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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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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樓韞火冒三丈, 盧選侍瞧她這副模樣,倒是渾然不顧及什麽臉面了,她嗤了嗤愈發冷笑道:“樓姐姐還是省省力氣罷, 如今皇後娘娘病著, 你莫不是還想再禁足吧?到那時候, 太後娘娘可真要徹底厭棄你了。”

“啪!”

一記重重地巴掌聲落下,在場眾人都不免一驚,不敢置信地瞧著樓韞, 她猶自不解氣。反觀盧選侍,像是被打懵了一般, 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溫昭容和韋頃盈在不遠處立了許久,瞧見這一幕,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微微蹙眉。

溫昭容搖了搖頭,沈聲道:“這已經是第二回 了,看來頭一回的教訓她還沒明白。”

只有太後和帝後有責罰嬪妃的權力,便是賢妃, 如今得了皇後之命暫時攝六宮事務, 做事上頭尚且要掂量掂量。

樓韞竟然又在宮裏出手傷人,明晃晃掌摑,這一刻就是韋頃盈都有些納悶,她真想知道樓韞腦子裏頭裝的都是什麽,難道是漿糊麽?第一次動手打人便令她失了承寵先機, 作繭自縛,而如今她又這般沈不住氣, 盧選侍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事情再鬧, 對樓韞來說是半點便宜都討不得的。

“好啊,你竟然敢打我?你是不是還打量著自己出身高貴,便可以在宮裏橫行霸道了?霜兒,你去請陛下來,便說樓寶林在宮中肆意動手,欺侮嬪妃,我要陛下親自來做主。”盧選侍捂著發燙的臉頰,她恨恨地瞪了樓韞一眼,不由得急聲說著。

樓韞聽見“陛下”時,已經心神大亂。方才她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是以才不管不顧,那一巴掌下去心裏頭是快活了,可聯想到一會兒陛下來之後,瞧見她不定是多麽嫌惡。,

不僅是陛下,還有太後姨母,她本就失了姨母歡心的,若是此般再被她得知,她就再也沒有起覆的可能了。

因此,她急急忙忙扯著盧選侍,身邊的蕊珠亦是有樣學樣攔住了霜兒的去路,眼瞧著情形不好。

盧選侍皺了皺眉頭,語氣愈發憤懣道:“怎麽,樓寶林如今是連一點子體面都不要了,先是動手掌摑嬪妾,如今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她說話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也是圖一時嘴上痛快勁兒。

偏生樓韞最不耐被人激的,溫昭容瞧了眼韋頃盈,不免嘆息一聲道:“看來咱們是看不成戲了。”

說罷,二人一同向前走去,瞧見溫昭容和韋頃盈二人,樓韞和盧選侍都有些驚訝,樓韞臉上帶了幾分詫異和惱怒之色。

溫昭容瞧了她們一眼,語氣淡淡道:“倒是不巧,本宮與宜貴嬪從坤儀宮出來,本是準備在禦花園散散心,不料碰上這樣一出鬧劇。眼下皇後病著,後宮眾人都是再安分守己,謹言慎行不過的,不是待在宮裏不出來,便是去往寶華殿為皇後娘娘誦經祈福,偏生你們二人這副作態,不好好想想麽?”

她素來是一副溫和樣子示人,後宮眾人也只道溫昭容是再溫柔不過的,極少瞧見她發怒的模樣,眼下瞧著她語氣這般淡漠,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倒是有些唬人。

盧選侍微微一楞,還是大著膽子恨聲道:“溫昭容娘娘冤枉,是樓寶林她太囂張跋扈,嬪妾不過說些話她聽著不如意,便又動手掌摑人。這可是在宮裏,便是皇後娘娘都沒有掌摑嬪妃,她一而再的,嬪妾是真的覺著委屈。”

樓韞看她裝模作樣又是氣不打一出來,忙嗤笑反駁道:“你胡說,你方才都說了些什麽是打量著旁人都不知道麽?溫昭容只管審問了嬪妾身邊的宮女們,盧選侍方才出言不遜,說出口的話有多麽刻薄難堪,您只要審一審便知道了。”

盧選侍一哽,忙反駁道:“你身邊的宮人自然是向著你了,管什麽黑的白的都為著你說話。宮人說的話可信不得,只我臉上這巴掌印卻是再切實不過的了,畢竟我總不能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罷?”

