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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妒火灼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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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妒火灼心8

秦珂點頭, 她也是這麽猜測的。

而且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更早之前,約翰說了他12月8日中午來送餐的時候,感覺到裏面很冷。

這聽起來只是普通的溫度感覺, 但是細節之中藏著魔鬼。

現在是冬天,歸遠市的緯度較高, 12月已經很冷了, 秦珂查過8號那天的氣溫,最高溫度是五度,最低溫度是三度。

高利亨酒店作為一個五星級酒店, 在用戶體驗這一方面還是做的是十分不錯的, 你只要進了酒店大堂, 就是溫暖的恒溫空調。

恒溫空調覆蓋了整個酒店, 房間裏的溫度也是,只要你刷房卡進來,房間的溫度就自動調整為二十五度,一個人體覺得十分舒適的溫度。

穆承這間房間是城景房,有大面的落地窗,但是就算把所有的窗戶打開,外面的風也吹不到房門的位置, 更加不可能讓只站在門外的人就感覺到寒冷。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

當天這間房間的溫度被人為調低了。

而約翰所調出來的電量分析圖也證實了這一點。

秦珂和趙臨淵從浴室裏面走了出來, 趙臨淵在浴室裏面提取到了血跡殘留, 只要將樣本送去檢驗,如果確定這些血液是死者穆承的, 那麽根據房間內大片出血量,就可以肯定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之前師高韻的屍檢報告顯示死者的死亡時間在12月8日晚上九點到12月9日上午十點之間, 但現在可以將溫度考慮進去, 兇手利用低溫來延緩屍體的變化, 穆承的死亡時間應該在12月7日12點25分至次日中午之間。

為什麽這麽說?按照時間線來看,當天穆承的行動軌跡是這樣的。

9點生意合作夥伴送來了一個助眠小姐,兩人在房間裏呆到了9點50分,10點30分穆承開始打電話,一直通話到12點25分結束,在這中間,服務員還來送過一次浴巾,穆承的手機是在床底下發現的,可能是意外滑落,或者是驚慌中掉下去的。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手機在床底下是兇手所不知道的,兇手心思縝密,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不可能讓手機這麽大一個破綻留在酒店。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穆承遇害是在12點25分之後。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兇手是怎麽進來的?或者說兇手原本就在酒店中,更有可能兇手就是酒店裏的人?

秦珂將自己的猜測和趙臨淵說了。

趙臨淵看著秦珂笑了笑。

秦珂:“?”

怎麽了?她說的不對嗎?

趙臨淵:“你的推論很全面,我剛才已經聯系了虞哲,十分鐘後會從組裏掉隊人過來,對酒店進行暫時性的封鎖,核實每一個客人和酒店工作人員的身份。”

秦珂:“你也懷疑和酒店內部有關?”

趙臨淵:“有這種可能。”

秦珂:“會不會是那個辭職的保安?”

趙臨淵:“兇手是不是他不知道,但這起案子肯定和他有關系。 ”

秦珂看著這間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無比幹凈舒適的房間,有些恍惚,酒店的綠化很好,種了很多的樹木,秦珂聽見窗外的鳥兒在歡快的歌唱。

在穆承死的時候,外面的鳥也在唱歌嗎?

在穆承離開之後,這間房間還住過兩名客人,他們知道自己使用的浴室裏在前不久剛有一個人在這裏死亡嗎?

也許浴缸裏還殘留著屍體腐爛的氣息。

他們使用過浴缸嗎?

如果那兩個客人知道這件事情會是什麽樣的反應?秦珂的思維有些發散,她代入了自己,如果是她的話,會覺得挺惡心的並且覺得恐懼。

秦珂的眼神落在了床上的一幅裝飾畫上面,那是一副現代派的利用雜亂的線條組成綻放的花朵的一副畫,畫面色彩濃厚,有立體感,撲面而來的熱烈和生機。

這類型的畫是近幾年購物平臺上的爆款,很多人在家裏也喜歡掛上一兩幅這樣的畫來提升房間的整體氛圍感。

秦珂在搬進新的出租屋之後,也在網絡上搜索了不少出租屋改造指南,不過最終她還是買了點材料半成品的數字油畫自己動手畫了幾幅上去。

床上掛著的那幅裝飾畫應該是流水線制造出來的,切割成塊,然後上色。

趙臨淵:“怎麽一直看著那幅畫?”

===第84節===

秦珂詫異的轉過了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趙臨淵已經脫下了手套走了過來。

秦珂眉頭微皺:“沒什麽,我就是看著這幅畫覺得有點奇怪,但是說不出來。”

趙臨淵:“那就上去看看。”

秦珂:“我只是一種感覺,死者是死在浴室那裏的,和這邊應該沒有關系。”

感覺這種東西最是玄妙而不可言說,它可能真的有用,也可能就是個垃圾。

秦珂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莫名其妙的感覺來浪費時間,特別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

她也不想讓趙臨淵覺得她是個憑借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來做事的警察,她可以尋找線索來破案。

現在的秦珂是鉆進牛角尖裏了,她迫切的想要脫離系統的金手指,試試看能不能只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到兇手是誰。

所以對於這種無由來的“感覺”她的心情有些覆雜。

這是系統給她的“感覺”,還是她自己的“感覺”,或者說是她自以為是的“錯覺”。

雖然不像承認,但秦珂心裏卻有那麽些害怕那就是她自己以為是。

她之所以能進重案組,是宋承德以為她非常的厲害,但是厲害的並不是她,而是她所依賴的金手指。

她現在還在學習的階段,所以有時候她對自己的判斷不太自信。

她覺得那幅畫奇怪,但是另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覆雜。

趙臨淵:“對於警察來說,感覺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很多時候我們也會依靠著感覺來破案。”

趙臨淵看著秦珂認真的說道:“秦珂,你是我帶過最有天賦的人了,不要怕,相信你自己。”

房間裏一片寂靜,秦珂清晰的聽到趙臨淵的聲音,低沈有力的落到了她的心裏。

他說她是他帶過的最有天賦的人,他讓她不要怕。◥

他知道她的顧慮。

秦珂:“可是......”

