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一切都在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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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一切都在意料中
來電話的居然是林浩川，他顧不上和眾人什麽，趕緊接了起來。
“孩子，我就在法院一樓，你下來吧，我問你點事。”老饒聲音很平靜。
他不禁有點懵了，不曉得老爺子咋會出現在這裏，於是趕緊和丁苗苗以及眾人簡單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跑下了樓。
林浩川倒背著雙手，站在一樓的大廳裏，見他下來了，微微點了下頭，轉身便朝大門外走去，謝東不敢怠慢，趕緊跟了過去。
出了大門，拐進旁邊的一條路，老人這才停下腳步開口道：“官司輸了？”他苦笑著點零頭，隨即越發感覺納悶，連忙問道：“你咋知道的？”
林浩川嘆了一口氣，原來，那得知謝東與孫可鑫打官司的事情之後，雖然嘴上無能為力，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尤其是寶山大哥不在了，謝東在省城又沒什麽根基，他怎麽忍心袖手旁觀呢？
在司法系統多年，又曾身居高位，想打聽個普通的民事案件當然非常容易，第二掛了個電話，直接找到了路南法院的一個副院長。副院長一聽是林老爺子，便將案子的審理工作大致做了介紹，他雖然對民事訴訟並不熟悉，但憑著直覺判斷，謝東在這場官司中並不占上風。
本來打算申請旁聽，不料名額已滿，其實，以他的名望，就是硬要法院給安排個旁聽席也不是問題，但老頭子原則性很強，更不想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張口求人，所以也就罷了。
再通過其他渠道側面了解一番，很快便剝絲抽繭，發現了深層次的問題。雖然提供消息的人都很含糊，但原告方背後的利益集團，基本指向維康醫藥的張力維。對於這個全省聞名的醫藥大亨，林浩川始終沒什麽好印象，當年還在崗位上的時候，正是維康集團原始積累階段，強買強賣、欺行霸市的行為時有發生，甚至有好幾起嚴重的刑事案件，公安機關都懷疑張力維是幕後指使。只不過，始終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後來他光榮退休，這些事漸漸就放下了。饒是如此，他平時寧願多走幾站地，在一家國營藥房買藥，也不肯在家門口的維康藥房消費。
如今謝東居然和這樣一個有錢有勢，又有涉黑嫌疑的人打官司，怎麽可能贏得了呢？他甚至想過，暗中找下關系，讓法院的判決有所傾斜，可最終還是放棄了。當了這麽多年警察，他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世界並非永遠公平，但網恢恢，疏而不漏，報應早晚會到的。
他知道秦楓與張力維相交甚篤，所以在兩口面前只字未提這件事，只想等法院判決之後再做打算。
今特意起了個大早，沒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坐車便來了，沒想到路上遇到超級大堵車，明明幾十分鐘的路程，居然整整走了一個半時，等他趕到的時候，庭審早就開始了。這倒也無所謂，反正也進不了庭審現場，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然在法院門口發現了秦楓的座駕。
自從去黃嶺縣掛職，秦楓的公務車就換成了一臺老款的切諾基，墨綠色的車身和方頭方腦的老式造型，在眾多新款車中非常顯眼，再加上不是省城本地的牌照，所以，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奇怪了，按常理秦楓早就該返回黃嶺了，跑到法院幹什麽呢？疑惑之餘，他撥通了秦楓的手機。不料電話一接通，秦楓只是含糊的在縣裏開會，便急三火四的掛斷羚話。他當然知道女婿在撒謊，於是便在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觀察事情的發展。沒多大一會，便見秦楓臉色鐵青的下了樓，急匆匆開車走了。
他當時真想走上去問問，不過還是忍住了，上樓找到了那位副院長，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秦楓今是給原告出庭作證來了。
這叫啥事啊！先不自己跟寶山大哥的交情，就沖著謝東還救過林靜的命，也不能幹這種落井下石的事啊！實在太過分了。
可是一切都已不可能更改，他也是幹著急沒辦法，只能等到庭審結束再了。
“孩子，我真沒想到這個混蛋能做出這種事來，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他算賬，絕不能這麽稀裏糊塗過去了，否則，我這良心上一輩子也過不去。”林浩川得情真意切，痛心疾首。
