是假的，阮紀言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一剎那，她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一個有風險的試探游戲的方法。
她起身，在休息室裏轉了兩圈想要找什麽東西。
終於，在埃爾博士存放資料檔案的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裏找到了一把開封紙袋的小刀。
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位置，狠狠紮了下去。
只一下，那刀只剩刀柄部分留在外面，這一刀阮紀言用了很大的力氣。
透明的身體慢慢開始發光，溫熱的帶著些許藍色的血液從刀片和傷口縫隙續續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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