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六十九只貓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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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六十九只貓貓頭
因為檢查結果健康的不得了, 在醫院裏住了三天，蘇別就收拾包袱出院，搬進了顧明璀家裏。
之前一直想著等房子裝修好、等事情忙完了再和他一起住，但過了好久都沒忙完, 沒想到車禍一場倒是終於同居了。
蘇別的父母等他出院後, 就先後回了順陽。
上飛機前, 葉璇薇打電話來跟他談了談，雖然用語委婉，但蘇別還是聽出了她的妥協之意。
“如果不是你爺爺……算了, 之後記得經常回家看看。”葉璇薇最後只留下了這一句, 便飛快登機了。
電話掛斷後, 蘇別放下手機，覺得有些感慨。
他和葉璇薇明明是母子, 卻要通過電話的方式才能好好說話, 甚至連和解都只能這樣委婉的表達。
但這麽多年以來，葉璇薇還是第一次表露出妥協的意思, 終歸也是個好兆頭吧。
照這樣下去, 或許真有一天蘇別能和他們徹底和解。
到時候，他首要感謝的人肯定是他爺爺。
葉璇薇走了，蘇淮書卻沒跟她一起離開。
他是個“閑人”, 唯一的正經工作是大學教授，現在正值暑假期間, 沒有要緊事, 他便想著留下多看著兒子一會兒。
結果沒待幾天，蘇淮書就受不了, 趕緊準備回去了。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那個顧明璀對蘇別不太一般, 但是當時情況特殊，誰也沒心思去管這些，加之顧明璀也沒有直接明說，他雖然心裏不太舒服，但也沒管那麽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等到出院時，蘇淮書已經確認了這兩人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他剛要展開質問，誰料他兒子直接帶著他住進了人家家裏。
蘇淮書：“……”
拿別人的手短，住人家裏嘴軟，他被蘇別這出搞得底氣一虧，想訓的話、想反的對一下沒能說出口，之後就再也沒找到說的機會。
這也就算了，他一個上了年紀，對同性戀持反對態度的中年人，居然還要每天看兒子和他的同性戀人秀恩愛！
礙於蘇爺爺，也就是他爹的警告，蘇淮書還不敢罵得太直白，每天暗戳戳說他們光天化日秀恩愛傷風敗俗，何況同性在一起有違綱常……
蘇別每次都當作沒聽見，主打一個你不問我不說，你一問我驚訝。
什麽？他什麽都沒做啊，為什麽要說他？
蘇淮書：“……”
他忍了幾天，實在忍不下去了，丟下一句你爺爺讓你後天去跟他一起去陪朋友吃個飯，就火速收拾東西回了順陽。
“什麽？”蘇別疑惑道：“爺爺來會南了嗎，為什麽要叫我去陪朋友吃飯？”
蘇淮書默默哼了一聲：“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你去就是了。”
蘇別一頭霧水，但爺爺幫了他那麽多忙，他不至於連頓飯都不肯去吃，便答應了。
送走蘇淮書後，蘇別去了華悅那裏的工作室，準備“覆工”。
出門的時候，家裏的貓們一只只都想跟著他出來，蘇別就制定了一天一貓的規則，今天是第一天，帶出去的是最近總在犯傻的緬因貓。
蘇淮書覺得他待在顧明璀家裏的這段時間老是被秀恩愛，殊不知，這些“恩愛”裏其實還包含著一些試探。
為了確認他對顧明璀和緬因貓之間的猜測，蘇別測試了好幾次。
例如之前只要顧明璀在，不論是發消息、視頻、還是見面，緬因貓就必定處於沈睡狀態。
但此前他一直也沒有特別註意這件事，現在產生了懷疑，他決定采取行動確定一下。
正好兩人現在住一起，這還給蘇別行了方便。
白天顧明璀去公司的時候，蘇別就和四只貓待在家裏，偶爾給他發一條消息，如果得到了回覆，就立馬跑去看緬因貓在做什麽。
果不其然，他家小可愛五次裏有四次都在睡覺，而且還是睡得死沈死沈，蘇別把它抓起來晃都晃不醒的那種。
橘座在旁邊看著，都被嚇傻了，一直拿頭去拱他的手：“喵～喵嗚～喵啊！”
如果蘇別還能聽得懂貓語的話，他就會聽見橘座的吶喊：
“兩腳獸？兩腳獸你怎麽了，你為什麽要一直搖緬因貓？”
“雖然他又霸道又愛生氣，最近還時不時變蠢，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就算你聽不懂我們說話了，但也不能發瘋的呀，我們還是愛你的喵！”
橘座嚎得大聲，還把其他貓也引來了。
蘇別被三只貓圍著喵喵叫，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虐貓呢，只好訕訕放開了晃貓的手：“別喊了別喊了，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把小可愛叫醒而已。”
“喵～原來是這樣。”
橘座恍然大悟，一副老大作派得招呼另外兩貓別喊了，然後蹲到緬因貓面前歪頭看他：“真的沒有醒誒，唉，或許這就是豬咪吧。”
——吃了睡睡了吃。
蘇別雖然聽不懂它再說什麽，但看橘座“喵嗚哇嗚”的樣子，就猜它肯定是在見縫插針說緬因貓壞話呢。
