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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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違的夢裏，初吻來得如此及時，他不說話，也能迷得人神魂顛倒。
再睜眼，靳奕澤也不覺得那是一場泡影。
夢裏夢到的人，醒來就該去見他。
所以，靳奕澤打算去見一見夢裏人。
手機提示收到新郵件，仲億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
靳奕澤剛到餐廳，她的老父親已經在主位上坐著看報紙了。
“昨晚幾點回的？”老父親放下報紙喝了口養生粥，順便吐槽，“這粥還是阿蠻熬得最好喝。”
靳奕澤的母親塗阿蠻比她的老父親要小上十五歲，是她父親心尖尖上放著的人，這個家裏也就靳奕澤能與之平衡。現在，母親去了國外看她姐妹，她一天不在老父親都要念叨好幾次。
“澤澤，怎麽不回話？”老父親敲了敲桌子，靳奕澤聽到這稱呼腦袋疼，“爸，你別喊我這個名字，我聽得煩！”那齊大少仗著跟她青梅竹馬，整天這樣喊著，她惱火的要命。
“不這樣喊怎麽喊！跟著那些人叫你‘澤哥’嗎？”老父親吹胡子瞪眼，眼神跟冰刀子似的丟過來，靳奕澤埋頭喝粥，同樣覺得這粥味道差了點。
“澤澤，爸爸不是說你，可你也要有女孩子的樣嘛，利川花心我也看不上他，但是他弟弟馬上要回國了，我聽你齊叔叔的口氣他想讓你和齊家二小子好，我都調查清楚了，齊利洲學法律的，與他哥不一樣，是個很正經的人。”
“有多正經？爸，我兩個哥哥都還沒結婚，我結個鬼啊！”粥索性也不吃了，靳奕澤擦著嘴問，“爸，你昨天是不是又和我媽深夜視頻了？你不知道你的身體啊，還熬夜！”
“呃，”怎麽就扯到他身上來了，老父親清著嗓子，“我管你天經地義！”
“妹妹，爸爸媽媽感情深厚，一天不見都想得慌，哪像你跟鐵血女漢子似的，沒半點甜蜜氣兒。”說這話的是她二哥靳奕星，自戀的愛豆穿著睡袍，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敷面膜到處晃。
他坐在靳奕澤身邊，從她餐盤裏拿出一塊吐司，邊吃邊問。
“妹妹，昨兒喝了多少啊？大哥說你喝掉他不少好酒，都是有些年頭的經典。”
老父親哼哼，“你們年輕人少喝點！”但沒人理他，老父親不好當啊！
靳奕星豎著大拇指，“牛，也就你敢這樣，換做是我……”
“換做是你，早被我扒一層皮去。”從玄關處傳來的渾厚男聲，乃靳易，他們大哥是也。
靳易下巴上一團青色胡茬，襯衫都有些皺了，看樣子是一夜未歸。
靳奕澤想起他昨日電話那頭的嘈雜，迅速和靳奕星交換一個眼神，“大哥~”
“別這麽叫我，妹妹，你到書房等我。”
靳易徑直上樓，滿臉疲憊，卻又很嚴肅，在這個家裏，真正的一家之主是靳易，自從他逐漸接管集團事物後，老父親就越發是個擺設了，兩個小的可聽大哥的話了，雖然他們同父異母，但自始至終關系都非常好，靳易是看著他倆長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書房裏，靳易滑著平板，臉色鐵青，也有可能是他沒睡好的緣故，反正靳奕澤大氣都不敢出。
“妹妹，關於俞深淺這個人，你想做什麽？”
仲億不是個八卦的人，他不會說出去。
“你也調查他了？”
靳易雙手交叉盯著她看道：“十年前，俞深淺的父親破產後跳樓自殺，他和他妹妹跟著母親移民國外，三年前母親意外去世才回國，之後他妹妹出車禍被撞成植物人，司機當場死亡，他這些年賺的錢都花在了妹妹的醫藥費上。”
“沒錯，我知道的也是這些。”
“然後呢？”靳易等著她的答覆。
“我想捧紅他。”
靳奕澤很少有與她大哥對視的機會，基本上沒人能直視靳易的眼，他的神情過於冷冽，看什麽都跟冰坨子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大哥，他一定可以的。”
“你想讓他成為下一個陸之續？”
“不，他只會是下一個俞深淺。”
靳易嘆著氣，揉著太陽穴，“妹妹，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你，盯著你的位置，哥哥能幫你的地方必會全力以赴，但有些時候我也希望你能獨自面對，不管是鼎星娛樂還是你自己的人生。”
“大哥，我明白的。”
她不再是天真懵懂少女，過了那個年紀總該過點成熟女人的生活。
“妹妹，齊家的事我來處理。”
