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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了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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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了玩家

除了考試的科目不一樣,今天和昨天其實沒有什麽不同,沒有增加新的死亡規則,似乎只要遵守校規就能活到最後。

中午吃飯方念依舊提議去那家炒菜館,但宋歲禮想探索一下新地圖,炒菜館雖然很便宜,但只要點肉菜就會超預算。

她高中吃飯一般只花五塊錢的,貴的時候也就十塊,炒菜偶爾吃一次還行,一直吃她錢包遭不住。

哪怕這個世界的媽媽溫柔又體貼,她依舊不想頻繁的跟媽媽要錢。

因為從小媽媽就不在身邊,宋歲禮的觀念裏沒有生活費這件事,要錢這件事意味著被嘲諷,也像在示弱,她一直很排斥。

聽到宋歲禮說今天吃食堂,方念的表情一時有點奇怪:“你不是說傻子才吃食堂嗎?”

看來學校的食堂很坑,好在宋歲禮提前準備了退路:“如果今天的飯也很坑,那我們就吃泡面。”

每個學校的食堂附近都有小賣部和接熱水的地方,但為了以防萬一,她出教室時把保溫杯揣進了兜裏。

食堂並不遠,走一截下坡路就到了,進門便是奶茶小鋪,原味奶茶一杯八塊,除此之外還有十塊的烤腸和不知道價錢的關東煮。

真貴啊,這物價有沒有人管啊。

往裏走便是兩素一葷的飯菜了,一份十五。

……

兩素一葷,十五?

宋歲禮拉著方念往小賣部走,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學校食堂的物價非常不正常。

小賣部很小,東西也很少,一共分為三大塊,第一大塊賣飲料,一瓶礦泉水四塊,一瓶可樂八塊。

第二大塊賣零食,其中最受歡迎的竟然是壓縮餅幹,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也不便宜,一塊餅幹賣三塊錢。

第三大塊就是泡面了,只賣桶裝,一桶八塊。

總結:搶錢。

但來都來了,午休時間本就不多,宋歲禮只能認栽,忍痛拿了兩桶泡面。

好在食堂是有熱水的,天殺的學校,接一次熱水竟然要收一塊錢。

宋歲禮憤怒的吃著泡面,怪不得吃食堂的人這麽少,這也太貴了。

“這也太貴了,就算我每頓飯都吃壓縮餅幹,手裏的錢也只夠活到後天,你們打聽出來月考什麽時間了嗎?”

月考?

是群裏的玩家?

說話的人在宋歲禮的左前方,那一桌有四個人,三女一男,其中有一個女同學有點眼熟,白裙子,眼角泛紅,似乎是剛哭過,身體一直抖,似乎非常沒有安全感。

這不是第一天跑進他們教室的玩家嗎?

當時她看起來很害怕,但實際上非常冷靜,沖進教室後立馬就發現了同學的不對勁,並且謹慎的沒有發出聲音。

所以,她是在裝?

說話的是桌上唯一的男性,他戴著眼鏡,臉有些胖:“這個游戲真是一半靠實力,一半靠運氣,我怎麽就這麽倒黴,抽到了住校生。”

怪不得只能吃食堂的壓縮餅幹,住校生一般一周回一次家,有的家比較遠的可能一兩個月才回一次,這個世界的手機只有一個軟件,甚至沒法網上要生活費。

所以沒錢被餓死也是一個隱形的死亡條件。

說起來宋歲禮還挺幸運,她的媽媽每天都會準備夜宵,不至於被餓死。

“你們是走讀生,應該可以問爸媽要吧?”那男的吐槽了半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畢竟只是一場游戲,月考月考,一月一考,他們最多待一個月,而且這個世界的錢又不能帶出去,不如互相幫助。

“我已經玩了三場游戲了,對各種規則都很熟悉,這個世界肯定能過。”那男的推了推眼鏡,看向穿白裙子的女玩家,“甜甜,我剛看見了,你兜裏起碼有兩百塊,在這個世界的家境肯定很不錯,分我一百唄。”

