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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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晃四個月，冷昌看著對面的人，她沒變，還是當初見到第一眼的那副表情，無所畏懼，天不怕地不怕。
死也不怕。
她沒什麽耐心，特別是對他這樣的罪犯，更是沒有。
她催促他：“別裝酷了行不行？說正事。”
冷昌：“你就不能對你的一等功客氣點？”
宋予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揚起下巴：“說的像你送我似的，你聽好了，是我，我宋予靠自己的本事抓的你。”
冷昌黯然失笑：“行。”
那天的對話，其實到這裏就算結束了。
因為冷昌後來說的話寥寥無幾，關於山亦銘這個人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等同於沒說。
宋予覺得自己是被他耍了，但又為不能當場暴打他一頓而感到心中郁悶。
不過這種郁悶很快被忙碌又充實的生活掃去，三年了，她這三年沒見過這個人，卻是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點，這種地方，再見冷昌。
他是怎麽從守衛森嚴的監獄逃出來的？
又是怎麽剛好來到了跟她一樣的時空，一樣的朝代？
最重要的是，剛才。
他為什麽要幫她？
宋予想不出個所以然，這點短暫的猶豫還是被秦蕭註意到了。
他張口便問：“他是誰？”
宋予木訥搖頭，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不算認識，但現在看來，冷昌似乎是她在這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朝代，唯一認識她的人。
秦蕭：“你們認識？”
宋予點頭：“算認識吧。”
他還想接著問，想知道那個人跟她是什麽關系。
朋友，不太像，戀人，也不太像，倒像是許久未見的……仇人。
要真是仇人，那情況就難辦了。
那人只要隨便招呼一聲，就會有上百個弓箭手瞄準他們。
秦蕭環顧四周，故作淡定地問：“你們該不會有仇吧？”
宋予回過神，聽見這話，立馬點頭：“我估計他現在恨不得我死。”
“那他剛才為何要幫咱們？”
“誰知道他憋什麽壞呢！”
“那……咱們還是快走吧。”
說走就走。
秦蕭曾經來過皇宮，雖然只來過一次，但還是比宋予熟悉點。
他說：“每一座宮門附近都設有一座哨樓，那上面易守難攻，應該就是你說的適合避難的位置。”
哨樓不遠，在秦蕭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到了樓下。
四周時不時都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兩人躲在陰暗角落等待時機。
宋予仰頭盯著樓頂的光亮處：“那上面多半也有人值守，樓裏面估計也有，上去倒是小事一樁，關鍵是現在這個節點上去了，再被人給發現，到時候喪屍沒把我們給吃了，我們就先被餓死在裏面了。”
秦蕭表示讚同：“宋姑娘，還是你考慮的周全，那現在該怎麽做？”
宋予看向遠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剛才那守門的官兵說，這皇帝很狗，我看確實也是，要不狗的話，早就派兵出宮阻止感染了，一出事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裏面算怎麽回事兒？”
秦蕭問：“很狗是何意？”
“嘖，”宋予皺眉看他，遂又扭頭看那座宮殿，“那是重點嗎？現在重點是要怎麽進去。”
狗皇帝占著茅坑不拉屎，那就換她來。
擒賊先擒王，等解決了狗皇帝，到時群龍無首，想必這些個官兵也就是一盤散沙。
到時，她就可以去當面問問冷昌，問他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宋予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這裏看到一個S級罪犯，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她擔心，或許是在她離開後，原本的時空出了什麽大事。
出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宋姑娘，承安殿一共十六個出入口，平日常開的只有八個，分別是東南西北各兩個，剩下不常開的出入口位置不明，需要找一找才能知道。”
