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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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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長老

如果那眼神真的有威力,別說一個沈衣雪,就是十個百個估計也得被燒得屍骨蕩然無存。

若是換做從前,依著沈衣雪的性子,怎麽也得立即從夜流觴的背上挑下來,然後紅著臉,低著頭,向三個老者告聲失儀之罪,說不得還得浪費不少唇舌將人哄得高興了為止。

可是,這一次,也許是體會過那種高高在上,俯瞰大地的感覺,心境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沈衣雪對那幾個人的目光不但視而不見,反而轉了頭,低聲地問夜流觴:“那是你的屬下?”

對於沈衣雪此刻的表現,夜流觴十分滿意,也就不再計較她在宗門牌坊前逗留的事情,點點頭,同樣低聲解釋道:“嗯,莫離憂和顏如魅你都見過的,那三個老頭子是天魔宗的長老,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不過一般沒事不會出來。”

夜流觴說完,便不再開口,獨獨不提那個老嫗和兩個少女。

這讓沈衣雪好奇心大起,他越是不說,她便偏要追問:“還有三個呢?是什麽人?你看看那兩個女孩子看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淩遲了呢!”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出來,戲謔地望著夜流觴。

夜流觴皺眉,目光冷冷掃向那兩個少女。卻怎麽也掩不住他邪魅迷人的風姿,反而多了三分冷酷和霸道。

誰知,那兩個少女的反應完全地出乎了夜流觴的意料,不但沒有收回目光,反而露出了一臉癡迷的表情,盯著夜流觴恨不得流出口水來。

沈衣雪將一切看在眼裏,想要笑卻又強自忍著,憋得肩膀一抽一抽。

雖然夜流觴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她還在夜流觴的背上,她有什麽動作夜流觴感應的可是真真切切,不由大是郁悶,回了回頭,想要解釋兩句,張了張嘴,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又轉回了頭去。

“靈幻塔的人。”夜流觴有些頭疼地皺眉,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回答了,“天魔宗的附屬門派中,勢力比較大的一個。”

只這麽簡單的兩句,就又沒有了下文。

沈衣雪好奇心大勝,繼續追問:“具體的呢?比如叫什麽名字,什麽身份地位?”

對於沈衣雪刨根問底的行為,夜流觴大為頭疼,心裏卻又有著一絲欣慰,最起碼這個丫頭對自己的一切還是感興趣的,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這總比她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地要好,如果她因此而吃醋或者發發小脾氣,夜流觴覺得自己會更高興。

“塔主千幻婆婆。”夜流觴有些沒好氣的回答道,“一個是她的女兒風盈袖,另一個是她的侄女兒柳翩翩。”

看他漸漸變得不自然的神色,沈衣雪忍不住起了戲弄的心思,輕笑道:“看來你們很熟悉啊。”

夜流觴先是一怔,這丫頭說話的語氣……

心思一轉,夜流觴又壓的了聲音,“丫頭,我可以認為,你說這話是在吃醋嗎?”

這次輪到沈衣雪發呆了,可是仔細一想,剛才自己的話的確是很有吃醋嫌疑呢。

只是沒有想到對方臉皮如此之厚,自己不但沒有戲弄到對方,反而被對方給調戲,不由一時語結,怔了一下,才道:“胡說,我哪裏有?”

“沒有,那你心虛什麽?”夜流觴壞笑著道,“用得著這麽大反應嗎?”

沈衣雪氣得呆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夜流觴,幹脆閉口不言。再說下去,只能是越描越黑,那才是真的說不清了!

他們在這裏旁若無人的說話,對面的幾個人,除了一個站在後面不停對著夜流觴和沈衣雪擠眉弄眼的莫離憂,其餘全部都黑了臉。

那三個長老,其中一個頷下的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指著沈衣雪嘴唇直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長得枯幹瘦小,一副老學究的模樣。另外兩個,一個五大三粗,猶如一尊黑色的鐵塔,直接對著沈衣雪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還有一個又高又瘦,猶如一根細竹竿子,目光陰冷,看看得沈衣雪不由打了個哆嗦。

千幻婆婆鐵青了一張臉,目光更是猶如想要殺人一般,恨不得將眼前的沈衣雪千刀萬剮了才好。

最後,還是顏如魅開口了,只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她開口說話也有些幹幹巴巴的:“宗主,沈姑娘何時到的?如何也不告知屬下等一聲,也好讓屬下有所準備。”

對於顏如魅的表現,夜流觴流露出一絲滿意,終於開口道:“那倒也不必了,這丫頭的事情我安排就好。”

他掃了一眼三個表情各異的長老,聲音轉冷:“我說了多少次了?你們都當做耳旁風了嗎?不但不聽,還擅自做主,把人都帶來!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宗主,嗯?”

