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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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長楓：“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餘修遠修長挺拔的身姿忽然低了幾許，“我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我的感覺，但我知道，我應該將這段感情說出來，哪怕結果不如人意。長楓，我喜歡你。煙花綻放，湖光山色，我想分享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也只有你。如果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長楓漫不經心地說：“大人的這份喜歡，太重，長楓不能，接受。”少女的眉眼轉向遠處的山崖，略帶笑意道。
餘修遠像是早已猜到她的想法，不介意地安慰道：“沒事，只是現在不能，以後誰都說不準呢。”
餘修遠說得“以後”，二人都心知肚明，如今朝局動蕩，又剛剛平息了災情，屬於十分虛弱的關鍵時刻。葉家的案子又疊加在上，他們兩個，如今都屬於憂慮的時間段，的確沒有心情關註兒女情長。
“我會考慮的，只不過不是現在。”長楓丟下這麽一句，就朝著不遠處的湖邊走去了。
餘修遠笑了，漫步地跟上去。
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湖水中，有那麽一刻，像是重合了。
周圍的眾人紛紛側目，一片艷羨。
一天的游玩，長楓累了，直接趴著馬車就睡著了。
餘修遠將手護著她時而晃動的頭，不料馬車接連顛簸，長楓順著他的手就掉入了他的懷中。
長楓落在他的懷裏，軟軟的，纖細的小手時不時碰觸他。
車窗外的春色泛起不斷的漣漪，一直延續到餘府的門邸前。
“公子，太子殿下來了。”顧允捏著嗓子，朝著馬車內傳遞著消息。
餘修遠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睡意正濃，絲毫沒有要醒的征兆。
餘修遠：“知道了。”
餘修遠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太子殿下焦急的視線。
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深夜來臨？不知所為何事？”
太子聽完這話，瞬間就被噎住了，吞吞吐吐地說：“挽歌在裏面嗎？”
餘修遠：“聽聞太子殿下就要準備大婚了，這會兒怎麽有空過來？”
太子的眸光帶著懇求，認真地說：“餘大人，你替我挽歌妹妹道個歉。年少的承諾，我還是沒有做到。本宮年少便繼位太子，自由循規蹈矩，唯獨見了她，才知原來人生還有別的活法。可身居太子之位，我衡量的東西有很多。父皇曾說：“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我從前不懂，現在卻懂了。”
他的餘光註視著馬車，馬車內卻絲毫沒有動靜，一如沈入深淵的冰塊，寂靜杳無音訊。
馬車內，長楓意識模糊，沒有睜開眼，但太子的話卻一字不落都聽清楚了。
葉挽歌或許真的喜歡過太子，但也僅次於次。現在的她，是長楓，是回京報仇的長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地喊著太子哥哥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
餘修遠：“太子殿下，不如您先回吧。”
二人視線轉向馬車，依舊是安靜如斯。
太子在侍從的擁護下，上了馬車。
餘修遠看著車架漸漸遠行，這才重新進了馬車內。
長楓的動作與剛才並無二致，整個馬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隨心和穗心探頭進來，剛好撞見長楓緩緩攬上餘修遠的纖纖細手，而後趕忙退了下去。