宋予：“你這麽清楚？”
“只是有所耳聞，在下也沒去過。”
宋予：“在哪兒聞的？”
“說書館。”
“嘖。”宋予有時候真想削死他。
不過聽秦蕭這麽一說，宋予估計那狗皇帝多半不會躲在那裏面，出入口這麽多，根本不適合藏人。
想了想，宋予朝著燈火較暗的方向走去，秦蕭追過來：“宋姑娘，那邊是娘娘們居住的後宮，男子不可隨意出入。”
宋予頭也不回：“我是女的。”
秦蕭：“可我是……”
“哪兒那麽多話？”
“……”
偌大的皇宮裏，走出沒多遠，兩人便碰見了一隊巡邏的侍衛，每個人手裏都舉著火把，像是專門給人提醒似的，宋予不想跟這些人起沖突，故意繞開那些光亮處。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倒是漸漸明亮起來，四周的可視度多了不少，兩人終於走到一座宮殿前邊。
奇怪的是，這座宮殿很大，周圍卻沒有侍衛巡邏，這裏似乎並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
盡管沒瞧見侍衛巡邏，但宋予還是習慣翻墻進去，跳下墻頭，走出十多步，想起還有個隊友，正欲回頭，卻聽一聲悶哼，隨即響起重物落地的動靜。
她楞了一下，轉過頭繼續走。
秦蕭從地上爬起來，趕緊追上去。
“宋姑娘！宋姑娘！”他低聲道。
聲音很輕，帶著著急。
宋予頭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別廢話，趕緊跟上。”
秦蕭沒吱聲，腳步聲也斷了，宋予察覺不對，一回頭，頸間橫了一道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擡眼，視線穿過庭院，這才註意到秦蕭站在原地，身後站著一個人。
跟她面前的一樣，都是女人。
宋予不是三年前的菜鳥實習警了，這三年來，辦過的案子大大小小也有幾百件，警惕性一向很強，不知怎麽，自打來了這，她就一直差點被人抓住。
現在更是差點被人殺了。
但她還一點都沒察覺到。
足以見得，這兩個女人功夫不錯，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們。
站在宋予前邊的女人問道：“你們是何人？”
宋予咽了口唾沫：“我們就是來借個宿，不是壞人。”
說這話時，她一直盯著不遠處被挾持的秦蕭。
“是麽？”女人冷笑一聲，“我倒是頭回聽說，還有人膽敢來冷宮借宿。”
冷宮？
宋予聽說過這地方，還是多年前上學時候聽同學討論劇情的時候知道的，印象中住在這裏的女人都是不受寵的，這裏很冷，沒吃沒喝，這裏的女人一輩子都在等待皇帝的到來，有的人甚至到死都沒能跟皇帝見上一面。
宋予對這些劇情不感興趣，只為這些女人感到不值，為個男的甘願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活該。
但她現在跟那時候不太一樣，因為她自己也是為了一個人來到這裏，冷宮困住了這些女人，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又何嘗不是困住了她。
她現在沒資格說別人。
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的宋予，難得好脾氣地說話：“姑娘姑娘，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女人眉頭一挑：“說來聽聽。”
“你們這裏，爆發感染了，現在外面全是喪屍。”擔心女人聽不明白，宋予好心解釋，“吃人的人，就是喪屍。”
“吃人？”女人蹙眉，顯然不信。
站在不遠處的女人傳來聲音：“娘娘別信他們，他們三更半夜闖進來，定是沒安什麽好心！”
哦，原來是娘娘啊。
難怪氣質看著就不一樣。
宋予清了清嗓子：“娘娘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殺人，是不能猶豫的。”
話音剛落，宋予屈膝躬身，兩手準確無誤抱住女人的雙腿，利用肩的力量，腳底用力蹬地，同時起身，女人驚呼一聲，整個人淩空摔了出去，電光火石間，用手肘撐了一下，才沒讓腦袋直直摔進地裏。
“娘娘！”不遠處的女人喊道。
落地的一瞬，女人感覺面前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剛要抓起一旁的長劍，脖子卻已經被冰涼的刀刃抵住。
“別動。”宋予低聲警告。
她又說：“娘娘啊，你要不是個女的，你現在已經死了。”
