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祖孫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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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祖孫夜話
那廂葉子湄和侍女紫竹上了馬車後，打開榮安公主送的盒子。
有三個是難尋的孤本，還有一個裏面卻是一套玉質蘭花的首飾，樣式簡潔大方，玉質瑩潤，放著慕容曦的名帖，卻是慕容曦吩咐桔梗備下的。
紫竹笑道：“這套玉蘭花的首飾倒是與小姐極為相襯，郡主的眼光可真好。”葉子湄輕輕一笑：“她的眼光自是不錯。”然後不再開口，一路回到府中。
下了車，葉子湄吩咐葉子棋的長隨將有些醉酒的他先扶回院中休息，然後帶著紫竹去給祖父祖母請安。
到了松石院，葉老學士夫婦已經用過晚膳，葉子湄給兩人見過禮，葉老學士要去書房研究棋譜，留下祖孫二人敘話。
葉老夫人極為疼愛這個孫女，笑著問道：“今日一切還順利吧。”葉子湄溫婉笑道：“一切順利，只是哥哥今日晚膳多飲了幾杯，所以孫女就讓下人先扶他回院子了。”葉老夫人聞言說道：“回去就回去吧，你哥哥辛苦你了。你今日可見到榮安公主了？”
葉子湄答道：“公主殿下今日有事，所以沒去見禮。”葉老夫人混濁的眼中有一絲思量，仍然笑著開口：“那你今日與那如意郡主接觸半日，如何？”葉子湄想到花房一幕，笑道：“郡主言談不俗，性子磊落，沒有閨閣女兒的嬌氣，極為難得。”
葉老夫人眉目一動：“你性子沈穩，心思細膩，能如此說，想必其著實不錯。”葉子湄點點頭，然後又開口：“只是今日臨走時，殿下和郡主送了禮物，長者賜不可辭，孫女就做主收下了，不知有沒有什麽不妥？”
葉老夫人問道：“什麽禮物？”葉子湄回道：“一盆綠菊，三本難尋的孤本是殿下命人送的，郡主送了一套碧玉首飾，極為雅致。”葉老夫人突然笑道：“這榮安公主果然不愧是雍容無雙，她調教的女兒也青出於藍。”
看到孫女有些許疑惑，就解釋道：“你可知為何我如此說？”葉子湄想了下答道：“祖母意思可是是說榮安公主禮物送的大氣，郡主送的雅致嗎？”
葉老夫人眼裏有絲笑意：“是，也不是，你可知道你今日為何沒見到榮安公主嗎？”葉子湄搖搖頭。
葉老夫人輕聲開口：“今日早朝後，有兩個五品官員在宮門口言語上不敬郡主，卻被榮安公主當場碰上，就被榮安公主拿鞭子抽了，旁邊有個求情的也被榮安公主打了，榮安公主以他們冒犯公主，非議皇族為由，讓府衛把他們押走了，當時文武百官都在場，榮安公主當場放話，讓他們回去通知府中人，日後但凡有人再敢非議郡主，那就是前車之鑒。”
葉子湄聞言有些生氣，說道：“堂堂一朝官員，背後非議女子，確實該打。”葉老夫人讚同說道：“確實如此，是該打，打的好，可問題是榮安公主打的時辰，地點更妙。”說完看著孫女，葉子湄回道：“是殺雞儆猴麽？”
葉老夫人看著孫女，想到她雖然幼年喪母，早早管家，心思細膩，可府中人少，腌臜事少，難免有些地方想不到，於是決定仔細給她說說。
於是開口道：“不光如此，這幾件事情要串起來看。”葉子湄洗耳恭聽，葉老夫人繼續道：“要從昨天說起，郡主昨日鬧市遇刺，雖說有驚無險，但畢竟不小，可宮中到現在沒有賞賜壓驚下去。不是因為事情不小，而是因為郡主的身份，她不是榮安公主所出，乃是收養。皇室向來看重血脈，縱然太後和陛下寵愛榮安公主，可一個被收養的郡主遇刺，他們斷不會第一時間賞賜壓驚來擡她身份。榮安公主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今早宮門口大怒，不光是殺雞儆猴，更是對宮中態度不滿，不然不會以非議皇族的罪名抓那幾人。”
葉子湄聽完問道：“看來公主殿下是真心疼愛郡主的。”葉老夫人點點頭，喝了口茶然後說道：“沒錯，外人可能不知道，那如意郡主雖是收養，可是卻是上了皇家玉牃的，當年榮安公主用自己的軍功為其請封時，太後和陛下都反對，後來還是你祖父暗中勸了太後，此事才成。只是年數久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不信你看，到了明日宮中各路給郡主的賞賜就到了。”
