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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收拾他姨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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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收拾他姨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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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我近來都需跟著娘禮佛,應是不能陪你去...捉奸?”李吟娥生怕有詐,隨意找了個理由擺手拒絕。

誰知,裴定儀一聽她拒絕,哭得越發厲害。

“弟妹,我找不到人陪我,才來求你的。”她哭得哀哀欲絕,說得斷斷續續。

原是今日早間,她自府外回來後,發現在房中養傷的韋珩不見了,四下打聽後,方知他受傷前與一女子好上了,現下傷剛好點,便迫不及待出府與她重溫舊夢。

“那女子哄他說,他是她的第一個男子,”裴定儀提起此事,哀怨不已:“我去一打聽,這女子和七八個男子都有染,就他像個傻子一樣信了!”

這說辭,李吟哦總覺得似乎在誰人嘴裏聽過?

她雖可憐裴定儀,但她們倆之間的關系好像並沒有熟絡到,她可以陪她去捉奸的地步吧?

“三小姐,葉姨娘在府中,不如你去喊她?”大嫂顧知微性子溫柔不適合,她覺得這府中,葉姨娘最適合不過,有心計有手段,若真出了事,還有定遠侯護著。

“她的好兒子要回來了,哪會管我,只會喋喋不休地勸我大度!”裴定儀邊說邊拉著她往外走。

李吟娥沒辦法,只好看向垂文,見他點頭,這才腳步挪動。

“三小姐,捉奸這事吧,最忌氣勢被壓,”她繞著裴定儀看了一圈,繼續開口說道:“你先回房換身衣裳。”

“你別叫我三小姐,叫我三姐就好!”裴定儀歡喜地回房,臨走前不忘糾正她的稱呼。

等她一走,李吟娥招手喚來垂文,讓他派人去通知裴似,她害怕裴定儀是故意騙她出府,好算計她。

“是!夫人!”垂文又叫來一個小廝,耳語幾句後,小廝得令離開。垂文看著憂心忡忡的李吟娥,寬慰道:“夫人,你莫害怕,三小姐是真的要去捉奸...”

他們的人往日盯了韋珩幾日,他便去了幾日妓館,每次都是同一個妓子陪他,想來是動了真心。

經垂文這一說,她放下心來。

一盞茶後,裴定儀穿一身海棠紅縷金纏枝蓮紗衫,梳驚鵠髻,橫插數支赤金攢珠步搖向她走來,挽著她直奔勾韋珩的女子家中。

只是,下馬車後,李吟哦突然發現她忘了一件事,昨日顧知微勸她時,曾說韋珩愛去妓館,她今日怎忘了問,是在何處捉奸?

她望著面前門牌之上的「倚翠樓」三字,看著進門的男子摟過門口的女子一親芳澤,手在女子腰上亂摸,頓時楞在原地。

“三姐...這裏不是妓館嗎?”她顫巍巍地開口,心中祈禱是裴定儀走錯了地方。

“就是這裏!”裴定儀不知她心中所想,拉著她大步走了進去。

見兩位穿得富貴,還帶著丫鬟的女子進門,倚翠樓的一位姑娘迎上來,笑吟吟地問她們可是走錯了地方,這裏是妓館。

“我們沒走錯,去把枝娘那個賤蹄子給我叫出來!”裴定儀說完,在樓中大聲喊著韋珩的名字。

“原是韋夫人!韋公子今日並未來我樓中找枝娘。”另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子從二樓房中走出,自稱是倚翠樓的掌事,叫葒觀。

李吟娥躲在裴定儀身後,聽見她們幾人提到枝娘。終於想起來那套說辭為何熟悉了,因為那是瓊音曾說過的話...

再想起瓊音離開時,曾說她原名叫枝娘,想來枝娘就是瓊音。可為何她得了銀票,又進了妓館,難道是被人賣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得入神,有女子輕拉她的衣袖,擡頭定睛一看,居然是德音!