說完，宋予一把拽住女人衣襟，拉她起身，學著不遠處女人的動作控制住手裏的人，隨即沖那邊喊道：“你家娘娘已經落我手裏了，這樣吧，我數一二三，咱們一塊松手。”
也不等對面做出反應，她便開始倒計時。
“一！”
女人握著長劍的那只手被按住了。
“二！”
秦蕭感覺脖子上的冰涼在慢慢遠離。
“三！”
宋予沒松手，秦蕭猛然用力，屈肘頂出，只聽身後女人痛呼一聲，他拔腿就跑。
秦蕭朝著宋予的方向跑去，忽然感到身後一道疾風襲來，他本能地撲倒在地，頭頂咻的一下有什麽東西飛了過去，金器交接的咣當聲在身後響起。
他猛然回頭，正好看到兩把長劍陡然落地。
再回頭看去，宋予才剛收回拋擲的動作，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你反應快。”
秦蕭不敢想，自己剛才要是沒有趴下，或是宋予沒有扔出那把長劍，現在要麽死的是他，要麽就是那位娘娘了。
經過剛才那下，他對宋予的佩服又多了一點。
還真是老天有眼，讓他遇到了這麽厲害的一位姑娘。
秦蕭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剛才扔出長劍的女人，女人驚訝的表情擺在臉上，眼神都嚇直了，剛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兩把長劍是刃尖碰了刃尖，如此精密的準度，絕非常人能辦到的事。
宋予見秦蕭沒了危險，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我說了，我們不是壞人，你們不用嚇成這樣。”
這話對於女人來說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安慰作用，她看到女人張了張嘴，似要沖著圍墻那邊喊出什麽。
“我去。”
宋予跨步上前，直截了當給她來了一記手刀，女人頓時暈了過去。
她看向對面那個，那個就聰明多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宋予滿意地點點頭，抱著暈倒的女人往屋裏走：“先進去再說。”
四人先後進門，宋予問剛才挾持秦蕭的女人：“你知道皇帝住哪兒嗎？”
女人一楞，木訥點頭：“知……知道。”
她說完，立刻反應過來：“你是來……刺殺皇帝的？”
“不不不，”宋予笑，兩條胳膊習慣性抱在胸前，“我只是來接他的位子而已，你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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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催促他：“別裝酷了行不行？說正事。”
冷昌：“你就不能對你的一等功客氣點？”
宋予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揚起下巴：“說的像你送我似的，你聽好了，是我，我宋予靠自己的本事抓的你。”
冷昌黯然失笑：“行。”
那天的對話，其實到這裏就算結束了。
因為冷昌後來說的話寥寥無幾，關於山亦銘這個人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等同於沒說。
宋予覺得自己是被他耍了，但又為不能當場暴打他一頓而感到心中郁悶。
不過這種郁悶很快被忙碌又充實的生活掃去，三年了，她這三年沒見過這個人，卻是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點，這種地方，再見冷昌。
他是怎麽從守衛森嚴的監獄逃出來的？
又是怎麽剛好來到了跟她一樣的時空，一樣的朝代？
最重要的是，剛才。
他為什麽要幫她？
宋予想不出個所以然，這點短暫的猶豫還是被秦蕭註意到了。
他張口便問：“他是誰？”
宋予木訥搖頭，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不算認識，但現在看來，冷昌似乎是她在這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朝代，唯一認識她的人。
秦蕭：“你們認識？”
宋予點頭：“算認識吧。”
他還想接著問，想知道那個人跟她是什麽關系。
朋友，不太像，戀人，也不太像，倒像是許久未見的……仇人。
要真是仇人，那情況就難辦了。
那人只要隨便招呼一聲，就會有上百個弓箭手瞄準他們。
秦蕭環顧四周，故作淡定地問：“你們該不會有仇吧？”
宋予回過神，聽見這話，立馬點頭：“我估計他現在恨不得我死。”
“那他剛才為何要幫咱們？”
“誰知道他憋什麽壞呢！”
