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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程溪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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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程溪心事

“小姐,你說我們就這樣去找姑爺,那宣武侯府會不會連門都不會給我們開呀?”風雅有些擔心,這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中有放晴的樣子,都快到了正午時刻了,這時候去侯府會不會不大好?

“嗯,去尋他也是想問問你家那豆腐花鋪子的案子,我還真是有點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在皇城地下做這等無恥之事。”楚傾之沒什麽大的情緒,反而十分冷靜,只想著現在需要趕緊先和程溪說一聲,也許他能幫上些忙。

“那小姐帶回就待在馬車裏吧,風雅去問問門童,這樣也免得小姐你拋頭露面了,畢竟……”風雅將原本脫口而出的身份二字又給活活憋了回去,這總是不該說了,小姐已經成了這副樣子,哪裏還能去戳她的傷心事啊。

“好,你去,就說有事尋他們大少爺在府外見一面吧。”楚傾之點了點頭,隨手拿了個酸梅子投進自己嘴裏,慢慢咀嚼著,看著風雅很快下車,在吃酸梅子的過程裏楚傾之不免也在思慮,現在的自己實在是無所事事了,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事。

“小姐,小姐。”不一會兒風雅便輕輕叩了叩馬車的車壁,輕聲道:“小姐,門童說姑爺還在刑部當差,並未在府裏。”

楚傾之聽罷,眉頭緊鎖,刑部她自然是去不得的,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極有可能會牽連到程溪的,看樣子只能靜觀其變了。

“風雅,你先上馬車,我們還是先回旅館吧。”

“好。”

刑部,程溪翻著近日裏比較棘手的案宗,正在慢慢推敲著,這時候聽見有個人推門而入,那腳步急促,想來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此想著程溪便慢慢擡頭看著來人。

“哦?怎麽是你。”程溪看著那一臉笑得隨意地崔暧,頓時便覺了無生趣,這崔暧倒是毫不客氣,找了個合適的位子便立刻坐下,臉上的笑容仍是不變,想來怕是有什麽好事。

“怎麽不能是我啊,大哥,你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忙成什麽樣子了,你這是許久都沒與小弟我好好喝酒了。”崔暧這臉皮相比從前確實是精進了許多,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著實讓人惱怒。

“你少給我攀關系,我可不是你大哥。”程溪很快便又低下了頭,緩緩看著案桌上那錯綜覆雜的案宗,想著案情之間到底有何種聯系。

“你怎麽就不是我大哥了,你可是斯意的親大哥,那我是斯意的準夫君,你可不就是我的大哥嗎。”崔暧說著還十分得意地擺了擺手。

這話程溪不知是聽了多少遍了,一次又一次,這套說辭從來沒變過,也真是不覺得沒臉沒皮,程溪低頭翻了個白眼,在心裏腹誹了幾句,沒將難聽的話說出口。

“怎麽,看你今日心情十分不錯,把曾禦史的女兒給打發了?”程溪面無表情地翻了一頁卷宗,輕聲問道。

“實在是十分無趣的一個女子,我不過是當著她的面調戲了一個青樓女子她登時就裝不下去了,哭哭啼啼四處敗壞我的名聲去了,她這個樣子怕是不會再來煩我了。”崔暧說著十分自然地站起身將案桌上的糕點尋了一塊塞進嘴裏,繪聲繪色說著自己做的好事,“雖然吧,日日趕人,可這真的是費心費力啊,哪裏能像大哥那麽舒服,一個癡情等待就讓多少古洛貴女望而卻步了啊,這招還真是好用啊,不過這也足以看明白,這古洛少有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敢女子咯。”

崔暧一邊往嘴裏拼命塞著糕點,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程溪偏過頭看著那一碟小糕點就這樣被他給解決了,一時搖了搖頭,他還真是聒噪不停:“所以呢?看看你自己這個樣子,你幾日沒吃飯了?”程溪話中含著些諷刺。

