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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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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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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處於覆習周的緣故,表姐給她發的文件櫻井花還沒有觀看過,但是作為高二了還在被家裏面訓斥著早戀的中國學生,表姐天天散發著一種被動禁欲的氣質,這讓櫻井花對她有一種很莫名的尊敬感,所以在沒有事先檢查的情況下,她選擇相信了表姐的品味。

畢竟是天天背孔孟和《出師表》的人,各種審美造詣應該會比她高一點。

櫻井花當時是這麽想的,就像是她剛收到表姐發來的文件時也是感動的。

到家的時候才九點不到,在周末這正是在外面玩得最開心的時候,夏天的屋子裏炎熱又安靜,把空調打開,等洗完澡換掉校服和隊服,優紀小姐還沒有回來,平時她這個點還沒到家估摸著就要挺晚的了,大半夜回來也說不準,櫻井花發了短信過去簡單關心,沒有被回覆。

櫻井花:可能是在忙吧。

櫻井花本來藏著顆等亞久津仁去洗的時候攔截一下,看看能不能幫對方吹頭發的心,但沒想到自己男朋友處理得太快了,她也只是回了一些朋友消息的功夫,就換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頭發。

櫻井花:真該說是效率真高呢。

還是櫻井花:我下次在你洗澡的時候就堵你門口。

客廳的空調沒有關,櫻井花就沒有把自己臥室的空調開得太低,換了舒適的短袖和短褲,櫻井花覺得差不多合適的溫度,對於亞久津仁來說是有點熱了。

自家男朋友對於炎熱天氣的忍耐程度就跟他平時對待陌生人的脾氣一樣並不是太好,櫻井花在亞久津仁胳膊越過她肩膀的時候還以為是要摟她,比想象中要快了很多的劇情發展讓她下意識地處於緊張狀態,結果下一秒聽到的是空調調溫的提醒音。

櫻井花:……

亞久津仁發現女朋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對勁:“怎麽了?”

櫻井花假裝無事發生,微微一笑:“沒有呢,我去拿咖啡好了。”

只是粗粗地看了幾眼劇情直覽,櫻井花感覺這個電影的濾鏡顏色有點偏黃,黃得給人一些來自記憶深處的熟悉感,但是因為太過久遠而沒有回憶起來。她一開始以為表姐會給她發什麽《情書》或者《戀空》這類的經典老片,再過分一點就是《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這種純正撒糖劇。

她看封面的時候發現標題是漢化過的中文字,叫什麽《放學後的少年少女》,聽起來像是苦大仇深的學生在經歷了一天的課業折磨後進行快樂的放學生活。男女主演她都不認識,應該是沒什麽名氣的小演員,女主倒是挺漂亮的,看著身材好又長相精致,對比下來男主的顏值就有點不夠看了。

櫻井花:沒事,劇情好就能忍。

櫻井花:就是男的眼睛有點小,不過也沒事,大不了就看女主。

開頭字幕跳出來的時候櫻井花在客廳從冰箱裏面拿咖啡,一罐拿鐵一罐美式,她還往自己的拿鐵裏面倒了點牛奶,以企圖遮蓋掉裏面所剩無幾的苦味,等回去的時候發現亞久津仁盯著她的平板屏幕瞇著眼睛。

似乎對這部電影也頗有非議。

櫻井花把亞久津仁的美式放在他的面前:“你看過這部嗎?”

亞久津仁表示了否認,櫻井花總覺得對方好像打算說點什麽,但是沒有說出來。

櫻井花剛剛在電影院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十足,她企圖在電影品味和積極態度上重新獲得一些印象分,實在不行亞久津仁能看睡著然後他倆扯平一下,於是抱著自己的玩偶瞪大了眼睛,發誓一定和上課一樣認真。

小情侶在家電影就沒有電影院那麽多規矩的事情了,兩個人坐在櫻井花鋪在地上的小毯子上圍著平板看電影,櫻井花則是捧著自己牛奶拿鐵靠在亞久津仁的身上,主打一個骨頭能多麽軟就靠得多麽自在,試圖把自己剛剛在電影院因為睡著而錯過的一切都彌補回來。

