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舌戰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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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舌戰禦史
今日早朝伊始，上來就有禦史出列，有本要奏，皇帝一看，心知肚明，但礙於禦史奏本不得打斷的祖制，皇帝無奈開口：“準奏。”
禦史得令，義正言辭開口：“啟奏陛下，昨日，榮安公主在宮門口處當眾毆打朝廷五品官員，連帶求情之人一並押走論罪，至今下落不明。榮安公主恃寵生驕，行為惡劣，還請陛下嚴懲。”
皇帝聽完沒出聲，心中暗罵禦史多事，正在腹誹，就看到禮部尚書葉端出列，皇帝看他一眼開口：“葉卿有何事要奏啊？”
葉端恭敬開口：“啟稟陛下，臣剛才聽張禦史所言，臣不敢茍同。”皇帝心裏氣順了些：“葉卿但說無妨。”
葉端回道：“臣以為昨日之事是事出有因，在場眾位大臣都可作證。那兩名五品官員在宮門口處不修口德，當眾非議如意郡主，榮安公主舐犢情深，故而出手懲戒，臣以為尋常百姓家尚且護犢子，榮安公主此舉並無不妥。”
他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都有些楞。葉端向來性子端方謹慎，除了禮部之事和皇帝吩咐辦差，他上朝向來不開口，今日竟然破天荒說了這麽一段話。皇帝雖有些意外，但心中卻是高興的，有誰能知道，皇帝最討厭的就是禦史和在大殿角落奮筆疾書的史官。
皇帝樂意了，那禦史臺不樂意了，畢竟都是禦史，要同仇敵愾，又有一個禦史站出來：“啟奏陛下，臣以為葉尚書所言避重就輕，就算那兩名官員有錯，可求情之人總沒錯，更何況榮安公主當眾抽打當朝官員，傳揚出去，大楚朝堂威嚴何在？”
葉端本想開口，誰知丞相顧風搶先一步，冷聲開口：“威嚴何在？本相敢問劉禦史，我大楚官員的威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非議女子嗎？”
劉禦史看顧風開口，心裏有絲後悔，但沒臺階下，硬著頭皮開口：“他們是不對，可……”誰知剛開口，又被顧風打斷：“他們不對？他們那是有罪，如意郡主是何人？那是陛下親封的享公主例的一品郡主，本相見了尚且要禮讓三分，幾個小小官員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其非議，還有那求情官員，是非不分，助紂為虐。他們置陛下聖旨於何地？置大楚律法於何地？榮安公主多年戎馬，征戰沙場，勞苦功高，如今不過愛女心切而已，卻被爾等拿此在朝堂上說項。爾等不說關心民生社稷，卻盡關註些雞毛蒜皮婦孺之事，本相真是恥於與爾等在朝堂為伍！”
顧風一口氣說完，袖子一甩，站往一邊，仿佛那邊有什麽臟東西，那兩名禦史瞬間頭頂冒汗，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惹到顧相這個煞神，顧風此話一出，以後他二人如何在朝堂立足。
正想開口請罪，誰知顧風接著開口：“啟稟陛下，臣以為，那幾名官員是非不明，不修口德，有違律例，一律應撤職查辦，兩名禦史屍位素餐，無所作為，應留職查看，以觀後效。”二人一聽直接“撲通”跪到在地，大聲請罪。
皇帝卻有些沒回過神，滿朝文武都覺得回不過神，這顧風上次如此咄咄逼人，都是幾年前了，那次跟顧風對上的那人下場淒慘，眾人印象極為深刻，於是在心裏不禁替這兩個禦史默哀。
皇帝思量了一會兒，看著下面作壁上觀的季太傅，意味不明說道：“葉卿和顧愛卿所言，不知太傅怎麽看啊？”季太傅聞言出列行禮，微微垂頭回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葉尚書和顧相所言甚為有理。世間本就對女子苛刻，更遑論當眾言談女子是非，此等人確實不堪為我大楚官員。不過還要陛下定奪。”
