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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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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就告訴我吧。”傅紹廷說道。

“哼,你個混小子,現在才知道想要來知道當初是誰救了你,我告訴你,就算是你知道了也沒什麽用,現在知道太晚了!”老爺子擺了擺手,別過頭忿忿道。

傅紹廷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會這麽說,但是還是笑了笑道:“爺爺,無論如何,您總要讓我跟他說一聲謝謝吧!當初怎麽說,也是他救了我一條命。”

“你應該跟他說的是對不起,而不是謝謝!”老爺子糾正道。

“無論是對不起還是謝謝,您總要先告訴我他是誰吧?”他無奈道。

老爺子沈默了片刻,才道:“其實你早就見過那個人了,你也認識。”

聞言,傅紹廷眉間一蹙:“是誰?”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唉,其實那個人,不止救過你一次,第二次你應該知道,就是這次你中彈後急需血的時候,也是她捐給你的。”

聞言,傅紹廷心頭猛然一震,連瞳孔也隨著震驚放大,他張了張嘴,良久才從喉嚨裏發出聲音:“你……你是說,那個人是……阿瓷?”

“嗯,就是她。”老爺子確認的點點頭。

傅紹廷蹙了蹙眉,道:“那您當初怎麽沒有告訴我呢?”

“哼,我也想告訴你,但是她不讓,叫我不要告訴你啊!”老爺子哼哼了一聲,道,“當初你出事的時候,我是第一個趕過去的,當時就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在那裏徘徊,我以為她是你的同學,她又說不是,護士出來說需要A型血的時候,她立馬自告奮勇去抽,結果出來的時候整個臉都是白的,還叫我不要告訴你。”

“為什麽?”他問。

“當時我也問了,為什麽?但是她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沒必要,既然你已經有救了,也就沒必要再讓你知道了,如果你知道了,有可能要找她,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整個人高中時期,不像招惹什麽麻煩,你也知道,你當初靠這副好皮囊,受到多少人人關註。”老爺子嫌棄的說。

“那後來您為什麽沒有說,明明後來有那麽多機會可以說!”他不可置信道。

聞言,老爺子哼了一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道:“後來,你還好意思說後來,後來你就把那個小模特當做你的救命恩人,還和她談上了,我看你挺高興,也覺得事情過去那麽久了,也就沒有沒有在必要再提起來了,而且後來那孩子不是準備要和何家小子訂婚了嗎?就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啊!”

“誰知後來你們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然後那孩子知道你把姓喬的誤認為是她,她覺得你堅信了那麽多年的事情要是突然知道那是假的,肯定會大受打擊,又看你那麽喜歡你女朋友,覺得不要還在最後破壞了她在你心目中形象,結果鬼知道新婚夜就扔下她跑到美國去了!”老爺子說到這裏又氣憤不已。

他用拐杖敲著地面來表示自己憤怒,道:“我估計她後來不願說,估計和我一樣,想看你最後知道真相時後悔莫及的樣子!”

“現在你知道當初的真相了,心情怎麽樣啊?”老爺子譏諷的看著他。

傅紹廷低著頭,回想起新婚夜,他告訴她自己要去美國,不會和她在一起時,她的表情,那種驚愕,不敢置信,再後來突然的釋然一笑,明明看到她眼角的淚,卻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原來在那個時候,在他轉身縫一瞬間,他就已經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重罪!

傅紹廷幾乎是一路狂奔的來到停車庫,開著車飛飈出去。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暗了,四處亮起了路燈,馬路上車水馬龍,五光十色,他原本想要跑去陸景瓷公司,卻又覺得這麽點她不一定在,只好掏出手機,撥出電話。

此時,陸景瓷已經回到了陸家,正在洗澡,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蓋住了手機的鈴聲。

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想了想,突然打著方向盤,上了大橋,決定去陸家,不管她現在在不在陸家,總歸是要回去的。

陸景瓷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十多分鐘後,她拿起手機按亮,便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好幾條傅紹廷的未接來電。

想起他上午跟自己說,是喬莞玥叫人綁架了小家夥,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來跟自己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嗎?

她想了想,按下了回撥,放到耳邊,聽筒裏安靜了片刻,沒有傳來撥通的嘟嘟聲,反而響起了一道機械般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聽到這個聲音,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怎麽關機了?