餘修遠將她小心地抱著懷裏，在眾人的視線下，抱進了府邸。
侍女丫鬟輕聲細語的討論聲響起，淹沒了不遠處身影的清冷。
青衣站在那兒，身旁跟著映月。
“映月，派人傳封信給魏相，就說他的提議我同意了。”青衣眸色緊緊盯著遠處的身影，聲音再次篤定了些。
映月關註著遠處的二人，“主人，真的要這麽做嗎？”
三天前，魏相找到映月閣，點名就要見閣主。
青衣派人查了才知道，那人竟是當朝的魏相。
魏相找上映月閣，原因無他，不過就是為了彥王和太子一脈的爭鬥。
青衣開始便表明，自己是太子麾下的人，自然沒有幫對家做事的規矩。
魏相卻像是早就料想到這樣的對話，一下子就將青衣從前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青衣先生，應該很不喜歡餘修遠吧。若是本官籌碼是他死，這樣說，青衣先生會不會更感興趣一點？我有一計，既可以除掉餘修遠，又不會牽連我們二人。只是後面的事，就需要青衣先生在太子耳畔吹些風，讓一切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青衣表面雖談定，內心卻不自覺地打量起，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相來。不愧是掌控朝局的人，線索這一條拿捏得很好，能夠及時準備地找出別人的致命點，精準扼制別人咽喉。
魏相之所以找他合作，不過就是想借助他，扳倒太子。
他是太子麾下的人，有些撩撥人心的話術，說起來，總是得心應手些。這樣一來，他既保全了太子，又直接將這個礙眼的餘修遠剔除了。
魏相，算盤打得也是精。餘修遠之前查葉家的案子，利益看來是被觸犯到了他了。青衣暗暗地心想。
青衣沒有應答，映月察覺到自己的錯處，連忙低頭，“屬下馬上去辦。”
太子大婚，舉國同慶，煙花響徹雲霄，歡笑祝語充斥著整個京城。
按照規矩，長楓是不用去觀禮的。
但是上官蘇羽卻遣了侍女來傳話，說是希望她同四公主一同前去。長楓回想，比起她和太子的遺憾，上官蘇羽的犧牲才是更大的。遠赴千裏，嫁的人卻不是自己十分歡喜的，只是為了母國的利益，甘心淪為和親的籌碼。
長楓原本並沒有湊熱鬧的意思，但四公主一頓好說歹說，還是將她說服了。
“好。”四公主聽到她的回答，眼中的梨渦更深了些。
四公主天真率直，對於人和事看得格外地開。長楓今日見到她之前，腦中時不時就出現昨天餘修遠地說的話，還在思索之後如何同她相處，但看著她的臉的時候，她竟忘了這件事。
人和人之間的羈絆到底是深吶。長楓暗暗心想。
初見上官蘇羽，她絕對不會想到後來她後來嫁的人是太子。四公主這般可愛，同她玩得這般好，若是得知餘修遠對她有意，怕是這關系又要變了些了。
四公主屬於太子的嫡親妹妹，是站在皇家的行列裏。餘修遠站在官員的一側，目光卻時不時瞥向不遠處人群中的長楓。
儀式進行得很順利，每一步都有條不紊地進行了。皇帝的身體不佳，並沒有出來親自觀禮，皇後和李貴妃是位份最高的，自然就是擔當了整個儀式的長輩。
整個大婚觀禮的人不多，來的皆是達官顯貴。
長楓雖然身處人海深處，看不清具體儀式的步驟，但是有一人卻是真真切切地看了個清楚。
魏相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帶著眾多臣子行禮，神色一如既往地淡定。
上官蘇羽華服加身，面色紅潤，進行完所有儀式後，最終入住東宮。
四公主帶著長楓，一下子就找到了被送進新房的上官蘇羽。
“四公主？葉姑娘？”上官蘇羽擱著頭紗，驚喜地看著二人。
四公主擺擺手，對端坐著的上官蘇羽說，“這儀式好久啊。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帶點吃的？”
上官蘇羽：“謝四公主好意，我還不餓。”
她的聲音清秀而柔軟，就像是剛剛出浴盆時的清爽，沁人心脾。
長楓關註著四周，察覺氣味的不對，迅速屏住呼吸。
四公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長。”
“楓”字還沒有說出，就暈了過去。
長楓餘光瞥向上官蘇羽也暈倒了，她也假裝著倒下。