“可笑,這會兒你倒是會自己辯駁了,你若是沒說混賬話,難道我是無故出手打人?”樓韞被氣的發笑,她從前怎麽沒覺著盧氏這個賤人這般會饒舌。

溫昭容和韋頃盈都被鬧得有些腦仁疼了,溫昭容悄悄撇了韋頃盈一眼,暗示性的眼神,韋頃盈只得輕輕咳嗽兩聲,語氣恬淡道:“好了,方才都說了什麽話溫昭容和本宮聽得一清二楚,斷然不會冤枉偏袒了你們誰去。”

“在宮裏頭動手掌摑的確觸犯了宮規,這下場想來樓寶林心知肚明,畢竟你是有過前車之鑒的。只是方才盧選侍嚷嚷著要請陛下,陛下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之人,何況他最厭惡口舌之爭,有些事問一問來去緣由,只怕你到時候會得不償失。”

韋頃盈嘴角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不經意透出幾分漫不經心。卻是實打實將這事兒後果說出來了,盧選侍是吃力不討好,至於樓韞,也得不了好果子。

聽她這樣一說,樓韞自是不想事情鬧大的,但盧選侍偏生轉不過這個彎來,她不信韋頃盈話裏頭說的,便揚起下巴不屑道:“宜貴嬪何時是這樣的好人,竟然來調和嬪妾與樓寶林之間的齟齬?您這般善心,嬪妾卻是心中不信的。”

韋頃盈聽了這話,不氣也不惱,反而沈靜的抿了抿嘴,一邊的知節倒是面上一沈,出聲提點道:“盧選侍,您僭越了,我家娘娘乃是正三品貴嬪一宮主位,您該尊稱聲娘娘才是。”

盧選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還是犟嘴不肯吱聲,一旁的樓韞雖也不喜韋頃盈,可她不想將事情鬧大。

“你若是不信,那便去請賢妃娘娘來做主。陛下如今為著皇後娘娘生病一事頗為費神,若還要因著後宮口舌之爭擾了他,陛下也是不會來的。如今後宮諸事盡交給賢妃娘娘打理,倒不如使人去請賢妃娘娘來一趟罷了。”韋頃盈與溫昭容對視一眼,作勢就要讓人去請賢妃娘娘過來。

聽到“賢妃”名號,盧選侍臉上有些不自然。賢妃最不耐煩處置這些事情的,到時候不偏不倚的她討不得什麽好,再說她方才的確是言語挑釁,這沒錯,禦花園裏頭都是宮人,大庭廣眾之下總是打眼的。

盧選侍輕輕咬唇,終於有些猶豫了。

韋頃盈撇了溫昭容一眼,溫昭容的語氣柔和了些,緩聲道:“宜貴嬪說的句句在理,樓寶林動手掌摑的確有錯,但盧選侍也並非全然沒錯,畢竟你出言挑釁在先。便互相賠個禮,盧選侍臉蛋柔嫩,本宮這邊還有上好的覆顏膏,一會兒便差使人送過去。”

樓韞和盧選侍都十分別扭地瞥了對方一眼,過了半晌才支支吾吾賠禮致歉,大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罷了,不過臉面上過去也就罷了。

瞧著二人頗為別扭的模樣,溫昭容臉上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疲倦,“瞧瞧,就是這樣一天天不得安生。賢妃娘娘這陣子才接手了宮務去,不好讓她又勞心這些口舌紛爭,再說咱們在一旁也不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的,索性將事情了了罷了。”

“溫姐姐從前也最不擅長處置這些事情的,只是如今,我瞧著處理的極好。”韋頃盈輕笑道,“恩威並重罷了。”

“你就會誇我,都是你的功勞,你才是那個聰慧人。”溫昭容笑意愈盛,她擡手拍了拍韋頃盈的手。

皇後這一病將近一個多月,她原有舊疾,這幾年又一直勞心勞神,是以也算是積勞成疾。養了這些日子堪堪好了些,但於宮務上頭也的確想尋人選從旁幫襯著。

賢妃素來沒這個心思,這一個多月她領著這差事也是盡夠了,因此待皇後好了些便將事情推了去。因向來只有正三品及以上位份有協理後宮的權力,九嬪裏頭,也只有尹昭儀和溫昭容二人,皇後便將六局事務分攤給了二人,尹昭儀協理尚服局和尚寢局,溫昭容則是分管尚食局和尚功局的事務。

賢妃落了個清閑,便只管尋著時候來陪皇後娘娘話家常,或是偶爾到翊雎宮中看望小公主,很是過了一陣子頗為和樂松快的日子。

其實,倒還有一樁頂頂緊要的事情。

永純宮正殿,栗貴嬪領著宮人們等候在庭院中,她掃了一圈見宮中收拾的倒算是妥帖細致,前些時日吩咐宮人紮了秋千在後花園中,一切都準備妥帖的很。

一貫明麗的面上盡是清朗的笑意,她瞥了眼一邊雪霽,問道:“東配殿可收拾好了?前些時候吩咐宮人們的事項都要牢牢記住了,不許出任何差錯。”

雪霽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應聲道:“主子已經吩咐了許多遍了,奴婢也將這些話仔細告誡過後宮人。什麽事情忌諱的,什麽事情能做的,前些時日尚服局的送了好些料子過來,您也吩咐奴婢們送去制成衣裳了,還有許多小孩子愛的玩具,奴婢都準備妥帖了,再說,您不是瞧了東配殿麽?”