“嗯。”
靳易可不想他的妹妹成為家族的附庸品，誰叫她是靳家最疼愛的女兒，誰惹她不高興了，他們必定十倍奉還，但如果是這人。
屏幕裏的照片，俞深淺還是十年前的青澀模樣，比起現在，要囂張的多。
……
俞深淺從醫院出來時接到了肖玉奇的電話，他按掉好幾次本不想接聽，但對方發了消息過來。
——正事，馬上到百戲，不然有你好看。
末了，又追加了一條發來，語氣柔和了些。
——上次那事一筆勾銷，這次哥給你介紹劉導認識，拍《國父》的名導，他想找你配樂。
劉導，國際大導演，竟然要用他，聽起來就挺不可思議的。
即使不願意，還是得去。
自從簽約百戲娛樂之後，俞深淺的收入沒怎麽漲過，主要是通告不多，每次都是跑跑所謂的商演，曾經他也有一次出專輯的機會，但是妹妹出了車禍他錯過了，百戲不再看重他，到處給他安排走穴演出，要麽一個月輪軸轉要麽三個月沒活，他需要錢，所以身兼數職。
他應該有大半年沒來過百戲總部了，大廳的巨幅海報又換了一撥人，剛簽約那會他也上過一個小角落的位置，不顯眼但充滿希望。現在，倒成了奢望。
19樓會議室，隔老遠就聽到肖玉奇的笑聲，刺耳。
俞深淺推開玻璃門進去，肖玉奇打斷了各位名導的對話，“劉導，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俞深淺，小夥子很有靈氣的。”
俞深淺打著招呼，劉導滿意的點頭說：“嗯，不錯不錯，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談吧，我去找麗娜。”
名模麗娜，最近正進軍演藝圈。
俞深淺對他人的事情並不關心，只是這群人都是豺狼虎豹。
“肖哥，您有話直說。”肖玉奇還戴著墨鏡，應該是想遮住傷痕，他笑得賊兮兮，大家都是混圈子的演員，各個都能拿獎，“阿淺，你之前不是給過我一張demo碟，我給劉導聽了，他想用你的曲子做新電影的插曲。”
“真的？”難道終於迎來曙光？
不太真實，果然，他又說：“只是呢這個署名要改一改。”
“什麽意思？”
“就是得換成其他人，你也知道你沒什麽名氣，到時候劉導的電影要去國外參展的，這意思你應該懂咯！”
“你想讓我當槍手。”
俞深淺雙手緊握，咬牙說著。
不甘心啊，他竟然要淪落到做槍手的地步了？他的心血，他的歌，全部歸別人了？
“我不願意，你們另找他人。”俞深淺起身要走，肖玉奇也火了，扯開墨鏡囔囔，“你算個什麽東西，甩臉子也不看看情況，我是好心好意幫你，想著你妹妹的醫藥費才告訴你，讓你還能拿一筆錢，不然我直接讓劉導用了，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俞深淺轉身，拳頭沖上來又放下去。
“你還猶豫什麽？劉導承諾給你五萬，業界良心價了，我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只抽你兩萬，白拿三萬你該知足了。”肖玉奇戴上墨鏡，嘚瑟的算著這筆賬。
俞深淺冷哼著，三萬，妹妹三個月的醫療費用齊活了，還真良心。
“行啊，那就這樣吧，錢今天就打我卡上。”
“好說好說，阿淺，這樣做事才對嘛！”
俞深淺是個有志向的人，但在娛樂圈有志向的人後來志氣都被磨光了，他除了要紅還得生存下去。他想唱自己寫得歌，在世界舞臺上發光，這是他的夢想，不僅僅是做個明星而已。
做個駐場的酒吧歌手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有機會唱自己的歌。
肖玉奇打錢倒挺快的，俞深淺直奔醫院付了錢，等趕到聽浪已經遲到了，經理一頓破口大罵，他也能忍住，妹妹後幾個月的費用不用擔心，他倒是暫時松了口氣。
今晚狀態還算不錯，客人給的小費也不少。
“深哥，真是你啊！”
遇到熟人也不算太壞，趙然是以前的百戲同事，算是一起簽約進的百戲，不過一年前就解約了，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解約費，看他現在的穿著打扮倒是混得不錯。
“阿然，是你啊。”
“我們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了吧，你還在唱歌呢！”
俞深淺皺眉，聽上去他不唱歌才對？
趙然也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笑著道歉，“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佩服你還在堅持，像我就不行。”