謝東已經很平靜了，見老人情緒如此激動，趕緊笑著道：“算了，林叔，就算他不出庭作證，這場官司也基本輸定了，沒什麽，都過去了，再，林靜懷著身孕，還幾個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就別讓她夾在中間為難了。”
林浩川聽罷，也只剩下嘆氣的份兒了，是啊，這個時候確實拿秦楓沒轍，總不能為這點事鬧僵呀，自己的寶貝閨女肚子裏還懷著老秦家的骨肉，真是無計可施啊。
思前想後，最後他一跺腳道：“算了，這件事以後再，你聽我的，收到法院的判決書後，直接到市中法起訴，二審就包在我身上了，豁上這張老臉，也要把官司給你扳回來。”
謝東挺感動的，知道老爺子的都是心裏話，只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於是趕緊道：“不用了，我決定不上訴了，就按路南法院的判決吧，我認了！”
“為什麽？是不是張力維威脅你了？我了解他，這種事他完全能做出來的。”林浩川不解的問道。
此時正是三九嚴寒，零下二十度的氣溫，謝東生怕老爺子再凍感冒了，只好應付道：“不為什麽，也沒人威脅我，只是我不想折騰了，您不也總跟我，要相信法律是公平的嗎，既然法院判了，我執行就是了。”著，拉著老人便往回走。
林浩川被謝東的這句話噎得夠嗆，一時也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詞，只是一邊走一邊嘟囔道：“你少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就咱爺倆，用不著扯那些虛頭巴腦的，這事你必須聽我安排。”
“好好，我聽你安排。”謝東敷衍道：“明我就去家裏找您，咱倆再商量上訴的事。不過您可千萬別跟林靜這件事呀。”著，攔了一輛出租車，強行把林浩川扶上了車，連車費都一股腦塞給司機。
“東子，那就好了，明我在家等你。”林浩川叮囑道，謝東連連點頭。目送出租車離開，正打算回去找青林，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動身回平原，卻被一聲清脆的汽車喇叭嚇了一跳。擡頭一看，常曉梅正坐在車裏朝自己微笑呢。
猶豫了下，他還是走了過去，上了車後，還沒等開口，常曉梅便先道：“沒想到秦楓會出庭吧？其實，我也沒想到張力維能把他搬出來。”
他苦笑了下：“就算沒秦楓出庭，估計審判結果也是一樣的。”不料常曉梅卻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道：“那可未必。”
謝東沒明白常曉梅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楞楞的望著她。
“官司的事先不提，我告訴你兩件事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常曉梅笑著道：“第一，你的大徒弟青林，今已經正式調進衛生局科研處了。第二，維康醫院即將成立中醫奇穴專科門診，你知道負責人是誰嗎？”
謝東楞了下，趕緊問道：“是誰？”
“就是那個在電視上你是騙子的徐老啊。”常曉梅哭笑不得的道：“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人了，看來，他的臉皮比他的年齡和學術都要厚很多。”
謝東幾乎聽傻了，這簡直太可笑了，可笑到他幾乎笑不出來的程度。
“不光這些，而且，由維康醫院牽頭，馬上要成立一個科研機構，聯合市衛生局，對奇穴治療理論進行挖掘整理，在全國範圍內篩選患者進行比對治療，而市衛生局這方面的負責人就是青林。”
聽到這裏，他不禁冷笑了下，自己這個徒弟確實有兩下子，不聲不響的就把幹出了這麽一件大事，實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不過……
“他負責？他能負責什麽？連我都只學個皮毛，他更是連門都沒摸著呢。”謝東不屑的道。
常曉梅卻不這麽認為，她意味深長的道：“你別忘了，那兩本書一旦到了張力維手中，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都是科班出身的專業人士，群策群力，很快就會觸類旁通的。”
這句話不假，是的，常懷之傳下來的醫術不是啥高科技，只要下功夫，掌握起來並非方夜譚。
“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常曉梅繼續道：“這意味著，再過幾年，你就會被大家徹底遺忘，不過是一個被嘲笑的江湖騙子，而這些成就其實本來應該屬於你的。”
常曉梅這句話的時候，謝東的心裏不由得微微一動，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冒了出來，媽的，我是不是被這個美女局長給忽悠了啊，早知道這樣，我主動跟張力維合作不就完了嗎？