被叫甜甜的女生吃的是最好的,她面前擺著一杯奶茶,一份關東煮和一份炒飯。

甜甜低著頭沒說話,坐在她旁邊的短發女生反駁道:“誰知道問爸媽要錢是不是死亡規則,張口就想要一百塊,你總得拿東西跟甜甜換吧。”

那男生似乎有些不爽:“你一頓午飯就花了五十,可以買十多塊壓縮餅幹了,分我一點怎麽了?”

短發女生翻了個白眼:“那是人家的錢,她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你動動嘴皮子就想要錢,哪有這麽好的事。”

男生徹底黑臉,他兩口吃完手裏的壓縮餅幹,冷冷的威脅道:“那你們就自己通關吧,我不會管你們了。”

短發女生不為所動:“求求你快滾。”

待男生氣沖沖的走出食堂,甜甜才小聲說道:“我家裏確實挺有錢的,這個星期生活費還有一千二,你們生活費夠嗎?”

男生一走,短發女生的聲音立馬溫柔起來:“夠,我出門的時候我媽還給我塞了二十。”

全程沒怎麽說話的女生揚了揚自己的飯卡:“其實我也是住校生,不過飯卡裏還有兩百,肯定夠我吃飯了,我知道的消息是寢室晚上九點熄燈。”

三個女生湊在一起開始分析游戲規則,熄燈之後的宿舍肯定很危險,不過他們這些走讀生也沒安全到哪裏去,指不定回家的路上會發生什麽。

短發女生參加了兩場游戲了,她已經琢磨出了一些套路:“我上一場游戲身份是群演,平時沒什麽危險,就是演戲的時候得註意,有個玩家抽中了男主才倒黴,不僅演戲的時候容易出事,回家還得防私生飯。”

住校的女生也通關過一場游戲,小聲吐槽道:“我上一場身份是28歲被媽媽催著相親的打工人,每天相一次,拒絕就會被追著砍,同意了就得做完美女友,有一點毛病也會被追著砍。”

宋歲禮津津有味的聽著,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還行,起碼不會被追著砍,只要好好學習遵守校規就行。

吃完泡面,宋歲禮和方念手挽手往教學樓走,剛走到食堂門口便遇見了班主任。

宋歲禮連忙換上乖巧的笑容,甜甜的喊道:“許老師。”

宋歲禮高中時喜歡裝酷,實際上她長得很乖,很容易便能裝出長輩喜歡的樣子。

班主任回頭看見她們也回以敷衍的笑容,隨後像是想起什麽,關心道:“你們中午吃的什麽,要吃飽哦。”

宋歲禮高中時就沒被班主任關心過,她有些受寵若驚:“吃飽了的,謝謝許老師。”

班主任笑著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先走了,她長得高,不一會兒便走沒影了。

方念捏了捏宋歲禮的手指,小聲說道:“幸好你沒說吃的什麽,最近吃食堂的人越來越少了,學校新出了一個規定,如果住校生在食堂吃飯的比例低於多少,班主任就要扣錢。”

相對應的,如果班上的走讀生也去食堂吃,這個占比肯定就會上去,班主任肯定就有獎金拿。

而她們剛剛買泡面的時候用的是現金,沒用飯卡,吃了也是白吃。

“學校為了統計這個花了不少錢吧。”宋歲禮有些無語,又是升級系統又是獎金,錢都是從學生這裏薅的。

太可惡了!

