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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出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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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出閣2

鳳姐仿佛沒聽出話裏的嘲諷,正色道:“大家子哪家不是從女孩出生就開始準備嫁妝?”

“那好木料好布匹是好得的?還不是今年攢一些明年攢一些?”

“有了好木料,還要請好木匠。一架拔步床做的精心不做個十年八年都沒完。可不得從小準備麽。”

這番話一說,賈母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又瞪邢夫人與王夫人一眼,卻也沒說什麽。

不管迎春還是探春,都是妾生的,難道還能指望嫡母把庶女當親生嫡女一般對待?沒那樣的道理。

她做不到也不指望兒媳們能做到。

王夫人木著臉仿佛沒聽到。

而邢夫人垂眼看著指甲,更是無動於衷。

她一個無兒無女,又與繼子繼女關系平淡的,更不會去摻和。

早看明白了,這府裏誰都指望不上,包括大老爺。還不如多攢些銀子傍身。

鳳姐也意識到失口,自己一番話讓人聽了難免不舒服,忙笑嘻嘻的轉移話題:“窮人家都知道娶個媳婦好過年。咱家二姑爺又不差,想必也覺得該早點將二妹妹迎進門!我聽璉二說,這婚期是二妹夫選的。汪家夫人讓人看了三個好日子,最近一個就是臘月初五!”

這樣的態度無疑表明丈夫對未來妻子很滿意,才急不可耐的想將人娶回家。

迎春聽了,臉漲的通紅,跟擦了胭脂似的,心裏難免對將來的婚姻生活有了期許。

汪國柱的容貌任誰都難以生出惡感,又不是極具攻擊性的俊美,讓迎春心裏著實踏實。

入冬以後連下了幾場鵝毛大雪,氣溫比往年低了不少。

沒大事,惜春就不出門,天天呆在炕上,更是把地籠燒的滾燙,貓起了冬。

臘月初五吹吹打打的將迎春送走,就到了臘八。

臘八的粥剛喝完,轉眼又到了新年。

熱熱鬧鬧的過了年,賞了燈,正月還沒過完,宮裏就傳來消息,永泰帝薨了!

太上皇大行,宮中好一番忙碌,連著京中勳貴們也跟著好一頓忙。

天天入宮哭喪,都累的不行。尤其天還特別冷,像賈母這種上了歲數的,不論男女,有好幾位受了風寒,一病不起,竟然隨著太上皇駕鶴西去了。

家裏人雖哭哭啼啼的說老祖宗舍不得太上皇,跟著去了地下盡忠,心裏未嘗沒有抱怨。

不缺吃不缺喝,只要不鬧妖,身份高的老人就是家裏的定海神針,後輩哪有厭煩的道理?

就跟後世一樣,老人一個月離休工資兩三萬,哪怕昏迷不醒,天天在醫院上氧氣機,子女們也不肯拔了呼吸機。

延平帝一看,這不行啊,以後說起太上皇葬禮,就提起哪些老臣悲不自勝,跟著去了,不是給後面的皇帝,比如他,添不必要的麻煩嗎?

若是老臣後輩犯錯,一提這深情厚誼的,好意思不輕罰嗎?

民間婦人三不去其中之一就是給公婆守了孝。這老臣給太上皇守孝,守的人都跟著走了,對吧?

再說,明面上大家可以說的漂亮,私底下未必不說他這個皇帝不體恤臣子,為人刻薄寡恩。

否則,老臣們何以又累又凍,生病丟了命?

皇帝越想越覺得要遭,趕緊下了恩旨,讓年齡偏老的只進宮打個過場,不用守一整天。

還讓皇後多多準備姜湯,厚跪墊,炭盆。

太上皇的葬禮還沒辦完,皇家別苑裏幾位老太妃又跟著薨了。

皇帝一聽,趕緊一起辦了吧。

父皇還真得人心,瞧瞧,臣子、女人都舍不得。

想比這些無子無女,又無足輕重的老太妃,卻有一位身份頗重,那就是甄太妃,九王爺的生母。

九王爺不得延平帝的眼,新帝登基兩年了,也沒給個封賞。

要不,他跟著他五哥瞎折騰嗎?

甄太妃年齡並不算大,四十出頭,竟然也這麽跟著去了。

想想都不怎麽讓人相信。

老九就更不敢想象,認定了是延平帝搞的鬼,咬牙切齒的要給生母報仇。

一封接著一封的往江南送信,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作死。

延平帝早派人盯著呢。

不止他,不老實的老五,老實的老六老七,一個都沒放過。

將永泰帝送入皇陵,延平帝結結實實的哭了一場。別管咋說,這大周如畫江山還是給了他,哪怕老父親對他各種不滿意。

延平帝宣稱要守孝三年,朝中家裏有子女等著結親的就有些急了,國孝期間,禁止婚嫁!

等三年後,都多大了?

紛紛上折勸說,延平帝便改口一年。

探春的婚事便這麽也跟著拖了下來。

四月才過,朝廷裏突然又出了一件大事,叫不少人家膽戰心驚。

九王爺的外家江南甄家被抄了!

家主甄應嘉以一百三十八條大罪被押回京中待審,連累的一家子三百餘口都入了罪。

延平帝登基之後,賞的多罰的少,朝臣都以為這位是個色厲內荏的皇帝,心裏不免輕視。

哪成想人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也有人覺得這位太過涼薄,親爹剛死,就拿親弟弟的舅家開刀,不像是個明主。

但延平帝在意這些嗎?

他是皇帝,只要不是亡國之君,不是傀儡,史書上不會提他是涼薄還是寬厚。完全沒必要在意。

再說,歷史上有幾個皇帝不涼薄?想當個好皇帝,涼薄是基本性格,這跟“太上無情”一個道理。

幼子差點被害死,無奈隱忍,相信不少朝臣都曾偷偷看笑話。

而今日有了抄家這一回,相信以後沒人再敢輕視。

甄家呼啦啦倒了,意料之外的快速。

這可是比賈王史薛四家加在一起還強大的家族。

但哪怕有個皇子外孫,也沒保下來。

賈母聽到消息,整個人震驚的都麻木了,元春封妃的喜悅以及深藏於心的隱秘期待,像是被一盆冰水澆滅,變成死灰,遍地狼藉。

原來被外人捧的不知東西南北的下人無需刻意敲打,也都悄悄收斂了狂傲,變得謙卑,再不敢拿鼻孔瞧人。

甄家的案子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

隨著案子一步步審查,竟然將整個江南牽連進去,尤其揚州的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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