她和亞久津仁都不是什麽喜歡一邊看電影一邊討論劇情的人,最開始剛認識的時候亞久津仁連邊走路邊說話都嫌煩,現在電影片頭一過,兩個人的一部分註意力就劃到電影上面去了。

上來就是小情侶在建材室裏面偷偷接吻的片段,導演用一種非常直接的手法告訴了觀眾這兩個人的關系,拉遠的模糊鏡頭和暧昧的生效讓櫻井花忍不住心有所動,她假裝喝咖啡,偷偷擡眼瞥了一下亞久津仁,發現對方面無表情沒有什麽反應、可能是覺得無聊的時候,也跟著沒做出什麽反應。

櫻井花心裏想:好大膽啊,不愧是高中生。

櫻井花:外面還有一堆人在說話直接就在學校裏面接吻。

除了最開始的畫面,後續的劇情好像也不是很有趣的題材,平淡的敘事風格和男女主捧讀一樣的語調讓櫻井花在電影剛開始的時候就懷疑自己要是第一部看到這個會不會睡得更快一些。

可能是因為演員的緣故,櫻井花總覺得他們說話帶著氣音,是故意壓低的,做出了一些奇怪的氛圍感,讓人聽著怪怪的。但本著對表姐的信任,櫻井花自我安慰了一下,也許到後面就好看了。

劇情的設定和發展很簡單,比起在電影院那部纏綿悱惻的拉扯愛情故事,這部講述的是高中部的小情侶偷偷談戀愛的故事,看起來像是會講述平淡高中生中不平淡的事件,櫻井花一開始沒看出來會有什麽主線故事。

有的時候被觀眾猜不透,就已經是一種實力了。

大概在十分鐘的時候,那種搖搖晃晃的日常劇情終於出現了一些可以聚焦的東西,女主角因為考試掛科而需要重考,學習不好的她自然尋求了作為學霸的男朋友的幫助,很自然地在放學後說出了那句話:我今天家裏面沒有人,你要來給我補習嗎?

櫻井花:……感覺更奇怪了。

相似的設定和櫻井花總感覺自己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她自己說出口覺得好像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現在作為第三者聽起來,真的是哪哪都充滿了暗示。

這真不怪她腦子裏面臟東西多——就算是真的多那也是這段時間被竹內和不死川飛鳥洗腦太多次了——這讓櫻井花忍不住去想:她說這種話的時候,亞久津會這麽想嗎?但他好像都沒有什麽反應唉,是國中生理解不到這個層面嗎?

可是上次在醫務室接吻的時候,他那種反應也不像是真的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櫻井花的註意力稍微偏離了一些電影,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等她走神結束,男女主已經直接進入了補習階段,是真的補習,桌子上攤開的書本雖然看不清,但是給了櫻井花一種很強烈地代入感。

導演並沒有具體拍攝補習的部分,這段內容更加含糊地被帶了過去,連男女主的對話都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飄來的,聲音越來越輕,就在櫻井花忍不住開始稍微有些懷疑表姐品味的時候,男女主親了起來。

那種激烈、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救生圈一樣的親法看得櫻井花一下子就面紅耳赤了起來。

櫻井花:都是覆習周要考試……怎麽發展就這麽不一樣呢?

她已經不敢靠著亞久津仁了,也不敢去看自己男朋友是什麽反應,這電影的親密戲比想象中多了很多,櫻井花饒是內心再怎麽多想,現在本能的反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身體微微想著床的方向傾斜,櫻井花看著男女主的熱情互動,不太好的念頭慢慢浮現,想:不能和她想的一樣吧?

急促的喘息聲和呢喃似的調子在安靜的臥室裏面顯得格外清晰,櫻井花聽到男主角問女主放在哪裏,女主角回答在床頭櫃第二格裏面的時候,她還抱有一絲男主能從裏面拿出最新覆習資料的希望,然後她看到他們拿出了一個商標不明顯的盒子。

櫻井花:……

櫻井花內心開始尖叫:啊——!

