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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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輝煌大殿內，設宴圍坐，正位上，是那位尊貴府的公主，而中央舉著酒杯的，就是公主嫡子世子劉羏了。
公主座位旁站的，一個是劉宗，另外一個是跟著她很多年的那位傳說中的吳將軍了。
如今沒有征戰沙場，一聲吳將軍，就顯得不合時宜了。曾經劉羏笑著說過，不過是吳侍衛而已，一個侍衛的活，隨後就被母親打了巴掌。不過這些年來，他用公主的由頭，確實讓吳將軍給自己辦了不少事。
公主擺手，劉羏走到宴席中央：
"今日請諸位來，有兩件事。"
這些被請來的人，各自疑惑，又心懷他事。禮都的事，能封鎖的就已經封鎖了，能掩蓋的，也在掩蓋了，但總有一兩個，是知道真相的。
“這第一件事，想必大家也已經知道了，禮都之事。”
話說完，下面開始交談。
劉羏看了一眼公主，清了清嗓子，而後道：“看大家神色，有人是有些消息，有人則是絲毫不知，作為天子血脈，我同母親商議，與其諸位從話本裏得知，倒不如今日都給大家以解疑惑。”
他先是將手裏的酒杯舉起，“諸位請……”
眾人也跟著舉杯。
“前些日子，禮都王叔離世，遂……”他停頓一下，往正坐旁的左側劉宗的位置，看了一眼，“遂庶子爭位……如今局面已暫時穩定。”
他說完，眾人心領神會，這劉羏不喜劉宗，如今借著此事打壓劉宗也說不準。
誰都知道，公主來靈都，尚未一年滿，就誕下麟兒，本事喜事，卻喜不起來。皇家之事誰又敢多言，駙馬都未曾多說些什麽，後來就有了世子劉羏，這算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血脈。
但君為臣綱，公主畢竟為君，即便不知曉那劉宗生父，他的身份也是尊貴的。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並未有實際證據。
“自古立嫡為主，小小庶子，不尊禮法！”有人跟著附和一句。
他這一開口，就有人隨即表態：“竟然禍害了一個都。”
“是啊！還是禮都，禮法全無。”
“雖是暫時鎮壓，恐有人心惶惶。”
……
“所以，諸位世家能到來，知曉真相，本世子就安心了。”劉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人跟著劉羏說話，也有人閉口不言。
靈都總都府，由皇城派人監管，其中主要還是縣主及公主府人協調辦案，這麽些年，前來辦案做事的人，都是劉宗。劉宗辦案，不貪不愚，總是能收些人心的。
就比如賈成陰，他不與官員交好，卻私下願意同劉宗合作，自然是看中此人的。
“賈府公子，您有何見解。”劉羏直接點了正襟危坐之人。
今日設宴，靈都幾大世家都來了，賈府也在其中。
賈成陰以往都會推辭，但此次就連衛景榮都沒有推脫掉，來人不僅有了邀請函，還附贈了一句話：靈都安定，是此也。
言下之意，你不來，就是靈都的反動家族。
這樣破壞和諧的家族，就應該別所有世家抵制。
賈成陰不想被扣帽子，所以也就換裝而來了。
“嫡庶有別，首立嫡者，而後……”賈成陰看向眾人，“選賢舉能，賢能有所擔當，發起征戰奪位，百姓水深火熱，非賢能者，不可用。”
他的話聽起來是支持嫡出的，但卻不是支持劉羏的。