俞深淺上下打量他，“你小子這不挺風生水起的嘛，比我好太多。”
都是這個圈的，多少知曉些事情，趙然搖頭帶著苦笑，“深哥，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我啊現在就是個吃軟飯的，傍上一個富婆，她挺喜歡我的，什麽都不用幹錢就到手了，比我們之前幸福多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對幸福的理解也不一樣，俞深淺說不出什麽正義凜然的話，他只是拍拍他的肩。
“深哥，今天能看到你真的挺高興的，我請你喝一杯。”
“行，敬兄弟。”
一杯酒下肚，趙然低聲說道：“深哥，我得告訴你個消息，我這個主跟肖玉奇認得，我聽到他們說想讓你做槍手，只給十萬，那可是劉導的電影，一出手就得獎的作品，如果你要就得多要點，那群豺狼沒個好東西！”
“嗯，我知道了，謝了兄弟，我這邊得去趕下一場，有機會再聊。”
俞深淺也不知道下一次機會是什麽時候，反正就這樣說著吧。
十萬的費用，他只拿到了三萬，俞深淺還真他媽的廉價。
唱完歌，他還得去做侍應生，二樓VIP包廂，碰上一名貴客。
俞深淺見過這人，齊氏大少，酒吧常客，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昨晚，齊少曾喊她“澤澤”。
到底是哪個字？是小名嗎？有點好奇。
“餵，你等等。”
俞深淺指著自己，“齊大少，您有事？”
“大事來的，你拿著這張紙條，進了包廂再看，你今晚的時間有人包了。”
呃，他黑著臉，不提這個字還好，先前碰到趙然已經夠荒唐了。
風流大少擺擺手，“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進去吧，這是今晚的工錢。”
一張支票塞進了他的工服口袋。
他莫名其妙就進了包廂，拿出支票看清了上面的數字。
20萬，他進了包廂就拿到了。
再打開紙條，上面寫著——陪我一夜，飛黃騰達。
落款，靳奕澤。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是求評論、求收藏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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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澤，怎麽不回話？”老父親敲了敲桌子，靳奕澤聽到這稱呼腦袋疼，“爸，你別喊我這個名字，我聽得煩！”那齊大少仗著跟她青梅竹馬，整天這樣喊著，她惱火的要命。
“不這樣喊怎麽喊！跟著那些人叫你‘澤哥’嗎？”老父親吹胡子瞪眼，眼神跟冰刀子似的丟過來，靳奕澤埋頭喝粥，同樣覺得這粥味道差了點。
“澤澤，爸爸不是說你，可你也要有女孩子的樣嘛，利川花心我也看不上他，但是他弟弟馬上要回國了，我聽你齊叔叔的口氣他想讓你和齊家二小子好，我都調查清楚了，齊利洲學法律的，與他哥不一樣，是個很正經的人。”
“有多正經？爸，我兩個哥哥都還沒結婚，我結個鬼啊！”粥索性也不吃了，靳奕澤擦著嘴問，“爸，你昨天是不是又和我媽深夜視頻了？你不知道你的身體啊，還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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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靳奕澤身邊，從她餐盤裏拿出一塊吐司，邊吃邊問。
“妹妹，昨兒喝了多少啊？大哥說你喝掉他不少好酒，都是有些年頭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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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易下巴上一團青色胡茬，襯衫都有些皺了，看樣子是一夜未歸。
靳奕澤想起他昨日電話那頭的嘈雜，迅速和靳奕星交換一個眼神，“大哥~”
“別這麽叫我，妹妹，你到書房等我。”