回到教室,宋歲禮下意識掃了一眼課表,下午第一節竟然是體育。

也不知道他們的體育老師身體健不健康。

體育過後是兩節英語,為了防止一天兩考,宋歲禮提前刷了一會兒題,她比較偏科,英語最差,平時及格都難,短時間內肯定補不起來了,只能寄希望於考練習冊上的原題。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的體育老師很健康,並不會全年生病讓其他老師代課,宋歲禮不知道自己集合時應該站在哪兒,但她和方念關系好,身高也差不多,應該是站在她旁邊的。

事實證明她猜對了,兩人不算高,一齊站在第一排的中央,體育老師還沒來,由體育課代表帶著他們先跑兩圈熱身。

宋歲禮上大學後就沒運動過,身體素質差得不行,跑了半圈就感覺不行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帶,可惡,怎麽這麽緊,趕緊松。

半死不活的跑完兩圈,體育老師也到了,他先叫了幾個男同學去拿運動器材,隨後開始教他們怎麽投籃。

體育老師還是有點東西的,投籃百發百中,就是他手裏的籃球有些不對勁,人臉若隱若現的,宋歲禮總感覺她看見了嘴巴和眼睛。

那眼睛剛剛好像還看向她了。

玩家拿籃球的時候不會咬她手吧,宋歲禮想象了一下籃球咬著她的手不放的樣子,感覺有點搞笑。

因為這個想象,宋歲禮拍籃球的時候非常用力,勵志先把籃球拍暈,體育課代表看不下去,湊過來指導她:“不能這麽用力,我給你示範一下。”

有npc在旁邊,籃球沒再露出人臉,看起來乖得不行,為了留住體育課代表,宋歲禮又問了不少問題,體育課代表一開始還認真答著,直到方念路過沖他們“咦”了一聲。

體育課代表的耳朵瞬間紅了,聲音也小了不少:“你這個籃球沒多少氣,我去換一個。”

宋歲禮點點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念這是在起哄。

“有情況啊小歲禮。”方念挑了挑眉,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

宋歲禮非常無奈:“沒有,正常同學情誼,你別亂想。”

在這個學校早戀可是要砍頭的,別害她啊姐妹!

體育課代表選的籃球沒再出現人臉,宋歲禮大學時考過籃球,定點投籃這一塊拿的是滿分,就算這個世界癲到月考考體育她也不虛。

上完體育課,宋歲禮下意識想往小賣部走,但想到八塊一瓶的可樂,她選擇回教室拿保溫杯接熱水喝。

英語課果然是考試,題非常熟悉,都是練習冊上的,但宋歲禮記憶再好也不可能把答案全都記住,只隱約記得閱讀理解的翻譯。

完了,她這次真的要一睡不起了。

在現實世界,英語差倒也沒什麽,畢竟她理綜和數學好,但在這個世界,低於一百分她可能就在差生的隊伍了。

“ACBCC。”

正絕望著,桌邊突然趴了一個人。

是被她忽視了一天的AI陳年初。

以往也是這樣,宋歲禮忙的時候就不會想起他,三年,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解決問題。

“我剛剛看了,很多同學前五題都是這麽寫的。”AI陳年初經過一天的學習,說話已經很流利了,“歲歲,別難過,我可以幫你。”

宋歲禮連忙把答案填了上去,AI陳年初仗著所有npc都看不見他,甚至跑到英語老師身後去看她有沒有寫答案。

好消息,英語老師寫了。

壞消息,作文得自己想。

宋歲禮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詞匯量拼湊出了一篇簡單易懂的信,交完卷,她反而不是那麽擔心了。

除非英語老師故意寫錯誤答案,不然她絕對是全班第一。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個世界的老師沒有作弊的概念,雖然奇怪宋歲禮作文寫得像“史”,選擇題卻全對,但分數至上,她還是誇了誇宋歲禮:“不錯,有進步。”

發完卷子就該吃晚飯了,宋歲禮這次選擇去吃炒菜,食堂傻子才去。

一天沒見,門衛的鬼娃娃已經變了樣子,紐扣眼睛變成了人眼睛,臉上全是血跡,看人時更加詭異了。

宋歲禮這才想起她兩的校牌還沒補辦,但方念絲毫不慌,湊上前問門衛:“有人上交我兩的校牌嗎?”