“不許說別的貓壞話哦。”他把緬因貓抱回貓窩裏，拿零食引開三只貓，“雖然我現在聽不懂你們說話！但是別以為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了！”
“吧唧吧唧～”橘座、兩千塊和不一般正輪流跳起來去吃零食，哪還管他講了什麽呢。
蘇別一邊餵，一邊想：看來第一次試探的結果基本可以確定了。
橘座都差點以為他虐貓了，緬因貓卻還是沒有從睡眠中醒過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蘇別還是多試了幾次，沒想到最後一次的時候，緬因貓居然成功被叫醒了。
蘇別直接懵在當場，心想難道他猜錯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醒來的“緬因貓”完全沒有他印象中那麽聰明聽話還故作傲嬌的樣子。
雖然看到蘇別依然會跑進他懷裏撒嬌，還貼貼蹭蹭，叫聲更是一聲比一聲夾。
但蘇別剛把食物擺出來，“緬因貓”就主動跳出了他的懷抱，跑去貓碗面前跟其他貓強吃。
憑借體型優勢，橘座根本搶不過它，生氣的占據貓碗一角邊舔嘴邊罵罵咧咧。
被它們倆擠得根本湊不進去的另外二貓：“……”
蘇別發現了異常，於是特地在公司午休的時間又試驗了下——在接到顧明璀說要午睡的消息後，他從床上起身準備去看看緬因貓的狀態。
沒想到剛站起來，只是虛掩著的門就被一只貓爪推開了。
門前，緬因貓翹著尾巴，昂首闊步走到了床邊，熟門熟路地跳上去找到了自己位置。
窩好後，他轉過頭，蘇別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這馬甲真是半點也守不住啊。
“喵～”緬因貓奇怪道：“你看我做什麽？”
蘇別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在問話，腦子一轉，立馬轉出了第二個試探方法。
他故意裝作沒領會的樣子，反問道：“怎麽了？你想吃東西了嗎？”
什麽吃東西？
看著兩腳獸拿到面前的魚幹，緬因貓茫然地啃了幾口，別說，還挺好吃的……等等！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瞬間變成了只炸毛貓：“喵嗷嗷嗷！咪嗷？”
怎麽回事！你聽不懂我說話了？
蘇別之前跟橘座它們說他聽不懂貓語了的時候，“緬因貓”正好處於空殼的狀態，什麽也沒記住，所以他倒現在也不知道蘇別聽不懂貓語了。
蘇別也想起來了這回事，特意拿這件事試探他，結果……
一試探一個準。
緬因貓不知道他已經在掉馬的懸崖邊搖搖欲墜了兩個來回，只差最後一趟，就會徹底掉下去。
他還兀自恍然大悟著，難怪蘇別最近總是心情低落，愁眉不展（實際上是在琢磨拆馬甲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那個被稱作系統的光團確實出了意外，讓蘇別失去了能聽懂貓語的能力。
顧明璀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心疼情緒中，因為一場車禍突然失去了貓語技能，蘇別肯定很不習慣，而他居然這麽久都沒有發現，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於是等顧明璀下班回來後，就像對待剛剛發芽的小苗一樣，對蘇別提供了由身體到心靈的全方面關愛與呵護，說話都變小心翼翼了。
看得蘇淮書直想翻白眼，就此下決定要回順陽去。
而蘇別一言難盡的保持著沈默：“……”
他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男朋友好像挺成熟穩重的來著？
現在怎麽變這樣了啊！
也就是蘇別比較嚴謹，即便顧明璀的馬甲已經碎了一地等同不存在了，蘇別也還是決定再試驗一次。
比較一次可以是意外，兩次可以是巧合，三次的話還是巧合就有點過分了嗷！
於是今天送走他爸之後，蘇別帶著粘人plus版的緬因貓，回到了華悅的別墅。
剛巧這會兒沒有接委托，大家都在，發現蘇別終於回歸準備上班了之後，齊齊鼓掌對他表示了熱烈歡迎。
宋時鐘還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小禮炮，噴了蘇別和他懷裏的貓一身彩帶。
“喵！”緬因貓被嚇了一跳，從蘇別的懷裏蹦下地，對著罪魁禍首撓了兩爪，又飛快跑開，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哦呦，小可愛比以前活潑了不少嘛。”宋時鐘意外道。
蘇別抽了抽嘴角：“哈哈，還行吧。”
這貓哪是活潑了呀，純粹是這會兒降智了。
試驗要等降智狀態結束了才能開始，他又問：“有什麽活需要做的嗎？”
“你家顧總終於肯放你出來幹活啦？”宋時鐘打趣道：“姜哥和肖蕭等會兒好像要出去一趟，不過他們那抓貓運動量比較大了，不敢放你一起去。要說有什麽活兒……”
他看了一眼表：“時間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去給小貓崽餵奶吧。”
“行。”蘇別應道。
兩人一個泡奶粉，一個拿餵奶器；一個負責逮小貓，一個負責把奶嘴塞貓嘴裏。分工合作，效率很高，一會兒就把幾只救助的小貓崽餵飽了。
“咪嗚～”其中一只小貓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擡著腦袋對他們叫了兩聲。