……

此時,大橋上,在半截處,一輛大貨車撞破中間的石欄,橫跨在左右兩條車道中間,用警戒線將兩邊拉了起來,警車停在一邊,紅色的警戒燈一閃一閃的亮著,閃得人心慌。

除了石欄,橋一邊的欄桿也被撞破另一個大缺口,好幾個警察站在那裏,指揮了下面的人撐著皮艇,拿著照明燈,在水面上照來照去,正在搜尋著什麽。

突然,下面一個撐著皮艇的人,高聲大喊:“找到了!人在這裏!”

隨著他這一喊,立馬就有人跳下水,將此時漂浮在水面上的人撈上救援船。

在救援船上候命的醫生護士立馬上前,對著撈上岸的人進行搶救,見他把水連帶著血吐了出來,咳了幾聲,醫生大喜:“還有呼吸,快,快上岸,立馬回醫院!”

船一靠岸,立馬就將人送上救護車,在車上進行著搶救。

邱潔正在客廳裏跟傅廣淵,講述早上綁匪打電話給傅紹廷的事,還將喬莞玥叫人綁架小陽的事情告訴他。

傅廣淵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正要發作的時候,一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傭人立馬上前去接聽。

卻見她突然臉色一變,連手中的電話筒差點都沒拿住,然後顫顫巍巍的掛了電話。

見她這幅反應,傅廣淵不由得問:“怎麽了?打電話的是誰?”

傭人全身發顫,含著淚道:“董…董事長,不好了,總裁他……他出事了!”

聞言,傅廣淵心頭一緊,追問道:“你說什麽?具體點,到底怎麽了?”

“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是警察局,他們說……他們說總裁開著車,在帝都大橋上發生了意外,被一輛貨車連人帶車撞下了橋!現在生死未蔔,已經送往醫院搶救!”傭人哭著道。

“你說什麽?”邱潔驚呼而起,然後眼前一黑,一時喘不過氣來,跌坐回椅子上。

傅廣淵整個人晃了幾下,也險些站不穩,見她跌坐下來,這才連忙上前去扶她。

他渾身顫抖著問:“他們……他們有沒有說送到哪個醫院?”

傭人點點頭:“有,現在正送往最近的中心醫院!”

“來人,備車!”傅廣淵大喊一聲道,然後看著失去意識的邱潔,按了按她的人中,她這才幽幽轉醒過來。

一轉醒,她立馬揪住傅廣淵的衣服,眼淚直掉,著急道:“快,快去醫院!快去醫院!”

“好,好!”傅廣淵點點頭,扶起她,往外走。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傅紹廷正在裏面搶救,外面還有一個警察等著。

“小廷,我的小廷啊……”邱潔一路哭著過去。

警察看到他們夫婦,看年齡,問道:“你們就是傷者的家屬嗎?”

“是,我們是他的父母。”邱潔已經哭的快岔氣兒了,傅廣淵勉強保持著冷靜回答道。

“警察同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問。

“你的兒子開著從橋上過的時候,對面車道有一輛貨車失控,撞破路中間的石欄,又將你兒子連人帶車撞到橋下去,但是事故的原因目前還不清楚,還有待調查。”警察說道。

聽到他的話,邱潔整個人都癱軟在一旁的椅子上。

警察又道:“車子雖然都被撞變形了,但是正好那時候的力道將他從車裏甩了出來,這才避免隨車沈入水裏,當場死亡。”

邱潔在一旁嚎啕大哭:“我的小廷,我的小廷啊,為什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啊!天啊……”

傅廣淵也摸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點頭:“好,我們知道了,謝謝,謝謝警察同志。”

警察走了,夫婦兩人在外等著邱潔不停的流淚,不停的哭,幾度哭到險些暈厥。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士匆匆從裏面出來,傅廣淵看見,立馬上前道:“護士,裏面的人怎麽樣了?”

護士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是傷者的家屬?”

“我是他爸。”傅廣淵道。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的兒子胸腔多處破裂,現在我要去找胸內科的醫生,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說話!”護士火急火燎的說,然後掙脫開他的手,著急的跑了。

邱潔聽見護士的話,剛剛才哭聲小點,現在又開始崩潰大哭:“還要去找醫生,肯定很嚴重,怎麽辦啊!小廷啊!”