那庶子沒有賢能，所以不能當主位。
那若是有賢能呢？
“是啊，莽夫行為，這樣的人成為君主，怎麽都讓人扶不起來啊！”曾少柔也跟著附和。
接著也有人跟風。
這些話，劉羏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但是不管如何，他今日的是達到了：將禮都有亂告訴了這些有消息的人。但是這個亂，由造反變成了內亂。
造反敵對是大明，就是分裂。
而內亂，則是小矛盾了。
意義完全不同。
大明這樣壓著，就是防止其他大都學而效仿，都想爭奪那個位置，但是都不想當第一個人。
第一個就是罪人，後面無論哪個大都勢力獲勝，順利成王，都叫做為民為百姓除害，是值得歌頌的。
既然禮都傳出來是這樣的消息，那其他都，有真實消息的，也不敢輕易亂動了。
第一件事，已經結束。
有人站了出來，“敢問世子殿下，這第二件事……”
劉羏笑了一笑，“別急，既然相聚公主府內，可得盡興不是，本世子特地將禮都有名的戲班接了過來，大家欣賞片刻。”
下面有人不滿，有的甚至直接說了出來。
“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看落難戲子演戲！”
“哎！莫急莫急！”
“哎你知道這大明又發生了何事？”
……
戲臺早就布置好了，就在正南方向，講述的是狐貍報恩的故事。
這是大明流傳已久，十分古老的事故了。
相傳有書生救了狐貍，結果書生科舉之時，聽百姓說是四方狐貍都來跪拜賀喜，最後書生考取功名，甚至一躍成了當朝宰相。但是後來，漸漸被萬花迷了雙眼，書生在宰相之位期間，百姓生不如死，簡直就是酷吏嚴稅，每走一米，都可以看到餓死之人，而因狐貍妖術庇佑，書生竟然還要當皇帝，最後被真龍天降，才一劍刺死了這個惡魔。
故事結束，眾人疑惑不解。
不知道這個劉羏到底葫蘆裏是賣的什麽藥。
只有賈成陰，感覺到不妙。
起初，他以為劉羏要說的第二件事，是靈都的縱火案呢，現在他終於知道是何事了。
賈成陰記得，前些日子，劉宗做夢，後遇麒麟一事。
其他人知曉劉宗偶遇麒麟的都是了了，至於劉宗是根據夢來尋找，就更沒有幾人了。
劉羏一定是不知道的。
……
“狐貍本就擅長邪/魅，滿嘴謊言，話不可信。”
“世子殿下的一出狐貍報恩之事，又想要說些什麽呢？”
“遇到狐貍，千萬不要同他們說話，什麽書生救狐貍，荒山野嶺，誰知道狐貍不是跟他達成了交易呢？”
“我說，遇狐貍，不如遇麒麟。”楊初旁邊上次嚷嚷著不參加秋獵的那個又來了。
“麒麟出世，必有賢人。”楊初說完，就咳嗽了一聲，“但麒麟又豈是隨隨便便能夠出世的。”
眾人談到麒麟，話又多了起來，若是他們知道賈府一直養著一只麒麟，難以想象是何種表情。
“大明盛氏，要什麽麒麟。”劉羏補充。
他這話，除了日常巴結他的人，沒人接。
不否認，不承認。
確實是盛世，不過是四分五裂，各自盛大之世。
大明早就不似從前。
“前些日子秋獵，吳將軍捉來的狐貍，本世子就覺得不對勁，各位可有同樣感受？”劉羏說完，就有小廝扔在臺上幾塊狐貍皮毛。
一整個剝皮，從頭到尾，保存完整，光澤新亮。
楊初最不喜這些帶著頭的皮毛，遂有些幹嘔，隨從遞給他一副藥丸，這才舒服了些，但是眼睛卻不再往上看。
“本世子若是沒記錯的話，”劉羏轉過身，對著賈成陰的跟衛家坐席上，是兩位贏走了本世子最愛的那個狐貍了吧？”他說著還很激情的仰望房頂的方向，“試問一下，靈都有異色狐貍嗎？”
眾人順著他的話，回想秋獵情景。