蘇別伸手撓撓它的小下巴，有來有回道：“不客氣～”
宋時鐘在旁邊看著他們的互動，笑道：“你這麽知道它在跟你說謝謝？”
蘇別一楞，他剛才聽到那聲貓叫，完全是下意識回的不客氣，根本沒有經過思考。
看來即便失去了系統，他聽多了貓語，還是留下了不少身體記憶。
他笑了笑，瞎編道：“因為我背著你偷偷去進修貓語了唄。”
宋時鐘當然不會當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吧，然後吃了個午飯，宋時鐘提議道：“顧總說那棟樓王裝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看看？”
蘇別看了一眼手機：“等等，等一點半了再去。”
“？”宋時鐘不理解：“看房子還要挑個良辰吉時嗎？”
蘇別朝他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你不懂，這關乎我跟顧明璀之間很重要一件事。”
“……”宋時鐘只當這是他倆搞的什麽小情趣，心道我當然不懂了，我並不想當你們play中的一環！
待時間一到，顧明璀的消息準時發來，蘇別嘴角一勾：“可以去了。”
“哦，好。”宋時鐘站起來，抓了把傘準備往外走，回頭一看，蘇別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抱上了只貓。
“誒？它什麽時候下來的？”
蘇別把貓半扛在肩上：“剛剛，我帶它一起去吧。”
“得嘞，”宋時鐘試圖逗貓：“小可愛，帶你去看未來新家去咯。”
被點名的緬因貓無動於衷，瞥了他一眼，又轉回頭把貓腦袋趴在蘇別肩上。
“怎麽又不活潑了？”宋時鐘嘀咕一句，撐開傘：“走吧走吧。”
兩人一貓去了隔壁，先是進樓裏看了一圈，蘇別覺得挺滿意的，捧著貓腦袋就親了一口：“裝修的很好啊。”
要不是因為擔心甲醛等有害氣體，不敢多待，他肯定會在裏面多看一會兒。
緬因貓莫名被親，驕傲地昂起頭。
這可是他負責的布局設計，他選的裝修團隊，他監的工，當然好了！
逛完裏圈逛外圈，院子的布置還沒完全搞好，特別是後院，只劃分出了大致的區域，預留著以後由蘇別來布置。
前院倒是有些像模像樣，蘇別看到木頭建的巨大貓別墅和一個噴泉池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怎麽還真搞起來了啊。”他意外地走近看了看。
顧明璀很細心，噴泉池做的面積不大，但也不算小，池底的深度卻特意做的很淺，以防貓貓溺水。
還有院子裏那個巨大的貓別墅，裏面不僅分了許多個貓咪單間，還做了陽光房、食槽、水槽的區域。
蘇別拿緬因貓試了試，發現他能毫無壓力的在裏面走動，既然緬因貓可以，那麽其他貓基本就不用擔心大小問題了。
總的來說，蘇別對這一整棟樓連帶院子的裝修都很滿意，開心地抱著緬因貓連親了好幾口，親得他尾巴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喵～”緬因貓故作謙虛道：“區區裝修小事，這有什麽值得誇那麽久的。”
誰料這句話才喵出口，蘇別眼中微光閃過，來了一句：“不過院子裏還是有點空了，嗯……我想再裝個秋千，人貓都能做的那種。”
宋時鐘站著旁邊有點迷茫：“啊？你跟我幹什麽？又沒用，你要跟你家顧總說去。”
蘇別挑了下眉：“我知道。”
緬因貓趴在他懷裏，不動聲色地想：秋千啊，這還不簡單，不知道訂哪一家能快一點。
＊
三天後，一星期的工作日終於熬完，顧明璀同樣也不用上班，卻難得沒有跟著蘇別一起去工作室那裏。
“那我去了哦。”蘇別跟他告別。
“嗯。”顧明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再見。”
蘇別出門了：“再見。”
其實應該說——等會兒見。
幾個小時後，顧明璀自以為突然，其實毫不出蘇別意料地帶著他想要的秋千出現了。
工作人員在指揮下把秋千的零件搬至院裏，蘇別裝作不知情一般，問道：“這是什麽？”
“咳，”顧明璀幹咳一聲，剛準備把想好的“偶然發現，覺得很合適”的說辭拿出來解釋，卻被搶了先。
蘇別靠近一步，湊到顧明璀面前：“顧總，這是你前兩天聽見我想要特地訂的嗎？謝謝啦～”
說著他就上前，蜻蜓點水般親了顧明璀的臉側一下，接著笑得十分燦爛：“我很喜歡。”
“我……”顧明璀向來經不住這種誇讚，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格外純情，被親了一下就暈了，傻楞楞得一腳踩進了圈套裏。
“是、是啊，不過因為時間有點趕，你想要的那種沒有成品，我們只能自己手工把秋千搭起來。”
“沒關系，這些都是小事。”蘇別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帶著點涼涼道：“不過，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想要秋千吧？”
“什……麽？”顧明璀楞了好幾秒，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他當時說的時候，在場的是“緬因貓”，而不是“顧明璀”！
“嗯？”蘇別歪了歪頭，一字一頓問：“小可愛？”
明明眼前的人笑眼彎彎，顧明璀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內心前所未有的心虛。