葉子湄有些疑惑：“孫女有些不明白，為何要到明日再賞賜？”葉老夫人答道：“那是因為宮裏的人今日看到了榮安公主的態度，如果今日就賞賜，顯得太急切，都不願做出頭鳥，陛下和太後就更不可能今天上趕著了，所以才要到明日。”
看葉子湄明白，於是喝口茶接著說：“現在再回到開始我說榮安公主雍容無雙，郡主青出於藍的話，就好解釋了。榮安公主因為此事今日不好出面招待你們，又怕你們心中多想，故而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可她才回京短短幾天就清楚你二人的喜好，送的還全是心頭好，綠菊和孤本可都萬金難尋，她卻隨手送出，故而說她雍容無雙。再說那如意郡主，祖母沒猜錯的話，她只給你送了禮物，沒有你哥哥的吧？”
葉子湄點點頭，葉老夫人又問：“你與她可是甚為投緣？”葉子湄笑道：“是頗為投緣，處的不錯，她要我私下喚她小字，不用太過客氣。”
葉老夫人說道：“這就對了，她與你投緣，有心和你結交，所以走時給你備了禮物，可她必然一開始便知道榮安公主備的禮，你的喜好，可是她沒有繼續送你花草，卻送了套趁你的首飾，一來是不好與榮安公主重樣，二來是變相告訴你，宮宴時她就對你觀感極好，不然不可能提前選出趁你的首飾。但她又頗為註意分寸，並沒有順手給你哥哥準備禮物，思慮周全，所以我才說她青出於藍。”
葉子湄聽完笑道：“祖母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卻是沒想到這中間這麽多隱情，孫女受教了。”葉老夫人看著她眼神和藹：“祖母有什麽自是要全部交給你的。”葉子湄一臉孺慕：“那孫女就謝過祖母了，只盼不讓祖母失望。”
葉老夫人不知想到什麽，神色有些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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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葉子湄和侍女紫竹上了馬車後，打開榮安公主送的盒子。
有三個是難尋的孤本，還有一個裏面卻是一套玉質蘭花的首飾，樣式簡潔大方，玉質瑩潤，放著慕容曦的名帖，卻是慕容曦吩咐桔梗備下的。
紫竹笑道：“這套玉蘭花的首飾倒是與小姐極為相襯，郡主的眼光可真好。”葉子湄輕輕一笑：“她的眼光自是不錯。”然後不再開口，一路回到府中。
下了車，葉子湄吩咐葉子棋的長隨將有些醉酒的他先扶回院中休息，然後帶著紫竹去給祖父祖母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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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夫人極為疼愛這個孫女，笑著問道：“今日一切還順利吧。”葉子湄溫婉笑道：“一切順利，只是哥哥今日晚膳多飲了幾杯，所以孫女就讓下人先扶他回院子了。”葉老夫人聞言說道：“回去就回去吧，你哥哥辛苦你了。你今日可見到榮安公主了？”
葉子湄答道：“公主殿下今日有事，所以沒去見禮。”葉老夫人混濁的眼中有一絲思量，仍然笑著開口：“那你今日與那如意郡主接觸半日，如何？”葉子湄想到花房一幕，笑道：“郡主言談不俗，性子磊落，沒有閨閣女兒的嬌氣，極為難得。”
葉老夫人眉目一動：“你性子沈穩，心思細膩，能如此說，想必其著實不錯。”葉子湄點點頭，然後又開口：“只是今日臨走時，殿下和郡主送了禮物，長者賜不可辭，孫女就做主收下了，不知有沒有什麽不妥？”
葉老夫人問道：“什麽禮物？”葉子湄回道：“一盆綠菊，三本難尋的孤本是殿下命人送的，郡主送了一套碧玉首飾，極為雅致。”葉老夫人突然笑道：“這榮安公主果然不愧是雍容無雙，她調教的女兒也青出於藍。”