……

陸家,陸景瓷躺在床上,不止為何總感覺心臟跳得很不安,很急促,總感覺心裏慌慌的,然後感覺到無比的難受和心慌。

她翻來覆去,最後還是睡不著坐了起來,拿起手機,打出了電話,那邊還是跟之前一樣,表示手機關機。

那冰涼的女聲,聽得她心中越發縫慌亂,她想了想,按了下另一串號碼,這次,很快便陸景瓷接聽了:“餵,這裏是傅宅,請問你要找誰?”

“請問……傅紹廷在嗎?”她捂著跳個不停的心臟,問。

對面聽到她的聲音,楞了一下,才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少……少夫人?是你嗎?少夫人?”

再次聽見這個稱呼,陸景瓷沈默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一聲:“是我。”

對面聽到她承認了,立馬哭了出來:“少夫人,不好了,總裁他……他出事了!”

聞言,陸景瓷心頭一震,連忙問:“怎麽了?”

“總裁他發生了車禍,被一輛大貨車連人帶車撞下了橋,掉進了水裏!”傭人哭著簡明扼要道。

陸景瓷整個人一怔,手機從手中滑落了下去,傭人聽到那邊傳來啪的一聲,不由得問:“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麽了?您沒事吧?少夫人?”

陸景瓷楞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傭人的聲音,重新拿起手機,顫抖著聲音道:“那他現在人在哪兒?救起來了沒有?”

“救起來了,現在正在中心醫院搶救,您快過去吧,說不定……說不定還能看到總裁最後一面!”傭人說道。

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眼淚瞬間從眼眶裏奪出,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她下了床,連衣服都沒有換,就朝著外面跑出去。

陸家父母正在看電視,看見她穿著睡衣就往外跑,叫了她一聲,她卻恍若未聞,奪門而出,接著就聽見外面響起了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她一路開著車在路上狂奔,來到帝都大橋的時候,其中一條車道已經開放通行了,只是車子卻排成了一條長龍,正在緩慢的前行。

她無法在這裏等著,當機立斷,打著反向盤,撞開了橋頭的路障,直直開進另一條沒有通行的車道,警察沒想到會有車強行闖入,在後面搖著燈棍,想叫她停下,卻早早的就被她甩在車後。

開到一半,陸景瓷就看到被拖到這邊的貨車,橋的欄桿上破了個大口子,她明白,這就是傅紹廷出事的地方,看現場的慘烈,就知道當時那場車禍又多嚴重,眼淚流得更兇了。

還在那裏的警察看到居然有私家車開上這條車道,連忙攔了下來,陸景瓷只好被迫停下。

“欸,你怎麽可以把車開上這裏,你沒有看到前面的警示牌嗎?”警察敲著車窗道,卻見她已經淚流滿面。

“警察先生,我求你讓我過去吧!我現在要去見很重要的人,如果再晚點,我怕我就見不到他了!”陸景瓷哭著哀求道。

警察看她哭得那麽慘,有些動容,卻又無奈道:“那也不可以啊,你沒看見前面的路被貨車攔住了嗎?”

陸景瓷下了車,橋上的風很大,此時她只穿著一件睡衣,風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刮在她的皮膚上,她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

她拉著警察的手,迫切的問:“警察先生,你們那邊時不時也有車,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去中心醫院!我是要起見被撞下橋的那個人,算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我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他,算我求求你了!”

她哭到奔潰,整個人蹲了下去。

警察看她哭成這個樣子,身上又穿成這個樣子,連鞋子都沒有穿,知道她剛才出門到底是有多匆忙,明白那個人對她來說肯定很重要,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實在不忍心,點點頭道:“好吧,我現在送你過去,你跟我來吧。”

聽見他答應了,陸景瓷一個勁兒的點頭致謝:“好,好,謝謝你,謝謝你!”

陸景瓷趕到醫院的時候,傅紹廷還沒又從裏面出來,傅家夫婦聽見“啪啪啪”的腳步聲,擡頭看過去,就見陸景瓷著急的跑了過來。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陸景瓷拉住了手,問:“傅紹廷他怎麽樣了?傅紹廷他怎麽樣了?”

“現在還在裏面搶救。”傅廣淵語氣沈重道,然後上下看了她一眼,問,“小瓷你怎麽來了,還穿成這個樣子?”

