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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因愛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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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因愛生恨

顧溫夕就這樣整個人像是呆滯了一般,楞楞地看著盛珞,聽見他喚她阿夕,整個人突然劇烈地掙紮了起來,失了理智一般反覆大叫著:“不,不,我不是,我不是。”

盛珞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雙手陡然捧上顧溫夕的臉頰,目光如炬:“阿夕,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顧溫夕根本不聽盛珞在說什麽,他就是她腦子裏一直揮散不去的夢魘,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一生都不會再遇見,顧溫夕激動地揮手向盛珞的臉上扇去。

盛珞像是失而覆得了一個珍寶,將顧溫夕緊緊抱在懷裏,眼中餘光看著周圍還有些礙眼的人,便怒喝道:“滾下去,你們都給我滾下去!”

很快周圍的人便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長司經過盛珞時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癲狂絕望的顧溫夕,那眼神裏帶著許多無解,隨後便緩緩打開門向後退去。

剛剛將扇門關緊轉過頭來便遭到了狠狠的一巴掌。

“賤人!”

“阿夕,你看看我。”盛珞雙手緊緊抓著顧溫夕的肩膀,只是顧溫夕一直低著頭根本不願睜開眼來看他,盛珞輕輕晃了晃顧溫夕的身子。

顧溫夕腦海裏一閃而過那日的難堪和痛苦,慢慢擡起頭向盛珞看去,那空洞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淩遲著盛珞的心,顧溫夕慢慢向盛珞的下頜前傾去,一雙美目盯著盛珞的雙唇,顧溫夕慢慢伸出手悄然從發髻後拽去一根簪子緊緊握在手心。

盛珞在那一雙無神的美目中有些迷醉,只是下一刻卻銀光一閃,顧溫夕迅速伸手向他的胸口刺去,那怨毒的目光伴著冷冽的聲音:“盛珞,你去死吧!你個畜生!”

那個簪子就這樣紮進盛珞的胸口,只是盛珞到底反應過來,迅速拽住顧溫夕的手,然後伸手揮去一掌拍過顧溫夕的手,那簪子應聲而落。

盛珞就此束縛顧溫夕的雙手,斜眼看向掉落在一旁的簪子,目光頓時變得陰寒,轉頭看著刺殺不成,惱羞成怒的顧溫夕。

“我倒忘了,你怎麽會有一點點心動呢,我在你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畜生是吧。”

“你不得好死。”顧溫夕瞪大了眸子緊緊盯著盛珞。

“阿夕,也是,我不得好死,你呢,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我們之間彼此彼此,不得好死在陰間也可以同行,你說是不是。”盛珞突然想起那個他完全不知的孩子,在他知道的那一刻就已經消逝了。

一聽到孩子兩個字,顧溫夕的身子明顯一頓,眼光頓時變得怨毒:“是你是你,你的孽種我才不會生下來,再說你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是你啊,是你啊,盛珞!”顧溫夕有些癲狂了,整個人竟然大笑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麽!”盛珞突然加緊了自己雙手的力度緊緊抓住顧溫夕,一雙眸子變得猩紅,那個得之不易的孩子的離開他十分心痛,這些人,每次想到總會有著一種十分強烈的悵然若失。

“你不配!你不配!畜生東西!”顧溫夕被激怒,整個人拼命掙紮,盛珞胸口的傷口雖然不深,可是卻有血從其中慢慢滲出來。

“是,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要做些什麽才對得起你對吧。”盛珞說著,便將顧溫夕抱了起來,向一旁裏間的床榻走路。

顧溫夕看見前方的床榻渾身一震,劇烈掙紮著。

“盛珞,盛珞,你別過來,別過來!別碰我!”顧溫夕被盛珞揚手仍在了床榻上,在狹窄的地方,手中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東西,顧溫夕只能抱著自己的雙手向床榻的角落裏縮去,一雙眸子裏頓時充滿了驚恐。

站在床頭看著顧溫夕的這副模樣,一邊開始脫著自己的外裳,一邊輕聲道:“阿夕,這才像你對不對,你要殺我那應該身上常常備著一把匕首才對,你說是不是?”盛珞說著嘴角微微上揚。

“你個瘋子!”顧溫夕渾身顫抖,正要向後退去,腳踝被盛珞狠狠一拉,整個人都在瞬間到了盛珞的身下。

“這次,你是自己送上門的!”