“韋夫人,韋公子半月前便與枝娘一刀兩斷,夫人若不信,且隨我來吧~”德音引裴定儀去二樓的一間房中,李吟娥亦步亦趨跟在她們後面。

甫一推開門,便聽房中一女子清脆甜糯的聲音響起:“琯娘,樓中今日怎如此吵鬧?”

再一看女子的相貌,不是瓊音,還會是誰?

舊人重逢,彼此眼中交織閃過淚光,枝娘定定心神,嗔怪琯娘故意報覆她:“不就昨日搶了你的王公子,怎如此記仇,我還未洗漱呢,便引兩位夫人進房。”

“你就是枝娘?”裴定儀看著在她面前穿衣梳髻的女子,大聲問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韋公子的夫人,我已與他恩斷義絕,韋夫人,你怕是找錯了人,”枝娘慵懶地回她,見她不信,又開口道:“他前些日子又瞧上樓中的另一位姑娘,拿我擋你呢~”。

琯娘適時上前,說韋珩昨日派隨從來樓中與那女子約定,說是今日稍晚便來。裴定儀聽完怒不可遏,連李吟娥都未管,拉著琯娘就去了那女子房中。

無關之人走遠,她忙上前問她們倆出了何事,怎麽又進了妓館。

“吟娥姑娘,這次我們是自願來的,沒人賣我們。”枝娘輕闔上門,拉著她坐下說。

她們倆被左將軍放下後,輾轉來了海陵府,本想買個宅子做點小生意糊口,沒想到有一日路過倚翠樓時,德音認出葒觀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兩姐妹當年一起被賣入妓館,分別被不同的掌事帶走,自此離散。

一夕峰回路轉,姐妹相見,葒觀邀她們來倚翠樓做管事,瓊音當了幾日管事,覺得不甚合心,便自薦做了姑娘。

“枝娘,做管事不好嗎?你何苦再受這些苦...”她們被老太爺折磨了三年,好不容易逃脫,何苦再入妓館當妓子,受男子之苦。

“吟娥姑娘,世人都有各自的活法,我從小學著當瘦馬,學的都是伺候男子的本事,”枝娘抹掉眼角滑落的淚水,寬慰她道:“再說了,我如今可風光了,想睡誰就睡誰!”

李吟娥嘆息一聲,不再勸她,轉念問起她與韋珩之事,勸她別再和他糾纏不清。

“我早和他說清了,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我還瞧不上他呢~”枝娘提起韋珩就來氣,初遇時見他英武不凡,結果睡了幾日,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樓中與他相識的姐妹私下告訴她,韋珩十五歲起就是妓館常客,身子早被掏空了!

“十五歲?他不是二十五時與夫人吵架,才被有心人引誘去了妓館賭坊嗎?”李吟娥迷茫又震驚地問道。

“他不這麽說,出身更勝他一籌的韋夫人,怎會堅持不與他和離。”撲哧一笑,枝娘大笑出聲,淚花亂顫。

一個浪子爛人,成親後裝了幾日的好郎君,看似隱忍愛妻,實則全是為了將自己流連妓館,毫無作為的壞名聲推給妻子罷了。

她就說韋珩一臉色鬼樣,哪像是有過真心的好郎君!

兩人相談甚歡,枝娘上月從別的恩客交談中得知,定遠侯府的四公子裴似裴侍郎,從江陵府帶回來一位夫人,這夫人不僅是個寡婦,還是一個帶著繼子的寡婦。

海陵府人人都說裴四公子是傻子,今日知曉了這位夫人是誰,枝娘覺得他們才是傻子,也怪不得當初裴知府願意幫她們。

“四少夫人,枝娘沒叫錯吧?”枝娘真心實意為她開心,逃離了不擇手段逼她守節的杜家,她成了定遠侯府的少夫人,又有裴侍郎真心愛護。

“嗯...”李吟娥面上含笑,低頭答應,話鋒一轉,問起裴似:“他來過妓館嗎?”

