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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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嬅兒和允琛換過了衣裳後便攜手過來, 允琛表情笑嘻嘻的，他挨著楚熠坐下，聽見母妃的話不由得道：“母妃可別冤枉我, 我一直都有好好聽話。”
韋頃盈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縮著腦袋, 那模樣不知多麽乖巧柔順。
楚熠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一邊的嬅兒亦是捂嘴打趣道：“允琛是個什麽性子，可沒有人比母妃更了解。他啊就是個小混世魔王, 都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算起來, 母妃可有一陣子沒教訓他了。”
一邊允琛聞言不由得流露出苦惱的模樣，可憐大年初一，他最親愛的同胞姐姐還要讓他這般受罪，他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愁眉不展的。
嬅兒終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柔聲笑道：“好了，今兒是大年初一，母妃說是闔家團圓喜慶的日子。連父皇都來陪我們過年, 你就開開心心的。”
允琛聽她這樣說, 好容易露出了一點笑顏來。
楚熠望著嘻笑打鬧的兒女，心裏頭愈發暖和，他笑著望向韋頃盈道：“朕覺著素日你忒辛苦了些，合該好好休息了。往後盡管將允琛這皮猴兒交到朕手上來，朕要好生調教。”
韋頃盈聞言嘴角笑意依舊, 反倒是一邊的楊壽恩聽出了話裏的深意，他嘴角噙著一抹隱晦的笑意。此調教可非彼調教, 陛下這樣偏愛三皇子，在紫宸殿中便可見一斑。
從去年三皇子啟蒙開始, 陛下名義上是補習功課，所以每日都要三皇子下學後去紫宸殿。可依據楊壽恩回回進去奉茶的經驗來看，三皇子只有前半個時辰是被陛下考教功課來著的，後來便是下棋，陛下有時候還會陪著他玩，父子倆之間的氛圍大不相同。
陛下是真喜歡三皇子啊，宜妃娘娘可真是宮裏最有福氣的人了，自己得寵，連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更是受寵，母憑子貴也是子憑母貴。
永純宮今日因著是大年初一，栗昭媛也早早吩咐廚房置辦了一桌像模像樣的宴席，只偏偏一大早從景陽宮回來，栗昭媛的心情就不怎麽美妙了，偏生聽見宮人來稟報陛下正在翊雎宮陪伴宜妃和公主皇子們，她的心情便愈發壓抑了。
一邊的宮人想要上菜，雪霽給了她一個眼神，低聲斥責道：“你沒瞧見主子心情不好，上去是想要觸黴頭麽？在咱們宮裏當差，察言觀色最緊要了。若是長著腦子不知道用，倒不如不要。”
那宮人到底年幼，被這樣一訓斥面上也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來，繼而眼圈漸漸泛紅。
她低聲應了聲，忙便下去了。
雪霽算著時候便要進去，她佯裝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臉上流露出笑意道：“主子，今日可是大年初一這樣的好日子，旁的宮裏都張燈結彩慶祝呢。三公主那邊方才打發乳母餵了藥，您莫要擔心只是風寒罷了，過一陣子就好了。至於二皇子，他還在偏殿裏頭溫習功課，可是上進呢。”
三公主因從娘胎中帶出來的弱癥，這些年來真是湯藥不斷。陛下這些年公主愈發多，除了大公主和二公主是自幼受寵，三公主也能在陛下那裏占個名號，因為三公主身子不好。
幾個兒女中唯獨她這樣，怎能讓楚熠不記掛著些，這些年也是吩咐太醫院那邊不拘什麽好的，只要三公主需要都緊著用。
