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曲折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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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曲折是非
“在你殺了多少人之後？”我問他。
二號將那些彎曲著的藤蔓收回了自己身邊，就好似一面護盾一樣，圍住了自己的身體：“三個。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就殺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跌入到了湖底，淹死了。”
“後來呢？”
我心想，這和禦劍大師跟我講的出入很大。
“後來，我重新回到了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每天無聊的時候就擡起頭，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其實，這就和我心情一樣，時而是陽光明媚，時而是大雨傾盆。說回我和那個鐵匠的事情……那是差不多半年之後，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慢慢等待著生命抵達盡頭，畢竟自己比起那些一直埋藏在地下，沒有機會見到如此美麗的世界的同伴要幸運的多。但是沒想到，幾個賞金獵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
“他們二話不說地就想要找到我，殺掉我。我出於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不能殺人，所以只能沒命地逃。在我終於甩掉他們之後，那個鐵匠帶著女人出現了。他們說，要殺掉我，拿著我的頭去完成任務。”二號說到這裏，放慢了語速：“我問他們，究竟為什麽一定要殺我。結果，他們說，當時我殺掉的三個人裏面，有一個男孩子，是某某城鎮君王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拿我的頭顱去交任務。”
“一開始，我也很悔恨。是的，我殺了人，也許就應該拿自己的姓名去還債。”
他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可是當我看見鐵匠對邊上的女人，眼裏展露出的那種情感之後，我的恨意就開始如龍卷風一樣席卷上來了。那是愛。我後來才搞清楚，那就是愛。”
我心裏開始出現了一絲波瀾。
這個惡魔——或者說這個不小心成為別人口中的惡魔的生物——他一直處於一種別人難以想象的孤獨當中。沒有人會相信，在這副可怕的外表底下，卻保存著一顆向往生活的心。他只能被當做怪物，他只能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當他感覺到孤獨的時候，也許只有森林間傳出來的鳥叫會回應他心裏的悲愴。
“他們之間產生的愛，讓我再一次發狂。相信我，我也不想這樣。於是，我開始和他們交手起來。一次次揮過來的利刃，砍在我的身上，更加激怒了我。在一次揮動藤蔓的時候，我將那個女人揮打了出去，沒有料到，她居然摔到了懸崖底下，只剩下呼喊的聲音。”
“鐵匠開始哭泣起來，他身上的劍發出耀眼的光亮。他想要殺掉我，憤怒也同樣占據了他的內心。經過幾個回合的打鬥，我占據了上風。到後來，他失敗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我被憤怒吞噬的內心，恢覆過來。當我看見他的眼淚的時候，你相不相信，我居然想走過去，用自己的藤蔓緊緊地裹住他，告訴他不要再那麽傷心了。後來，我逃走了。”
事實居然是這樣發展下去的。
沒有料到，禦劍大師和這個被稱之為惡魔的生物之間，居然有這樣曲折的變化。
“你相信我嗎？”二號往後退了幾步，躲進油燈的光亮照射不到的黑暗當中。他身體上的藤蔓開始不停地游動起來。
“我不知道。”我如實地回答：“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二號的聲音不再是陰沈，現在變成了一副想要哭泣的感覺：“我知道。我知道。這都是你們人類內心應有的感情。我不能強求你相信，我只是說出，一直埋藏在內心的感受而已。而且，我相信，總有這麽一天，我要將這些感受全部說出來。”
我放棄了繼續做好戰鬥的準備，冒著白色光芒的閃電從我手中消失。
“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二號說你問。
“你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他遲疑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回答：“是因為一個恩情。”
“什麽恩情？是國君對你的恩情？”
“沒錯。當我在森林裏面迷惘的時候，是國君對我伸出了救援的手。他說，不管你是什麽生物，現在的你，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生命和情感，就有這個資格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很感激他，將他當做了自己的長輩一般。”
我點點頭。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本凱斯特游記在哪裏了嗎？”
這一次，二號沒有回答。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身上的藤蔓已經慢慢收回到了他皮膚底下，人形的二號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著他走。跟著他，在圓弧形的地下空間往前，停在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墻壁面前。只有這個墻壁，上面沒有向內凹陷的書架。二號擡起手，將手完全按到了上面，然後一用力，手按著的一塊墻壁向內凹陷了下去。
哢嚓。
一面原本嚴絲合縫的墻壁，從整塊的墻壁上翻動出來。背後是一個小到只能把手伸進去的一個洞口。二號將手探進去，然後拿出了一本看起來就快完全變成粉碎的紙張的書籍。
“這就是凱斯特游記。”他把書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發現這本書的封面上是空白的，整張完全泛黃的紙上，沒有任何的標明。我翻開其中一頁，發現紙張寫滿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字，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實在難以分辨到底是什麽字。
“你拿走吧，不過，小心一點。很多人對這本書虎視眈眈，國君之所以放在這裏，就是不想把麻煩惹上身。”
“這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為什麽那麽多人對它感興趣？”
二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你知道些什麽？”