陸景瓷低頭,一閉眼,眼淚就往下掉:“傅紹廷的手機關機了,我打電話到家裏找他,小紅告訴我,傅紹廷他出事了,我就立馬趕了過來。”

邱潔此時已經沒有在嚎啕了,但是還是繼續靠在椅子上掉眼淚,看見她,立馬朝著她伸出手:“小瓷,小瓷啊……”

陸景瓷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媽……”

“小瓷啊,你說小廷怎麽會遇上這種事啊!前些日子肚子上剛中了一槍,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老天為什麽要這麽樣子對他呀!”她拉著她,哭著控訴道。

陸景瓷抿著唇,低著頭眼淚不停的流。

三個人在外面一直等,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終於從裏面出來了。

三人立馬迎了上去,邱潔緊緊的揪著他的手術服,問:“醫生,醫生我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道:“經過我們長達五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把人從鬼門關給拉了會來,但是由於他胸腔多處出破裂,胸骨手上腳上都有骨折的情況,腦部也受到了強烈的撞擊,總之情況非常的嚴重,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陷入危險,現在已經把人送到重癥監護室,隨時監護著。”

聞言,三個人都都是一怔,邱潔哭著問:“醫生,你這意思是,我兒子他……他隨時都有可能死了?”

醫生瑤瑤頭道:“也不是隨時就死了,但是情況是非常不穩定,這24個小時,還需密切監護著,但是家屬先不要太擔心,我們醫生也會隨著關註著,一有情況就會立馬進行搶救。”

傅廣淵點點頭,問:“好,那醫生,我兒子他現在已經送到重癥監護室去了是嗎?那我們可以去看他嗎?”

醫生道:“可以,但是只能在外面看,不可以進去。”

“好,謝謝醫生。”

“不用。”醫生擺了擺手,重新走進手術室。

傅廣淵看從一開始就眼淚流不停的兩人,安慰性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我們快過去看小廷吧!”

“看小廷,好,我們快去!”邱潔點點頭,拉著陸景瓷就急促的往電梯走去。

三人來到重癥病房外,通過玻璃看著躺在裏面的傅紹廷,他身上插著很多東西,頭上包著繃帶,手腳打著石膏,樣子十分的慘烈。

陸景瓷雙手貼在玻璃上,額頭靠在上面,目不轉睛看著床上的人,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邱潔已經哭到體力不支,正坐在椅子上,半昏迷著。

此時,陳宇這才得知消息趕了過來,看見裏面慘烈無比的傅紹廷,嚇了一大跳。

看見他來了,傅廣淵道:“你先在這裏守著,我先送他媽回去,下午在公司見。”

“是。”他頷首。

傅廣淵帶著邱潔離開,晚安就只剩下陸景瓷和他,他看著一直癡癡看著裏面不停流淚的陸景瓷,嘆了一口氣,看她此時的樣子,估計收到消息就什麽都顧不上就跑過來了。

“夫人,您先坐下休息吧。”他上前道。

聽見他的聲音,陸景瓷這才回頭看過去:“陳秘書。”

“夫人,你還是先坐下吧,總裁如果看到您先在這個樣子,肯定舍不得。”他安撫道。

聞言,陸景瓷也沒有抗拒,點點頭:“好。”

她說著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卻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冷一陣熱,眼前也一陣一陣的發黑,她眨了眨眼,晃了晃,接著整個人趴在椅子上失去意識。

陳宇聽見動靜回頭看過去,立馬一驚,上前叫著她:“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他推了推她,這才發現她全身滾燙,額頭也不停的冒著冷汗,猜測她是穿著這個樣子,結果被凍發燒了。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抱起她,往普外科去。

陸景瓷是被疼醒的,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就想火燒一樣的疼,特別想要喝水。

穆靜正從外面進來,就聽見床上的人不停的在說:“水……水……”

她一驚,連忙上前道:“小瓷,你醒啦?要喝水嗎?媽去給你倒。”

她給陸景瓷倒了一杯水,陸景瓷接過水,一口氣直接就給喝了下去,這才緩和了些。

“我這是,怎麽了?”她問。

穆靜責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說現在外面這種天氣,你就穿著睡衣跑出來,還沒有穿鞋子,不被凍到發燒才奇怪!”

聞言,陸景瓷沈默了一下,這才突然想到什麽,連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往外跑!

傅紹廷,傅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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