門衛盯著她兩看了一會兒,緩慢點了點頭:“有。”

門衛室的窗口擺了一排的校牌,幾乎每個校牌上都有血跡,鬼娃娃門衛忙著盯沒帶校牌的同學,讓她兩自己找。

校牌有兩種顏色,一種底色是藍色,一種底色是黃色,藍色的是走讀生,黃色的是住校生,宋歲禮的校牌上沾染了大片血跡,臟得不行,她有些嫌棄,但不拿校牌就是死,她想了想,用紙巾把校牌包了起來。

血跡自然是擦不掉的,估計偷她兩校牌的玩家這會兒已經沒了。

拿完校牌,兩人手挽手前往炒菜館,老板娘一如既往的熱情,問她兩中午怎麽沒來,語氣頗為擔心,還送了她們兩個土豆。

宋歲禮:“……”

她真該死啊,怎麽能因為好奇食堂就不來炒菜館呢!

愧疚的吃完飯,宋歲禮挽著方念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門衛鬼娃娃的頭發似乎更真實了一些。

之前他的頭發就這樣嗎?

晚自習是三節英語,因為有AI陳年初的存在,她倒也不怕繼續考試,好在這個世界也沒有這麽喪心病狂,英語老師講了三節課的題,順便補充知識點,其他同學一邊聽課一邊改題,教室的學習氛圍乍一看還挺正常。

宋歲禮聽得很認真,三節課下來記了兩頁筆記,放學的時候抱著書跟方念一邊聊天一邊往校門口走,其實如果沒有那麽多死亡條件,這個世界還挺好的。

她有媽媽,還有陳年初。

還是兩個。

想到收銀員陳年初,宋歲禮突然有些期待,她想早點回去見到他。

等下了車,宋歲禮抱著書往超市沖,收銀員陳年初聽見腳步聲好奇的望了過來,看見是她後抿唇笑道:“放學啦,想買點什麽?”

宋歲禮沒什麽想買的,她在超市逛了一圈,隨手拿了盒餅幹。

收銀員陳年初掃了一眼她捧著的書,似乎是覺得她這樣不好拿餅幹,又給她扯了個袋子,也沒多收錢,還往裏面多放了一顆糖。

草莓味的。

“這糖,是誰來都送嗎?”宋歲禮接過袋子,有些不開心,這個世界的陳年初不會是中央空調吧。

宋歲禮知道,她又開始無理取鬧了,小區的小賣部給每個顧客多送糖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她忍不住。

“不是。”收銀員陳年初下意識否認道,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立馬就紅了,“你今天開心嗎?”

他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顆糖,只能生硬的轉移話題。

“開心。”

這個世界真狡猾,如果陳年初也有什麽死亡規則,那她一定會上當的。

回到家,媽媽又給她盛了一碗酸蘿蔔老鴨湯,讓她喝了再睡覺。

宋歲禮慢吞吞的喝著,媽媽則在一邊檢查她的鞋,念叨鞋臟了要經常擦,每天抱著書像什麽話,明明有書包卻不背。

“別人都不背。”宋歲禮下意識反駁,“鞋我知道擦的。”

媽媽有些無奈,但也沒強求,詢問她明天吃什麽:“樓下的韭菜醬肉包子還挺好吃的,我明早給你買回來。”

宋歲禮放下碗:“我下樓吃也可以啊,買回來多麻煩。”

媽媽收起碗筷往廚房走:“有什麽麻煩的,我今天新買了一個豆漿機,正好試試。”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正常,白天上課、考試、吃飯,下了晚自習去超市看一眼陳年初,晚上回家再吃媽媽準備的夜宵,看起來沒什麽危險,群裏的人卻越來越少。