他幹咽了一口，試探挽救道：“我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呵呵！”蘇別反問：“你覺得呢？”
……
由於顧某人犯了重大錯誤，蘇別優雅地把他請回了他自個家裏，然後重新搬回了別墅。
顧明璀努力挽回，沒有成功，又試著一五一十的坦白了他變貓以及請蘇別開店的全經過，希望能得到“原諒”，結果——
好啊，原來小可愛一開始就是顧明璀，雖然蘇別有猜到這個可能，但他還是更生氣了！
更生氣的結果就是，蘇別仿佛幼稚的中學/小學生，給顧明璀寫了張單子，示意他們“絕交”一天，以助冷靜。
顧明璀拿著那張寫著“絕交24小時，不影響感情”的承諾書，委委屈屈老實了。
因為他知道，蘇別所謂絕交的行為，可能不單單是生氣。
他也確實沒猜錯。
這一天裏，蘇別把腦袋裏的疑惑全都挖了出來，思考了很多問題。
根據顧明璀的說法，他對“人”“貓”兩個身體、兩種狀態的掌控，是在見到系統喵嗚之後，才逐漸成熟的。
可這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顧明璀的意識能夠進入緬因貓體內？
為什麽顧明璀對獸形的掌控與系統有關？
為什麽蘇別好端端的會飛來車禍，醒過來後什麽事都沒有，偏偏失去了系統跟貓語技能。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肯定不是，至少最後一個不是。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蘇別看著窗外，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到了那個現實任務。
【滋滋——叮咚！系統重新連接，恭喜您完成任務！】
眼前忽然飄落下一串電子禮炮，許久沒聽見過的系統提示音從虛空中傳來，提示他通過了契約任務。
系統喵嗚化作光團，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整個栽進蘇別懷裏。
【恭喜宿主！好久不見啦，蘇別有沒有被現實任務嚇到？】
蘇別失笑，伸手虛虛捧著他：“還真……沒有。”
雖然剛開始有些意外，但後面顧明璀的事情把他的註意力全都吸引走了，反倒讓他沒怎麽被失去系統和貓語技能影響到。
【那就好呀喵～】光團依依不舍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可惜，我還是要跟宿主分別的。】
機械的系統音開始了清算：【檢測到宿主與主神簽訂的任務期限已到，計算至一年整，宿主蘇別，共計獲得救助幾分一百四十九分，超過原地一百分的標準，圓滿完成任務。】
【恭喜宿主！】機械音沒有感情的表達了恭喜，又沒有感情的表達了遺憾：【經記錄，宿主已成功獲得低、中、高級大禮包。終極大禮包發放標準為一百五十積分，很遺憾。宿主未滿足。】
“啊，”蘇別這才想起來還有個終極禮包這個東西：“終極禮包裏能有什麽？”
機械音回答道：【不確定，每個終極大禮包的獎勵內容都由宿主自身的願望而變化。】
是他自己的願望嗎？
這麽一說，蘇別才有些遺憾起來：“那就差一分，有點可惜了。”
【不可惜呀宿主，】喵嗚忽然道：【你是可以擁有終極禮包的！】
“為什麽？”蘇別疑惑道。
“因為我呀！”
在他意外的目光中，喵嗚作為一個圓球狀的光團身體逐漸發生了變化，它生出了四只，長出了細長的尾巴，頭頂冒出了兩只尖尖耳朵。
喵嗚變成了一只貓，或者是，它本來就是一貓。
喵嗚甩甩耳朵，動動尾巴：“每一只由貓咪系統，都要帶出一個成功完成任務的宿主，才能夠獲得足夠的力量，離開虛空，真正擁有自己的命運。”
“謝謝你幫助我成為一只真正的、不受拘束的貓咪，”喵嗚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虛空中：“我要去成為更好的自己了喵～希望宿主以後能永遠堅定、永遠勇敢、永遠開心！”
【嘀，檢測到宿主成功救助一只貓咪，積分加一，積分餘額為：一百五十。】
【條件滿足，終極大禮包已掉落，正在自動接收。】
蘇別擡著頭，久久才回過神來：“獎勵是什麽？”
【獎勵是——與貓貓之神簽訂新的契約，祂將保留您聆聽貓語的能力，不再設置任務時限，不再匹配系統幫助，此後，每一只出於您自願救助的貓咪，都將化作另一種力量，隨機幫助世界上另一只正在受到病痛、傷害、苦難折磨的貓咪獲得生的機會。】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簽訂新的契約？】
“新的契約嗎？”
四下寂靜，蘇別看著窗外漆黑一片天空下零零星星的燈光，沈默了許久。
半晌，他的眉眼忽然淡開。
“我願意。”
【契約達成——】機械的系統音忽然低下，語氣尊敬而神秘：【祝您好運，貓貓之神永遠庇護祂的信徒。
聲音漸漸淡去，謹慎的AI系統也漸漸脫離。
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從天空飄來，落在了他的手裏。
蘇別打開一看，整條上有著幾道貓爪印，還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伴侶的秘密，在他母親的家族。
空中傳來喵嗚殘留的聲音：【這是我送給宿主的臨別禮物，宿主不要忘了喵嗚哦～】