靳易徑直上樓，滿臉疲憊，卻又很嚴肅，在這個家裏，真正的一家之主是靳易，自從他逐漸接管集團事物後，老父親就越發是個擺設了，兩個小的可聽大哥的話了，雖然他們同父異母，但自始至終關系都非常好，靳易是看著他倆長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書房裏，靳易滑著平板，臉色鐵青，也有可能是他沒睡好的緣故，反正靳奕澤大氣都不敢出。
“妹妹，關於俞深淺這個人，你想做什麽？”
仲億不是個八卦的人，他不會說出去。
“你也調查他了？”
靳易雙手交叉盯著她看道：“十年前，俞深淺的父親破產後跳樓自殺，他和他妹妹跟著母親移民國外，三年前母親意外去世才回國，之後他妹妹出車禍被撞成植物人，司機當場死亡，他這些年賺的錢都花在了妹妹的醫藥費上。”
“沒錯，我知道的也是這些。”
“然後呢？”靳易等著她的答覆。
“我想捧紅他。”
靳奕澤很少有與她大哥對視的機會，基本上沒人能直視靳易的眼，他的神情過於冷冽，看什麽都跟冰坨子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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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他成為下一個陸之續？”
“不，他只會是下一個俞深淺。”
靳易嘆著氣，揉著太陽穴，“妹妹，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你，盯著你的位置，哥哥能幫你的地方必會全力以赴，但有些時候我也希望你能獨自面對，不管是鼎星娛樂還是你自己的人生。”
“大哥，我明白的。”
她不再是天真懵懂少女，過了那個年紀總該過點成熟女人的生活。
“妹妹，齊家的事我來處理。”
“嗯。”
靳易可不想他的妹妹成為家族的附庸品，誰叫她是靳家最疼愛的女兒，誰惹她不高興了，他們必定十倍奉還，但如果是這人。
屏幕裏的照片，俞深淺還是十年前的青澀模樣，比起現在，要囂張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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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馬上到百戲，不然有你好看。
末了，又追加了一條發來，語氣柔和了些。
——上次那事一筆勾銷，這次哥給你介紹劉導認識，拍《國父》的名導，他想找你配樂。
劉導，國際大導演，竟然要用他，聽起來就挺不可思議的。
即使不願意，還是得去。
自從簽約百戲娛樂之後，俞深淺的收入沒怎麽漲過，主要是通告不多，每次都是跑跑所謂的商演，曾經他也有一次出專輯的機會，但是妹妹出了車禍他錯過了，百戲不再看重他，到處給他安排走穴演出，要麽一個月輪軸轉要麽三個月沒活，他需要錢，所以身兼數職。
他應該有大半年沒來過百戲總部了，大廳的巨幅海報又換了一撥人，剛簽約那會他也上過一個小角落的位置，不顯眼但充滿希望。現在，倒成了奢望。
19樓會議室，隔老遠就聽到肖玉奇的笑聲，刺耳。
俞深淺推開玻璃門進去，肖玉奇打斷了各位名導的對話，“劉導，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俞深淺，小夥子很有靈氣的。”
俞深淺打著招呼，劉導滿意的點頭說：“嗯，不錯不錯，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談吧，我去找麗娜。”
名模麗娜，最近正進軍演藝圈。
俞深淺對他人的事情並不關心，只是這群人都是豺狼虎豹。
“肖哥，您有話直說。”肖玉奇還戴著墨鏡，應該是想遮住傷痕，他笑得賊兮兮，大家都是混圈子的演員，各個都能拿獎，“阿淺，你之前不是給過我一張demo碟，我給劉導聽了，他想用你的曲子做新電影的插曲。”
“真的？”難道終於迎來曙光？
不太真實，果然，他又說：“只是呢這個署名要改一改。”
“什麽意思？”
“就是得換成其他人，你也知道你沒什麽名氣，到時候劉導的電影要去國外參展的，這意思你應該懂咯！”
“你想讓我當槍手。”
俞深淺雙手緊握，咬牙說著。
不甘心啊，他竟然要淪落到做槍手的地步了？他的心血，他的歌，全部歸別人了？
“我不願意，你們另找他人。”俞深淺起身要走，肖玉奇也火了，扯開墨鏡囔囔，“你算個什麽東西，甩臉子也不看看情況，我是好心好意幫你，想著你妹妹的醫藥費才告訴你，讓你還能拿一筆錢，不然我直接讓劉導用了，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俞深淺轉身，拳頭沖上來又放下去。