黃色狐貍多種，每個區域品相都不相同，至於金燦燦顏色……是沒有在靈都見過。
賈成陰根本就沒有見過劉羏說的什麽金色狐貍，他只知道妹妹那日是贏了些獵物回府，說是喜歡，就養著了，自己沒有看到過，想來也不過是形貌絕佳。
“賈公子，真的那麽好看嗎？”說話的是衛府的人，來的是衛景榮叔叔的兒子。實際上，是衛景榮姨母的嫡出，只是過繼到了衛宗叔伯名下，改名衛景昔。他今日是替衛景榮來的，“我怎麽從未聽哥哥提起過。”
賈成陰轉過身，微微點頭。
他一向話不多，更不會主動與人打交道，何況是大明忠將衛家之人，更不宜過多交涉。
而衛景昔卻是一點不在乎，看不到一般，沖著賈成陰一臉天真的笑著。
內心想著，賈成陰可真的好看，舉止文雅，翩翩公子，怪不得哥哥說他是仙人呢。
劉羏又舉起了其他的皮毛，如果是多想一下，都知道這不會是同一個區域的狐貍。
“哎！拿種尖嘴灰臉的，我在隴都見過，對，就是隴都！隴都一代，確實有這類狐貍。”
“沈兄去過隴都？還能記得一只狐貍？”曾少柔反問，“有意思。”
“曾兄，是沈兄夫人，是隴都的。”
崔浩道。
曾少柔才恍然大悟，他跟崔浩相熟一些，自然知道靈都一區域崔縣主，娶得就是隴都才女，後誕下一子，靈都俊傑，崔浩。
能想得通，但是他有疑惑，“那崔兄也是看出了？”
崔浩點點頭。
陸續有人分辨出這些狐貍的出處。
真的就像是剛剛那場戲劇裏演的一樣，四方來狐。
四面八方的狐貍都朝靈都而來，商議好的一般。
準沒有好事。
“那世子的第二件事，就是靈都有異樣？”
劉羏哼了一聲：“這些邪/魅之物混沌靈都，秋獵之時又朝正南方向做跪拜狀，恐怕……靈都有異幾。”
這話說的及其大膽，眾人神色各異，因為劉宗說的詭異之事，這其中大部分參加秋獵者，都曾親眼目睹。但能成為世家，這些人就是脾氣在爆，也懂得適時閉嘴。有些話說了，可是有滅族之禍的。
見眾人不說話，劉羏又繼續道：“禮都剛剛平定內部憂患，各個大都那麽多雙眼睛都互相盯著，若下一個出事的是靈都，你、我、他……在座的諸位，都擔當不起，”他故意放慢了聲音，“識時務者為俊傑，想必不由本世子說，諸位也已然知曉，大家不過是一根把繩上的螞蚱，一旦靈都有亂，大明鎮壓，可就不會那麽溫柔了。”
第一次，有人將大明現狀撕開了說，毫無遮掩。
公主設宴第一，說明禮都不過小矛盾，可是這二……又制造危機。
就是知道有人不信禮都內亂，借此來籠絡人心罷了。
“禮都可是有皇城血脈庇護，靈都可沒有。”有人領悟一般。
雖說靈都也有公主，但是細細數來，大明一共七個大都，除了皇城最多，其餘哪個大都能沒有幾個公主皇子了？
最終不都是一個空名而已，真正能夠掌握各個大都一部分名命脈的，少之又少。
別說今日，各個世家權貴都來了公主府，但是其中很多世家真正的實力，可比公主府一個空殼子要強大的多。
亂世要自保，少不了謙虛跟保存實力。
說是各懷鬼胎，各有心思，但他們還是知道，目前確實不應該讓靈都成為靶子。
靈都成為靶子，就是在有勢力，家族興盛，一家也難抵擋剩下的六個大都和力啊！
“四方來狐，也並非證明，這狐貍尊崇之人……會在靈都啊！”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
秋獵那晚，他們親眼目睹，早就深信不疑，但狐貍朝拜者為誰，還真的不好說。
“不如改日一請神臺？”劉羏鬼魅一般的聲音傳來。
請神臺三個字一出，場內頓時沒了聲音。
安靜的嚇人。
