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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壩激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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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壩激戰(二)

武警武裝直升機出動,配合水面巡邏艇以及大壩上的守護官兵,將十幾條飛行鯰魚全部擊斃,大壩上被四五條鯰魚自殺爆破成功,留下來幾個觸目驚心的巨大黑洞,如同大壩上的幾個大黑疤。大壩頂上的黑色火焰,還在燃燒。

一條巡邏艇被鯰魚撞上,巡邏艇爆炸,船上官兵無人生還。

熊長清木然地看著這一切,淚流滿面。

呂詞卿平靜地說,“你是個正義熱心的人,和我當年一樣。這次攻擊,只不過是地層空間的牛刀小試,到了黑夜,它們的真正殺招就要來了。不過守衛大壩的人應該知道了,這一次絕不只是幾個異常生物的襲擊,光靠這些武警,是肯定不夠了,就看最近的援軍什麽時候到了。”

熊長清猛然轉頭看著呂詞卿,“你難道要等到人都死光了才出手?”

呂詞卿說:“如果有必要,我會等。我只會在最應該出手的時候出手。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我等這一刻等了一萬多年了,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如果我失手了,大壩一破,那就不是死幾十個幾百個人的問題了。”

熊長清黯然失色,“你說得對,我只是難過。”

呂詞卿淡淡說道:“難過是對的。你不是我。如果你活了一萬多年還不死,只為這一刻,你也會像我現在這樣。對了,你想不想像我一樣長生不老?”

熊長清想了想, 搖頭,“不想。我覺得我熬不過一萬年。”

呂詞卿笑:“是很難熬,不過也有有趣的事情。那條鱷魚還要過一陣子才能來,不過大壩的空中支援也會到了。難得清閑,聊一聊吧。”

熊長清想想說道,“你是不能和任何人接觸還是可以以普通人身份融進人群?”

呂詞卿搖頭,“不和任何人接觸?你也太狠了吧。這樣的話,沒有人能熬得過來。因為任務需要,系統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某些改造,使得我的身體機能發生了某些變化,壽命比較長,不會患上疾病,同時細胞自我修覆功能大大加強。而系統給我的裝備和其它超能力只在有任務的情況下才會被激活,因此,在今天之前,我都是一個活得比較長的身體比較結實的普通人而已。”

熊長清點頭,“也就是說,你不容易死,但是打架能力和普通人差不多?”

呂詞卿苦笑,“正是。”

熊長清說,“那也不錯了。都活一萬多年了。那你見過黃帝、炎帝,還有蚩尤?”

呂詞卿搖頭,“沒有。聽都沒有聽說過,那個時候路都沒有一條,消息傳得也慢,你以為現在網絡時代?有很多人一輩子躲在一個山谷裏面不出來,當然,那個時候人一輩子也就二三十年,我活久了還不死,就是個異類了,所以我必須躲開人群,不然被囚禁起來,關個一萬年,當真生不如死。”

熊長清也打了個寒顫,“那倒是。一個知識淵博的不死人,比徐福、葛洪這樣的高人只強不弱,如果入世,必定青史留名,可惜又不能影響歷史進程,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胡鬧,實在是太為難了。但是,你不可能一直躲在山溝溝裏吧?”

呂詞卿笑道:“那倒沒有。我見過幾個挺有趣的人,例如李聃,就是那個道家的小子,他西出函谷關後,不知去向。我當時閑得沒事做,就出去找他了。”

熊長清大為好奇,“找到他了?”

呂詞卿說,“自然找到了。一路上強盜虎豹,也是不容易,這過程不比唐三藏取經輕松。歷經千辛萬苦找到這小子,原來是躲在一座山裏隱居。那時候他已經遠離人世,我和他閑聊,話也不會傳出去,不至於影響地球文明演變,所以就和他作伴一起生活了幾年。”

熊長清奇道:“還有這事?你們聊了些什麽?”

呂詞卿說道:“自然是談談理想,談談哲學了,不然怎樣?他臨終之前,我把地球只是個實驗農場的事情跟他說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立刻就信了,哈哈大笑,說他一直以為道法自然,沒想到居然一切自有天命。這小子倒也豁達得很,是個人物。”

熊長清搖頭,“唉,世事恰如棋局,你我隨人擺弄。誰能想到,我們人類辛辛苦苦這麽多年,以為是自己在創造歷史,卻只不過是預先設定好了方向的?”

呂詞卿說,“你這麽說不對。你們確實是在創造歷史。萬事萬物都有道,你們的發展演變也是符合事物發展規律的,這個實驗已經是盡一切可能接近自然演變條件了。前幾次文明滅亡,除了恐龍那個,其它兩次也是符合邏輯的。”

熊長清說,“那又怎麽樣?難道發展到以後還能突破系統的限制?”

呂詞卿譏笑道,“先別想那麽遠,先想想你們能不能沖出太陽系?沖出銀河系。沖出去了再想系統限制的事情。”

熊長清沈默片刻,“或許會有那麽一天呢?人總要有希望的。對了,整個宇宙都在體系之中?都是實驗的一部分?”