很快，幾個宮女進來了。
上官蘇羽被扛走了，寢殿內只留下她和四公主。
長楓小心地撬動著一旁的窗戶，躡手躡腳地跟著那幾個宮女身後。
儀式一結束，人就散得差不多了。現在還在大殿上與太子把酒言歡的，是年紀還小的幾位小皇子和幾位有聲望的官員。
魏相捧著酒杯，臉上洋溢著笑意，領著眾人再次舉杯：“恭祝太子殿下大婚！”
大殿上一片喧鬧，後院卻很是寂靜。
餘修遠不能進入東宮，只能在宮墻邊上，等待著四公主和長楓的歸來。
他等了好久，卻並沒有見到二人出來的身影，眼中逐漸染上些許擔憂。
莫不是出了什麽事？餘修遠心想，長楓是同四公主一起進去的，按理說不該會出什麽事呀。
不一兒，餘修遠的眼前落下了一個宮女的身影，“餘大人，公主有請。”
餘修遠觀察著宮女，警惕地跟在她的身後。四公主怎麽讓人帶他進來？這樣明擺著是不合規矩的事啊。莫非長楓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強忍著內心的憂慮，裝作一臉風輕雲淡。
東宮的裝飾別具一格，蘭苑亭臺皆是雕刻而成，這些在凡間看來的仙品，在這兒倒是尋常了。
餘修遠被帶到一座宮殿中，寢殿處處透著華麗二字，讓初次進入東宮的他倍感新奇。
宮女：“餘大人且在此地稍等片刻。”
餘修遠正準備揮手叫停那宮女，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一會兒就出了寢殿。
此處與別處不同，並沒有那麽多的“囍”字粘貼，顯得很是安逸寧靜。
餘修遠朝著內室逐漸走去，就註意到了寢殿中燃著的熏香。這種香味與長楓之前那次被迷暈後，身上殘留的味道一樣。
他迅速反應過來，屏住呼吸，睜開雙眼，觀察著這個寢殿。
浴池旁，纏著數不清的帷幔，紅色的布條迎風飄蕩在空中，顯得很有風情和雅致。餘修遠來不及思考，直接就將一段帷幔扯了半截，撕開放到水裏浸泡一下，而後捂住口鼻。
餘修遠轉身，很快就註意到寢殿外的門窗皆被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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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楓：“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餘修遠修長挺拔的身姿忽然低了幾許，“我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我的感覺，但我知道，我應該將這段感情說出來，哪怕結果不如人意。長楓，我喜歡你。煙花綻放，湖光山色，我想分享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也只有你。如果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長楓漫不經心地說：“大人的這份喜歡，太重，長楓不能，接受。”少女的眉眼轉向遠處的山崖，略帶笑意道。
餘修遠像是早已猜到她的想法，不介意地安慰道：“沒事，只是現在不能，以後誰都說不準呢。”
餘修遠說得“以後”，二人都心知肚明，如今朝局動蕩，又剛剛平息了災情，屬於十分虛弱的關鍵時刻。葉家的案子又疊加在上，他們兩個，如今都屬於憂慮的時間段，的確沒有心情關註兒女情長。
“我會考慮的，只不過不是現在。”長楓丟下這麽一句，就朝著不遠處的湖邊走去了。
餘修遠笑了，漫步地跟上去。
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湖水中，有那麽一刻，像是重合了。
周圍的眾人紛紛側目，一片艷羨。
一天的游玩，長楓累了，直接趴著馬車就睡著了。
餘修遠將手護著她時而晃動的頭，不料馬車接連顛簸，長楓順著他的手就掉入了他的懷中。
長楓落在他的懷裏，軟軟的，纖細的小手時不時碰觸他。
車窗外的春色泛起不斷的漣漪，一直延續到餘府的門邸前。
“公子，太子殿下來了。”顧允捏著嗓子，朝著馬車內傳遞著消息。