皇帝掃視一圈，目光定在顧風身上，嚴肅開口：“太傅所言甚是，不過眾位卿家有所不知，如意郡主是上了皇家玉牃的，昨日他們確如公主所言非議皇族。那就依幾位所言，涉事官員一律撤職查辦，兩名禦史嘛，既然是非不分，識人不明，如何能夠勸諫百官，那就回家繼續讀書，何時明理了，朝廷再考慮任用。”說完兩名禦史抖如篩糠，怎麽也沒想到就一會兒的功夫就丟官了。
眾人齊聲行禮道：“陛下聖明！”心裏卻都暗自慶幸自己沒撞上，又震驚那郡主竟是上了皇家玉牃的。顧風垂眸，看不清神色。
等退朝後，顧風站在後面，一言不發，季太傅和小國舅看看他，卻沒上前，一起轉身走了。
葉端正要離去，卻聽顧風出聲喚道：“葉大人今日公事不多吧？”葉端行禮道：“回相爺，下官近日在籌辦祭河神一事，相爺可是有事？”顧風點點頭。
葉端有些納悶，他和這顧相平日裏交集不多，上次他無緣無故登門拜訪，沒有後話，如今看來下文在這了。葉端微微思量開口：“下官聽聞城中有家茶樓不錯。”顧風回道：“那有勞葉大人帶顧某一觀。”葉端笑道：“下官不勝榮幸。”
兩人說完，一同出了大殿。
丞相府裏，丞相夫人季嵐影聽聞早朝顧風替人出頭一事，摔了一套茶具，然後在王嬤嬤安撫下，才平靜下來，開始更衣收拾。
快收拾好時，顧傾心被侍女簇擁著走進來，一身大紅色紗裙，裙擺上綴著珍珠串成的大片花朵，瑩潤生輝，頭上梳著飛仙髻，環佩叮當，妝容十分精致，可她屬於甜美的長相，身量又不是太高，微微有些撐不起如此艷麗的紅裙。
季嵐影看到女兒進來，露出了笑容，開口：“時辰還早，你怎麽這會兒就過來了？”顧傾心拉著季嵐影的手，嬌俏開口：“女兒不是怕收拾的不夠妥帖嗎？就想過來給娘親看看如何？”
說著松開手，轉了一圈，紅裙飛舞，季嵐影看著她，心中有些安慰，於是溫柔道：“我的心兒最是好看不過，今兒這身更是美麗動人。”顧傾心有些臉紅，嬌嗔道：“娘親現在也會取笑我了。”母女兩人笑鬧，笑聲傳出屋子。
顧南城過來時，剛走到院子就聽到屋裏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他嘴角一勾，大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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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得令，義正言辭開口：“啟奏陛下，昨日，榮安公主在宮門口處當眾毆打朝廷五品官員，連帶求情之人一並押走論罪，至今下落不明。榮安公主恃寵生驕，行為惡劣，還請陛下嚴懲。”
皇帝聽完沒出聲，心中暗罵禦史多事，正在腹誹，就看到禮部尚書葉端出列，皇帝看他一眼開口：“葉卿有何事要奏啊？”
葉端恭敬開口：“啟稟陛下，臣剛才聽張禦史所言，臣不敢茍同。”皇帝心裏氣順了些：“葉卿但說無妨。”
葉端回道：“臣以為昨日之事是事出有因，在場眾位大臣都可作證。那兩名五品官員在宮門口處不修口德，當眾非議如意郡主，榮安公主舐犢情深，故而出手懲戒，臣以為尋常百姓家尚且護犢子，榮安公主此舉並無不妥。”
他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都有些楞。葉端向來性子端方謹慎，除了禮部之事和皇帝吩咐辦差，他上朝向來不開口，今日竟然破天荒說了這麽一段話。皇帝雖有些意外，但心中卻是高興的，有誰能知道，皇帝最討厭的就是禦史和在大殿角落奮筆疾書的史官。
皇帝樂意了，那禦史臺不樂意了，畢竟都是禦史，要同仇敵愾，又有一個禦史站出來：“啟奏陛下，臣以為葉尚書所言避重就輕，就算那兩名官員有錯，可求情之人總沒錯，更何況榮安公主當眾抽打當朝官員，傳揚出去，大楚朝堂威嚴何在？”
葉端本想開口，誰知丞相顧風搶先一步，冷聲開口：“威嚴何在？本相敢問劉禦史，我大楚官員的威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非議女子嗎？”