可是從現場的痕跡上來講根本就沒有必要上去看,因為死者是死在浴室的,兇手不可能多此一舉再把他搬到床上,酒店的床都是白色的,死者的身上的血跡會很輕易的在上面留下印記,兇手不可能這麽傻。

秦珂還在糾結,趙臨淵已經站了上去,並且對秦珂伸出了手。

秦珂擡頭看著趙臨淵。

趙臨淵:“我和你一起看看。”

秦珂拉住了他的手,趙臨淵一個使力,秦珂也站在了床上。

床很軟,站上了兩個人之後,他們所站的位置有輕微的凹陷,秦珂和趙臨淵離的很近,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氣。

趙隊長好像體格很好的樣子,冬天這麽冷,他的手還很熱,跟行走的暖寶寶似的。

秦珂腦子裏閃過雜亂的思緒,但她的手在站起來的第一秒就已經觸上了墻面上的裝飾畫。

整幅畫以紅色調為主,不對,這個說法不太對,如果從顏色的占比上看黃色系的面積會更大,但是上面紅色的花實在是太奪人眼球了,所以乍一眼看上去你會以為這是個紅色調的畫。

秦珂的手慢慢的移動到了花瓣的位置。

她感受到了濕潤的觸感,秦珂將手收了回來,手套上有淺淺紅色的印記。

秦珂震驚的望向趙臨淵。

趙臨淵摸了摸裝飾畫的頂端和側面包邊,有淡淡的灰塵,這是一幅懸掛了長時間的畫,早就應該幹的徹徹底底,怎麽可能會因為觸摸就在手上留下痕跡。

趙臨淵抓過秦珂的手,聞了聞。

趙臨淵:“是血。”

秦珂:“血?怎麽會!”

秦珂再一次在仔細的觀察著畫面,這回她很快的發現了不對勁,這個立體感不對!

秦珂順著畫面的紋路找到了一處,她望了望趙臨淵。

趙臨淵安撫的點了點頭。

秦珂用力的將她手觸到的那塊地方撕扯了下來。

紅色的紙張順著她的力道掉了下來,露出了畫面本來的樣子,是雜亂的黃色色塊。

這幅畫的本來面孔根本不是這樣的!

沒有花的,沒有那些看著生機勃勃的用血染成的花的!

秦珂剛才所讚嘆的立體感,是用紙巾粘上去的,這是人為的二次創作!

有人將紙巾黏在了畫上,然後在紙巾上塗抹上了很多的鮮血使“花”和“畫”融為一體。

在這間房間裏,上面的血跡還有微微

的濕潤感,這幅畫上的鮮血是誰的很明顯了。

死去的人是沒有自衛能力的,死去的人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尊嚴,他的身體可以被擺弄成任何不堪的模樣,甚至他的血液會被當作顏料使用。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兇手?殺了人之後不趕緊跑,反而有條不紊的在酒店裏處理現場,並且還將死者流出的鮮血變成了這樣的一幅“畫”。

為什麽?

秦珂撫摸著畫面上的紋路,非常的細膩,並不是粗制濫造的隨便將紙巾糊上去,他像在創造一件藝術品一樣,慢慢的享受的一點一點的將沾著血液的紙巾黏附上去。

兇手十分冷靜,他花了不少的時間來“創作”。

這個行為對他而言就是多此一舉,完全沒必要,還會增加被警察發現的概率,兇手不會不清楚這一點,那他為什麽還是要這麽做?是在挑釁警方嗎?還是想要留下犯罪記號?

將自己的“作品”留在這麽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高高的懸掛在安睡的頭顱上方,這是一幅多有意思的畫面啊。如果有一天墻壁滲出了水,畫上的血滴落到了睡覺的人臉上就更有趣了。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案子的性質變得不同了。如果只是在河畔邊發現一具屍體,那就是普通的兇殺案,但是現在屍體被轉移過,第一案發現場是在一個高級的星級酒店,並且兇手還將死者的血液塗抹在了酒店的裝飾畫上。

現在這起案子變成了社會影響十分惡劣的兇殺案,容易引起社會群眾的恐慌。

一個有保安有很多服務人員的酒店都能發生這樣可怕的案子,那麽其它配置遠不如它的小酒店賓館呢,是不是也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

大家會害怕的,所以這起案子必須要對外保密,細節不能公之於眾,可酒店人多眼雜,很容易就洩露出了消息,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一些報紙的記者就會像聞到了腐爛味道的蒼蠅一樣飛過來。

秦珂想起之前遇見的那幾個記者,心下有些厭煩。

她還是不要想這個了,公關的事情都是虞哲在負責的。

秦珂的視線再一次轉移到了畫上。

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形象,為什麽偏偏是花呢?

她想起了一句話,血水裏開出的花,定格在綻放的瞬間。

可這代表著什麽?

趙臨淵將秦珂手中的東西接了過去,放進了證物袋裏。

“你做的很好。”他的話打斷了秦珂的沈思。

趙臨淵:“那天晚上最後和穆承通話的人查到了,在雲東新鄉。”

雲東新鄉!

發現死者屍體的地方就是雲東新鄉。

這會是個巧合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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