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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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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的苦

白義腦子裏突然升騰出一種想法,要是他也能和韓賀這樣走在大街上……

多好――

酒吧剛開門,外面餘暉暖橘色鋪進來,溫馨的很舒服,像極了簡南和他的這個小男朋友的感覺。

簡南給他的小男朋友倒了一杯果汁,然後拿著一罐冰可樂走到白義身邊。

“要說一下嗎?”

白義抿了抿嘴,眸子閃了好一會,手上的冰可樂刺骨的疼,他捏不住。

簡南看著白義擰在一起的眉毛,一臉凝重的森氣。

“這麽嚴重?”

白義嗓子滾動兩下,眼神晃動了會兒。

“他回來了――”

簡南楞了下,想都沒想就哼笑了聲。

“韓賀?難怪這段時間不到我這裏當招財貓了,原來是命中煞星來了。”

白義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晃了下,唇色可見得降色調。

簡南想,那就是這個人沒跑了,這個人是白義跟他說得最多的一個人。

三兩年前白義過來‘尋’樂子,結果他這個老板先看上了,釣了幾個月知道了韓賀這個人之後。

簡南就深知自己沒戲,立馬不在白義身上浪費時間。

後來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白義在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白義長的帥,人又有型,拽酷拽酷的,在酒吧人緣相當好,簡南托白義這只招財貓的福,生意起來很多。

所以白義可是他的祖宗,一種都供著。

簡南知道白義心裏是喜歡那個叫韓賀的人,但是每次談話中,卻又都是極其排斥這個人。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經歷過什麽,但是知道白義對這段感情的糾結。

簡南摸摸鼻尖,“要我幫忙嗎?”

???

白義擡頭看向簡南。

“什麽意思?”

簡南的小男朋友走過來,不輕不重地掐了下簡南的腰,聲音溫軟,卻帶著警告。

“有度!”

簡南立馬摟住他,乖巧的要命,一個勁兒點頭。

“聽你的,聽你的。”

然後伸出一只手給白義介紹這個幹凈的小男生。

“我媳婦,簡北。”

那個男生只是皮相軟糯,眸子裏卷起一股子‘你試試’的狠氣,整張臉也變得堅毅了些。

他溫柔地笑笑,“你好,我叫顧沭。”

聲音很輕柔,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白義伸出手,就在他的指尖拍了下,就當打了招呼。

“白義。”

聲音帶著慵懶,夾合倦意。

簡南是個熱鬧的人,有他在,氣氛不會太差,天越來越黑,生意越來越好。

顧沭替簡南招呼白義,因為在簡南口中,白義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大致也清楚。

徹底黑下來之後,酒吧中清揚幽淡的歌聲傳出來,白義看向簡南,簡南正調著酒。

要說什麽,還沒張口,顧沭已經知道了,先一步說。

“是想問為什麽突然變成清吧了嗎?”

白義看了一眼眼前幹凈的小男生,顧沐笑起來,眼角彎成小月牙一樣,透著溫煦。

“因為我。”

顧沭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

“有興趣聽我們的故事嗎?”

白義搖搖頭。

這是準備給他餵狗糧?管飽那種?白義看看簡南,只想:——呸!

白義的小性子都會寫在臉上,引得顧沭笑了下。

“簡南說你真性情,真是這樣。”

對面的人笑得像是星光一樣,足夠亮卻不晃眼。顧沐一手支著下顎,用問的語調來打聽白義的事情。

“你喜歡韓賀,或者說——愛?”

這個時候提到韓賀,白義是心煩的,眸子上一下子就開始翻卷薄怒。

顧沭看懂了白義在不耐煩,不想提及韓賀,卻依舊往下說。

“你喜歡他,為什麽卻要裝作排斥?”

裝作?