櫻井花完全不敢動了,別說去關閉平板或者看亞久津仁了,她連平板的屏幕都不敢看了,她只試圖把自己的頭埋進玩偶裏面,可以的話,整個人一起進去也是可以的,那麽世界上一切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耳朵裏面只剩下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調情聲音,櫻井花都要不能呼吸了,現在她才是溺水的人。櫻井花的潛意識讓她說點什麽,實在不行不過腦子說點蠢話也能把現在的尷尬局面帶走,但她真沒經歷過這種情況,要裝傻到什麽程度才能糊弄過去櫻井花也沒個準信。

在男主角的手伸向女主的校服,解開第三顆扣子的時候,亞久津仁主動把電影給暫停了。彈出來的廣告頁面正好把電影的中心部分給全部遮蓋住,房間一下子徹底安靜下來,剛剛還呼呼作響的空調似乎因為室內溫度達到了預設的最低溫而停止工作,整個屋子櫻井花仿佛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可能也不止她自己的,屋子裏面的空氣被冷空氣凍結,如同櫻井花的語言系統一般。

沈默,唯有沈默,櫻井花耳朵已經紅得可以滴下血來了。

櫻井花:想死,這回該死的人是我了。

怪不得濾鏡給櫻井花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真正的國中時期被不死川飛鳥和玲子騙著看這種小電影的時候,那個小電影也是這種濾鏡,當時櫻井花還吐槽過劇情怎麽這麽無聊,鏡頭怎麽這麽模糊;

怪不得看封面的時候男女主顏值有差距,因為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給觀眾看帥哥美女貼貼的片子,而且也確實是主要看女生的,至於看的是哪部分就因人而異了;

而櫻井花完全猜不透主線劇情和敘事平淡是因為這種電影根本沒有主線劇情,前面的平淡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的激情,來看這種片子的人也根本不會計較劇情精不精彩,只要看最主要的片段刺不刺激就夠了……

這是……

櫻井花痛恨的人多增加了一位:表姐!!!

櫻井花:為什麽要給國中生發這種視頻啊!!到底為什麽啊!!

雖然她內心的想法很多但她沒有想著這麽快表達出來的,畢竟他們也沒有談多久,櫻井花就算和不死川飛鳥說著自己好色她也沒真的主動去摸亞久津仁的腹肌啊。他們的關系進度卡在牽手親親抱抱的步驟,她現在主動邀請亞久津仁來自己的房間看這種小電影,會不會被認為是就急不可耐的變態啊?

所以說到底為什麽會有人給初中生傳這種視頻啊!

櫻井花現在只祈禱亞久津仁要不說點什麽,吐槽她的電影審美也好或者說點垃圾葷話也行,就算是真的態度很差的那種她也能當做救命稻草回點其他話敷衍過去,至少有個聲音可以擊碎現在的結冰時刻,但他就是一直在沈默。

櫻井花:……

櫻井花已經在想要給剛剛在電影院看的那部電影什麽樣的差評了。

她意識的自我保護機制讓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和不去思考現在的局面,直到不吭聲的亞久津仁驟然起身,他的動靜讓精神狀態已經處於半死不活邊緣的櫻井花猛得回歸現實世界。

他看起來是沒打算說什麽,或者是直接離開這個臥室,櫻井花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知道第一時間該怎麽面對這個情況,他也許和她一樣不知所措,畢竟被女朋友邀請看成/人/電/影這種事情,是大多數男生怎麽也不會想到的奇特經歷了吧。

櫻井花:雖然我是這麽想的,但是我並不想讓男朋友覺得我是變態。

身體前傾,在亞久津仁擡腿的下一秒,櫻井花一把拉住亞久津仁的褲腳以企圖挽救一下現在的局面——櫻井花感覺今天之後她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了,表姐毀掉了她這個單純小女孩對世界的最後一絲信任,她本來就是打算彌補一下被她毀掉的約會,現在可能是得思考怎麽彌補關系了——等男朋友回頭看她的時候,櫻井花才察覺到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麽的不妙。

他們本來就是席地坐在小桌子面前看的,現在亞久津仁站起了身,櫻井花還是坐著的。她被男朋友打算離開的動作帶著身體向前,右手扶撐著地面,整個人是以半趴著的姿勢拽住了男朋友褲腳的。

亞久津仁落下的視線帶著平日裏不向她展示的攻擊性和侵略感,那種被俯視的感覺讓櫻井花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現在她倒像是被人盯住的獵物了。

櫻井花:他皺眉了!他突然間皺眉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有點變態了?這個時候我還拉住他不讓他走……確實是有點變態了。

櫻井花舌頭開始打結了,她有點欲哭無淚:“……你,你要不聽我狡辯一下?”