蘇別輕輕笑了起來，把紙條疊好，抓在手心裏：“不會忘的……謝謝你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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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檢查結果健康的不得了, 在醫院裏住了三天，蘇別就收拾包袱出院，搬進了顧明璀家裏。
之前一直想著等房子裝修好、等事情忙完了再和他一起住，但過了好久都沒忙完, 沒想到車禍一場倒是終於同居了。
蘇別的父母等他出院後, 就先後回了順陽。
上飛機前, 葉璇薇打電話來跟他談了談，雖然用語委婉，但蘇別還是聽出了她的妥協之意。
“如果不是你爺爺……算了, 之後記得經常回家看看。”葉璇薇最後只留下了這一句, 便飛快登機了。
電話掛斷後, 蘇別放下手機，覺得有些感慨。
他和葉璇薇明明是母子, 卻要通過電話的方式才能好好說話, 甚至連和解都只能這樣委婉的表達。
但這麽多年以來，葉璇薇還是第一次表露出妥協的意思, 終歸也是個好兆頭吧。
照這樣下去, 或許真有一天蘇別能和他們徹底和解。
到時候，他首要感謝的人肯定是他爺爺。
葉璇薇走了，蘇淮書卻沒跟她一起離開。
他是個“閑人”, 唯一的正經工作是大學教授，現在正值暑假期間, 沒有要緊事, 他便想著留下多看著兒子一會兒。
結果沒待幾天，蘇淮書就受不了, 趕緊準備回去了。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那個顧明璀對蘇別不太一般, 但是當時情況特殊，誰也沒心思去管這些，加之顧明璀也沒有直接明說，他雖然心裏不太舒服，但也沒管那麽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等到出院時，蘇淮書已經確認了這兩人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他剛要展開質問，誰料他兒子直接帶著他住進了人家家裏。
蘇淮書：“……”
拿別人的手短，住人家裏嘴軟，他被蘇別這出搞得底氣一虧，想訓的話、想反的對一下沒能說出口，之後就再也沒找到說的機會。
這也就算了，他一個上了年紀，對同性戀持反對態度的中年人，居然還要每天看兒子和他的同性戀人秀恩愛！
礙於蘇爺爺，也就是他爹的警告，蘇淮書還不敢罵得太直白，每天暗戳戳說他們光天化日秀恩愛傷風敗俗，何況同性在一起有違綱常……
蘇別每次都當作沒聽見，主打一個你不問我不說，你一問我驚訝。
什麽？他什麽都沒做啊，為什麽要說他？
蘇淮書：“……”
他忍了幾天，實在忍不下去了，丟下一句你爺爺讓你後天去跟他一起去陪朋友吃個飯，就火速收拾東西回了順陽。
“什麽？”蘇別疑惑道：“爺爺來會南了嗎，為什麽要叫我去陪朋友吃飯？”
蘇淮書默默哼了一聲：“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你去就是了。”
蘇別一頭霧水，但爺爺幫了他那麽多忙，他不至於連頓飯都不肯去吃，便答應了。
送走蘇淮書後，蘇別去了華悅那裏的工作室，準備“覆工”。
出門的時候，家裏的貓們一只只都想跟著他出來，蘇別就制定了一天一貓的規則，今天是第一天，帶出去的是最近總在犯傻的緬因貓。
蘇淮書覺得他待在顧明璀家裏的這段時間老是被秀恩愛，殊不知，這些“恩愛”裏其實還包含著一些試探。
為了確認他對顧明璀和緬因貓之間的猜測，蘇別測試了好幾次。
例如之前只要顧明璀在，不論是發消息、視頻、還是見面，緬因貓就必定處於沈睡狀態。
但此前他一直也沒有特別註意這件事，現在產生了懷疑，他決定采取行動確定一下。
正好兩人現在住一起，這還給蘇別行了方便。
白天顧明璀去公司的時候，蘇別就和四只貓待在家裏，偶爾給他發一條消息，如果得到了回覆，就立馬跑去看緬因貓在做什麽。
果不其然，他家小可愛五次裏有四次都在睡覺，而且還是睡得死沈死沈，蘇別把它抓起來晃都晃不醒的那種。
橘座在旁邊看著，都被嚇傻了，一直拿頭去拱他的手：“喵～喵嗚～喵啊！”
如果蘇別還能聽得懂貓語的話，他就會聽見橘座的吶喊：
“兩腳獸？兩腳獸你怎麽了，你為什麽要一直搖緬因貓？”
“雖然他又霸道又愛生氣，最近還時不時變蠢，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就算你聽不懂我們說話了，但也不能發瘋的呀，我們還是愛你的喵！”
橘座嚎得大聲，還把其他貓也引來了。
蘇別被三只貓圍著喵喵叫，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虐貓呢，只好訕訕放開了晃貓的手：“別喊了別喊了，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把小可愛叫醒而已。”
“喵～原來是這樣。”
橘座恍然大悟，一副老大作派得招呼另外兩貓別喊了，然後蹲到緬因貓面前歪頭看他：“真的沒有醒誒，唉，或許這就是豬咪吧。”
——吃了睡睡了吃。
蘇別雖然聽不懂它再說什麽，但看橘座“喵嗚哇嗚”的樣子，就猜它肯定是在見縫插針說緬因貓壞話呢。
“不許說別的貓壞話哦。”他把緬因貓抱回貓窩裏，拿零食引開三只貓，“雖然我現在聽不懂你們說話！但是別以為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了！”
“吧唧吧唧～”橘座、兩千塊和不一般正輪流跳起來去吃零食，哪還管他講了什麽呢。