賈成陰瞬間眉頭一皺，就連年紀較小的衛景昔，都跟著警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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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座位旁站的，一個是劉宗，另外一個是跟著她很多年的那位傳說中的吳將軍了。
如今沒有征戰沙場，一聲吳將軍，就顯得不合時宜了。曾經劉羏笑著說過，不過是吳侍衛而已，一個侍衛的活，隨後就被母親打了巴掌。不過這些年來，他用公主的由頭，確實讓吳將軍給自己辦了不少事。
公主擺手，劉羏走到宴席中央：
"今日請諸位來，有兩件事。"
這些被請來的人，各自疑惑，又心懷他事。禮都的事，能封鎖的就已經封鎖了，能掩蓋的，也在掩蓋了，但總有一兩個，是知道真相的。
“這第一件事，想必大家也已經知道了，禮都之事。”
話說完，下面開始交談。
劉羏看了一眼公主，清了清嗓子，而後道：“看大家神色，有人是有些消息，有人則是絲毫不知，作為天子血脈，我同母親商議，與其諸位從話本裏得知，倒不如今日都給大家以解疑惑。”
他先是將手裏的酒杯舉起，“諸位請……”
眾人也跟著舉杯。
“前些日子，禮都王叔離世，遂……”他停頓一下，往正坐旁的左側劉宗的位置，看了一眼，“遂庶子爭位……如今局面已暫時穩定。”
他說完，眾人心領神會，這劉羏不喜劉宗，如今借著此事打壓劉宗也說不準。
誰都知道，公主來靈都，尚未一年滿，就誕下麟兒，本事喜事，卻喜不起來。皇家之事誰又敢多言，駙馬都未曾多說些什麽，後來就有了世子劉羏，這算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血脈。
但君為臣綱，公主畢竟為君，即便不知曉那劉宗生父，他的身份也是尊貴的。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並未有實際證據。
“自古立嫡為主，小小庶子，不尊禮法！”有人跟著附和一句。
他這一開口，就有人隨即表態：“竟然禍害了一個都。”
“是啊！還是禮都，禮法全無。”
“雖是暫時鎮壓，恐有人心惶惶。”
……
“所以，諸位世家能到來，知曉真相，本世子就安心了。”劉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人跟著劉羏說話，也有人閉口不言。
靈都總都府，由皇城派人監管，其中主要還是縣主及公主府人協調辦案，這麽些年，前來辦案做事的人，都是劉宗。劉宗辦案，不貪不愚，總是能收些人心的。
就比如賈成陰，他不與官員交好，卻私下願意同劉宗合作，自然是看中此人的。
“賈府公子，您有何見解。”劉羏直接點了正襟危坐之人。
今日設宴，靈都幾大世家都來了，賈府也在其中。
賈成陰以往都會推辭，但此次就連衛景榮都沒有推脫掉，來人不僅有了邀請函，還附贈了一句話：靈都安定，是此也。
言下之意，你不來，就是靈都的反動家族。
這樣破壞和諧的家族，就應該別所有世家抵制。
賈成陰不想被扣帽子，所以也就換裝而來了。
“嫡庶有別，首立嫡者，而後……”賈成陰看向眾人，“選賢舉能，賢能有所擔當，發起征戰奪位，百姓水深火熱，非賢能者，不可用。”
他的話聽起來是支持嫡出的，但卻不是支持劉羏的。
那庶子沒有賢能，所以不能當主位。
那若是有賢能呢？
“是啊，莽夫行為，這樣的人成為君主，怎麽都讓人扶不起來啊！”曾少柔也跟著附和。
接著也有人跟風。