只是這崔暧卻故意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仍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自從陛下將我塞進了文閣裏,我想這也是個不錯的地兒,雖然吧不管兵也不管銀子,到底也是關攸著史書的編纂,這聽起來也是有面子的,誰知道我天天被關在裏面批註、查閱、書寫,與這些史書為伴,多少有些寂寞枯燥啊。”崔暧說著,那一雙眼裏竟流露出幾分的委屈,看著十分欠錘。

程溪是真不想再聽他說這些芝麻點雜事了,畢竟他還有正事要做,他就不信崔暧看不出來,陛下的意思是讓他先靜靜心,消磨消磨他浮躁的性子,日後定是會重用他的,如今在崔府,早就是完全是崔暧的天下了,他父親多少還要掂量著他的看法,在府裏就算旁人再不喜他,平日裏相見還要端著敬他幾分,真不知道這臭小子天天煩憂個什麽,他那個草包魯莽的二哥早就不足為懼了。

“你有沒有事,沒事可以走了。”程溪直接下了逐客令,在那小碟子裏的糕點終於殆盡的那一刻。

“大哥,你這實在有些冷漠了啊。”

“你實在有些聒噪!”程溪硬邦邦地聲音說著還擡眸深深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大哥,我這些日子都在宮裏那文閣裏,沒去無川看過斯意,不知道現在她怎麽樣了?”崔暧說著便收回了自己臉上原本不正經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來就是想問問大哥……斯意有沒有來信?”

“有。”

“說了什麽?”

“不管她說了什麽那都與你無關。”程溪淡淡答了句,看著崔暧臉上那悄然劃過的一絲失落,頓時心中有種報覆的快感。

“不可能!意意怎麽會這麽對我,我都等了她那麽久,以前她還會給我寫信的,在東郊的時候,怎麽自從去了無川就變得愈加冷漠了!”崔暧有些憤憤不平,滿心裏都是不相信。

“以前給你寫信那都是斯意她心情好,隨手附贈的,你知道不?你那完全就是多餘!”程溪像是報覆上癮了一般,又是朝著崔暧的心口狠狠紮了一刀。

“程溪,你可不要騙我。”崔暧頓時就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狐貍,隨時炸毛的樣子倒是讓程溪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變得好些了。

“罷了罷了,斯意說她一切都好,讓我告訴你一聲不必擔心她的安慰。”程溪長長嘆息了一聲,將案宗向安卓前一推,慢慢靠在後椅上,其實他有些累了,等待實在有些漫長,更何況,無論他如何作為,蕭蕭似乎一直都忘不了那個身在寒祁的人。

崔暧聽罷,這時神情才有些緩和,一副早在預料之中的模樣,只是偏過頭看著程溪那渾身散發著無奈失意的樣子,頓時開口道:“你怎麽這副頹喪的樣子,雖然我知道你近日手頭上的案子確實多而雜,可這一向是難不倒你的,你也不至於落寞成現在這個樣子,是發生什麽了嗎?”

“無事,有些看不到希望罷了。”

“對了,前些日子在宮裏,我好想是看見了季陵禎,他似乎是借著進宮約見了什麽人,只不過很快就從我面前走過,我也不好繼續追查下去,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崔暧提醒著程溪,他現在早就成了中立,既不是太子一黨,更不是三皇子一黨,反而像是個中立者,只是現在他也覺得季陵禎多少是有些不對勁的。

“季陵禎不管怎麽說,一定不像他平日裏展現的那麽簡單,他的心思深不可測,絕對得小心防範,只怕太子殿下都遠不是他的對手。”程溪喃喃自語道:“好了,沒什麽事了吧,就回去吧,你在我這待太久多少也不好。”

“行吧,那我走了,大哥,有時間一起去品齋喝一杯啊?”崔暧又換上了那副不正經的樣子,向著程溪揮了揮手然後便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小姐,你想吃些什麽,我去對面品齋拿食袋給你打包些回來,想來這旅館下面的菜肴一定是不合你的胃口的。”風雅將楚傾之的衣裳整了整,歪頭看著心事重重的她輕聲道。

“好啊,怎麽看都是品齋的菜肴好吃些,昨日點的那份糯米藕片一定要點上,其他的菜風雅你看著好吃再點吧,反正兩個人也吃不了太多,不用點太多。”楚傾之實在無聊地緊,便站起身將自己整個身子向外面傾去,看向對面街道上人來人往實在是有趣的緊了。

“好,小姐,那我這就去,很快就回來。”風雅說著便大步向外走去。

楚傾之看著風雅漸漸遠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裏有幾分小期待,一時竟然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還等著她去查證,這時候還有著一些清閑的日子,再往後可能就有點艱難了。

“姑娘,你在裏面嗎?”正當楚傾之歪頭看著這窗外風景的時候,扇門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惹得她十分驚異,這聲音她實在陌生:“在,是誰?”