蘇別一邊餵，一邊想：看來第一次試探的結果基本可以確定了。
橘座都差點以為他虐貓了，緬因貓卻還是沒有從睡眠中醒過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蘇別還是多試了幾次，沒想到最後一次的時候，緬因貓居然成功被叫醒了。
蘇別直接懵在當場，心想難道他猜錯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醒來的“緬因貓”完全沒有他印象中那麽聰明聽話還故作傲嬌的樣子。
雖然看到蘇別依然會跑進他懷裏撒嬌，還貼貼蹭蹭，叫聲更是一聲比一聲夾。
但蘇別剛把食物擺出來，“緬因貓”就主動跳出了他的懷抱，跑去貓碗面前跟其他貓強吃。
憑借體型優勢，橘座根本搶不過它，生氣的占據貓碗一角邊舔嘴邊罵罵咧咧。
被它們倆擠得根本湊不進去的另外二貓：“……”
蘇別發現了異常，於是特地在公司午休的時間又試驗了下——在接到顧明璀說要午睡的消息後，他從床上起身準備去看看緬因貓的狀態。
沒想到剛站起來，只是虛掩著的門就被一只貓爪推開了。
門前，緬因貓翹著尾巴，昂首闊步走到了床邊，熟門熟路地跳上去找到了自己位置。
窩好後，他轉過頭，蘇別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這馬甲真是半點也守不住啊。
“喵～”緬因貓奇怪道：“你看我做什麽？”
蘇別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在問話，腦子一轉，立馬轉出了第二個試探方法。
他故意裝作沒領會的樣子，反問道：“怎麽了？你想吃東西了嗎？”
什麽吃東西？
看著兩腳獸拿到面前的魚幹，緬因貓茫然地啃了幾口，別說，還挺好吃的……等等！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瞬間變成了只炸毛貓：“喵嗷嗷嗷！咪嗷？”
怎麽回事！你聽不懂我說話了？
蘇別之前跟橘座它們說他聽不懂貓語了的時候，“緬因貓”正好處於空殼的狀態，什麽也沒記住，所以他倒現在也不知道蘇別聽不懂貓語了。
蘇別也想起來了這回事，特意拿這件事試探他，結果……
一試探一個準。
緬因貓不知道他已經在掉馬的懸崖邊搖搖欲墜了兩個來回，只差最後一趟，就會徹底掉下去。
他還兀自恍然大悟著，難怪蘇別最近總是心情低落，愁眉不展（實際上是在琢磨拆馬甲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那個被稱作系統的光團確實出了意外，讓蘇別失去了能聽懂貓語的能力。
顧明璀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心疼情緒中，因為一場車禍突然失去了貓語技能，蘇別肯定很不習慣，而他居然這麽久都沒有發現，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於是等顧明璀下班回來後，就像對待剛剛發芽的小苗一樣，對蘇別提供了由身體到心靈的全方面關愛與呵護，說話都變小心翼翼了。
看得蘇淮書直想翻白眼，就此下決定要回順陽去。
而蘇別一言難盡的保持著沈默：“……”
他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男朋友好像挺成熟穩重的來著？
現在怎麽變這樣了啊！
也就是蘇別比較嚴謹，即便顧明璀的馬甲已經碎了一地等同不存在了，蘇別也還是決定再試驗一次。
比較一次可以是意外，兩次可以是巧合，三次的話還是巧合就有點過分了嗷！
於是今天送走他爸之後，蘇別帶著粘人plus版的緬因貓，回到了華悅的別墅。
剛巧這會兒沒有接委托，大家都在，發現蘇別終於回歸準備上班了之後，齊齊鼓掌對他表示了熱烈歡迎。
宋時鐘還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小禮炮，噴了蘇別和他懷裏的貓一身彩帶。
“喵！”緬因貓被嚇了一跳，從蘇別的懷裏蹦下地，對著罪魁禍首撓了兩爪，又飛快跑開，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哦呦，小可愛比以前活潑了不少嘛。”宋時鐘意外道。
蘇別抽了抽嘴角：“哈哈，還行吧。”
這貓哪是活潑了呀，純粹是這會兒降智了。
試驗要等降智狀態結束了才能開始，他又問：“有什麽活需要做的嗎？”
“你家顧總終於肯放你出來幹活啦？”宋時鐘打趣道：“姜哥和肖蕭等會兒好像要出去一趟，不過他們那抓貓運動量比較大了，不敢放你一起去。要說有什麽活兒……”
他看了一眼表：“時間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去給小貓崽餵奶吧。”
“行。”蘇別應道。
兩人一個泡奶粉，一個拿餵奶器；一個負責逮小貓，一個負責把奶嘴塞貓嘴裏。分工合作，效率很高，一會兒就把幾只救助的小貓崽餵飽了。
“咪嗚～”其中一只小貓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擡著腦袋對他們叫了兩聲。
蘇別伸手撓撓它的小下巴，有來有回道：“不客氣～”
宋時鐘在旁邊看著他們的互動，笑道：“你這麽知道它在跟你說謝謝？”
蘇別一楞，他剛才聽到那聲貓叫，完全是下意識回的不客氣，根本沒有經過思考。
