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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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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試探

這些天,只要一閉上雙眼就能感覺有人慢慢的在靠近,腳步非常的細微,但是不是刻意的,有時候仔細的聽,還能夠察覺到木板哢哢的聲音,最後總是停在床邊,盯著我看,此時,我睜開雙眼,依舊是一個明亮的早晨,窗外綠色樹叢的影子印在房間,更添加一股清新的色彩,有的時候,還能聽得到遠處鳥的鳴叫聲。

重覆的做夢,是人都會有的吧!

有時候特別的清晰,如同確切的事實,然而,只有我一個人的想法是不夠的,張永若是也做相同的夢,他應該會有意無意間向我提起才是。

每次,總是要等到那人來到我才有所感應,今晚不是,而是我等他,確定他會來。

和張永睡前稍微聊了幾句,他告訴我工作進展的非常順利,大家都加快腳步,因此每天都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來,他的話說不到十句很快的進入夢鄉,我挨著他,慢慢的透過窗外的月光看他的五官,如此的熟悉,從鼻子呼出來的氣息輕輕的吹動前額的發梢,感覺到非常的滿足。

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睡著的,靜謐的安靜籠罩在沈寂的夜裏,客廳通常是大衛、鄧偉還有江元,江元已經很久沒來房裏睡,由於白天沒有囑托特別重要的工作,睡眠品質可以不用放在第一位,在工作前線的喬和艾倫享有睡在主臥房,大衛和鄧偉通常都在岸上等待,除非必要,大衛才會下水,沙發通常是鄧偉占據的,大衛和江元席地而坐,客廳鋪有毛毯,因此只要一件薄棉被即可,有的時候,大衛和江元不一定會蓋棉被,除非夜深露重。

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睜開了眼,張永熟睡的在一旁輕輕打呼,夜裏更加的寧靜,靜的讓人感覺得到房間外的一切能夠用感官得知。

與此同時,有人推開大門,小木屋內有一扇紗門,每次推開是都會發出咿呀的聲響,紗門被推開了,慢慢的發出咿咿呀呀拖得很長很遠,伴隨小木屋外嘹亮的蟬鳴,然而房間內的人完全毫無動靜,在暮色中更加沈默無寂,當紗門扣上時,聽得到細微的差別,那人像是站定住了,對著客廳內的人打量許久,許久,我的睡意頓時全消,卻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夢境當中還是在現實,先前的腳步聲確實只有在夢境出現,現在,客廳外那股悶悶作響的移步聲,聽得分外清晰。

我緊張起來,手心開始冒汗,深怕自己是在做夢,趕緊用手掐自己的臉頰,皮膚下的神經疼痛起來,不像是在做夢,我搖搖身旁的張永,張永如同睡死般毫無知覺。

我從床上坐起來,面對房間的門,聽著客廳外的腳步鼓鼓前進,非常緩慢而悠長,平時只有耳朵能夠感受到,如今是整個身體和肌膚都潛伏在房間內,如同受驚嚇的小動物,等待躲在洞外頭追捕者現身再進行躲避的行動,除此之外,毫無脫逃的機會。

我同時想起了躲貓貓的游戲,抓捕者趴在墻壁上倒數,接著在指定的區域內找尋藏匿的人,而他就在門外,並且知道小木屋內所有人的存在,客廳的人緩緩的步行,走到了主臥房停下腳步,主臥房的門通常是沒有關緊的,在睡前我讓張永陪我到外頭的廁所時,通常都看到門是半開的,那人立在門口,並沒有走到主臥房內,而我,清楚的分辨出這其中的差別。

我開始害怕,心臟突突的亂跳,當他巡視完主臥房就要轉身到小房間,而我們有可能會見面,想到這裏,他緩緩的轉動身體,慢慢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腳步聲越來越近,小木屋外頭的蟬聲大噪,仿佛要替他掩蓋輕微的事實,他就立在門前,我擡起頭來盯著門板,又低下頭來看喇叭鎖是否有人轉動。

我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慌亂狂跳,噗通噗通的跟隨小木屋外的蟬聲此起彼落,那人似乎也察覺到我的存在,在門前停下。

兩人彼此隔著一扇門彼此對視,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我的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夜靜的可怕,彼此都在試探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若是按照先前的夢境,門鎖是會被打開的,一團模糊漆黑的影子從門外出現,拖著腳步慢慢的進來,一個巨大的身影罩住我們睡的床鋪。

我聽見有人把手搭在喇叭鎖的上方,即便他沒有轉動喇叭鎖,我確實聽見了,他猶豫了一下,像是讓人捉到小辮子的模樣。

我掀開棉被,打算漫步過去,才踏出第一步,就感覺對方把手離開喇叭鎖。

他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他要逃跑了。

如果真的是人,每天夜晚進出小木屋實在是非常可怕,是不是應該把他捉住?讓幾個大男人把他繩之以法,嚇唬嚇唬他呢?