你知道個屁。

但是這個是簡南的小男朋友,白義話就沒有難聽得說出口。他真不耐煩了,冷眸子帶著戾氣釘過去,想讓顧沐閉嘴。

可顧沭這個人像是沒有自覺一樣,指尖在果汁杯壁上劃來劃去。

“我們這樣喜歡一個人多難,找一個心心相印的更是和做夢一樣。”

顧沭湊近,幹凈的眸子盯著白義,眼尾突然勾了點狡黠。

“你知道嘛,是我追他的。”

他揚揚下巴跟簡南打了個招呼,簡南看到了也回了一個。他們兩人的感情自在舒服,十分默契。

白義看在眼裏,要說不嫉妒這就假了。毫不掩飾的心有靈犀,白義也想和韓賀這樣。

但是想著是韓賀吧!他又有點不舒服,排斥的感覺慢慢升騰上來,就像是熱水的水蒸氣,明明不會影響什麽,但是就是燙的難受。

“你羨慕?”

顧沭這一嗓子,白義突然厭惡起來眼前這個幹凈純澈的男生。

起身準備走。

白義身子才動,顧沭搶先說:“你喜歡他,還沒看清楚自己?何必將關系攪成煩擾,和我說說?我教你怎麽追他。”

… …

白義楞住了身子,僵在要起來的動作上。

他迷茫了,不知道走還是留,思緒停滯了一會兒,最後拽拽的‘砰’的一聲坐下。

帶著厭煩低吼過去:“滾!自作聰明。”

簡南看向這邊,當即手上的酒都不調了,護犢子一樣帶著怒氣一屁|股坐在白義對面,手把自家寶寶圈起來。

“說話註意點!你即便是我的招財貓,也不能兇他!”

簡南少的惡聲惡氣,白義眼皮一翻,靠在卡座上,兩條腿伸得筆直。

‘不小心’地還踹了他們兩人一人一腳。

“你們都滾!”

簡南氣的眼角直抽,起身一張撐在桌面上,俯下腰哼了聲。

“小崽子!我家顧沐幫你,不識貨!該你和韓賀這樣!”

中間顧沭一直看著簡南,眼睛都不眨,和煦得像一陣暖陽一樣。

簡南把顧沭腰一摟,眉眼怒氣收攏:“走,不理他。”

顧沭笑笑,直接在簡南的嘴上印了下。

“等會兒。”

白義看著直翻白眼,草!膩膩歪歪。

起身就要走。

簡南知道顧沭想做什麽,他想幫白義… …求而不得,思而不言視為苦。

白義和韓賀十年未見,其中辛酸苦辣只有白義自己知道,外人哪裏懂?

顧沭懂,所以他想幫白義。而簡南懂顧沭,所以依著顧沭,也想幫幫白義。

在白義起身要走的時候,簡南哼哼來了一句。

“你走出去,我就找韓賀,把你在我這裏哭訴怎麽想他,怎麽如骨附蛆一樣的喜歡他,全部告訴他。”

白義身子一僵,登時火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橫眉豎眼的低聲咆哮。

“簡南,你有病是吧!我怎麽就不知道我哭訴想他和什麽…。 …喜歡他?”

如骨附蛆這四個字太膩歪了,白義張口說不出來。

酒吧其他人看過來,白義被當成焦點之後渾身很難不自在,悻悻地安靜了一下。

他臉上暴戾橫生,十分不好看。簡南翹著二郎腿,身子抖著,跟著癟三無賴一樣。

“白少爺請唄!門在那邊,自便。”

‘你走,我找韓賀’,簡南滿臉寫著這個意思,白義的軟肋被拿捏的死死得。

白義白少爺,除了脾氣炸,會打架,心裏沒多少彎彎繞繞,不是個陰招腹黑的人。

雖然他筆下的大女主個個十分強悍,算計盤深,決勝千裏,但是和他本人相差特別大。

白義腿釘在原地,邁不動,脖子歪了兩下,帶著血絲看著簡南。

韓賀現在還在他房間裏那個樣子,心裏一直記掛著,本來就不暢快,還被人挑著惹。

白義再不發脾氣,就不可能了。

但基於是簡南,和他這個威脅,他壓著火氣。

“別多管閑事,再不滾開,要老子砸了你的店?”

白義惡聲惡氣的,還吊兒郎當跟混混一樣抖著腿,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這是真的要砸了他的店?簡南楞了下,白義可從來沒這樣當真過。

砸店這種話,白義以前一天都要說好幾遍的……但是今天,這狀態不一樣了,還很認真,像是真的要動手一樣。

簡南收斂了點,叩叩桌面。

“你家韓賀找著你了,你來我這裏是打算避兩天嗎?”