還沒等到回應,便聽見那來人瞬間一腳將扇門踹開來,楚傾之轉頭看見季陵禎一張臉旁邊還有一群隨從,這時候突然有些迷惑,楚傾之的雙眸頓時便充滿了恨意,眉頭緊鎖。

“蕭蕭。”

“滾出去。”楚傾之說著便大步向扇門走去,用力將扇門拉起來,只是季陵禎卻用內力抵著扇門,臉上居然還揚著輕輕的笑意,楚傾之看著渾身便有了一種恨意,擡手就向季陵禎的臉上扇去。

季陵禎倒是趁著楚傾之空出一只手的時候,瞬間進了屋子裏,沒有躲閃,臉還是狠狠接下了楚傾之的一掌,瞬間半邊臉便紅了起來。

“蕭蕭,許久不見,你倒還是和從來一樣,一點都不含蓄。”季陵禎擡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左臉,自顧自地向屋子裏的案桌旁坐去,十分不客氣。

“出去!”

楚傾之眉頭緊鎖,完全沒有半點要與他交談的熱情。

“蕭蕭,我今日來,不過就是想來看看你,你也不用如此緊張。”季陵禎說著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慢慢喝了起來,楚傾之是連靠近都不願靠近,挨在扇門旁,十分沖動直直想著要出去,有了想法便拉開扇門就要出去。

只是外面守衛一眾人攔在了扇門外。

楚傾之雙手攥緊,一時氣憤愈加凝重。

“小姐!”遠遠的,楚傾之聽見風雅的聲音,風雅覺得奇怪,怎麽小姐屋子的扇門前竟然堵了這麽多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有走近就聽見楚傾之大聲喊道:“風雅,跑!快跑!”

風雅聽罷便頓時向外面跑去,只是還沒有跑多遠就迎面撞上了便服出行的季陵瀾白,風雅見狀頓時緊緊拉著季陵瀾白的衣袖,大叫:“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出事了。”

季陵瀾白看著風雅那眸子裏真真切切的驚恐,頓時便知有了不好的事情,趕忙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相同的是,在扇門口便被攔了下來,季陵瀾白頓時惱怒,十分不悅:“你們這群狗東西,竟然連我也敢攔,是不是嫌活的太長了!”季陵瀾白說著,聲音頓時拔高嚴肅了幾分,一時讓守衛畏畏縮縮向後退了幾步,十分有威懾力。

“太子殿下。”季陵禎倒是十分熟悉這略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慢慢地向扇門移動著,揮手叫守衛們退下,楚傾之離扇門最近,偏過頭看著季陵瀾白,眼神裏帶著幾分乞求的樣子。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怎麽?今日怎麽想著來這兒?這兒可是我的地方,真是不知道這兒是有什麽東西又叫你給惦記上了。”季陵瀾白眼中含著淡淡的笑,只是楚傾之明顯看見他的右手在摩挲著左手的食指,指不定又在想著什麽壞主意。

“太子殿下這話實在是言重了,不過是想來看看蕭蕭罷了。既然太子殿下尋蕭蕭有事,那臣就先退下了。”季陵禎向前一掬手,然後便大步向外走去,只是不知道的是,他的手在長袖中慢慢緊攥成一個拳頭。

楚傾之這時候才慢慢將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地上:“幸虧你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脫身。”

“那你該慶幸今日朝中沒有什麽大事,我想著出來看看你,不然還真不知道季陵禎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你以前不是和季陵禎走的挺近嗎,今日一見我看也未必如此啊。”楚傾之擡手摸了摸額頭,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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