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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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柳暗花明
“她的野心的確不小。”
無霜有一下每一下的捋著南宮浩月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只可惜，南宮宸也不是好拿捏得主，江清婉現如今打得如意算盤，到時候可未必能實現。”
“你的意思是？”
“南宮宸大約只是在利用江清婉罷了。”無霜冷笑數聲，“江清婉曾經心系於你的事，京城盡人皆知。南宮宸怎麽會把自己的正妃之位留給一個可能成為旁人茶餘飯後談資的女人？更何況江清婉的野心這麽大，南宮宸不可能不忌憚，長此以往，他們二人之間也必然會相互算計從而生出嫌隙。”
“我懂了。”南宮浩月點點頭，“怪不得南宮宸遲遲不肯與江清婉成親，找各種理由拖延婚期，原來是這個緣故。”
“江清婉的心思縝密，行事從來都是毒辣的厲害，半點不留餘地。這次袁大人的事，只怕從頭至尾都被她算計到了。想要為袁大人翻案，洗清你和袁大人身上的汙穢，實在是太過艱難。”
她說著，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一來，這件事我們不可能親自去做，現如今你我都被幽閉在太子府中，根本無法同外界往來。二來，陛下未必不清楚此事實際上並非是所謂的結黨營私，他只是想借此事敲打你，想要翻案就是再一次挑戰陛下的權威，日後就更加難以修補你和陛下之間的關系。
三來……這件事南宮宸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翰林院的人他大概已經買通了，而袁子瑜已死，死無對證，旁的話還不是由著活人信口雌黃？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全不占便宜，這一陣是很難 扳回來了。”
“那怎麽辦？我不可能任由袁大人父子一輩子背負著私相授受的罪名 。”
“現如今……”
無霜想了想，忽然璀然一笑，“你還記得我師兄給你半寸香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麽嗎？他說要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你想去找南宮宸結黨的證據？”
南宮浩月挑眉。
“不僅如此。”
無霜淺笑著，“我不僅要把南宮宸的黨羽全都揪出來給陛下看看，我還要把那些被我剪斷的眼線都送給陛下做禮物。”
南宮皓月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啞然失笑，“我還真不知，你竟然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無霜笑了笑，寒聲道，“我原不是愛計較的人，可是偏偏總有人要與你為難。那麽不叫他們嘗嘗手段長長記性，只怕他們真要覺得我們好欺負了。”
南宮皓月聽著她說的話，心裏忍不住一陣感動。無霜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了他心裏在想什麽。
“那日我手臂上受了傷，你以為是南宮宸所為，明裏暗裏的為難了他許久。我看在眼裏，其實極感動……如今也是一樣，你忍受不了我被人欺負，難道我就能忍受你被人欺負嗎？”
“無霜啊無霜。”
南宮皓月忍不住低頭親吻她，“有婦如此，夫覆何求。”
與此同時，南宮宸卻實在是意氣風發的很。
太子被幽閉，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那些朝臣很快便倒向了南宮宸。
臘月十二，五皇子南宮宸加封宸王。南宮宸很快成為了朝堂上惟一一個炙手可熱的王爺，宮中也似乎流傳出了梁帝意欲廢除太子改立宸王的傳言。
南宮宸一時可謂是風光無量氣焰滔天。在朝中一呼百應，又獨得聖上青眼，其母劉貴妃更是恩寵不減，事事順心如意，這個身份尊貴的宸王爺如今的鼎盛情勢，就連最為鼎盛時期的太子也從未有過。
南宮宸志得意滿，只覺得太子之位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何時到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江清婉因為此事，幾乎是被南宮宸捧在了手心上。成車的禮品被送進尚書府，南海的珍珠西海的珊瑚，北疆的瑪瑙昆山的紫玉，各種奇珍異寶應有盡有。
月顏負責親自押送這些禮品進到尚書府，一身黑衣的女子臉色蒼白，江清婉一臉熱情的迎上來，語氣甜膩。
“月顏姑娘？這種事怎麽能麻煩您親自做？實在是太辛苦了。”
“王爺的吩咐，並不辛苦。”
月顏勉強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禮單。“這是這次送來的所有禮品的禮單，還情姑娘過目。