餘修遠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睡意正濃，絲毫沒有要醒的征兆。
餘修遠：“知道了。”
餘修遠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太子殿下焦急的視線。
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深夜來臨？不知所為何事？”
太子聽完這話，瞬間就被噎住了，吞吞吐吐地說：“挽歌在裏面嗎？”
餘修遠：“聽聞太子殿下就要準備大婚了，這會兒怎麽有空過來？”
太子的眸光帶著懇求，認真地說：“餘大人，你替我挽歌妹妹道個歉。年少的承諾，我還是沒有做到。本宮年少便繼位太子，自由循規蹈矩，唯獨見了她，才知原來人生還有別的活法。可身居太子之位，我衡量的東西有很多。父皇曾說：“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我從前不懂，現在卻懂了。”
他的餘光註視著馬車，馬車內卻絲毫沒有動靜，一如沈入深淵的冰塊，寂靜杳無音訊。
馬車內，長楓意識模糊，沒有睜開眼，但太子的話卻一字不落都聽清楚了。
葉挽歌或許真的喜歡過太子，但也僅次於次。現在的她，是長楓，是回京報仇的長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地喊著太子哥哥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
餘修遠：“太子殿下，不如您先回吧。”
二人視線轉向馬車，依舊是安靜如斯。
太子在侍從的擁護下，上了馬車。
餘修遠看著車架漸漸遠行，這才重新進了馬車內。
長楓的動作與剛才並無二致，整個馬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隨心和穗心探頭進來，剛好撞見長楓緩緩攬上餘修遠的纖纖細手，而後趕忙退了下去。
餘修遠將她小心地抱著懷裏，在眾人的視線下，抱進了府邸。
侍女丫鬟輕聲細語的討論聲響起，淹沒了不遠處身影的清冷。
青衣站在那兒，身旁跟著映月。
“映月，派人傳封信給魏相，就說他的提議我同意了。”青衣眸色緊緊盯著遠處的身影，聲音再次篤定了些。
映月關註著遠處的二人，“主人，真的要這麽做嗎？”
三天前，魏相找到映月閣，點名就要見閣主。
青衣派人查了才知道，那人竟是當朝的魏相。
魏相找上映月閣，原因無他，不過就是為了彥王和太子一脈的爭鬥。
青衣開始便表明，自己是太子麾下的人，自然沒有幫對家做事的規矩。
魏相卻像是早就料想到這樣的對話，一下子就將青衣從前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青衣先生，應該很不喜歡餘修遠吧。若是本官籌碼是他死，這樣說，青衣先生會不會更感興趣一點？我有一計，既可以除掉餘修遠，又不會牽連我們二人。只是後面的事，就需要青衣先生在太子耳畔吹些風，讓一切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青衣表面雖談定，內心卻不自覺地打量起，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相來。不愧是掌控朝局的人，線索這一條拿捏得很好，能夠及時準備地找出別人的致命點，精準扼制別人咽喉。
魏相之所以找他合作，不過就是想借助他，扳倒太子。
他是太子麾下的人，有些撩撥人心的話術，說起來，總是得心應手些。這樣一來，他既保全了太子，又直接將這個礙眼的餘修遠剔除了。
魏相，算盤打得也是精。餘修遠之前查葉家的案子，利益看來是被觸犯到了他了。青衣暗暗地心想。
青衣沒有應答，映月察覺到自己的錯處，連忙低頭，“屬下馬上去辦。”
太子大婚，舉國同慶，煙花響徹雲霄，歡笑祝語充斥著整個京城。
按照規矩，長楓是不用去觀禮的。
但是上官蘇羽卻遣了侍女來傳話，說是希望她同四公主一同前去。長楓回想，比起她和太子的遺憾，上官蘇羽的犧牲才是更大的。遠赴千裏，嫁的人卻不是自己十分歡喜的，只是為了母國的利益，甘心淪為和親的籌碼。