三公主便是害了一場小病，旁人可能三五日間便能好了，總歸不過是用了藥之後漸漸好轉。可是三公主不成，她便是生病也要比旁人多用一些日子，雖然年歲長大了，六七歲可還是病歪歪的模樣，身子還頗為瘦弱，怎麽能讓栗昭媛不揪心。
她想起羸弱的女兒，又想起陛下去了翊雎宮，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陛下倒真是時時刻刻都記掛著她，宮裏什麽體面都是她的，如今皇後沒了，還不是她處處爭先。往後本宮瞧便是初一十五，陛下也不必顧忌什麽了。”
往常初一十五，陛下是一定要歇在坤儀宮的。如今坤儀宮偌大的宮殿，自從昭和皇後薨逝後仔細打掃了一番便鎖了起來，再無昔日那般盛況，瞧著不免讓人唏噓。
皇後身邊的宮人時鶯早已經得了陛下的旨意出宮去了，聽聞是她自己向陛下求的恩典。她是皇後的陪嫁丫鬟，卻是青州來的，是為了完成皇後娘娘的遺願，所以想要回青州終老，因此年前她便已離開皇城了。
雪霽聽她這樣說著氣話，其實這些年栗昭媛倒是不容易。這五年過去了，旁的嬪妃們位份多有升遷，或是有誕下子嗣的，唯獨栗昭媛一直在九嬪位份上沒有挪動過，永純宮恩寵亦是平平，如今陛下來多是為著三公主而來，或是考察二皇子的功課，留宿的時候少之又少。
栗昭媛並無再懷皇子的心思，這輩子將所有的精氣神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只求著二皇子能夠爭口氣，她也就什麽都熬出來了。
“您這話說的，還有賢妃娘娘呢。自打昭和皇後薨逝，這協理宮務的權力一直沒有著落，今日陛下將她推了出來，便是想著宜妃如今資歷尚且擔當不上的。賢妃既然掌管宮務，往後陛下少不得要給些臉面，多多去景陽宮了。”雪霽笑了笑道。
栗昭媛與賢妃來往不多，不論是誰執掌宮務，只要不是宜妃就是了。如今宮裏只有宜妃與她都有一雙兒女，可她恩寵不如宜妃，兒女恩寵上也被壓了一頭，心裏頭惱火至極，此刻聽著二皇子正在讀書上進，她倒是心裏舒服了一些。
這般想著，她不由起身來吩咐道：“既然允珵在讀書，那麽就讓宮人不要去打擾了。本宮讓人燉了參湯來，你去廚房端一碗來，本宮親自給允珵送過去。”
二皇子如今還沒九歲，因此不必搬到長華宮住，依舊是在永純宮的偏殿中。他啟蒙很早，栗昭媛在他兩三歲時候便有意無意灌輸許多知識來，可惜二皇子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如今栗昭媛督著用功很了些，他漸漸產生了些厭煩的滋味來，莫看才六七歲，可也有些自己的心思了。
栗昭媛特意沒有讓人傳喚，她端著湯碗進來時候本是滿臉笑意，可是二皇子卻忽然一顫 ，連忙將什麽東西往幾下一藏，然後頗為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顫聲道：“母妃您怎麽過來了？”
栗昭媛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將參湯放下，然後端正神情，肅聲道：“允珵，你方才可是在藏什麽東西？”
二皇子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是母妃眼花瞧錯了，兒臣什麽都沒有藏。”
都說沒有人比母妃更了解孩子，栗昭媛一瞧他這樣還有什麽不明白，因此當即便走到二皇子身邊，二皇子還想要攔著，栗昭媛當即就變了臉色，從他方才從東西的幾下一翻便找到了一冊話本，裏頭都是些奇聞趣事，便是當下孩子家最喜歡的，可是栗昭媛是不許二皇子看的。
她忽然有些生氣，想起宮人們說二皇子有多用功上進的話，看來是在唬她了。她有些失望，望著眼前傾註了太多心血的孩子，終於忍住沒有發脾氣，而是將他扯到身前來語重心長道：“允珵，你可知道你今日犯了兩件錯事。”
二皇子立時低下頭去，顯然是有些害怕栗昭媛的。
“第一件事便是你撒謊了，都說男兒家做了便是做了，你卻不肯承認，在母妃詢問時候還要撒謊逃避。第二件事便是你打著好生溫習功課的名義卻在偷看話本，耽於享樂，母妃素日是這般教導你的麽？你如今就敢這樣，往後是不是什麽都要欺瞞母妃。”