櫻井花:“啊不,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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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姿勢,微妙的氛圍,櫻井花想要縮回手,她覺得這個情況下對方不聽解釋也是正常的事情。她已經在思考現在如果說要不你還是走吧這句話亞久津仁會是什麽反應了。

在櫻井花的認知裏面,正常男性面對這種局面再怎麽樣也不會是沈默,亞久津仁的態度讓她心虛的同時有點心慌,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儼然不知道男朋友的心情和她也差不了多少。

片頭露出來的時候櫻井花正在外面拿喝的,她沒有看到那個碩大的成年提醒,但是亞久津仁看到了。

亞久津仁:……

亞久津仁現在國三,他雖然對這方面不是很感興趣——在談戀愛之前——但這種視頻也不是沒有看過。不良少年這種身份總是會接觸到一些三道九流的怪人,那些自以為是的年長的人會用那種黏膩惡心的腔調說帶人看一些好玩的,好像把人當做什麽都不懂的蠢貨。

而那些人毫無例外地都被他揍了一頓。

如果說最開始的提醒只是讓亞久津仁產生了一絲疑惑,那麽後續的劇情發展就直接實錘了現在正在平板上播放的到底是什麽類型的電影。女朋友的反應很局促,房間不大,大部分都是櫻井花的小玩偶和一些雜志書籍,她的視線到處亂飛,就是不肯看他或者看屏幕,明明是她說要看的,但先害羞的也是她。

亞久津仁不知道櫻井花是不是把他當做無害的了。他知道櫻井花在學校裏面的人緣不錯,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有親近的,也許正是這種善意的環境,讓她習慣性地把所有人當做無害的。

網球社裏面對她的議論聲聒噪而令人心煩,大概是新關系的建立會讓她覺得不安,亞久津仁能夠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之前沒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在一起後也是這樣,一些安全距離被打破之後櫻井花會陷入巨大的不安和無措,在肢體和表情上尤為明顯。這種是很強烈的反應,櫻井花可能是不習慣和別人的肢體接觸才會這樣。

亞久津仁自己不喜歡被人命令,自然也沒有什麽強迫女朋友的想法。

直到女朋友把A/V擺在了他面前邀請他一起看,亞久津仁還是對自己之前所有的判定產生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動搖。

視頻被暫停,櫻井花看起來太窘迫了,好像現在多說一個字她就會直接從窗戶這邊跳下去,亞久津仁本來打算說的話沒有說出來,他覺得還是讓櫻井花自己待一會兒會比較好,但就在他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櫻井花直接拽住了他的褲腳。

女朋友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不是的,我之前沒有看過這個片子。”

“是、是我表姐發給我的……我之前覆習一直沒有看過。”

櫻井花咬著嘴唇,局促和緊張寫滿了臉上,她可能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姿勢到底有多糟糕,以至於那種示弱的狀態顯露無疑。這和櫻井花平時在人際關系裏面的示弱不太相似,在親密關系裏面的示弱在男性的眼裏無疑是一種邀請。

她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無意的,但亞久津仁根本不關註櫻井花到底說了什麽,他只是在櫻井花想抽回手的時候蹲下了身子。

並不溫柔的親吻,牙齒在肌膚接觸的一瞬間磕碰在一起,嘴唇被齒尖微微碾過,帶著些微弱的疼痛。櫻井花很羞/恥地發現自己很喜歡、並且享受這種感覺。

比起輕柔溫和的平和接觸,亞久津仁這種控制了但是又完全沒有控制住的力道反而讓她心臟開始狂跳。手腕上的力道帶這些疼痛感,就像是一種若有似無的邀請,唇舌的接觸柔軟卻又帶著攻擊性,不知道為什麽,櫻井花突然間想到了千石清純他們對亞久津仁的描述:亞久津在球場上是一個只會攻擊的人呢。

大概是姿勢太不舒服了,親吻戛然而止,迷茫著的櫻井花感覺自己盤著腿間多出了一雙手,帶著些強硬性地把她抱了起來,驟然的騰空感讓她本能地摟住亞久津仁的脖子,櫻井花還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巨大的害羞情緒讓她的眼神更加躲閃,直到她被亞久津仁直接放到了桌子上坐著,儼然已經成為一條任人宰割的魚時,櫻井花才企圖繼續說點什麽。