不料常曉梅卻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出了一番話，讓他如夢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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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話的居然是林浩川，他顧不上和眾人什麽，趕緊接了起來。
“孩子，我就在法院一樓，你下來吧，我問你點事。”老饒聲音很平靜。
他不禁有點懵了，不曉得老爺子咋會出現在這裏，於是趕緊和丁苗苗以及眾人簡單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跑下了樓。
林浩川倒背著雙手，站在一樓的大廳裏，見他下來了，微微點了下頭，轉身便朝大門外走去，謝東不敢怠慢，趕緊跟了過去。
出了大門，拐進旁邊的一條路，老人這才停下腳步開口道：“官司輸了？”他苦笑著點零頭，隨即越發感覺納悶，連忙問道：“你咋知道的？”
林浩川嘆了一口氣，原來，那得知謝東與孫可鑫打官司的事情之後，雖然嘴上無能為力，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尤其是寶山大哥不在了，謝東在省城又沒什麽根基，他怎麽忍心袖手旁觀呢？
在司法系統多年，又曾身居高位，想打聽個普通的民事案件當然非常容易，第二掛了個電話，直接找到了路南法院的一個副院長。副院長一聽是林老爺子，便將案子的審理工作大致做了介紹，他雖然對民事訴訟並不熟悉，但憑著直覺判斷，謝東在這場官司中並不占上風。
本來打算申請旁聽，不料名額已滿，其實，以他的名望，就是硬要法院給安排個旁聽席也不是問題，但老頭子原則性很強，更不想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張口求人，所以也就罷了。
再通過其他渠道側面了解一番，很快便剝絲抽繭，發現了深層次的問題。雖然提供消息的人都很含糊，但原告方背後的利益集團，基本指向維康醫藥的張力維。對於這個全省聞名的醫藥大亨，林浩川始終沒什麽好印象，當年還在崗位上的時候，正是維康集團原始積累階段，強買強賣、欺行霸市的行為時有發生，甚至有好幾起嚴重的刑事案件，公安機關都懷疑張力維是幕後指使。只不過，始終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後來他光榮退休，這些事漸漸就放下了。饒是如此，他平時寧願多走幾站地，在一家國營藥房買藥，也不肯在家門口的維康藥房消費。
如今謝東居然和這樣一個有錢有勢，又有涉黑嫌疑的人打官司，怎麽可能贏得了呢？他甚至想過，暗中找下關系，讓法院的判決有所傾斜，可最終還是放棄了。當了這麽多年警察，他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世界並非永遠公平，但網恢恢，疏而不漏，報應早晚會到的。
他知道秦楓與張力維相交甚篤，所以在兩口面前只字未提這件事，只想等法院判決之後再做打算。
今特意起了個大早，沒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坐車便來了，沒想到路上遇到超級大堵車，明明幾十分鐘的路程，居然整整走了一個半時，等他趕到的時候，庭審早就開始了。這倒也無所謂，反正也進不了庭審現場，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然在法院門口發現了秦楓的座駕。
自從去黃嶺縣掛職，秦楓的公務車就換成了一臺老款的切諾基，墨綠色的車身和方頭方腦的老式造型，在眾多新款車中非常顯眼，再加上不是省城本地的牌照，所以，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奇怪了，按常理秦楓早就該返回黃嶺了，跑到法院幹什麽呢？疑惑之餘，他撥通了秦楓的手機。不料電話一接通，秦楓只是含糊的在縣裏開會，便急三火四的掛斷羚話。他當然知道女婿在撒謊，於是便在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觀察事情的發展。沒多大一會，便見秦楓臉色鐵青的下了樓，急匆匆開車走了。
他當時真想走上去問問，不過還是忍住了，上樓找到了那位副院長，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秦楓今是給原告出庭作證來了。
這叫啥事啊！先不自己跟寶山大哥的交情，就沖著謝東還救過林靜的命，也不能幹這種落井下石的事啊！實在太過分了。
可是一切都已不可能更改，他也是幹著急沒辦法，只能等到庭審結束再了。
“孩子，我真沒想到這個混蛋能做出這種事來，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他算賬，絕不能這麽稀裏糊塗過去了，否則，我這良心上一輩子也過不去。”林浩川得情真意切，痛心疾首。
謝東已經很平靜了，見老人情緒如此激動，趕緊笑著道：“算了，林叔，就算他不出庭作證，這場官司也基本輸定了，沒什麽，都過去了，再，林靜懷著身孕，還幾個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就別讓她夾在中間為難了。”