如果說每天有什麽不一樣,那便是門衛越來越像人了,學校裏的學生也越來越正常了,上課的氛圍不再死板,逐漸有學生會站起來回答問題。

這個世界……越來越像正常的世界了。

宋歲禮打探到月考是在28號,也就意味著她還要在這裏待兩個星期,但這會兒群裏已經死得只剩三個人了,一個是她,一個是穿白裙子叫甜甜的玩家,還有一個潛水黨,一直沒說過話。

宋歲禮在網上不怎麽愛說話,她翻了翻群聊信息,想打字,又不知道打什麽。

就在這時,群聊人數突然從3變成了2。

那個一直潛水的玩家也死了。

可是這是晚上,在家裏只要安穩睡覺就沒有危險。

難道他是住校生?

就在宋歲禮疑惑的時候,群聊人數又從2變成了12。

新進入了10個玩家!

新玩家似乎還沒有找到手機,目前群裏並沒有人說話,宋歲禮耐心等了等,終於有人發現了軟件,開始詢問他們是怎麽回事。

這人打字速度還怪快的,宋歲禮正準備解釋,熟悉的熒光貓咪附和道。

【你們也是突然被拉過來的嗎,這裏是哪裏,這個軟件看起來好可怕。】

是那個叫甜甜的女孩兒。

她在裝新人?

為什麽,裝新人對她有什麽好處?

難道是個人愛好,畢竟開學季經常有老學長裝萌新。

宋歲禮不準備再打字,決定繼續窺屏。

群裏逐漸有老玩家出來主持大局,這次的老玩家高冷不少,解釋了兩句就不說話了,讓其他人自己琢磨。

宋歲禮靜靜地等著,結果這次的老玩家並沒有提AI的事。

AI陳年初畢竟是AI,雖然他有人類的身體,會主動說話,但他畢竟不是真的陳年初,只是有陳年初的樣貌和聲音而已。

他和陳年初一點都不一樣,安靜、聽話,會小心翼翼的討好她。

但陳年初才不會這樣做。

這個世界已經讓AI擁有了實體,但AI終究只是AI,即使擁有了人類的思維,也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陳年初獨一無二。

宋歲禮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問AI的事,拋開情情愛愛,有這麽一個AI在身邊其實還挺方便的。

就是這個世界有點奇怪,在她看來,死亡條件並不苛刻,npc算得上友好,怎麽同期玩家就死得差不多了呢。

隔日,宋歲禮發現坐在後排“睡覺”的npc齊刷刷變成了玩家,其他同學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只好奇這些差生怎麽突然開始學習了。

被老師放棄的差生,說不定連校牌都不會好好收好,當晚12個人就死得只剩7個了。

其實,只要她提前把死亡條件發群裏,他們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宋歲禮後知後覺的想到。

說幹就幹,宋歲禮花了半個小時打字,隨後一股腦發在了群裏,群裏安靜了幾分鐘,緊接著昨天說話的老玩家驚訝道:

【這些都是你今天發現的嗎?】

【嗯】

宋歲禮立馬收獲了一長串的誇獎,群裏的存活率也高了不少,不再一天死一半,但依舊有人死亡,畢竟宋歲禮也沒法幫他們補辦校牌。

因為宋歲禮大公無私的告訴了他們不少信息,其他玩家也保持了友好態度,知道什麽了都會發在群裏。

比如這個學校補辦校牌的教務處常年沒人。

比如這個學校晚上走廊上全是在地上爬著走的怪物。

比如這個學校過了淩晨教室裏依舊有“人”。

比如有一個玩家的家人今天突然因為他考了149拿刀追著他砍。

宋歲禮懷疑分享最後一條信息的玩家是在凡爾賽,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家長不喜歡他粗心。

畢竟就差一分就滿分了。

那她的媽媽會因為什麽砍她呢,目前看來,她不在意她的成績,一次都沒問過。

對於一個高中生,不在意成績無異於放養,但她又對她很好。

宋歲禮沒什麽安全感,但她心態很好。

死在媽媽手裏又怎麽樣呢,反正她在現實世界也沒什麽可留念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宋歲禮終於通過群裏的玩家了解了這個世界。