“來殺人,應該也算來過吧?”枝娘嘴角一抽,想起半月前裴似來倚翠樓抓人,擡手一刀還未揮下,就將周丞相的侄子嚇得尿了褲子。

那把刀最後擦臉而過,落到周公子的胳膊上,再落到大腿上,周公子被他狠狠紮了幾個血窟窿,血濺當場,全樓的姑娘和恩客被嚇得跑得跑,躲得躲。

“葒觀為著倚翠樓的生意,帶著幾個人,大著膽子上前問他是誰?為何傷人?”枝娘讓李吟娥猜他的回答之語。

“他心情不好來殺個人?”李吟娥想起枝娘說的日子,好像就是他們當時吵架的日子。

“你們果真是夫妻...”枝娘當日本在樓中酣睡,被吵醒後想開門出去,琯娘推她回去,說是裴知府:“他說他是刑部侍郎,周公子霸占他人田地,濫殺無辜,他來緝拿他,順手傷了他罷了。臨了,踹了周公子一腳,說他夫人剛與他吵架,心情本就不好,周公子居然敢來招惹他!”

兩人正說著那日的細節,裴定儀滿意歸來,催她快走。

“弟妹,今日多謝你了,我方才進房後,那女子見我氣勢逼人,立馬跪下發誓和阿珩斷絕來往!”裴定儀坐在馬車中,馬兒奔馳,引得步搖輕晃。

“三姐,那女子答應就好...”李吟娥看她自嘆脾氣大,常出口傷人不自知,才致韋珩心生絕望,整日不思上進。

“我不該罵他是敗家子,比不上他哥哥一根手指頭的。”路過一戶人家院外時,院內有男女爭吵的聲音傳來,裴定儀悲傷地說道,而後掩面哭泣。

她不好說出真相,只好寬慰她,居簡還小,她日後守著兒子也行。

兩人手挽著手回府,葉姨娘覺得奇怪,拉過裴定儀,問她怎麽會和李吟娥在一起,反被她一頓嗆:“她是好人,我怎麽不能和她在一起,倒是娘,霍將軍一家五日後要搬來海陵府,你不如多想想日後霍將軍一家十日來一次,你該怎麽辦!”

說完轉身回房,葉姨娘被她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等晚間用飯時,裴定儀抱著韋居簡坐在李吟娥身邊,親熱地喊她弟妹,惹得裴似一陣厭煩。

今日照舊大吵一架,裴似摔門而出,再一轉身,又出現在窗外。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為防挽金和府中奸細時不時的偷聽,裴似折騰她時都不敢用力,往往興致滿滿地開始,意猶未盡地結束。

夜尚長,兩人吹滅蠟燭,相互抱著在床上說話。

他白日已從小廝口中得知她和裴定儀去了妓館捉奸,饒有興趣地問她第一次逛妓館,感受如何?

“感受嘛,就是我新找的這位郎君人品甚好,就是不知這身子是不是也一樣好...”李吟娥起了壞心想挑逗他,手往他的身下摸,被他的手慌亂按住,嘶啞著求她別激他了。

“等我解決完挽金,夠你感受幾天幾夜的!”他撂下狠話,尚覺不過癮,又低頭猛親了一口。

兩人說起裴定儀,她好奇裴家大小也算一個侯府,看定遠侯也極寵愛女兒,怎麽嫁女兒之前,連對方人品都未細細考究一番,好好一個侯府千金,嫁了個滿嘴謊話的渣男?

“你不知道嗎?韋珩親爹曾經是太子親信,如今嘛,想來已是瑞王的得力幹將~”裴似親親她的額頭,說裴定儀也算自作自受,本來定遠侯為她選定之人是人品極佳的韋三公子,但她嫌棄韋三公子的親娘已死,長得也不太好看,而韋珩的親娘是繼妻還得寵,死活鬧著要嫁給他。

裴定齊只管與韋家結盟,不會管她要嫁誰,便順水推舟把她嫁給了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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