江清婉伸手將那封禮單接過來，眼楮只在上面掃了一掃便將之合起收入袖中，月顏向來不是多話的人，見此情景也並未多問，只是轉達了南宮宸想要邀請江清婉前往新近落成的宸王府一敘的意思便轉身離開了。
“冬兒，”江清婉挑眉而笑，遠遠的看著月顏的背影，目光中頗有幾絲挑釁，“你說這個月顏，還能在宸王身邊獲寵幾日？”
“小姐的美貌和智計皆是一流，月顏姑娘就算再出眾，在小姐面前失寵也是早晚的事。”
冬兒穿著一身青色棉袍，靜靜的侍立在江清婉的身側。江清婉聞言一笑，語氣中帶著幾絲意味不明的憤恨，
“她以為一件披風就能把宸王鎖在身側，卻不知道宸王從來便不是一個情種。她的計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宸王一次可以忍，兩次可以忍，次數多了，總會有失望的一天，不是嗎？”
從江府離開了的月顏，並沒有回到宸王府，而是策馬往城外而去。
花溪鎮是京師周邊眾多小鎮中極為普通的一個，居民不過兩百來戶，主街只有一條，街上開著些豆腐店、小吃店、雜貨店之類的鋪子，除了趕集的日子還算熱鬧外，平時可稱得上是非常冷清。
月顏策馬來到花溪鎮中，輕輕拽著韁繩，花溪鎮中除了一間兼買幹雜點心的小茶鋪外，便僅有一個供應熱菜、面食的小吃店，月顏在那件小吃店前停了馬，撩起了鋪子的門簾。
店小二迎了過去，殷勤地將桌椅又細細擦了一遍，正陪笑著要說話，月顏突然道︰“花月不在外面？”
笑容凝固在店小二面團團的臉上，不過只有一瞬間，他便又恢覆了自然，將手巾朝肩上一搭，答道︰“在後面歇著。姑娘要進去嗎？”
月顏點點頭，跟著店小二進了後院。
後院與前堂只隔了一道泥砌矮墻，感覺迥異，不僅沒有絲毫破爛臟汙，反而格外幹凈舒爽。
兩株高大的紅榴栽在正中，葉子已經落光，細碎的枝幹卻並不顯突兀。
店小二請女客在榴樹下坐了，自己進入東廂房。
大約片刻後，店小二沒出來，卻出來了另一個女子。
“花月。”月顏立即站起身，招呼道。
“進來吧。”那花月從外貌上看甚是年輕，生得皮膚細膩，眉目綽約，雖荊釵布裙，仍掩不住楚楚風致。
如此一個絕色的美人，卻不知為何隱居在這幽靜小鎮之上。
“不過幾年不見，花月你竟豐腴了些。”月顏跟在那女子身後，微微而笑。
“是啊，”花月打起門簾讓她進去，自己隨後淡淡一笑，“幾年不見，你風姿更盛。”
“如何敢與你相比？當年你艷幟最盛時，名動京師。後來突然隱居，不知有多少人在你身後嘆息相思呢。”
花月眼睫垂下，弧度小巧的下巴微微收著，雖無其他的動作，卻浮現出一種直擊人心的哀愁情態，“月顏，當年不辭而別我很抱歉，不過現在我已藏身市井，實在不想再卷進那些爾虞我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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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野心的確不小。”
無霜有一下每一下的捋著南宮浩月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只可惜，南宮宸也不是好拿捏得主，江清婉現如今打得如意算盤，到時候可未必能實現。”
“你的意思是？”
“南宮宸大約只是在利用江清婉罷了。”無霜冷笑數聲，“江清婉曾經心系於你的事，京城盡人皆知。南宮宸怎麽會把自己的正妃之位留給一個可能成為旁人茶餘飯後談資的女人？更何況江清婉的野心這麽大，南宮宸不可能不忌憚，長此以往，他們二人之間也必然會相互算計從而生出嫌隙。”
“我懂了。”南宮浩月點點頭，“怪不得南宮宸遲遲不肯與江清婉成親，找各種理由拖延婚期，原來是這個緣故。”
“江清婉的心思縝密，行事從來都是毒辣的厲害，半點不留餘地。這次袁大人的事，只怕從頭至尾都被她算計到了。想要為袁大人翻案，洗清你和袁大人身上的汙穢，實在是太過艱難。”
她說著，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一來，這件事我們不可能親自去做，現如今你我都被幽閉在太子府中，根本無法同外界往來。二來，陛下未必不清楚此事實際上並非是所謂的結黨營私，他只是想借此事敲打你，想要翻案就是再一次挑戰陛下的權威，日後就更加難以修補你和陛下之間的關系。
三來……這件事南宮宸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翰林院的人他大概已經買通了，而袁子瑜已死，死無對證，旁的話還不是由著活人信口雌黃？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全不占便宜，這一陣是很難 扳回來了。”
“那怎麽辦？我不可能任由袁大人父子一輩子背負著私相授受的罪名 。”
“現如今……”
無霜想了想，忽然璀然一笑，“你還記得我師兄給你半寸香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麽嗎？他說要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你想去找南宮宸結黨的證據？”
南宮浩月挑眉。
“不僅如此。”
無霜淺笑著，“我不僅要把南宮宸的黨羽全都揪出來給陛下看看，我還要把那些被我剪斷的眼線都送給陛下做禮物。”