呂詞卿也沈默了一會,說道:“我不知道。賦予我秩序員身份的是我上一級的存在,他的身份是檢查員,負責太陽系的正常運作,而他的上一級是管理員,負責銀河系。整個銀河系不過是一個大型體系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和整個系統相比,就像是一只螞蟻和整個銀河系相比。”

熊長清想了一會,只覺得頭暈目眩,“算了。管它怎樣,我們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一只螞蟻在我們眼裏固然微不足道,不過對它而言,每日辛勤工作,掙得食物果腹,就是充足的一天。”

呂詞卿看著熊長清,微微笑道:“說得很有道理。”

熊長清苦笑。無論再如何樂觀,這還是讓人心有不甘。

天色已經暗黑,卻仍可看見天邊飛來一大片烏壓壓的飛禽,伴隨嘈雜聲響,水面上也起來幾條大的波紋,呂詞卿道:“蝙蝠和鱷魚來了。”

熊長清緊張地往下看,大壩和巡邏艇上的探照燈已經打開,燈光如雪,射向蝙蝠群和水面的鱷魚,可以清楚地看到蝙蝠的血色翅膀和鱷魚的利齒反光,熊長清不禁看向呂詞卿。

呂詞卿搖頭,“還不到時候。我知道地層空間的存在,它們卻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它們能從第三代文明存活到現在,絕不可小覷。如果要出手,就要一擊必殺。”

熊長清明明知道他說得對,卻依舊難以接受,水面和大壩上的嚴陣以待的武警官兵,不知道又有多少即將慷慨赴死。

呂詞卿道:“你過於善良,這樣不好,很難成大器。”

熊長清道:“我沒想過成大器。”

呂詞卿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槍炮聲響起,這次幾乎大壩和水面上的所有武器全部開火,加上武裝直升機的火力,蝙蝠群頃刻間被射殺一小半,剩下的蝙蝠四散分開,從各個方向撲向大壩。

呂詞卿微微點頭道:“倒是知道先對付天上的麻煩。只是這些蝙蝠倒也不笨。”

蝙蝠群四散攻擊,武警戰士迅速進入各種車輛,用車載火力射擊,少部分暴露在外的人立刻遭到全方位的攻擊,傷亡出現。

空中的武裝直升機集中火力對水面的巨鱷發起攻擊,打得巨鱷鱗片碎屑亂飛,不過相對於巨鱷的速度和靈活,在空中周轉不靈的直升機難以同時阻止五六條巨鱷,同時一些血蝠也已經圍過來攻擊直升機,飛行員只得拉伸高度,並不停盤旋機動以保護對外射擊的機槍手,血蝠窮追不舍,直升機機翼將幾只血蝠卷得粉碎,血液和碎肉紛紛落下,宛如下了一場紅雨。

緊張激烈的戰鬥場面讓熊長清看得目不轉睛,渾身冒汗,眼見幾條巨鱷已經接近大壩,正在疑惑它們將以什麽手段攻擊大壩,卻見那幾條巨鱷沿著幾乎垂直的大壩,迅速攀爬上去,不禁叫到:“糟了!”

那幾條巨鱷爪子十分鋒利,在堅固的壩體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劃痕,轉眼間已經上去了幾十米。一架直升機飛過來掃射目標明顯的巨鱷,大口徑機槍子彈打得壩體混凝土碎片四濺,一條鱷魚被打爛了身體,支撐不住,掉落水面,濺起大片水花。

其它幾只巨鱷分散開攀爬,直升機顧此失彼,雖然又打下兩條巨鱷,仍有兩條已經接近壩頂。

劉東強是一名武警,今年才二十一歲,原本以為再過一年就能如同他的許多戰友一樣退伍,回老家找個可以養家糊口的工作,卻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山峽大壩上與一群蝙蝠殊死搏鬥,如同一場魔幻大劇。

這些陰魂不散的蝙蝠極其靈活,輾轉騰挪,上下飛舞,總是能從看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地鉆出來,尖牙利齒,還有一條極其銳利的舌頭,像是一把匕首,真是見鬼了,什麽時候舌頭也這麽硬了?

劉東強就親眼看到戰友馬曉東被一只蝙蝠一口咬在後腦上,死死貼住,不死不休,隨後舌頭刺入馬曉東的大腦,馬曉東嘶聲慘叫,臨死之前用軍用匕首在自己後腦上劃過,和那只蝙蝠同歸於盡。

劉東強靠在大壩的護欄上,打光了一個彈匣,打死了幾只迎面而來的蝙蝠,剛剛換上彈匣,聽到後面有動靜,轉身一看,正好看到一個巨大的如同青蛙肚子一樣乳白色的銳角三角形的東西探出護欄,他機警地往後一跳,那三角形的東西越過護欄,突然從中間上下裂開,兩只眼睛兇狠陰冷,還有參差不齊的尖利牙齒,更有一股混雜著燒焦氣味的惡臭味迎面而來,差點把劉東強熏到在地。

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巨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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