栗昭媛越說臉色越難看，望向二皇子的眼神中滿是失望與不喜，看的二皇子心驚膽顫。他沈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母妃，兒臣知錯了，請母妃責罰兒臣。”
望著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眼前，這酷似栗昭媛自己的眉眼，她不由得又有些心軟，她只得沈聲道：“允珵，你今日也許不明白母妃的用心，可是等你長大便知道母妃都是為了你好。你的父皇有這麽多的孩子，若是往後你想要父皇看見你並且重視你，想要父皇為你驕傲，你便要更加努力，成為他最看重的那一個，你可知道這一條路並不好走。”
何況前頭還有兩個擋路的。
這最後半句話栗昭媛終是忍著沒有說出口，允珵到底還小，她不好說這句話。她只要允珵能好好讀書，能出類拔萃讓陛下註意來，其他的自然有她這個母妃來料理，不需要允珵費什麽心思。
一番談話過後，栗昭媛這才出了偏殿，只是有些溫情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她淡聲道：“伺候二皇子的宮人，每一個都給本宮打上五板子。都沒有好生照料二皇子，還偷幫二皇子藏話本，本宮最不喜歡他瞧這樣的東西，她們還真是膽大包天，為了順著二皇子的心意卻這樣害他。”
雪霽忙道：“主子，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再說宮裏哪裏有不透風的墻，您今日責罰了這些宮人，只怕她們怨聲連天，到時候可人人都要喊叫起來透出去可就一點都不好了。奴婢瞧著就算了罷，罰月例就是了。”
栗昭媛這樣一想也是有理，遂也沒說什麽。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神情中閃過一絲冷然，她輕輕道：“再過幾日，知會尚宮局的人，讓本宮母親入宮一趟，本宮有些體己話想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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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和允琛換過了衣裳後便攜手過來, 允琛表情笑嘻嘻的，他挨著楚熠坐下，聽見母妃的話不由得道：“母妃可別冤枉我, 我一直都有好好聽話。”
韋頃盈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縮著腦袋, 那模樣不知多麽乖巧柔順。
楚熠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一邊的嬅兒亦是捂嘴打趣道：“允琛是個什麽性子，可沒有人比母妃更了解。他啊就是個小混世魔王, 都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算起來, 母妃可有一陣子沒教訓他了。”
一邊允琛聞言不由得流露出苦惱的模樣，可憐大年初一，他最親愛的同胞姐姐還要讓他這般受罪，他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愁眉不展的。
嬅兒終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柔聲笑道：“好了，今兒是大年初一，母妃說是闔家團圓喜慶的日子。連父皇都來陪我們過年, 你就開開心心的。”
允琛聽她這樣說, 好容易露出了一點笑顏來。
楚熠望著嘻笑打鬧的兒女，心裏頭愈發暖和，他笑著望向韋頃盈道：“朕覺著素日你忒辛苦了些，合該好好休息了。往後盡管將允琛這皮猴兒交到朕手上來，朕要好生調教。”
韋頃盈聞言嘴角笑意依舊, 反倒是一邊的楊壽恩聽出了話裏的深意，他嘴角噙著一抹隱晦的笑意。此調教可非彼調教, 陛下這樣偏愛三皇子，在紫宸殿中便可見一斑。