這些話，劉羏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但是不管如何，他今日的是達到了：將禮都有亂告訴了這些有消息的人。但是這個亂，由造反變成了內亂。
造反敵對是大明，就是分裂。
而內亂，則是小矛盾了。
意義完全不同。
大明這樣壓著，就是防止其他大都學而效仿，都想爭奪那個位置，但是都不想當第一個人。
第一個就是罪人，後面無論哪個大都勢力獲勝，順利成王，都叫做為民為百姓除害，是值得歌頌的。
既然禮都傳出來是這樣的消息，那其他都，有真實消息的，也不敢輕易亂動了。
第一件事，已經結束。
有人站了出來，“敢問世子殿下，這第二件事……”
劉羏笑了一笑，“別急，既然相聚公主府內，可得盡興不是，本世子特地將禮都有名的戲班接了過來，大家欣賞片刻。”
下面有人不滿，有的甚至直接說了出來。
“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看落難戲子演戲！”
“哎！莫急莫急！”
“哎你知道這大明又發生了何事？”
……
戲臺早就布置好了，就在正南方向，講述的是狐貍報恩的故事。
這是大明流傳已久，十分古老的事故了。
相傳有書生救了狐貍，結果書生科舉之時，聽百姓說是四方狐貍都來跪拜賀喜，最後書生考取功名，甚至一躍成了當朝宰相。但是後來，漸漸被萬花迷了雙眼，書生在宰相之位期間，百姓生不如死，簡直就是酷吏嚴稅，每走一米，都可以看到餓死之人，而因狐貍妖術庇佑，書生竟然還要當皇帝，最後被真龍天降，才一劍刺死了這個惡魔。
故事結束，眾人疑惑不解。
不知道這個劉羏到底葫蘆裏是賣的什麽藥。
只有賈成陰，感覺到不妙。
起初，他以為劉羏要說的第二件事，是靈都的縱火案呢，現在他終於知道是何事了。
賈成陰記得，前些日子，劉宗做夢，後遇麒麟一事。
其他人知曉劉宗偶遇麒麟的都是了了，至於劉宗是根據夢來尋找，就更沒有幾人了。
劉羏一定是不知道的。
……
“狐貍本就擅長邪/魅，滿嘴謊言，話不可信。”
“世子殿下的一出狐貍報恩之事，又想要說些什麽呢？”
“遇到狐貍，千萬不要同他們說話，什麽書生救狐貍，荒山野嶺，誰知道狐貍不是跟他達成了交易呢？”
“我說，遇狐貍，不如遇麒麟。”楊初旁邊上次嚷嚷著不參加秋獵的那個又來了。
“麒麟出世，必有賢人。”楊初說完，就咳嗽了一聲，“但麒麟又豈是隨隨便便能夠出世的。”
眾人談到麒麟，話又多了起來，若是他們知道賈府一直養著一只麒麟，難以想象是何種表情。
“大明盛氏，要什麽麒麟。”劉羏補充。
他這話，除了日常巴結他的人，沒人接。
不否認，不承認。
確實是盛世，不過是四分五裂，各自盛大之世。
大明早就不似從前。
“前些日子秋獵，吳將軍捉來的狐貍，本世子就覺得不對勁，各位可有同樣感受？”劉羏說完，就有小廝扔在臺上幾塊狐貍皮毛。
一整個剝皮，從頭到尾，保存完整，光澤新亮。
楊初最不喜這些帶著頭的皮毛，遂有些幹嘔，隨從遞給他一副藥丸，這才舒服了些，但是眼睛卻不再往上看。
“本世子若是沒記錯的話，”劉羏轉過身，對著賈成陰的跟衛家坐席上，是兩位贏走了本世子最愛的那個狐貍了吧？”他說著還很激情的仰望房頂的方向，“試問一下，靈都有異色狐貍嗎？”
眾人順著他的話，回想秋獵情景。
黃色狐貍多種，每個區域品相都不相同，至於金燦燦顏色……是沒有在靈都見過。
賈成陰根本就沒有見過劉羏說的什麽金色狐貍，他只知道妹妹那日是贏了些獵物回府，說是喜歡，就養著了，自己沒有看到過，想來也不過是形貌絕佳。