南宮皓月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啞然失笑，“我還真不知，你竟然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無霜笑了笑，寒聲道，“我原不是愛計較的人，可是偏偏總有人要與你為難。那麽不叫他們嘗嘗手段長長記性，只怕他們真要覺得我們好欺負了。”
南宮皓月聽著她說的話，心裏忍不住一陣感動。無霜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了他心裏在想什麽。
“那日我手臂上受了傷，你以為是南宮宸所為，明裏暗裏的為難了他許久。我看在眼裏，其實極感動……如今也是一樣，你忍受不了我被人欺負，難道我就能忍受你被人欺負嗎？”
“無霜啊無霜。”
南宮皓月忍不住低頭親吻她，“有婦如此，夫覆何求。”
與此同時，南宮宸卻實在是意氣風發的很。
太子被幽閉，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那些朝臣很快便倒向了南宮宸。
臘月十二，五皇子南宮宸加封宸王。南宮宸很快成為了朝堂上惟一一個炙手可熱的王爺，宮中也似乎流傳出了梁帝意欲廢除太子改立宸王的傳言。
南宮宸一時可謂是風光無量氣焰滔天。在朝中一呼百應，又獨得聖上青眼，其母劉貴妃更是恩寵不減，事事順心如意，這個身份尊貴的宸王爺如今的鼎盛情勢，就連最為鼎盛時期的太子也從未有過。
南宮宸志得意滿，只覺得太子之位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何時到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江清婉因為此事，幾乎是被南宮宸捧在了手心上。成車的禮品被送進尚書府，南海的珍珠西海的珊瑚，北疆的瑪瑙昆山的紫玉，各種奇珍異寶應有盡有。
月顏負責親自押送這些禮品進到尚書府，一身黑衣的女子臉色蒼白，江清婉一臉熱情的迎上來，語氣甜膩。
“月顏姑娘？這種事怎麽能麻煩您親自做？實在是太辛苦了。”
“王爺的吩咐，並不辛苦。”
月顏勉強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禮單。“這是這次送來的所有禮品的禮單，還情姑娘過目。
江清婉伸手將那封禮單接過來，眼楮只在上面掃了一掃便將之合起收入袖中，月顏向來不是多話的人，見此情景也並未多問，只是轉達了南宮宸想要邀請江清婉前往新近落成的宸王府一敘的意思便轉身離開了。
“冬兒，”江清婉挑眉而笑，遠遠的看著月顏的背影，目光中頗有幾絲挑釁，“你說這個月顏，還能在宸王身邊獲寵幾日？”
“小姐的美貌和智計皆是一流，月顏姑娘就算再出眾，在小姐面前失寵也是早晚的事。”
冬兒穿著一身青色棉袍，靜靜的侍立在江清婉的身側。江清婉聞言一笑，語氣中帶著幾絲意味不明的憤恨，
“她以為一件披風就能把宸王鎖在身側，卻不知道宸王從來便不是一個情種。她的計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宸王一次可以忍，兩次可以忍，次數多了，總會有失望的一天，不是嗎？”
從江府離開了的月顏，並沒有回到宸王府，而是策馬往城外而去。
花溪鎮是京師周邊眾多小鎮中極為普通的一個，居民不過兩百來戶，主街只有一條，街上開著些豆腐店、小吃店、雜貨店之類的鋪子，除了趕集的日子還算熱鬧外，平時可稱得上是非常冷清。
月顏策馬來到花溪鎮中，輕輕拽著韁繩，花溪鎮中除了一間兼買幹雜點心的小茶鋪外，便僅有一個供應熱菜、面食的小吃店，月顏在那件小吃店前停了馬，撩起了鋪子的門簾。
店小二迎了過去，殷勤地將桌椅又細細擦了一遍，正陪笑著要說話，月顏突然道︰“花月不在外面？”
笑容凝固在店小二面團團的臉上，不過只有一瞬間，他便又恢覆了自然，將手巾朝肩上一搭，答道︰“在後面歇著。姑娘要進去嗎？”
月顏點點頭，跟著店小二進了後院。
後院與前堂只隔了一道泥砌矮墻，感覺迥異，不僅沒有絲毫破爛臟汙，反而格外幹凈舒爽。
兩株高大的紅榴栽在正中，葉子已經落光，細碎的枝幹卻並不顯突兀。
店小二請女客在榴樹下坐了，自己進入東廂房。
大約片刻後，店小二沒出來，卻出來了另一個女子。
“花月。”月顏立即站起身，招呼道。
“進來吧。”那花月從外貌上看甚是年輕，生得皮膚細膩，眉目綽約，雖荊釵布裙，仍掩不住楚楚風致。
如此一個絕色的美人，卻不知為何隱居在這幽靜小鎮之上。
“不過幾年不見，花月你竟豐腴了些。”月顏跟在那女子身後，微微而笑。
“是啊，”花月打起門簾讓她進去，自己隨後淡淡一笑，“幾年不見，你風姿更盛。”
“如何敢與你相比？當年你艷幟最盛時，名動京師。後來突然隱居，不知有多少人在你身後嘆息相思呢。”
花月眼睫垂下，弧度小巧的下巴微微收著，雖無其他的動作，卻浮現出一種直擊人心的哀愁情態，“月顏，當年不辭而別我很抱歉，不過現在我已藏身市井，實在不想再卷進那些爾虞我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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