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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錢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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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錢娶妻

洛染眉毛皺成一坨,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不會的,容哥哥拿我的東西一定會和我說的。”

“那他是偷?”王真總覺得那本小冊子能從三公主枕下跑進張慕的袖兜,肯定與隔壁的容公子脫不了幹系。

少女想不明白:“容哥哥為何要偷呢?”

王真也想不明白,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不見就不見吧,反正該懂的事情你都已經懂了。”

少女一臉討好地湊到她跟前:“我弄丟了冊子,你當真不生我的氣呀?”

王真眉眼一彎,“我才不會生你的氣。”

兩個少女手拉著手,一起倒在了床榻上,悄瞇瞇地咬著耳朵,說了一籮筐見不得人的私房話。

洛染問:“你以後真的會嫁給張醫官。”

“嗯。”王真確定地點頭。

“那你們親親和摸摸過沒有?”

“沒有,他就……抱了我一下。”王真羞澀地捂住了臉。

少女嘻嘻一笑,眉眼裏露出得意:“我和容哥哥都親過好幾回了。”

王真將手從臉上挪開,好奇地問:“親的時候是啥滋味兒?”

“嗯……”少女滾了滾黑幽幽的眼珠:“容哥哥的嘴唇可軟乎了,還涼涼的,反正是很不一般的滋味兒。”

“那你摸到了他的棍子嗎?”

少女黯然地搖了搖頭:“容哥哥不讓我摸,每次親親的時候都把我的手摁得死死的。”

王真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笑什麽嘛,莫非你摸到過張醫官的棍子?”少女不服氣地斜了她一眼。

王真趕忙搖頭,“我們都沒親親過呢,哪還能摸摸,不過等我摸到了一定會告訴你的。”

“那我以後摸到了也一定與你說。”

“好。”

少女從床上坐起來,豎起小手指:“咱們拉鉤。”

王真也跟著坐起來,伸手鉤住了少女的手指。

兩人異口同聲:“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屋子裏斷斷續續傳出少女們咯咯的笑聲,如銀鈴一般,驚得那枝頭的陽光也好似跟著顫了顫。

容宅裏,被少女們拉鉤出賣了的兩個男人也在門廳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張慕懶散地靠在躺椅上,虛虛地看著門外明晃晃的陽光:“你說她倆聊了這好半晌了,都聊了些啥?”

容瑾斜了他一眼:“你若有興趣,不如過去瞧瞧?”

“我一個大男人,才不會如此自討沒趣呢,”張慕說著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麽,低頭從袖兜裏掏出那本小冊子,隨手扔給容瑾:“這玩意兒還是你收著吧,放在我那兒,壞事。”

“壞事?”容瑾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張慕故作淡定地咳了一聲:“畢竟嘛,我與王真住在同一屋檐下,萬一哪天被她看到了,不好。”

容瑾的語氣意味深長:“你這都直呼王真了?”

張慕將腿擱上圓凳,有節奏地抖動著,臉上凈是得意,“有件事我須得鄭重地通知你。”他又顯擺地咳了一聲:“等大皇子這個麻煩過去之後,我便會去尚書府提親,娶王真。”

容瑾似早有所料:“恭喜呀,改邪歸正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怎麽叫改邪歸正了。”張慕不服氣地撇了撇嘴:“我以前雖不大靠譜,但也稱不上是邪吧,我這應該叫,”他想了想,“浪子回頭金不換。”

容瑾清淺一笑,順著他改了口:“那就恭喜浪子了。”

張慕仍掩飾不住臉上的得瑟:“你也加把勁,說不定來日真能沖破一切阻力迎娶三公主。”

容瑾聞言沈默下來,低頭飲茶。

片刻後才擡起頭看他,答非所問:“你也須有個心理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

容瑾神色微凝,目光幽深地看向屋外的空地,“恐怕大皇子這個麻煩不會那麽容易過去,眼下城中仍遍布著他尋找王姑娘的暗衛,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收手。”

張慕的面色垮下來,咬了咬後牙槽:“那就一直等,他有多少耐心,我便比他更有耐心。”他長長吐了口氣,從圓凳上起身:“不與你閑聊了,我去馬車裏等王真。”去馬車裏等才能安心。

容瑾“嗯”了一聲。

張慕往外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對了,我還有個事要與你說一聲。”他遲疑地摸了摸下頜,“就是……給你熬制的那湯藥太金貴了,一副藥須得花費好幾兩銀子,我眼下得攢錢娶妻呢,這筆銀子你能不能自個兒出?”