我將從馬來那裏聽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聽我說完之後，二號搖了搖頭：“我只看過它一次。不過你說的那件事，比起書裏真正的秘密來說，就屬於小巫見大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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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殺了多少人之後？”我問他。
二號將那些彎曲著的藤蔓收回了自己身邊，就好似一面護盾一樣，圍住了自己的身體：“三個。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就殺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跌入到了湖底，淹死了。”
“後來呢？”
我心想，這和禦劍大師跟我講的出入很大。
“後來，我重新回到了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每天無聊的時候就擡起頭，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其實，這就和我心情一樣，時而是陽光明媚，時而是大雨傾盆。說回我和那個鐵匠的事情……那是差不多半年之後，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慢慢等待著生命抵達盡頭，畢竟自己比起那些一直埋藏在地下，沒有機會見到如此美麗的世界的同伴要幸運的多。但是沒想到，幾個賞金獵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
“他們二話不說地就想要找到我，殺掉我。我出於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不能殺人，所以只能沒命地逃。在我終於甩掉他們之後，那個鐵匠帶著女人出現了。他們說，要殺掉我，拿著我的頭去完成任務。”二號說到這裏，放慢了語速：“我問他們，究竟為什麽一定要殺我。結果，他們說，當時我殺掉的三個人裏面，有一個男孩子，是某某城鎮君王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拿我的頭顱去交任務。”
“一開始，我也很悔恨。是的，我殺了人，也許就應該拿自己的姓名去還債。”
他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可是當我看見鐵匠對邊上的女人，眼裏展露出的那種情感之後，我的恨意就開始如龍卷風一樣席卷上來了。那是愛。我後來才搞清楚，那就是愛。”
我心裏開始出現了一絲波瀾。
這個惡魔——或者說這個不小心成為別人口中的惡魔的生物——他一直處於一種別人難以想象的孤獨當中。沒有人會相信，在這副可怕的外表底下，卻保存著一顆向往生活的心。他只能被當做怪物，他只能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當他感覺到孤獨的時候，也許只有森林間傳出來的鳥叫會回應他心裏的悲愴。
“他們之間產生的愛，讓我再一次發狂。相信我，我也不想這樣。於是，我開始和他們交手起來。一次次揮過來的利刃，砍在我的身上，更加激怒了我。在一次揮動藤蔓的時候，我將那個女人揮打了出去，沒有料到，她居然摔到了懸崖底下，只剩下呼喊的聲音。”
“鐵匠開始哭泣起來，他身上的劍發出耀眼的光亮。他想要殺掉我，憤怒也同樣占據了他的內心。經過幾個回合的打鬥，我占據了上風。到後來，他失敗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我被憤怒吞噬的內心，恢覆過來。當我看見他的眼淚的時候，你相不相信，我居然想走過去，用自己的藤蔓緊緊地裹住他，告訴他不要再那麽傷心了。後來，我逃走了。”
事實居然是這樣發展下去的。
沒有料到，禦劍大師和這個被稱之為惡魔的生物之間，居然有這樣曲折的變化。
“你相信我嗎？”二號往後退了幾步，躲進油燈的光亮照射不到的黑暗當中。他身體上的藤蔓開始不停地游動起來。
“我不知道。”我如實地回答：“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二號的聲音不再是陰沈，現在變成了一副想要哭泣的感覺：“我知道。我知道。這都是你們人類內心應有的感情。我不能強求你相信，我只是說出，一直埋藏在內心的感受而已。而且，我相信，總有這麽一天，我要將這些感受全部說出來。”
我放棄了繼續做好戰鬥的準備，冒著白色光芒的閃電從我手中消失。
“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二號說你問。
“你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他遲疑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回答：“是因為一個恩情。”
“什麽恩情？是國君對你的恩情？”
“沒錯。當我在森林裏面迷惘的時候，是國君對我伸出了救援的手。他說，不管你是什麽生物，現在的你，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生命和情感，就有這個資格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很感激他，將他當做了自己的長輩一般。”
我點點頭。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本凱斯特游記在哪裏了嗎？”
這一次，二號沒有回答。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身上的藤蔓已經慢慢收回到了他皮膚底下，人形的二號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著他走。跟著他，在圓弧形的地下空間往前，停在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墻壁面前。只有這個墻壁，上面沒有向內凹陷的書架。二號擡起手，將手完全按到了上面，然後一用力，手按著的一塊墻壁向內凹陷了下去。
哢嚓。
一面原本嚴絲合縫的墻壁，從整塊的墻壁上翻動出來。背後是一個小到只能把手伸進去的一個洞口。二號將手探進去，然後拿出了一本看起來就快完全變成粉碎的紙張的書籍。
“這就是凱斯特游記。”他把書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發現這本書的封面上是空白的，整張完全泛黃的紙上，沒有任何的標明。我翻開其中一頁，發現紙張寫滿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字，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實在難以分辨到底是什麽字。
“你拿走吧，不過，小心一點。很多人對這本書虎視眈眈，國君之所以放在這裏，就是不想把麻煩惹上身。”
“這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為什麽那麽多人對它感興趣？”
二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你知道些什麽？”
我將從馬來那裏聽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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