白義只顧著煩,突然忘記把韓賀惹成這樣,下場肯定不能善了的,背上突然寒氣四起。

避兩天可能沒多大用……

——草,要不是合約,他都想收拾跑路了!

提及到這個,白義眼神煩悶起,周身一種頹感四散。

簡南笑了笑,“能把你逼成這樣的人鮮少見,真是想見見這是何方神聖。”

白義斜睨了他一眼,粗粗冷哼一聲,結果白義哽喉用最硬氣的聲音說了句軟話。

“我想住你家。”

想躲著韓賀!順便想去看看你和顧沐的相處方式。

簡南腦子還是簡單點,就以為白義單純就是避難去的。

顧沐卻明白了白義,彎起眼睛又和煦的笑起來。

簡南手勁一收,“我家寶貝喜歡你,你去吧!正好客房收拾出來。”

這話說的有那麽幾分顏色――

顧沐突然眸子變沈,看了兩眼簡南。

這個眼神白義接觸到之後整個人怔了一息,擁堵的肺長舒一口氣。

心裏同情簡南,好自為之。這個神情白義很清楚,十年前,韓賀有過――

心裏不禁罵道:都是畜生!

顧沐看白義,就知道白義知道了什麽,把食指豎在唇上,悄悄做了個‘噓’的動作。

白義別開臉,懶得理他們。

簡南叫起來:“這麽短的時間你們都有秘密了?果然要防火防盜防兄弟!”

白義‘嗤’了一聲,吐了句:“傻|逼。”

顧沐拋出一根繩子上合作的橄欖枝。

“來我們家住吧。”

白義悶哼了聲,想著韓賀肯定要血紅著眼睛到處找他,要宰了他的樣子,腳底躥上一陣涼風。

“好!”

直到2點打烊前,白義都一個人僵著臉,不敢坐在窗邊,坐在裏間,生怕韓賀能一眼看見他……

就這麽心虛,膽戰心驚的。

顧沐照顧白義的心情和脾氣,短時間內沒說什麽話。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顧沐還玩手機消遣,白義就是一只手捂著額頭,目光垂在桌面上這樣發呆,什麽也不喝。

正經的打烊了之後,簡南拉著自己的男朋友親了一口。

再才看著白義,“走吧,回家了——”

這話是跟著白義說的,但是白義卻心慌一顫,步子一下子亂了。

聽到回家兩個字,韓賀——他還好嗎?白義臉色不禁起一抹異色。

簡南蹙著眉間:“你到底怎麽了?心事太重了,第一次見你這樣。你和韓賀… …”

白義咬了下嘴:“走。”

一路上,顧沐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白義。

簡南家有錢,這小區一進,白義就能感覺到。

嘖嘖,浪蕩子家境不錯。

到了他家,次臥也帶衛生間。這個十分方便,白義進了次臥就沒出去過,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洗完澡,圍著浴巾就出去吃點東西。

因為他煩悶,想睡完全睡不著,腦子清醒的飄著韓賀的臉,腦子裏反反覆覆就是韓賀掛斷電話的最後一聲嗚咽。

找了一圈沒找到,本來想去敲主臥的門,想問問他們冰箱在哪裏,為什麽沒看到。

手才懸在門上,沒來得及敲下去,就聽見裏面。

——“我去你的顧沐,你幹嘛?”

簡南的聲音帶著顫抖。

——“啊。顧,沐… …你… …”

然後白義臉都紅起來了。

惡狠狠咬了下牙,該!收拾死你。

白義暈暈乎乎的掉頭回了自己的客房。

挪步前聽到最後一句:簡南,看著我,你說什麽?

顧沐的聲音不再柔弱溫煦,是一種強硬。

… …

白義忽然渾身也跟著燥熱起來。

那紅酒不是只有韓賀喝了嘛,為什麽現在他這麽難受?

瞳孔蒙上一層霾,咬著牙,碎碎的低聲咆哮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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