從去年三皇子啟蒙開始, 陛下名義上是補習功課，所以每日都要三皇子下學後去紫宸殿。可依據楊壽恩回回進去奉茶的經驗來看，三皇子只有前半個時辰是被陛下考教功課來著的，後來便是下棋，陛下有時候還會陪著他玩，父子倆之間的氛圍大不相同。
陛下是真喜歡三皇子啊，宜妃娘娘可真是宮裏最有福氣的人了，自己得寵，連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更是受寵，母憑子貴也是子憑母貴。
永純宮今日因著是大年初一，栗昭媛也早早吩咐廚房置辦了一桌像模像樣的宴席，只偏偏一大早從景陽宮回來，栗昭媛的心情就不怎麽美妙了，偏生聽見宮人來稟報陛下正在翊雎宮陪伴宜妃和公主皇子們，她的心情便愈發壓抑了。
一邊的宮人想要上菜，雪霽給了她一個眼神，低聲斥責道：“你沒瞧見主子心情不好，上去是想要觸黴頭麽？在咱們宮裏當差，察言觀色最緊要了。若是長著腦子不知道用，倒不如不要。”
那宮人到底年幼，被這樣一訓斥面上也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來，繼而眼圈漸漸泛紅。
她低聲應了聲，忙便下去了。
雪霽算著時候便要進去，她佯裝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臉上流露出笑意道：“主子，今日可是大年初一這樣的好日子，旁的宮裏都張燈結彩慶祝呢。三公主那邊方才打發乳母餵了藥，您莫要擔心只是風寒罷了，過一陣子就好了。至於二皇子，他還在偏殿裏頭溫習功課，可是上進呢。”
三公主因從娘胎中帶出來的弱癥，這些年來真是湯藥不斷。陛下這些年公主愈發多，除了大公主和二公主是自幼受寵，三公主也能在陛下那裏占個名號，因為三公主身子不好。
幾個兒女中唯獨她這樣，怎能讓楚熠不記掛著些，這些年也是吩咐太醫院那邊不拘什麽好的，只要三公主需要都緊著用。
三公主便是害了一場小病，旁人可能三五日間便能好了，總歸不過是用了藥之後漸漸好轉。可是三公主不成，她便是生病也要比旁人多用一些日子，雖然年歲長大了，六七歲可還是病歪歪的模樣，身子還頗為瘦弱，怎麽能讓栗昭媛不揪心。
她想起羸弱的女兒，又想起陛下去了翊雎宮，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陛下倒真是時時刻刻都記掛著她，宮裏什麽體面都是她的，如今皇後沒了，還不是她處處爭先。往後本宮瞧便是初一十五，陛下也不必顧忌什麽了。”
往常初一十五，陛下是一定要歇在坤儀宮的。如今坤儀宮偌大的宮殿，自從昭和皇後薨逝後仔細打掃了一番便鎖了起來，再無昔日那般盛況，瞧著不免讓人唏噓。
皇後身邊的宮人時鶯早已經得了陛下的旨意出宮去了，聽聞是她自己向陛下求的恩典。她是皇後的陪嫁丫鬟，卻是青州來的，是為了完成皇後娘娘的遺願，所以想要回青州終老，因此年前她便已離開皇城了。
雪霽聽她這樣說著氣話，其實這些年栗昭媛倒是不容易。這五年過去了，旁的嬪妃們位份多有升遷，或是有誕下子嗣的，唯獨栗昭媛一直在九嬪位份上沒有挪動過，永純宮恩寵亦是平平，如今陛下來多是為著三公主而來，或是考察二皇子的功課，留宿的時候少之又少。
栗昭媛並無再懷皇子的心思，這輩子將所有的精氣神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只求著二皇子能夠爭口氣，她也就什麽都熬出來了。
“您這話說的，還有賢妃娘娘呢。自打昭和皇後薨逝，這協理宮務的權力一直沒有著落，今日陛下將她推了出來，便是想著宜妃如今資歷尚且擔當不上的。賢妃既然掌管宮務，往後陛下少不得要給些臉面，多多去景陽宮了。”雪霽笑了笑道。
栗昭媛與賢妃來往不多，不論是誰執掌宮務，只要不是宜妃就是了。如今宮裏只有宜妃與她都有一雙兒女，可她恩寵不如宜妃，兒女恩寵上也被壓了一頭，心裏頭惱火至極，此刻聽著二皇子正在讀書上進，她倒是心裏舒服了一些。
這般想著，她不由起身來吩咐道：“既然允珵在讀書，那麽就讓宮人不要去打擾了。本宮讓人燉了參湯來，你去廚房端一碗來，本宮親自給允珵送過去。”