“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當日,我入宮本就是為著這個,陛下覺著我資歷淺擔不起此重任,因此此事便一直耽擱。只如今皇後娘娘身子實在無力承受撫養皇長子的不易,雖名義上只是令我暫時撫養皇長子些時日,卻亦是表示對我的認可。”栗貴嬪一掃前些時候內心的沈悶苦澀,只覺得頗為恣意,又恢覆初入宮時那般驕傲的姿態來。

她笑吟吟地望向雪霽,雪霽亦是為自家主子開懷,她自小侍候栗貴嬪,見她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著的明珠,入了宮後便有些失意的感覺,現下眼瞧著一切便要步入正軌了,心裏頭亦是開懷。

自打前幾日坤儀宮那邊遞了消息來,栗貴嬪雖然還冷靜自持,心裏頭卻很歡喜。陛下將皇長子送過來,其實說明陛下還是信任她的,她立時便吩咐人去將東配殿收拾出去,吩咐人打聽過便擺置了皇長子喜歡玩的那些小玩意,還在後花園紮了個小秋千,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坤儀宮那邊是時鶯親自護送將皇長子送來的,皇長子允玙四歲的年紀,這一年多的變化其實是很大的,三歲時候還是個糯米團子一樣臉上肉乎乎的,只是被俞氏養的太精細了一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因此整個小人兒都是怯生生的。

好在皇後是個再好不過的性子,她與俞氏有齟齬,但是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哪怕身子不好,也是盡心撫養著皇長子,日日陪著講故事哄睡的,起初允玙還鬧騰著要找母妃,這一年多來便和皇後十分親厚了。

只是可惜了,時鶯瞧了眼皇長子,心裏頭重重嘆了口氣。

她當日對皇長子去坤儀宮也是頗有微詞的,可是這一年多下來,便是養著貓兒狗兒的都有感情,何況是個再乖巧可愛不過的孩子。

皇後娘娘明明待皇長子亦是一片慈母心的,可她也知道,她不能養著皇長子。珞氏如今勢大,在朝廷上更是壓著俞氏和栗氏,她的父親駱相種種行徑已經引得陛下不滿,她有心提點,可是父親仍然居功自傲,絲毫不聽她所言。

駱相如今滿心滿眼都是盼著她能誕下一位小皇子,那時候不僅是陛下的嫡子,也是駱氏一族的希望。

思及此,反倒是一邊的乳母亦是心裏頭不免打鼓的,起先她是在俞氏身邊伺候的,手腳自然幹凈,最重要的是老實本分。

後來俞氏倒臺,又跟著皇長子到了皇後娘娘處,最開始也是提心吊膽,就是怕這些娘娘們的恩怨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好容易過了一年安生日子,如今又要跟著皇長子去永純宮了,栗貴嬪的名號她也聽過,那更是家族嬌養的千金,可不知是個好不好相與的人。

時鶯似是瞧出了乳母心中所想,便笑著寬慰道:“皇後娘娘前些時日便派人吩咐了栗貴嬪,回來稟報的人皆說栗貴嬪很是歡喜,布置東配殿算得上用心。只是辛苦乳母這些日子怕要愈發勞心勞神了些,畢竟皇長子年幼,初到一地兒必定要適應些日子的。”

乳母哪裏敢居功,只是不停地搖頭賠笑道:“姑娘言重了,這都是奴婢作為宮人的職責所在。照顧好皇長子,奴婢義不容辭。”

一路將人送到了永純宮,後頭浩浩蕩蕩還跟著許多宮人將皇長子的行裝都帶來了。

栗貴嬪眼尖,她瞧見時鶯的身影忙就拎著衣裙走下臺階,笑容又真切了許多,巧笑道:“時鶯姑娘來了,原是該本宮去坤儀宮的,還要勞煩姑娘親自來一趟,到底是受累了,不如賞個臉進去喝盞茶可好?”

這是人情世故的功夫她素來做得好,畢竟是名門培養出來的女兒。

時鶯搖了搖頭,笑著婉拒道:“娘娘客氣,只是奴婢是擔當不起的。奉皇後娘娘的吩咐將大殿下送過來,這往後便是貴嬪娘娘受累,大殿下很是乖巧可愛,只是初到新環境怕不適應,也要擾著娘娘了。”

栗貴嬪搖了搖頭,忙就去瞧一邊乳母牽著的允玙,他長高了些,明顯是抽條了些,五官與陛下十分相像,雖年紀小也能瞧出將來絕不遜色於陛下了。

只是眼下,他明顯有些害怕,瑟縮地藏在乳母身後。

栗貴嬪明顯一怔,又笑著蹲下身來哄道:“說起來,栗娘娘還從未見過允玙呢。允玙,來跟栗娘娘打個招呼可好?栗娘娘為你準備了許多時興的小玩意,陪你一起去瞧瞧如何?”

