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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兄妹相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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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兄妹相偕

蕭宸聞言“嗯”了一聲,沈吟了片刻,眼中一亮,隨即迅速起身跳窗離開。

花園裏,相攜而行的顧南城和慕容曦卻是站在路中間,神色凝重,尤其是慕容曦,神色嚴肅盯著顧南城。顧南城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下巴,笑道:“怎麽?你覺得不可行?還是你要同尋常人家的女眷一般來勸我嗎?我以為別人就算都不讚同,你也會讚同。”

慕容曦聞言,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一時間沒有開口。適才兩人出來沒走多久,顧南城突然開口道:“卿卿,我大婚之後打算離京了。”慕容曦知道他接了顧家家主之位,以為他要回江南,就點頭道:“好,到時我給哥哥和嫂嫂送行。待回頭不忙了我去江南看你們。”

誰知顧南城卻停住腳,神色認真道:“你誤會了,我沒打算回江南,我準備去西北從軍。”慕容曦聞言直接就楞住了,這才出現了兩人僵住的那一幕。

慕容曦沈默,顧南城也沒有開口催促,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慕容曦鄭重開口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哥哥有此志向,我該以你為榮。”顧南城聞言瞬間笑了,說道:“果然知我者妹妹也。”慕容曦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猶豫了下,到底沒說什麽,點點頭。

顧南城見狀剛要開口,卻瞥到不遠處一個紅色的身影漸行漸近,於是朗聲道:“景安侯這樣無孔不入,本公子著實有些困擾。”慕容曦聞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的蕭宸,朝著蕭宸淺淺一笑。

蕭宸朝著兩人大步走過來,開口道:“本侯不過是恰好順路過來的,顧公子未免多慮了。”顧南城聽他如此說,直接回道:“既是這樣,本公子與舍妹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蕭宸聞言,就要頂回去,慕容曦卻拉了拉他的袖子,開口道:“我同哥哥確實有事。”

顧南城聽到慕容曦維護自己,自己打蛇隨棍上,一本正經接口道:“做人妹夫就要有做妹夫的自覺,你們都快成親了,私下怎能見面,不合規矩。”說完直接拉著慕容曦就走,蕭宸見狀想跟上,可看到慕容曦沒反抗,到底停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神色懨懨。

慕容曦卻突然回過頭對著蕭宸做了個口型,蕭宸目力極好,瞬間臉上頹色盡去,俊臉熠熠生輝。直到看不到那兄妹兩人的背影,才轉身離開。還在心中愉快地決定大人有大量,不跟顧南城計較,以後稱呼他一聲大舅哥,免得卿卿為難。

可拉著慕容曦離開的顧南城卻邊走邊開口道:“花無百日紅,人心最易變,你不要總是順著他,男人最是喜新厭舊。蕭宸現在是對你千依百順,掏心掏肺,可日後等你顏色不再,誰知道會怎樣。你不能毫無保留,要給自己留個餘地。當然了,我會永遠在你背後給你撐腰,整個顧家都是你的倚仗……”

顧南城不停在慕容曦耳邊交待,絲毫沒有平時驕矜的貴公子模樣,慕容曦覺得陌生,可心裏又說不出的溫暖。偏頭看著同自己相似的這張臉,眼中不自覺有些模糊,耳中盡是顧南城絮絮叨叨的聲音,慕容曦覺得連暗下來的天色都不那麽昏暗了。

顧南城說了一會兒,看慕容曦沒出聲,偏頭去看,就看到慕容曦神色恍惚看著自己,難得有些懵懂的模樣,顧南城心頭一軟,做了一件早就想做的事,伸手揉了揉慕容曦的頭,然後故作無意開口道:“怎麽?嫌我啰嗦了?女大不中留啊!”

慕容曦回神,回道:“我就算嫁人了,也永遠是你妹妹。我們可是留著同樣的血。”顧南城聞言,皺著眉:“蕭宸上輩子定是積了大德。”慕容曦一下被他逗笑了。

兄妹倆說笑了幾句後,開始言歸正傳。顧南城神色有些覆雜道:“你說小舅舅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呢?”慕容曦沈默了片刻,開口道:“哥哥可還記得之前江南之行,我借花獻佛送你的天蠶衣嗎?”

顧南城聞言,神色微凝,不敢置信道:“你是說……?”顧南城沒說下去,慕容曦接著說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他獻的花。”顧南城神色微變,低聲道:“你有多少把握是他?”慕容曦微一沈吟,答道:“今天之前不確定,不過現在有九成九的把握。”

慕容曦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在汴州郊外遇襲時,塌方處的黑衣人屍體應該就是他的手筆。當時父親派去的人到時,那裏已經打了起來,父親的人等於撿了現成的便宜。”

顧南城聞言,臉上神色幾變,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現在我才明白,難怪六年前我被刺殺一事過後,總覺得周圍有人盯著我,卻始終尋不到蹤跡,現在看來,都有了解釋。”慕容曦看他臉色不好,嘆了口氣:“都過去了。”顧南城聞言點點頭。

兩人本就是約好一起去看季明逸的,一路上雖然走走停停,可還是很快就到了季明逸落腳的院落旁邊。

慕容曦剛打算轉過彎,就進去時,顧南城突然停下來,聲音極低開口道:“卿卿,你說外……季……季太傅他行刺陛下時,是不是算準了小舅舅會擋過去?卻沒算到天蠶衣不在小舅舅身上?”慕容曦聞言猛地停下腳步,偏頭看著顧南城。顧南城也偏頭看著慕容曦,眸色極深。

兄妹倆都生了一副玲瓏心肝,慕容曦稍一思量,半晌,低聲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他就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卻反而拖累了姨母和小舅舅。”

顧南城聞言,眼神有些飄忽,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我在京城這些年,平時很少去太傅府,遇刺後,我自己嫌那裏齷齪,覺得無法面對。現在想想,真是可笑,明明是至親,最後卻算計的如此難看,可憐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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