“那……咱們還是快走吧。”
說走就走。
秦蕭曾經來過皇宮，雖然只來過一次，但還是比宋予熟悉點。
他說：“每一座宮門附近都設有一座哨樓，那上面易守難攻，應該就是你說的適合避難的位置。”
哨樓不遠，在秦蕭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到了樓下。
四周時不時都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兩人躲在陰暗角落等待時機。
宋予仰頭盯著樓頂的光亮處：“那上面多半也有人值守，樓裏面估計也有，上去倒是小事一樁，關鍵是現在這個節點上去了，再被人給發現，到時候喪屍沒把我們給吃了，我們就先被餓死在裏面了。”
秦蕭表示讚同：“宋姑娘，還是你考慮的周全，那現在該怎麽做？”
宋予看向遠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剛才那守門的官兵說，這皇帝很狗，我看確實也是，要不狗的話，早就派兵出宮阻止感染了，一出事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裏面算怎麽回事兒？”
秦蕭問：“很狗是何意？”
“嘖，”宋予皺眉看他，遂又扭頭看那座宮殿，“那是重點嗎？現在重點是要怎麽進去。”
狗皇帝占著茅坑不拉屎，那就換她來。
擒賊先擒王，等解決了狗皇帝，到時群龍無首，想必這些個官兵也就是一盤散沙。
到時，她就可以去當面問問冷昌，問他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宋予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這裏看到一個S級罪犯，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她擔心，或許是在她離開後，原本的時空出了什麽大事。
出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宋姑娘，承安殿一共十六個出入口，平日常開的只有八個，分別是東南西北各兩個，剩下不常開的出入口位置不明，需要找一找才能知道。”
宋予：“你這麽清楚？”
“只是有所耳聞，在下也沒去過。”
宋予：“在哪兒聞的？”
“說書館。”
“嘖。”宋予有時候真想削死他。
不過聽秦蕭這麽一說，宋予估計那狗皇帝多半不會躲在那裏面，出入口這麽多，根本不適合藏人。
想了想，宋予朝著燈火較暗的方向走去，秦蕭追過來：“宋姑娘，那邊是娘娘們居住的後宮，男子不可隨意出入。”
宋予頭也不回：“我是女的。”
秦蕭：“可我是……”
“哪兒那麽多話？”
“……”
偌大的皇宮裏，走出沒多遠，兩人便碰見了一隊巡邏的侍衛，每個人手裏都舉著火把，像是專門給人提醒似的，宋予不想跟這些人起沖突，故意繞開那些光亮處。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倒是漸漸明亮起來，四周的可視度多了不少，兩人終於走到一座宮殿前邊。
奇怪的是，這座宮殿很大，周圍卻沒有侍衛巡邏，這裏似乎並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
盡管沒瞧見侍衛巡邏，但宋予還是習慣翻墻進去，跳下墻頭，走出十多步，想起還有個隊友，正欲回頭，卻聽一聲悶哼，隨即響起重物落地的動靜。
她楞了一下，轉過頭繼續走。
秦蕭從地上爬起來，趕緊追上去。
“宋姑娘！宋姑娘！”他低聲道。
聲音很輕，帶著著急。
宋予頭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別廢話，趕緊跟上。”
秦蕭沒吱聲，腳步聲也斷了，宋予察覺不對，一回頭，頸間橫了一道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擡眼，視線穿過庭院，這才註意到秦蕭站在原地，身後站著一個人。
跟她面前的一樣，都是女人。
宋予不是三年前的菜鳥實習警了，這三年來，辦過的案子大大小小也有幾百件，警惕性一向很強，不知怎麽，自打來了這，她就一直差點被人抓住。
現在更是差點被人殺了。
但她還一點都沒察覺到。
足以見得，這兩個女人功夫不錯，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們。
站在宋予前邊的女人問道：“你們是何人？”
宋予咽了口唾沫：“我們就是來借個宿，不是壞人。”
說這話時，她一直盯著不遠處被挾持的秦蕭。
“是麽？”女人冷笑一聲，“我倒是頭回聽說，還有人膽敢來冷宮借宿。”