二皇子如今還沒九歲，因此不必搬到長華宮住，依舊是在永純宮的偏殿中。他啟蒙很早，栗昭媛在他兩三歲時候便有意無意灌輸許多知識來，可惜二皇子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如今栗昭媛督著用功很了些，他漸漸產生了些厭煩的滋味來，莫看才六七歲，可也有些自己的心思了。
栗昭媛特意沒有讓人傳喚，她端著湯碗進來時候本是滿臉笑意，可是二皇子卻忽然一顫 ，連忙將什麽東西往幾下一藏，然後頗為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顫聲道：“母妃您怎麽過來了？”
栗昭媛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將參湯放下，然後端正神情，肅聲道：“允珵，你方才可是在藏什麽東西？”
二皇子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是母妃眼花瞧錯了，兒臣什麽都沒有藏。”
都說沒有人比母妃更了解孩子，栗昭媛一瞧他這樣還有什麽不明白，因此當即便走到二皇子身邊，二皇子還想要攔著，栗昭媛當即就變了臉色，從他方才從東西的幾下一翻便找到了一冊話本，裏頭都是些奇聞趣事，便是當下孩子家最喜歡的，可是栗昭媛是不許二皇子看的。
她忽然有些生氣，想起宮人們說二皇子有多用功上進的話，看來是在唬她了。她有些失望，望著眼前傾註了太多心血的孩子，終於忍住沒有發脾氣，而是將他扯到身前來語重心長道：“允珵，你可知道你今日犯了兩件錯事。”
二皇子立時低下頭去，顯然是有些害怕栗昭媛的。
“第一件事便是你撒謊了，都說男兒家做了便是做了，你卻不肯承認，在母妃詢問時候還要撒謊逃避。第二件事便是你打著好生溫習功課的名義卻在偷看話本，耽於享樂，母妃素日是這般教導你的麽？你如今就敢這樣，往後是不是什麽都要欺瞞母妃。”
栗昭媛越說臉色越難看，望向二皇子的眼神中滿是失望與不喜，看的二皇子心驚膽顫。他沈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母妃，兒臣知錯了，請母妃責罰兒臣。”
望著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眼前，這酷似栗昭媛自己的眉眼，她不由得又有些心軟，她只得沈聲道：“允珵，你今日也許不明白母妃的用心，可是等你長大便知道母妃都是為了你好。你的父皇有這麽多的孩子，若是往後你想要父皇看見你並且重視你，想要父皇為你驕傲，你便要更加努力，成為他最看重的那一個，你可知道這一條路並不好走。”
何況前頭還有兩個擋路的。
這最後半句話栗昭媛終是忍著沒有說出口，允珵到底還小，她不好說這句話。她只要允珵能好好讀書，能出類拔萃讓陛下註意來，其他的自然有她這個母妃來料理，不需要允珵費什麽心思。
一番談話過後，栗昭媛這才出了偏殿，只是有些溫情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她淡聲道：“伺候二皇子的宮人，每一個都給本宮打上五板子。都沒有好生照料二皇子，還偷幫二皇子藏話本，本宮最不喜歡他瞧這樣的東西，她們還真是膽大包天，為了順著二皇子的心意卻這樣害他。”
雪霽忙道：“主子，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再說宮裏哪裏有不透風的墻，您今日責罰了這些宮人，只怕她們怨聲連天，到時候可人人都要喊叫起來透出去可就一點都不好了。奴婢瞧著就算了罷，罰月例就是了。”
栗昭媛這樣一想也是有理，遂也沒說什麽。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神情中閃過一絲冷然，她輕輕道：“再過幾日，知會尚宮局的人，讓本宮母親入宮一趟，本宮有些體己話想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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