白天,npc會批好人皮裝作正常人,至於人皮從哪裏來——當然是從玩家身上扒啊。

晚上,npc就會放飛自我,如果有走讀生玩家這會兒還留在學校,那他身上的東西就會被npc哄搶。

鬼娃娃門衛的頭發和眼睛就是這麽來的,不過這會兒他已經有了人樣,就是手腳有些不對稱。

這些消息,基本都是玩家用命換來的,這一批玩家的任務似乎並不是待到月考,而是查明什麽東西,這會兒已經死得只剩兩個了。

加上宋歲禮和白裙子女孩兒,群裏還剩下四個人。

【只剩我們四個了,你們兩也是沖著主角來的嗎?】

主角?

什麽玩意兒。

宋歲禮一臉疑惑的打字:【嗯。】

【先說好,我們兩是一個隊的,你們兩個?】

群裏都是熒光貓咪,但心細的話還是可以分清誰是誰的,穿白裙子的女孩打字回道:【我不是,我和她也不是一隊的,我只是為了過關,沒那麽大的野心。】

野心?

這個主角又是什麽,代號?

或者像快穿小說裏描寫的一樣,是天道之子,是世界的核心。

找到他有什麽用?

宋歲禮作為第一次參加游戲的新人,自然也沒什麽野心,回那句嗯只是為了套話。

【你一個人應該也很吃力吧,要不要合作?】

宋歲禮持續高冷:【可以考慮。】

對方大概覺得宋歲禮深不可測,是個高手——畢竟第一天就找到了那麽多死亡條件,因此態度非常誠懇。

游戲世界,自然是有核心的,他們這些玩家為了方便,稱呼這個核心人物為“主角”。

通關一次游戲可以完成10%的願望,而殺死主角,可以直接完成這個願望,並徹底擺脫游戲。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自願來的。

如果是三人合作,那麽就是完成33%的願望。

而宋歲禮,第一關游戲都沒過,連願望都沒有許。

但她依舊答應了下來,那兩人認為所有玩家都會對殺死主角這件事心動,所以對她很放心,完全沒想過她會偷懶。

說實話,這個世界也不像有主角的樣子,每天的考試前三基本都是玩家,也沒有長得特別帥或者特別漂亮的同學。

每個男的都醜得勢均力敵——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看慣了陳年初。

主角,長得好看和優秀起碼得占一樣吧,顏狗宋歲禮如此想到。

相比起找主角,宋歲禮更喜歡去超市找陳年初玩。

比起AI,他更像陳年初,性格、口頭禪、一些小習慣,開心時會下意識抿唇,無奈時會像撒嬌一樣拖長尾音。

而且,對方很了解她。

宋歲禮心思敏感,很容易胡思亂想,有時候她的朋友會無意間說傷害她的話,其實對方不是故意的,就是不過大腦隨口一說,但她會記住,然後反覆琢磨,本來這只是小事,但經過她日日夜夜的思考,這件事就嚴重了,成了重罪。

所以她的朋友很少。

這個世界的陳年初似乎很懂她,她一皺眉,他就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隨後態度誠懇的道歉。

其實這樣很累,宋歲禮曾經跟陳年初說不用管她,她過幾天會自己想明白的。

所謂的想明白,就是這件事值不值得她忍,如果是不重要的朋友,就沒必要忍了,直接判死刑,就不用深交了。

畢竟從小事可以看出對方的態度和真實想法,她也沒冤枉人。

但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那她可以自己哄好自己,然後給對方找理由。

而這個世界的陳年初就像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在宋歲禮坦白自己的缺點後,他笑得很溫柔:“這樣很好啊,怎麽能叫缺點,真正在意你的人怎麽會發現不了你不開心。”

“而且,歲禮也不難哄,怎麽會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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