這個家夥當真是堂而皇之地重色輕友,容瑾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放心,不會少你的銀子,我會讓宇一都一一算給你。”

張慕松了口氣,咧嘴一笑,得意洋洋地走了。

容瑾看著張慕徐徐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喚了聲“宇一”。

宇一聞聲進屋:“公子請吩咐。”

容瑾沈聲開口,“加派人手守住青衣巷,護好張公子與王姑娘。”

“咱們……已經派了好幾個人手守在那兒了。”

“那就再加派兩個。”容瑾眼睫翕動,心頭隱隱不安,卻又不知為何會不安。

不過兩刻鐘之後,王真便依依不舍地與洛染告別,戴上帷帽從後門出了宅子,繼而坐上了回青衣巷的馬車。

那馬車看上去普普通通,以原木為壁,以油布為簾,四周無任何徽記,看上去頗不起眼。

趕車的阿五警惕地朝四周張望幾眼後,便將馬車掉了個頭,揮著響鞭飛快地駛出了明月巷。

馬車剛一離開,從角落裏鉆出兩名黑衣男子,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出言吩咐:“你去跟著馬車,我回去向大皇子稟報。”

另一男子點了點頭,兩人分頭行動。

此時順王府裏,大皇子洛宏基正在殿中飲酒作樂,四周美人環繞,歌舞升平。

他喝得有些微醺,踉蹌著從寶座上站起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伸出去,飛快地扯落了其中一名美人的外衣。

美人身上瞬間只剩了一件貼身褻衣,她明顯有些慌張,縮著手臂怯生生地想要往後躲。

洛宏基卻上前幾步,行至她跟前,噴著滿嘴的酒氣:“怎麽,本皇子心悅於你,你竟還想躲?”

美人瑟縮著身子搖頭:“奴……奴婢不敢。”

洛宏基咧嘴笑了笑,繼而一把掐住美人的下頜:“嘴上說著不敢,這眼神兒怎的就如此慌張呢?”

他說完重重一推,輕而易舉就將美人推到了地上,隨後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水,俯下身來,一把撕掉美人身上殘留的衣物,竟當眾做起來了那茍且之事。

美人淚水潺潺,滿面羞愧,卻終是無力反抗,聽之任之。

其餘美人皆嚇得戰戰兢兢,紛紛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洛宏基伏在地上張狂地喘著氣,直至洩出最後一縷精氣,他才提腿從美人身上下來,慢斯條理地系好了褲腰帶。

收拾完自己,他仍覺得不解氣,看了眼癱在地上抽抽嗒嗒的美人,彎腰撿起一旁的酒杯,狠狠地塞進了她的身體……

美人痛苦地尖叫一聲,落著淚暈死了過去。

殿內的樂聲也突兀地戛然而止,四下裏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洛宏基慢悠悠地撿起地上的衣物,在上面擦了擦手上的黏液,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誰敢在本皇子面前不識好歹,便是這個下場。”

他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寶座上,嘴邊仍是掛著笑:“為何樂聲沒了,繼續給本皇子奏樂。”

眨眼之間,樂聲便如小橋流水般緩緩而起,輕快、悠揚,兩名太監迎著樂聲躬身入殿,將暈死在地的美人默默拖了出去。

一切又恢覆到正常,恍如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洛宏基繼續飲酒,繼續與故作平靜的美人們調笑,正在他酣暢淋漓之際,一黑衣男子進殿稟報:“順王,奴才剛……”

話未落音,洛宏基突然發瘋般將手裏的杯盞朝他甩出去,所幸黑衣男子身手敏捷,腦袋一偏,那杯盞擦著他的額角,“嘭”的一聲落在了他身後的地磚上,裂成點點碎片。

殿內的仆從再次嚇得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但樂聲不敢停,仍在輕快地起伏著。

洛宏基眸中的光變得陰沈而森冷,連嗓音裏也透著一股寒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叫我順王,你沒長耳朵嗎?”

“順王”,乃恭順之意也,燕帝給他這個封號,不就是指望著他能對他恭敬孝順麽,憑什麽?

憑什麽燕帝竊取了他父親以命搏來的江山,現在竟還厚著臉皮指望著他對他恭敬孝順,這不是做夢麽,他討厭透了這個“順”字。

黑衣男子屈膝跪了下去,“是奴才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奴才知罪。”

洛宏基收起臉上的怒意,拂了拂衣袖:“你且站起來,出去,再重新進來。”

黑衣男子只得老老實實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走出去,繼而重新進殿稟報:“大皇子,奴才……發現了疑似王姑娘的蹤跡。”

一聽有王真的消息,洛宏基眸中精光一閃,咬了咬牙:“說。”

“今日有一女子出入三公主的宅子,天氣這般炎熱,那女子卻戴著帷帽,包裹得嚴嚴實實,且還是走的宅子後門,如此躲躲閃閃,不是王姑娘又會是誰?”

“可派人盯住了?”

“回大皇子,奴才已讓人盯住了。”

“好,給我盯緊了。”洛宏基握了握拳,唇角再次揚起來:“待時機一到,咱們便來個甕中捉鱉,看這小妮子還能逃到哪兒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遲早要讓她屈服於他的身下。

黑衣男子應了聲“是”,退出了殿門。

洛宏基眉間舒展,又愉悅地飲了半杯酒水,隨口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將南苑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先給王姑娘好好地備著,待來日……”

話未說完,便被匆匆跑進來的護衛打斷,護衛名叫段飛,嘴裏呼呼喘著粗氣,“大皇子,不好了,出事了。”

洛宏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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