看到孫女有些許疑惑，就解釋道：“你可知為何我如此說？”葉子湄想了下答道：“祖母意思可是是說榮安公主禮物送的大氣，郡主送的雅致嗎？”
葉老夫人眼裏有絲笑意：“是，也不是，你可知道你今日為何沒見到榮安公主嗎？”葉子湄搖搖頭。
葉老夫人輕聲開口：“今日早朝後，有兩個五品官員在宮門口言語上不敬郡主，卻被榮安公主當場碰上，就被榮安公主拿鞭子抽了，旁邊有個求情的也被榮安公主打了，榮安公主以他們冒犯公主，非議皇族為由，讓府衛把他們押走了，當時文武百官都在場，榮安公主當場放話，讓他們回去通知府中人，日後但凡有人再敢非議郡主，那就是前車之鑒。”
葉子湄聞言有些生氣，說道：“堂堂一朝官員，背後非議女子，確實該打。”葉老夫人讚同說道：“確實如此，是該打，打的好，可問題是榮安公主打的時辰，地點更妙。”說完看著孫女，葉子湄回道：“是殺雞儆猴麽？”
葉老夫人看著孫女，想到她雖然幼年喪母，早早管家，心思細膩，可府中人少，腌臜事少，難免有些地方想不到，於是決定仔細給她說說。
於是開口道：“不光如此，這幾件事情要串起來看。”葉子湄洗耳恭聽，葉老夫人繼續道：“要從昨天說起，郡主昨日鬧市遇刺，雖說有驚無險，但畢竟不小，可宮中到現在沒有賞賜壓驚下去。不是因為事情不小，而是因為郡主的身份，她不是榮安公主所出，乃是收養。皇室向來看重血脈，縱然太後和陛下寵愛榮安公主，可一個被收養的郡主遇刺，他們斷不會第一時間賞賜壓驚來擡她身份。榮安公主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今早宮門口大怒，不光是殺雞儆猴，更是對宮中態度不滿，不然不會以非議皇族的罪名抓那幾人。”
葉子湄聽完問道：“看來公主殿下是真心疼愛郡主的。”葉老夫人點點頭，喝了口茶然後說道：“沒錯，外人可能不知道，那如意郡主雖是收養，可是卻是上了皇家玉牃的，當年榮安公主用自己的軍功為其請封時，太後和陛下都反對，後來還是你祖父暗中勸了太後，此事才成。只是年數久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不信你看，到了明日宮中各路給郡主的賞賜就到了。”
葉子湄有些疑惑：“孫女有些不明白，為何要到明日再賞賜？”葉老夫人答道：“那是因為宮裏的人今日看到了榮安公主的態度，如果今日就賞賜，顯得太急切，都不願做出頭鳥，陛下和太後就更不可能今天上趕著了，所以才要到明日。”
看葉子湄明白，於是喝口茶接著說：“現在再回到開始我說榮安公主雍容無雙，郡主青出於藍的話，就好解釋了。榮安公主因為此事今日不好出面招待你們，又怕你們心中多想，故而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可她才回京短短幾天就清楚你二人的喜好，送的還全是心頭好，綠菊和孤本可都萬金難尋，她卻隨手送出，故而說她雍容無雙。再說那如意郡主，祖母沒猜錯的話，她只給你送了禮物，沒有你哥哥的吧？”
葉子湄點點頭，葉老夫人又問：“你與她可是甚為投緣？”葉子湄笑道：“是頗為投緣，處的不錯，她要我私下喚她小字，不用太過客氣。”
葉老夫人說道：“這就對了，她與你投緣，有心和你結交，所以走時給你備了禮物，可她必然一開始便知道榮安公主備的禮，你的喜好，可是她沒有繼續送你花草，卻送了套趁你的首飾，一來是不好與榮安公主重樣，二來是變相告訴你，宮宴時她就對你觀感極好，不然不可能提前選出趁你的首飾。但她又頗為註意分寸，並沒有順手給你哥哥準備禮物，思慮周全，所以我才說她青出於藍。”
葉子湄聽完笑道：“祖母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卻是沒想到這中間這麽多隱情，孫女受教了。”葉老夫人看著她眼神和藹：“祖母有什麽自是要全部交給你的。”葉子湄一臉孺慕：“那孫女就謝過祖母了，只盼不讓祖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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