看來即便失去了系統，他聽多了貓語，還是留下了不少身體記憶。
他笑了笑，瞎編道：“因為我背著你偷偷去進修貓語了唄。”
宋時鐘當然不會當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吧，然後吃了個午飯，宋時鐘提議道：“顧總說那棟樓王裝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看看？”
蘇別看了一眼手機：“等等，等一點半了再去。”
“？”宋時鐘不理解：“看房子還要挑個良辰吉時嗎？”
蘇別朝他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你不懂，這關乎我跟顧明璀之間很重要一件事。”
“……”宋時鐘只當這是他倆搞的什麽小情趣，心道我當然不懂了，我並不想當你們play中的一環！
待時間一到，顧明璀的消息準時發來，蘇別嘴角一勾：“可以去了。”
“哦，好。”宋時鐘站起來，抓了把傘準備往外走，回頭一看，蘇別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抱上了只貓。
“誒？它什麽時候下來的？”
蘇別把貓半扛在肩上：“剛剛，我帶它一起去吧。”
“得嘞，”宋時鐘試圖逗貓：“小可愛，帶你去看未來新家去咯。”
被點名的緬因貓無動於衷，瞥了他一眼，又轉回頭把貓腦袋趴在蘇別肩上。
“怎麽又不活潑了？”宋時鐘嘀咕一句，撐開傘：“走吧走吧。”
兩人一貓去了隔壁，先是進樓裏看了一圈，蘇別覺得挺滿意的，捧著貓腦袋就親了一口：“裝修的很好啊。”
要不是因為擔心甲醛等有害氣體，不敢多待，他肯定會在裏面多看一會兒。
緬因貓莫名被親，驕傲地昂起頭。
這可是他負責的布局設計，他選的裝修團隊，他監的工，當然好了！
逛完裏圈逛外圈，院子的布置還沒完全搞好，特別是後院，只劃分出了大致的區域，預留著以後由蘇別來布置。
前院倒是有些像模像樣，蘇別看到木頭建的巨大貓別墅和一個噴泉池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怎麽還真搞起來了啊。”他意外地走近看了看。
顧明璀很細心，噴泉池做的面積不大，但也不算小，池底的深度卻特意做的很淺，以防貓貓溺水。
還有院子裏那個巨大的貓別墅，裏面不僅分了許多個貓咪單間，還做了陽光房、食槽、水槽的區域。
蘇別拿緬因貓試了試，發現他能毫無壓力的在裏面走動，既然緬因貓可以，那麽其他貓基本就不用擔心大小問題了。
總的來說，蘇別對這一整棟樓連帶院子的裝修都很滿意，開心地抱著緬因貓連親了好幾口，親得他尾巴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喵～”緬因貓故作謙虛道：“區區裝修小事，這有什麽值得誇那麽久的。”
誰料這句話才喵出口，蘇別眼中微光閃過，來了一句：“不過院子裏還是有點空了，嗯……我想再裝個秋千，人貓都能做的那種。”
宋時鐘站著旁邊有點迷茫：“啊？你跟我幹什麽？又沒用，你要跟你家顧總說去。”
蘇別挑了下眉：“我知道。”
緬因貓趴在他懷裏，不動聲色地想：秋千啊，這還不簡單，不知道訂哪一家能快一點。
＊
三天後，一星期的工作日終於熬完，顧明璀同樣也不用上班，卻難得沒有跟著蘇別一起去工作室那裏。
“那我去了哦。”蘇別跟他告別。
“嗯。”顧明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再見。”
蘇別出門了：“再見。”
其實應該說——等會兒見。
幾個小時後，顧明璀自以為突然，其實毫不出蘇別意料地帶著他想要的秋千出現了。
工作人員在指揮下把秋千的零件搬至院裏，蘇別裝作不知情一般，問道：“這是什麽？”
“咳，”顧明璀幹咳一聲，剛準備把想好的“偶然發現，覺得很合適”的說辭拿出來解釋，卻被搶了先。
蘇別靠近一步，湊到顧明璀面前：“顧總，這是你前兩天聽見我想要特地訂的嗎？謝謝啦～”
說著他就上前，蜻蜓點水般親了顧明璀的臉側一下，接著笑得十分燦爛：“我很喜歡。”
“我……”顧明璀向來經不住這種誇讚，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格外純情，被親了一下就暈了，傻楞楞得一腳踩進了圈套裏。
“是、是啊，不過因為時間有點趕，你想要的那種沒有成品，我們只能自己手工把秋千搭起來。”
“沒關系，這些都是小事。”蘇別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帶著點涼涼道：“不過，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想要秋千吧？”
“什……麽？”顧明璀楞了好幾秒，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他當時說的時候，在場的是“緬因貓”，而不是“顧明璀”！
“嗯？”蘇別歪了歪頭，一字一頓問：“小可愛？”
明明眼前的人笑眼彎彎，顧明璀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內心前所未有的心虛。
他幹咽了一口，試探挽救道：“我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呵呵！”蘇別反問：“你覺得呢？”
……