林浩川聽罷，也只剩下嘆氣的份兒了，是啊，這個時候確實拿秦楓沒轍，總不能為這點事鬧僵呀，自己的寶貝閨女肚子裏還懷著老秦家的骨肉，真是無計可施啊。
思前想後，最後他一跺腳道：“算了，這件事以後再，你聽我的，收到法院的判決書後，直接到市中法起訴，二審就包在我身上了，豁上這張老臉，也要把官司給你扳回來。”
謝東挺感動的，知道老爺子的都是心裏話，只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於是趕緊道：“不用了，我決定不上訴了，就按路南法院的判決吧，我認了！”
“為什麽？是不是張力維威脅你了？我了解他，這種事他完全能做出來的。”林浩川不解的問道。
此時正是三九嚴寒，零下二十度的氣溫，謝東生怕老爺子再凍感冒了，只好應付道：“不為什麽，也沒人威脅我，只是我不想折騰了，您不也總跟我，要相信法律是公平的嗎，既然法院判了，我執行就是了。”著，拉著老人便往回走。
林浩川被謝東的這句話噎得夠嗆，一時也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詞，只是一邊走一邊嘟囔道：“你少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就咱爺倆，用不著扯那些虛頭巴腦的，這事你必須聽我安排。”
“好好，我聽你安排。”謝東敷衍道：“明我就去家裏找您，咱倆再商量上訴的事。不過您可千萬別跟林靜這件事呀。”著，攔了一輛出租車，強行把林浩川扶上了車，連車費都一股腦塞給司機。
“東子，那就好了，明我在家等你。”林浩川叮囑道，謝東連連點頭。目送出租車離開，正打算回去找青林，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動身回平原，卻被一聲清脆的汽車喇叭嚇了一跳。擡頭一看，常曉梅正坐在車裏朝自己微笑呢。
猶豫了下，他還是走了過去，上了車後，還沒等開口，常曉梅便先道：“沒想到秦楓會出庭吧？其實，我也沒想到張力維能把他搬出來。”
他苦笑了下：“就算沒秦楓出庭，估計審判結果也是一樣的。”不料常曉梅卻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道：“那可未必。”
謝東沒明白常曉梅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楞楞的望著她。
“官司的事先不提，我告訴你兩件事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常曉梅笑著道：“第一，你的大徒弟青林，今已經正式調進衛生局科研處了。第二，維康醫院即將成立中醫奇穴專科門診，你知道負責人是誰嗎？”
謝東楞了下，趕緊問道：“是誰？”
“就是那個在電視上你是騙子的徐老啊。”常曉梅哭笑不得的道：“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人了，看來，他的臉皮比他的年齡和學術都要厚很多。”
謝東幾乎聽傻了，這簡直太可笑了，可笑到他幾乎笑不出來的程度。
“不光這些，而且，由維康醫院牽頭，馬上要成立一個科研機構，聯合市衛生局，對奇穴治療理論進行挖掘整理，在全國範圍內篩選患者進行比對治療，而市衛生局這方面的負責人就是青林。”
聽到這裏，他不禁冷笑了下，自己這個徒弟確實有兩下子，不聲不響的就把幹出了這麽一件大事，實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不過……
“他負責？他能負責什麽？連我都只學個皮毛，他更是連門都沒摸著呢。”謝東不屑的道。
常曉梅卻不這麽認為，她意味深長的道：“你別忘了，那兩本書一旦到了張力維手中，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都是科班出身的專業人士，群策群力，很快就會觸類旁通的。”
這句話不假，是的，常懷之傳下來的醫術不是啥高科技，只要下功夫，掌握起來並非方夜譚。
“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常曉梅繼續道：“這意味著，再過幾年，你就會被大家徹底遺忘，不過是一個被嘲笑的江湖騙子，而這些成就其實本來應該屬於你的。”
常曉梅這句話的時候，謝東的心裏不由得微微一動，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冒了出來，媽的，我是不是被這個美女局長給忽悠了啊，早知道這樣，我主動跟張力維合作不就完了嗎？
不料常曉梅卻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出了一番話，讓他如夢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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