劉禦史看顧風開口，心裏有絲後悔，但沒臺階下，硬著頭皮開口：“他們是不對，可……”誰知剛開口，又被顧風打斷：“他們不對？他們那是有罪，如意郡主是何人？那是陛下親封的享公主例的一品郡主，本相見了尚且要禮讓三分，幾個小小官員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其非議，還有那求情官員，是非不分，助紂為虐。他們置陛下聖旨於何地？置大楚律法於何地？榮安公主多年戎馬，征戰沙場，勞苦功高，如今不過愛女心切而已，卻被爾等拿此在朝堂上說項。爾等不說關心民生社稷，卻盡關註些雞毛蒜皮婦孺之事，本相真是恥於與爾等在朝堂為伍！”
顧風一口氣說完，袖子一甩，站往一邊，仿佛那邊有什麽臟東西，那兩名禦史瞬間頭頂冒汗，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惹到顧相這個煞神，顧風此話一出，以後他二人如何在朝堂立足。
正想開口請罪，誰知顧風接著開口：“啟稟陛下，臣以為，那幾名官員是非不明，不修口德，有違律例，一律應撤職查辦，兩名禦史屍位素餐，無所作為，應留職查看，以觀後效。”二人一聽直接“撲通”跪到在地，大聲請罪。
皇帝卻有些沒回過神，滿朝文武都覺得回不過神，這顧風上次如此咄咄逼人，都是幾年前了，那次跟顧風對上的那人下場淒慘，眾人印象極為深刻，於是在心裏不禁替這兩個禦史默哀。
皇帝思量了一會兒，看著下面作壁上觀的季太傅，意味不明說道：“葉卿和顧愛卿所言，不知太傅怎麽看啊？”季太傅聞言出列行禮，微微垂頭回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葉尚書和顧相所言甚為有理。世間本就對女子苛刻，更遑論當眾言談女子是非，此等人確實不堪為我大楚官員。不過還要陛下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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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聲行禮道：“陛下聖明！”心裏卻都暗自慶幸自己沒撞上，又震驚那郡主竟是上了皇家玉牃的。顧風垂眸，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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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端正要離去，卻聽顧風出聲喚道：“葉大人今日公事不多吧？”葉端行禮道：“回相爺，下官近日在籌辦祭河神一事，相爺可是有事？”顧風點點頭。
葉端有些納悶，他和這顧相平日裏交集不多，上次他無緣無故登門拜訪，沒有後話，如今看來下文在這了。葉端微微思量開口：“下官聽聞城中有家茶樓不錯。”顧風回道：“那有勞葉大人帶顧某一觀。”葉端笑道：“下官不勝榮幸。”
兩人說完，一同出了大殿。
丞相府裏，丞相夫人季嵐影聽聞早朝顧風替人出頭一事，摔了一套茶具，然後在王嬤嬤安撫下，才平靜下來，開始更衣收拾。
快收拾好時，顧傾心被侍女簇擁著走進來，一身大紅色紗裙，裙擺上綴著珍珠串成的大片花朵，瑩潤生輝，頭上梳著飛仙髻，環佩叮當，妝容十分精致，可她屬於甜美的長相，身量又不是太高，微微有些撐不起如此艷麗的紅裙。
季嵐影看到女兒進來，露出了笑容，開口：“時辰還早，你怎麽這會兒就過來了？”顧傾心拉著季嵐影的手，嬌俏開口：“女兒不是怕收拾的不夠妥帖嗎？就想過來給娘親看看如何？”
說著松開手，轉了一圈，紅裙飛舞，季嵐影看著她，心中有些安慰，於是溫柔道：“我的心兒最是好看不過，今兒這身更是美麗動人。”顧傾心有些臉紅，嬌嗔道：“娘親現在也會取笑我了。”母女兩人笑鬧，笑聲傳出屋子。
顧南城過來時，剛走到院子就聽到屋裏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他嘴角一勾，大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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