櫻井花的嘴唇被咬破了一處,紅腫著泛著水潤的光澤,這看起來像是報覆上次她咬到了亞久津仁的舌頭,於是這次帶了點傷的是她了。櫻井花試圖恢覆直接的語言系統:“就、那什麽……”

但話並沒有被允許說完,亞久津仁就又親了上來。

比之前那次更激烈的、急切的、一發不可收拾的,像是想要兩個人一起葬身於溺水之地那般,櫻井花第一次感受到亞久津仁這般的攻勢,有點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被動地回應他的動作。

意識逐漸放空,頭頂的空調重新投遞下來冷氣,試圖把這種年輕氣盛的火焰澆滅一些。亞久津仁的手太燙了——也許和他們現在的心一樣熾熱——手從衣/服下擺摸進去,觸碰到櫻井花的皮膚那一瞬間,櫻井花顫抖了一下。

櫻井花感覺他的手掌慢慢向上,直接與皮膚接觸的溫度燒得櫻井花意識模糊,很癢,手撫摸的地方像是被點燃了簇簇火苗,不夠旺盛,但是足夠撩人,或許會在某一瞬間點燃心底的野草,燒成連天的一片火景。

在稍微的試探後,亞久津仁發覺櫻井花沒有要反抗的意思,沈醉在親密接觸的女朋友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小腹的位置短暫停留,他似乎略帶猶豫了一下,然後向上——

身體的瑟縮更加明顯,櫻井花對這出始料未及,被捏了一下的觸感讓她大腦最後一點意識徹底被融化。並不疼,但是感覺很奇怪,比親吻還要奇怪的感受,有區別於牽手、擁抱、或者是捏捏胳膊各種簡單的接觸,以至於第一時間給櫻井花的感受是輕微得大腦都要融化的畏懼感。

對於一些更親密的事情的畏懼感。

她這種畏懼感帶來的肢體僵硬是很直觀地傳達給了亞久津仁的,後續所有即將發生但並未發生的動作都在這一刻之後戛然而止,就像是平板上被暫停的電影。

櫻井花看著呼吸不平穩的男朋友,大概能夠明白對方停止的原因,她想要試圖解釋自己害怕的原因,這就像是她對於剛建立新關系時的不安是一樣的,這種事情多來幾次她就習慣了……

櫻井花在心裏罵人:去他媽的,這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兩個人的額頭相抵,鼻息的溫度熾熱,櫻井花幾次嘗試開口說話都沒有成功,她不太敢往那裏看,但是大概能感受到一些。亞久津仁倒是先開口了,那聲音有些低啞,語氣裏面透露這些隱忍,強行被壓在不滿的語氣有些虛張聲勢,是難得的下緩的語氣,“老太婆快回來了,我去洗澡,不然又要等半天。”

櫻井花思考她現在是裝傻比較好,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到底是問‘剛剛不是洗過了怎麽現在還要去洗’以企圖裝作什麽時候都沒有發生,還是索性徹底擺爛,反正都發展到這裏,或者這句‘你要是真的忍得很難受我可以幫你……’也不是那麽難以說出口,但至於是用什麽幫就有待商榷了。

櫻井花始終找不回自己的語言系統,只能看著自己的男朋友‘砰’得一下把門摔得震天響,毅然決然到好像多留一秒鐘都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類似於‘再繼續下去你就算哭著求饒我都不會停。’

房門緊閉,耳朵裏面只剩下空調的呼嘯聲,櫻井花的兩腿發軟,第一時間沒有找到身體的力氣,不然她是很想一腳把平板踢翻的,坐在自己的書桌上捂著臉發了會兒呆,才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櫻井花:……真的是要死了。

等了一會兒,一躍到地上站穩,櫻井花手忙腳亂地把平板關機,藏好,等流程過完她拿起手機,在深思熟慮了三秒鐘之後,探頭探腦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浴室裏面是嘩啦啦的水聲,客廳的燈和空調都還開著,亞久津優還沒有到家,手機裏面發來的最新消息問櫻井花有沒有什麽夜宵想吃,櫻井花回答說都行。熱水器沒有響,雖然亞久津仁一貫在夏天用冷水洗澡,但這會兒還是讓櫻井花忍不住把腦袋給縮回去了。

櫻井花靠著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決定先把差評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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