長楓原本並沒有湊熱鬧的意思，但四公主一頓好說歹說，還是將她說服了。
“好。”四公主聽到她的回答，眼中的梨渦更深了些。
四公主天真率直，對於人和事看得格外地開。長楓今日見到她之前，腦中時不時就出現昨天餘修遠地說的話，還在思索之後如何同她相處，但看著她的臉的時候，她竟忘了這件事。
人和人之間的羈絆到底是深吶。長楓暗暗心想。
初見上官蘇羽，她絕對不會想到後來她後來嫁的人是太子。四公主這般可愛，同她玩得這般好，若是得知餘修遠對她有意，怕是這關系又要變了些了。
四公主屬於太子的嫡親妹妹，是站在皇家的行列裏。餘修遠站在官員的一側，目光卻時不時瞥向不遠處人群中的長楓。
儀式進行得很順利，每一步都有條不紊地進行了。皇帝的身體不佳，並沒有出來親自觀禮，皇後和李貴妃是位份最高的，自然就是擔當了整個儀式的長輩。
整個大婚觀禮的人不多，來的皆是達官顯貴。
長楓雖然身處人海深處，看不清具體儀式的步驟，但是有一人卻是真真切切地看了個清楚。
魏相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帶著眾多臣子行禮，神色一如既往地淡定。
上官蘇羽華服加身，面色紅潤，進行完所有儀式後，最終入住東宮。
四公主帶著長楓，一下子就找到了被送進新房的上官蘇羽。
“四公主？葉姑娘？”上官蘇羽擱著頭紗，驚喜地看著二人。
四公主擺擺手，對端坐著的上官蘇羽說，“這儀式好久啊。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帶點吃的？”
上官蘇羽：“謝四公主好意，我還不餓。”
她的聲音清秀而柔軟，就像是剛剛出浴盆時的清爽，沁人心脾。
長楓關註著四周，察覺氣味的不對，迅速屏住呼吸。
四公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長。”
“楓”字還沒有說出，就暈了過去。
長楓餘光瞥向上官蘇羽也暈倒了，她也假裝著倒下。
很快，幾個宮女進來了。
上官蘇羽被扛走了，寢殿內只留下她和四公主。
長楓小心地撬動著一旁的窗戶，躡手躡腳地跟著那幾個宮女身後。
儀式一結束，人就散得差不多了。現在還在大殿上與太子把酒言歡的，是年紀還小的幾位小皇子和幾位有聲望的官員。
魏相捧著酒杯，臉上洋溢著笑意，領著眾人再次舉杯：“恭祝太子殿下大婚！”
大殿上一片喧鬧，後院卻很是寂靜。
餘修遠不能進入東宮，只能在宮墻邊上，等待著四公主和長楓的歸來。
他等了好久，卻並沒有見到二人出來的身影，眼中逐漸染上些許擔憂。
莫不是出了什麽事？餘修遠心想，長楓是同四公主一起進去的，按理說不該會出什麽事呀。
不一兒，餘修遠的眼前落下了一個宮女的身影，“餘大人，公主有請。”
餘修遠觀察著宮女，警惕地跟在她的身後。四公主怎麽讓人帶他進來？這樣明擺著是不合規矩的事啊。莫非長楓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強忍著內心的憂慮，裝作一臉風輕雲淡。
東宮的裝飾別具一格，蘭苑亭臺皆是雕刻而成，這些在凡間看來的仙品，在這兒倒是尋常了。
餘修遠被帶到一座宮殿中，寢殿處處透著華麗二字，讓初次進入東宮的他倍感新奇。
宮女：“餘大人且在此地稍等片刻。”
餘修遠正準備揮手叫停那宮女，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一會兒就出了寢殿。
此處與別處不同，並沒有那麽多的“囍”字粘貼，顯得很是安逸寧靜。
餘修遠朝著內室逐漸走去，就註意到了寢殿中燃著的熏香。這種香味與長楓之前那次被迷暈後，身上殘留的味道一樣。
他迅速反應過來，屏住呼吸，睜開雙眼，觀察著這個寢殿。
浴池旁，纏著數不清的帷幔，紅色的布條迎風飄蕩在空中，顯得很有風情和雅致。餘修遠來不及思考，直接就將一段帷幔扯了半截，撕開放到水裏浸泡一下，而後捂住口鼻。
餘修遠轉身，很快就註意到寢殿外的門窗皆被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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