盛珞就這樣緩緩解開顧溫夕的外裳,手輕輕滑到顧溫夕的腰間,然後擡頭輕輕在顧溫夕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求你,求你!我求求你,別碰我。”顧溫夕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慢慢渾身僵硬,乞求著,雙眸緊緊閉起來,根本不敢叫一點點的光亮入了眼眸裏。

“晚了!”盛珞聲音冷冽,那手就這樣在顧溫夕的腰間慢慢流連著,只是沒有想到這時候,顧溫夕亂揮舞的手狠狠拍到他的頭上,盛珞一時有些惱怒,抓住那只那動的手,視線卻被手腕上那個長長地疤痕吸引。

盛珞渾身一震,然後旋即放開顧溫夕,聲音帶著漠然:“你走吧,你也配讓本公子碰?你不過是我玩弄過的人,這麽些年過去了,我早就對你無趣了。”

盛珞說罷便擡起長腿向屋外走去,站在游廊便看著微微西墜的天,一時胸口有些起伏不定,裏面慢慢生出些許疼痛來。

沒多時,顧溫夕像是發了狂一樣從屋子裏沖出去,向外拼命跑去。

“阿大,你隨之後,一路相送,不要暴露身份。”

“是,公子。”

盛珞吩咐完,便又轉身向屋子裏走去,房間裏似乎還留存著顧溫夕的味道,淡淡的一股清香,好像有一些藥草香,他們顧家的大哥不是師承醫仙嗎?怎麽連那手腕間的疤痕卻去不了,兩年前,有人傳顧府裏的三小姐不堪羞憤,自殺未遂,看來她真的做了。

盛珞就這樣想著,餘光就這樣輕輕一瞥看見了地上的簪子,彎著腰撿了起來,上面還沾著他方才的血,盛珞就這樣緊緊地將簪子攥在手心裏。

“公子,長司求見。”長司在外輕輕叩著門。

“進來。”

“長司答應公子所說的事,只希望公子能夠好好善待妾身的弟弟。”長司跪在盛珞面前,頭就這樣沈沈低著,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方才在這屋子裏所發生的一切她全都看清楚了,那一直憋在心裏的小心思怎麽還敢再生出一點半點呢。

“其實那件事對我而言也不是非你不可,長醉街的人都知曉我很寵你,外面有多少人也是這麽想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清白之身,進了越王府裏,把你的高傲端出來,越王殿下可是極其喜歡欲擒故縱這一把戲的。”盛珞這話多少有一些諷刺意味,越王掌管著零國的部分兵權,只是他的封地遠在蠻荒之地,不過是為了他起兵謀反罷了。

而他們盛家要的就是與越王聯手,這天下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他只不過是早早的站在了越王這一黨罷了,裏應外合豈不是最好嗎?將長司送到越王身邊也是一種試探罷了。

“長司明白,公子放心。”

“好,既然說完了你便下去吧,過幾日尋個機會將你送過去,你的弟弟便不用擔心了,我會給他尋個好前程的。”盛珞說罷像是有些煩悶地朝著長司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就好。

只是長司仍是跪在原地,一雙秋水眸子就這樣直直地盯著盛珞,盛珞用手支著下頜,一時有些迷惑,偏頭輕聲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方才那位可是公子一直在意的人?”

“出去!這與你無關。”盛珞神情淡淡,只是言辭間卻有著一股惱怒意了。

“是長司多嘴了,這便退下了。”長司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盛珞然後便垂了垂眸子,有些疲倦的慢慢起身向外走去,走到扇門的那一刻又回眸輕輕說了句:“公子,長司希望你能夠少些憾事。”

長司說完便退了出去,那時候在被盛珞帶入“長醉街”時便知一切都回不去了,自己到底就是一顆棋子,而自己以後在什麽地方,身處什麽位置還不是都靠著執棋布局的人如何做,她的命啊就是這樣了,是什麽心思都不再想了。

剛出來時,便發現在外面長廊用手肘杵著的人,表情極盡嘲諷,甚至看著她低頭玩弄著自己的蔻丹。

長司大步向前,走到她的面前,然後揚手狠狠向她的臉上扇去。

她的臉上是震驚萬分,反手就要揚手給長司一巴掌,只是長司卻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長司聲音冷冽:“今日這一切都是你高密的對吧,方才你在門外扇了我,我這一巴掌就當做是還給你了,你給我記住,我從來就不是什麽任人欺負的人!”