“你還猶豫什麽？劉導承諾給你五萬，業界良心價了，我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只抽你兩萬，白拿三萬你該知足了。”肖玉奇戴上墨鏡，嘚瑟的算著這筆賬。
俞深淺冷哼著，三萬，妹妹三個月的醫療費用齊活了，還真良心。
“行啊，那就這樣吧，錢今天就打我卡上。”
“好說好說，阿淺，這樣做事才對嘛！”
俞深淺是個有志向的人，但在娛樂圈有志向的人後來志氣都被磨光了，他除了要紅還得生存下去。他想唱自己寫得歌，在世界舞臺上發光，這是他的夢想，不僅僅是做個明星而已。
做個駐場的酒吧歌手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有機會唱自己的歌。
肖玉奇打錢倒挺快的，俞深淺直奔醫院付了錢，等趕到聽浪已經遲到了，經理一頓破口大罵，他也能忍住，妹妹後幾個月的費用不用擔心，他倒是暫時松了口氣。
今晚狀態還算不錯，客人給的小費也不少。
“深哥，真是你啊！”
遇到熟人也不算太壞，趙然是以前的百戲同事，算是一起簽約進的百戲，不過一年前就解約了，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解約費，看他現在的穿著打扮倒是混得不錯。
“阿然，是你啊。”
“我們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了吧，你還在唱歌呢！”
俞深淺皺眉，聽上去他不唱歌才對？
趙然也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笑著道歉，“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佩服你還在堅持，像我就不行。”
俞深淺上下打量他，“你小子這不挺風生水起的嘛，比我好太多。”
都是這個圈的，多少知曉些事情，趙然搖頭帶著苦笑，“深哥，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我啊現在就是個吃軟飯的，傍上一個富婆，她挺喜歡我的，什麽都不用幹錢就到手了，比我們之前幸福多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對幸福的理解也不一樣，俞深淺說不出什麽正義凜然的話，他只是拍拍他的肩。
“深哥，今天能看到你真的挺高興的，我請你喝一杯。”
“行，敬兄弟。”
一杯酒下肚，趙然低聲說道：“深哥，我得告訴你個消息，我這個主跟肖玉奇認得，我聽到他們說想讓你做槍手，只給十萬，那可是劉導的電影，一出手就得獎的作品，如果你要就得多要點，那群豺狼沒個好東西！”
“嗯，我知道了，謝了兄弟，我這邊得去趕下一場，有機會再聊。”
俞深淺也不知道下一次機會是什麽時候，反正就這樣說著吧。
十萬的費用，他只拿到了三萬，俞深淺還真他媽的廉價。
唱完歌，他還得去做侍應生，二樓VIP包廂，碰上一名貴客。
俞深淺見過這人，齊氏大少，酒吧常客，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昨晚，齊少曾喊她“澤澤”。
到底是哪個字？是小名嗎？有點好奇。
“餵，你等等。”
俞深淺指著自己，“齊大少，您有事？”
“大事來的，你拿著這張紙條，進了包廂再看，你今晚的時間有人包了。”
呃，他黑著臉，不提這個字還好，先前碰到趙然已經夠荒唐了。
風流大少擺擺手，“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進去吧，這是今晚的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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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就進了包廂，拿出支票看清了上面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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