“賈公子，真的那麽好看嗎？”說話的是衛府的人，來的是衛景榮叔叔的兒子。實際上，是衛景榮姨母的嫡出，只是過繼到了衛宗叔伯名下，改名衛景昔。他今日是替衛景榮來的，“我怎麽從未聽哥哥提起過。”
賈成陰轉過身，微微點頭。
他一向話不多，更不會主動與人打交道，何況是大明忠將衛家之人，更不宜過多交涉。
而衛景昔卻是一點不在乎，看不到一般，沖著賈成陰一臉天真的笑著。
內心想著，賈成陰可真的好看，舉止文雅，翩翩公子，怪不得哥哥說他是仙人呢。
劉羏又舉起了其他的皮毛，如果是多想一下，都知道這不會是同一個區域的狐貍。
“哎！拿種尖嘴灰臉的，我在隴都見過，對，就是隴都！隴都一代，確實有這類狐貍。”
“沈兄去過隴都？還能記得一只狐貍？”曾少柔反問，“有意思。”
“曾兄，是沈兄夫人，是隴都的。”
崔浩道。
曾少柔才恍然大悟，他跟崔浩相熟一些，自然知道靈都一區域崔縣主，娶得就是隴都才女，後誕下一子，靈都俊傑，崔浩。
能想得通，但是他有疑惑，“那崔兄也是看出了？”
崔浩點點頭。
陸續有人分辨出這些狐貍的出處。
真的就像是剛剛那場戲劇裏演的一樣，四方來狐。
四面八方的狐貍都朝靈都而來，商議好的一般。
準沒有好事。
“那世子的第二件事，就是靈都有異樣？”
劉羏哼了一聲：“這些邪/魅之物混沌靈都，秋獵之時又朝正南方向做跪拜狀，恐怕……靈都有異幾。”
這話說的及其大膽，眾人神色各異，因為劉宗說的詭異之事，這其中大部分參加秋獵者，都曾親眼目睹。但能成為世家，這些人就是脾氣在爆，也懂得適時閉嘴。有些話說了，可是有滅族之禍的。
見眾人不說話，劉羏又繼續道：“禮都剛剛平定內部憂患，各個大都那麽多雙眼睛都互相盯著，若下一個出事的是靈都，你、我、他……在座的諸位，都擔當不起，”他故意放慢了聲音，“識時務者為俊傑，想必不由本世子說，諸位也已然知曉，大家不過是一根把繩上的螞蚱，一旦靈都有亂，大明鎮壓，可就不會那麽溫柔了。”
第一次，有人將大明現狀撕開了說，毫無遮掩。
公主設宴第一，說明禮都不過小矛盾，可是這二……又制造危機。
就是知道有人不信禮都內亂，借此來籠絡人心罷了。
“禮都可是有皇城血脈庇護，靈都可沒有。”有人領悟一般。
雖說靈都也有公主，但是細細數來，大明一共七個大都，除了皇城最多，其餘哪個大都能沒有幾個公主皇子了？
最終不都是一個空名而已，真正能夠掌握各個大都一部分名命脈的，少之又少。
別說今日，各個世家權貴都來了公主府，但是其中很多世家真正的實力，可比公主府一個空殼子要強大的多。
亂世要自保，少不了謙虛跟保存實力。
說是各懷鬼胎，各有心思，但他們還是知道，目前確實不應該讓靈都成為靶子。
靈都成為靶子，就是在有勢力，家族興盛，一家也難抵擋剩下的六個大都和力啊！
“四方來狐，也並非證明，這狐貍尊崇之人……會在靈都啊！”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
秋獵那晚，他們親眼目睹，早就深信不疑，但狐貍朝拜者為誰，還真的不好說。
“不如改日一請神臺？”劉羏鬼魅一般的聲音傳來。
請神臺三個字一出，場內頓時沒了聲音。
安靜的嚇人。
賈成陰瞬間眉頭一皺，就連年紀較小的衛景昔，都跟著警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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