“賤人。”她的手在微微發顫,咬牙切齒著,那姣好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可憎了。

“很快我就要離了這長醉街,這最後的日子你最好不要惹我,不若此,我在臨行前定要帶走你腦上的這顆腦袋!”長司表情嚴肅,帶著幾分狠厲。

說完這一切,長司便將她的手狠狠甩開,大步向前走去,只是每一步都踩地那麽吃力,背影是如此的單薄。

顧溫夕一路跌跌撞撞在半路才遇到了四處尋她的顧煥,看見二哥她整個人都沖了上去,握著顧煥的胳膊,擦著眼淚,那雙眸子通紅。

顧煥頓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顧溫夕,怒道:“阿夕,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二哥!”

“沒……沒……”顧溫夕搖了搖頭,收了收哭意,輕輕問道:“阿翎呢?”

“阿翎應該還在尋你吧,我們先回侯府,到時候叫些人出門將你回來的訊息告訴阿翎就好了。”顧煥見顧溫夕頭上的鬥笠和臉上的面紗都沒了,心裏還是有些懷疑的,便悄聲將顧溫夕護著:“阿夕,真的沒事嗎?”

“沒事,二哥,我們快回侯府吧。”

顧煥點了點頭,二人便向前走去,只是沒走幾步,顧溫夕卻突然停了步子,一只手緊緊抓著顧澄的袖子:“二哥,大哥要的千層酥。”

顧煥一時有些想笑,只是又忍住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這心裏還惦記著大哥吩咐的千層酥啊,你都不知道一聽你不見了,家裏都亂了,大哥慌亂的連那雪地裏的路都走不穩了,趕緊回去吧,大哥現在在意的肯定是你能安全回家。”顧煥拉著顧溫夕便向前走去。

“這一天天的日子實在有些無趣啊。”楚傾之躺在沙地上,嘴裏叼著個雜草,看著這一眼望不盡盡頭的天,突然覺得有些乏味了。

離她幾裏地遠的將士們還在操練著,只是因為她今日與衛闌比武,衛闌輸了,這程斯意一個高興,便給了她一個時辰的休息。聽見不遠處的賣力操練聲,楚傾之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愜意。

就她一個人在這偷著懶,好像著實有些慘無人道,楚傾之微瞇著眸子這般想到。

“醒醒,醒醒!”程斯意輕輕提著楚傾之的腰際,喚道。

“斯意?”楚傾之睜開眼看見程斯意就這樣隨意地在她旁邊睡了下去,一時有些焦躁:“斯意,我覺得我們得保持個適度的距離,你也知道軍中不免有人在說我們的閑話了。”楚傾之撇了撇嘴,真的是,她現在是男兒裝扮,只是畢竟是女子,怎麽看還是有些女兒家的樣子身體也不夠健壯,這樣可不是給別人落了口舌嗎。

他們怎麽說來了,說她面容陰柔,完全就是一個陰奉陽違的樣子,而程斯意又是一副爽朗的性子,怎麽看她都是弱勢的一個,就這個被他們拿出來反覆說,若不是自己的武藝有些精進,真不知道他們還要翻出什麽大浪來。

“哦,就這事啊,你讓他們說便是了,這有什麽好在意的,我堂堂一個將軍還沒說什麽,你一個小小的士兵竟然還嫌棄起我來了?”程斯意看著這慢慢沈下去的天,揚了揚眉頭,哼了哼。

“哪裏敢嫌棄我們瀟灑自如的程將軍呢,那你就當我沒說吧,反正怎麽敗壞也是你的名聲。”楚傾之呸的一聲將雜草吐了出口,右手一撐地便躍了起來,看向四周,輕輕搓了搓手,向坡下走去。

“你去哪?”

“練武。”

“贏了衛闌看給你神氣的。”

“一般般吧。”

楚傾之轉身對程斯意擺了擺手,她比那些剛來無川的人好太多了,因為她熟悉這兒,只是心頭一直壓著一件事,數著日子,四月就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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