如果不是的話又另當別論,我的心裏實在猶豫,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我想到一個聰明的辦法,當我沒有再往前走一步時,就感覺得到對方並沒有任何巨大的舉動,我把身體伏低,臉貼在木地板上頭,一只眼能夠透過底下的門縫看到外頭的動靜,門縫下影影綽綽,如同窗外挺拔的樹透過月光灑在地面上。

到底是不是呢?我又更仔細的瞧一次。

我聽到有人移動的腳步聲,即便沒有看到任何可信的影子,貼在木地板上的耳朵是確實聽見了。

再不過去,對方就要逃跑了,而且他是知道我醒著的。

我在猶豫的當下,對方逃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怎麽的,即便沒有拉開門,我是知道他是消失的,我起來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床鋪上,有一點落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抓到,我重新躺回床上,重新醞釀等待睡意來襲。

門外的人一走,周圍立即回覆原狀,睡意立即襲來,一閉上眼,立即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那一份奇異的感覺又回來,門又被轉開,那黑影出現在門口,走進,像是查看什麽,並非要對我們做出非禮的事情,我的印堂開始發熱,想起了守墓人敲在上頭的疼痛,明明已經沒有任何的知覺,如今這份疼痛隨著那巨大的陰影而更加顯著,發熱,如同火在燒,我疼的想用手捂著減輕疼痛,可是四肢不停使喚,沈重的貼在床鋪上,疼得我想喊出聲,喉嚨並非是自己的,這軀體,如同是借用般,根本不聽我的意志而動作。

他在床邊停了下來,仔細的打量我和張永,發覺到我身體上的難受,他慢慢的俯下身,與我的臉貼近,我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始終是沈重的無法撥開,我一掙紮,什麽都感覺不到,他像是在欣賞我身體上的痛苦,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並不清楚這股痛苦的來源有一部分來自於他。

無法控制身體是難受的,當我放棄任何動作時,反而透過察覺看得更加清晰,他是懸空的,就在我的上方,緊緊貼著我,頭、身體、腳,沒有呼吸,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他的頭發掉了下來,從我的臉頰和耳朵旁過去,如同瘙癢般的難耐,我懷疑他的性別,有可能是一個女性,要不,這小木屋當中,為什麽偏偏是我發現呢?

她知道我知道她,滿意的點頭,揚起嘴角的笑容,嘴角裂開一直到耳鬢,原本一片模糊的臉居然清晰可見,那雙空洞的眼忽然間睜開來,她的雙眼布滿血絲,瞳孔神秘而墨黑,我吃了一驚,這並不是人的模樣。

她笑得更加開心,仿佛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還有我得知了這難得的秘密。

印堂間的疼痛更加劇烈,已經到我即將承受不住的程度,她想要更加的靠近我,又像是害怕我。

我疼得淚水從眼角冒出來,她伸出雙手,那雙死白纖細的手,沿著指甲伸出更長的手爪,就放在我的脖子前。

我如同一個被盯住的木偶,任由她擺布,不知道她是不是準備要致我於死地呢?

越是掙紮,越是無法逃脫她的魔爪,我用盡力氣換來的還是無動於衷的軀體,當最後一份氣力耗盡,身體不打算與之抗衡時,剎那間換來一陣輕松。

我可以睜開雙眼了,早晨的陽光告訴我時間,張永已經不在身旁,棉被蓋得緊實,從頭到腳流了整身的冷汗,還有鬥大的汗水停留在脖子上方,我的手腳可以靈活運動,身體依然是我的。

我艱難的坐起來,即便是睡了一整個晚上,還是感覺十分疲倦,如同做了一件苦力似的,仔細的摸摸冰冷的脖子,再摸摸額前的印堂,完全沒有任何身體上的疼痛,在精神上,那可怕的感覺依然存在,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認真的思考起來,若是昨天晚上,我鼓起勇氣打開房門,或許就不會讓對方有機可乘,如此一想,開始責怪自己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或許在夢裏,即便身體受到多大的劇痛,或許醒過來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夢境和現實連接的過於緊密,讓我無法判斷見到的那張臉到底是不是門外的人?翻來覆去的思考,我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如果還有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沖上前去打開房門,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和她面對面重新的公平較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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