允玙還是不曾搭理她,只是小腦袋從乳母身旁冒了出來,睜著骨碌碌的眼珠子瞧著栗貴嬪,他又有些戀戀不舍一般,拽著身邊時鶯的衣裙。

這下子連時鶯都楞在了原地,一貫刀子嘴豆腐心的她都有些不舍,臉色險些有些繃不住的,只是還強硬著笑道:“瞧大殿下還是有些認生,貴嬪娘娘莫要見怪,小孩子都是這般的,說起來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便會適應些了。”

這些道理栗貴嬪哪裏不懂,如今皇長子雖然不喜歡與她親近,但是無妨,時日長了就會好了,她還不信不能打動小孩子的心。

時鶯也知道她不能過多停留,這邊雪霽十分有眼力見地手上抓了個小布偶,做工精致,小孩子見了都會喜歡的,蹲下身來笑著哄道:“小殿下,您瞧瞧奴婢手上這個布偶,可真是十分可愛呢,您想不想摸一摸啊……”

到底是個小孩子,瞧著小布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瞧他慢慢松開手,眼珠子頓時一動不動停留在那小布偶身上,一邊的時鶯總算松了口氣,趁著這時候立馬便溜掉了。

栗貴嬪見允玙似乎比方才不那麽緊繃著排斥了,也是心裏頭歡喜,命人去取更多的玩具來,都是吩咐專門為皇長子打造的,做工不僅精致,而且式樣都不是很常見的,因此算得上稀奇。

一下子便引了允玙到東配殿去了,這邊布置的也很是妥帖,床榻上的錦被還是下頭毛茸茸的毯子,還是宮裏的陳設都很符合孩子的興致,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陪著允玙玩了一陣,好歹是親近了些,雖然嘴巴上頭還是念著要回坤儀宮去,但比起來時是好了太多。

待將允玙哄睡後,栗貴嬪便將他身邊伺候的乳母喚到了身邊去,笑著道:“嬤嬤伺候大殿下有些時日了吧?”

乳母顫顫巍巍的頗有些心神不定,雖然栗貴嬪娘娘從一開始就是一副笑模樣,但不知為何她還是覺著心裏頭不是很安定,因此只能小心應對。

栗貴嬪瞧出她有些緊張,便給雪霽使了個眼色,雪霽天生一副笑模樣,興許是鵝蛋臉的原因,五官也生得和善,天生就讓人容易親近。

她笑著柔聲細語道:“皇長子初到咱們永純宮來,咱們主子自然是一心為著他著想。只是念著嬤嬤伺候殿下已久,便想尋嬤嬤說說話,打聽殿下有什麽喜好,譬如喜歡吃什麽,不喜歡什麽,雖前頭主子也知道了些,可還是不如嬤嬤這個身邊人知道的細致。”

乳母聽了雪霽這般說,雖然心還是懸著在的,但沒有方才那般緊繃了,因此只是笑著有些磕巴道:“奴婢伺候皇長子許久,皇長子是個柔和性子,這些時日必然會有些不適應的,但日子長了就好了。一般,皇長子就寢前都喜歡聽人講故事的,從前坤儀宮中這些事情都是皇後娘娘來做,因此皇長子頗為依戀她……”

聽到這裏,栗貴嬪神情閃過幾分耐人尋味,半晌,她笑了笑道:“原是這般,早知道皇後娘娘照顧的精細,卻也不知這般周全。本宮雖然年輕,毫無經驗,但嬤嬤既是說了本宮也會記住,越做越好的。”

乳母點點頭,又將許多關於皇長子的瑣事一一道來。

待這樣一番話說完,已經是過了一柱香時候了,栗貴嬪也了解了個大概。

她笑著望向乳母,輕啟朱唇道:“嬤嬤伺候皇長子很是用心,本宮便是聽著這番話都能感受到。只是到了永純宮來,本宮有些話是不得不囑咐乳母的。”

乳母疑惑地擡眸望向栗貴嬪,只見她笑意愈深,輕輕道:“往後,嬤嬤照顧皇長子,言語中便少提到皇後娘娘或是坤儀宮。本宮也是想著能讓皇長子盡早融入到永純宮中,與本宮親近,本宮希望嬤嬤能明白。”

乳母微微一怔,忙不疊點點頭,忽然後背上沁出幾分涼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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