就算他還背著沈衣雪,可這一瞬間暴發出來的氣勢也不是一般的懾人,不但莫離憂停止了擠眉弄眼,就連三個長老也收起了看沈衣雪的目光,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參加宗主!”

只有顏如魅面不改色,躬身向夜流觴施禮,低聲道:“屬下不敢!”

沈衣雪就在夜流觴的背上,跟著夜流觴一起接受了他屬下們的禮,把三個老頭兒氣得直咬牙。

這是哪裏來的小女子,修為低下還不知羞恥,連最基本的尊重長者都不知道嗎?賴在自家宗主背上不說,還敢接受自己等人的跪拜?她就不怕折了自己的壽嗎?

自己的這個宗主也是,堂堂一宗之主啊!怎麽可以如此隨隨便便地就背著一個女子在背上,太有失他宗主的威嚴了!真是不成體統!

想必夜流觴平日裏在屬下面前獨斷獨行慣了,因此一個個雖然如吞了蒼蠅般惡心,卻也老老實實,大氣不敢出。

看得出來,夜流觴繼任雖然只有短短數月,卻已將整個宗門上下治理得都服服帖帖。想必那些不服氣的,看著他年輕好欺負的也都收起了心思,老老實實地聽他號令。

夜流觴又將目光移向千幻婆婆和那兩個少女,聲音不喜不怒:“你們回去吧。”

“可是……”那個身材嬌小的黃衫少女終於忍不住開口,卻被旁邊綠裙的那個拉了一把,然後對著黃衫少女搖了搖頭。那黃衫少女這才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只是,想必在幻靈塔也是被嬌縱慣了的,雖然沒有再開口,卻是結結實實地剜了沈衣雪一眼。

沈衣雪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可是卻也懶得跟對方解釋什麽,夜流觴喜歡什麽人,她哪裏左右得了?就算她真的可以左右,也決不會讓夜流觴去娶這麽個看起來嬌蠻又任性的女子。

何況,那兩個女子看夜流觴的眼神,也不知為何,總是讓她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一時興起,不但賴在夜流觴的背上沒有下來,反而將兩只手臂都摟上了夜流觴的脖子,熱得夜流觴禁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卻笑的沈衣雪心裏有些發毛。

夜流觴吩咐完了,也不管這些人是何反應,徑自背了沈衣雪,繼續往宗主大殿走起。

“宗主,你不能這樣!”老學究突然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宗主繼任之後,要立即著手選定宗主夫人的人選,以幫助宗主處理宗內日常雜務,這是我宗歷代宗主所傳下來的規矩!”

他撲倒在夜流觴腳下,抱住夜流觴正要擡起的腿,大聲道:“此事宗主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夜流觴被他抱住腿,又不能一腳踢開,只得放下了沈衣雪,卻沒有彎腰去扶對方的打算,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聲音也冷了下來:“起來!”

“如果宗主還不答應。”老學究眼淚都流了出來,和著鼻涕糊在胡子上,讓他看起來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屬下今日就長跪不起!”

說完,竟然改為雙手抱住夜流觴的大腿,一臉的決絕,好像要慷慨赴義一般。

如此“忠心耿耿”的屬下,看得沈衣雪心裏大樂,轉頭再看夜流觴,一張俊臉早黑成了鍋底,顯然對腳下的老學究也很是頭疼。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夜流觴繼任以後雷厲風行,手段果決,一時將權力都收了回來,大小附屬門派歸心,沒有給他們幾個長老什麽發揮的餘地。如今,也就剩下宗主大婚這件事情可以讓他們找一下存在感了。

夜流觴嘴角抽了抽,這才忍下了把腳下人踢開的沖動,問:“那依著你的意思該如何呢?”

老學究顯然沒有想到這一次夜流觴這麽好說話,一時反倒不知如何回答,正在思忖間,就聽頭頂傳來一個清脆而略帶嬌媚的聲音,裏面說不出來的戲謔和嘲諷,偏偏還非常好聽:“夜流觴,你的天魔宗到底是你這個宗主大呢,還是長老說了算?我看你還是去當個長老好了,也省得被人逼得如此毫無招架之力。”

“你是哪裏來的丫頭?”老學究忍無可忍,一下松開了抱住夜流觴的手,改為指著沈衣雪的鼻子,怒道,“天魔宗的事情還輪不你來做主!”

“嗯。”沈衣雪居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一臉的認同。不但老學究一臉迷惑,就連夜流觴也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就聽沈衣雪慢吞吞地道:“天魔宗的事情有您老人家做主就好,連宗主都得聽您的,自然輪不到我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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