冷宮？
宋予聽說過這地方，還是多年前上學時候聽同學討論劇情的時候知道的，印象中住在這裏的女人都是不受寵的，這裏很冷，沒吃沒喝，這裏的女人一輩子都在等待皇帝的到來，有的人甚至到死都沒能跟皇帝見上一面。
宋予對這些劇情不感興趣，只為這些女人感到不值，為個男的甘願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活該。
但她現在跟那時候不太一樣，因為她自己也是為了一個人來到這裏，冷宮困住了這些女人，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又何嘗不是困住了她。
她現在沒資格說別人。
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的宋予，難得好脾氣地說話：“姑娘姑娘，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女人眉頭一挑：“說來聽聽。”
“你們這裏，爆發感染了，現在外面全是喪屍。”擔心女人聽不明白，宋予好心解釋，“吃人的人，就是喪屍。”
“吃人？”女人蹙眉，顯然不信。
站在不遠處的女人傳來聲音：“娘娘別信他們，他們三更半夜闖進來，定是沒安什麽好心！”
哦，原來是娘娘啊。
難怪氣質看著就不一樣。
宋予清了清嗓子：“娘娘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殺人，是不能猶豫的。”
話音剛落，宋予屈膝躬身，兩手準確無誤抱住女人的雙腿，利用肩的力量，腳底用力蹬地，同時起身，女人驚呼一聲，整個人淩空摔了出去，電光火石間，用手肘撐了一下，才沒讓腦袋直直摔進地裏。
“娘娘！”不遠處的女人喊道。
落地的一瞬，女人感覺面前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剛要抓起一旁的長劍，脖子卻已經被冰涼的刀刃抵住。
“別動。”宋予低聲警告。
她又說：“娘娘啊，你要不是個女的，你現在已經死了。”
說完，宋予一把拽住女人衣襟，拉她起身，學著不遠處女人的動作控制住手裏的人，隨即沖那邊喊道：“你家娘娘已經落我手裏了，這樣吧，我數一二三，咱們一塊松手。”
也不等對面做出反應，她便開始倒計時。
“一！”
女人握著長劍的那只手被按住了。
“二！”
秦蕭感覺脖子上的冰涼在慢慢遠離。
“三！”
宋予沒松手，秦蕭猛然用力，屈肘頂出，只聽身後女人痛呼一聲，他拔腿就跑。
秦蕭朝著宋予的方向跑去，忽然感到身後一道疾風襲來，他本能地撲倒在地，頭頂咻的一下有什麽東西飛了過去，金器交接的咣當聲在身後響起。
他猛然回頭，正好看到兩把長劍陡然落地。
再回頭看去，宋予才剛收回拋擲的動作，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你反應快。”
秦蕭不敢想，自己剛才要是沒有趴下，或是宋予沒有扔出那把長劍，現在要麽死的是他，要麽就是那位娘娘了。
經過剛才那下，他對宋予的佩服又多了一點。
還真是老天有眼，讓他遇到了這麽厲害的一位姑娘。
秦蕭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剛才扔出長劍的女人，女人驚訝的表情擺在臉上，眼神都嚇直了，剛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兩把長劍是刃尖碰了刃尖，如此精密的準度，絕非常人能辦到的事。
宋予見秦蕭沒了危險，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我說了，我們不是壞人，你們不用嚇成這樣。”
這話對於女人來說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安慰作用，她看到女人張了張嘴，似要沖著圍墻那邊喊出什麽。
“我去。”
宋予跨步上前，直截了當給她來了一記手刀，女人頓時暈了過去。
她看向對面那個，那個就聰明多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宋予滿意地點點頭，抱著暈倒的女人往屋裏走：“先進去再說。”
四人先後進門，宋予問剛才挾持秦蕭的女人：“你知道皇帝住哪兒嗎？”
女人一楞，木訥點頭：“知……知道。”
她說完，立刻反應過來：“你是來……刺殺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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