由於顧某人犯了重大錯誤，蘇別優雅地把他請回了他自個家裏，然後重新搬回了別墅。
顧明璀努力挽回，沒有成功，又試著一五一十的坦白了他變貓以及請蘇別開店的全經過，希望能得到“原諒”，結果——
好啊，原來小可愛一開始就是顧明璀，雖然蘇別有猜到這個可能，但他還是更生氣了！
更生氣的結果就是，蘇別仿佛幼稚的中學/小學生，給顧明璀寫了張單子，示意他們“絕交”一天，以助冷靜。
顧明璀拿著那張寫著“絕交24小時，不影響感情”的承諾書，委委屈屈老實了。
因為他知道，蘇別所謂絕交的行為，可能不單單是生氣。
他也確實沒猜錯。
這一天裏，蘇別把腦袋裏的疑惑全都挖了出來，思考了很多問題。
根據顧明璀的說法，他對“人”“貓”兩個身體、兩種狀態的掌控，是在見到系統喵嗚之後，才逐漸成熟的。
可這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顧明璀的意識能夠進入緬因貓體內？
為什麽顧明璀對獸形的掌控與系統有關？
為什麽蘇別好端端的會飛來車禍，醒過來後什麽事都沒有，偏偏失去了系統跟貓語技能。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肯定不是，至少最後一個不是。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蘇別看著窗外，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到了那個現實任務。
【滋滋——叮咚！系統重新連接，恭喜您完成任務！】
眼前忽然飄落下一串電子禮炮，許久沒聽見過的系統提示音從虛空中傳來，提示他通過了契約任務。
系統喵嗚化作光團，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整個栽進蘇別懷裏。
【恭喜宿主！好久不見啦，蘇別有沒有被現實任務嚇到？】
蘇別失笑，伸手虛虛捧著他：“還真……沒有。”
雖然剛開始有些意外，但後面顧明璀的事情把他的註意力全都吸引走了，反倒讓他沒怎麽被失去系統和貓語技能影響到。
【那就好呀喵～】光團依依不舍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可惜，我還是要跟宿主分別的。】
機械的系統音開始了清算：【檢測到宿主與主神簽訂的任務期限已到，計算至一年整，宿主蘇別，共計獲得救助幾分一百四十九分，超過原地一百分的標準，圓滿完成任務。】
【恭喜宿主！】機械音沒有感情的表達了恭喜，又沒有感情的表達了遺憾：【經記錄，宿主已成功獲得低、中、高級大禮包。終極大禮包發放標準為一百五十積分，很遺憾。宿主未滿足。】
“啊，”蘇別這才想起來還有個終極禮包這個東西：“終極禮包裏能有什麽？”
機械音回答道：【不確定，每個終極大禮包的獎勵內容都由宿主自身的願望而變化。】
是他自己的願望嗎？
這麽一說，蘇別才有些遺憾起來：“那就差一分，有點可惜了。”
【不可惜呀宿主，】喵嗚忽然道：【你是可以擁有終極禮包的！】
“為什麽？”蘇別疑惑道。
“因為我呀！”
在他意外的目光中，喵嗚作為一個圓球狀的光團身體逐漸發生了變化，它生出了四只，長出了細長的尾巴，頭頂冒出了兩只尖尖耳朵。
喵嗚變成了一只貓，或者是，它本來就是一貓。
喵嗚甩甩耳朵，動動尾巴：“每一只由貓咪系統，都要帶出一個成功完成任務的宿主，才能夠獲得足夠的力量，離開虛空，真正擁有自己的命運。”
“謝謝你幫助我成為一只真正的、不受拘束的貓咪，”喵嗚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虛空中：“我要去成為更好的自己了喵～希望宿主以後能永遠堅定、永遠勇敢、永遠開心！”
【嘀，檢測到宿主成功救助一只貓咪，積分加一，積分餘額為：一百五十。】
【條件滿足，終極大禮包已掉落，正在自動接收。】
蘇別擡著頭，久久才回過神來：“獎勵是什麽？”
【獎勵是——與貓貓之神簽訂新的契約，祂將保留您聆聽貓語的能力，不再設置任務時限，不再匹配系統幫助，此後，每一只出於您自願救助的貓咪，都將化作另一種力量，隨機幫助世界上另一只正在受到病痛、傷害、苦難折磨的貓咪獲得生的機會。】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簽訂新的契約？】
“新的契約嗎？”
四下寂靜，蘇別看著窗外漆黑一片天空下零零星星的燈光，沈默了許久。
半晌，他的眉眼忽然淡開。
“我願意。”
【契約達成——】機械的系統音忽然低下，語氣尊敬而神秘：【祝您好運，貓貓之神永遠庇護祂的信徒。
聲音漸漸淡去，謹慎的AI系統也漸漸脫離。
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從天空飄來，落在了他的手裏。
蘇別打開一看，整條上有著幾道貓爪印，還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伴侶的秘密，在他母親的家族。
空中傳來喵嗚殘留的聲音：【這是我送給宿主的臨別禮物，宿主不要忘了喵嗚哦～】
蘇別輕輕笑了起來，把紙條疊好，抓在手心裏：“不會忘的……謝謝你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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