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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善良留給懂得感恩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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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善良留給懂得感恩的人(中)

戰智湛的鬼話海哥是不會相信的。表哥再好,沒有高層的默許,他得多大的膽子帶著三十多個荷槍實彈的當兵的去派出所“講理”呀?不過,海哥相信戰智湛的為人,他不願意說出真相,一定有難言之隱。何必逼著戰智湛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呢?又不是什麽原則問題。

海哥點了點頭,說道:“通達派出所的馮所長和你二哥的關系不錯!馮所長昨天晚上約你二哥去‘北來順’涮羊肉。正好我和你二哥在一起,和馮所長也很熟,就一起去了。喝酒喝到一半兒前兒,海哥考慮你在他那一片兒,就提起了你。馮所長很驚訝,就提起了你那個熠巖哥為了你動刀動槍的事兒來。馮所長說,他瞅著你器宇不凡,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他要是知道你是‘八大金剛’中的老八‘北俠’,也不會和你熠巖哥鬧個半紅臉兒。”

戰智湛心中暗暗地琢磨這馮所長真會順情說好話。但是他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聽海哥繼續說著:“馮所長誇了你老八半天,又埋怨起你二哥來。說你二哥不夠意思!就算鐵面無私,要抓人也應該是你二哥和他打招呼,為啥要讓孫向東給他掛電話聯系學校保衛處抓人?你二哥很冷靜,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件事,然後問馮所長,孫向東要抓戰智湛是啥理由?”

“孫向東要抓俺?好木秧兒的憑啥呀?俺又不是小偷!”這一下,戰智湛可真的吃驚不小。

“孫向東已經被調到大案隊,給你二哥當副隊長了!”海哥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孫向東說你是平房‘菜窖碎屍案’的重要嫌疑人。馮所長怕前腳抓了你,你熠巖哥後腳真的一把火燒了他的派出所,就留了個心眼兒。馮所長對孫向東說,你的身份非常覆雜。馮所長不是推諉不執行孫副隊長的命令,要想抓你,請孫向東先跟你熠巖哥說明情況,他然後抓人!”

戰智湛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就連海哥囑咐他小心孫向東都沒聽進去。戰智湛咬了咬牙,說道:“海哥,咱不說孫向東的事兒了,真鬧心!等兄弟琢磨琢磨再請教海哥。呵呵……劉老先生的武功那麽了不起,他老人家的師傅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吧?”

海哥收了一腳油門,讓過一個騎自行車的人笑道:“老師的第一位老師是晚晴一位文武舉人。他老人家十三參加義和團,廣拜名師,曾是馮玉祥部隊的武術教官,也擔任過馮玉祥的貼身侍衛。呵呵……老師總是自謙‘是個粗人’,其實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我曾經看過一本老師記錄的拳譜,一手柳體小楷很厚實,筋脈強勁,真的是方折峻麗,骨力勁健。雖不能與筆力雄健的大書法家柳公權相比,但絕對強過那些現在到處題詞的人。”

戰智湛點了點頭,十分崇拜的說道:“就是!劉老先生文武全才,才能開門立派,成為一代武學宗師,為後人所敬仰,當為咱們後生晚輩的楷模!海哥,原來劉老先生還當過兵呀,他老人家今天的成就和當兵也有關系嗎?”

海哥鄭重說道:“是呀,老師的軍旅生涯使他受益匪淺。軍隊是很鍛煉人的,我就後悔當年為什麽沒和你二哥一樣去當兵,而是選擇了上學。我感覺自己當年要是先參了軍,也許成就會比今天強得多了。你看你二哥,他就是當兵轉業後才到的公安局。”

戰智湛沈默了,不知道沒有投奔爹的老戰友杜叔叔去當兵對還是不對。

半晌,戰智湛才說道:“海哥過謙了,你就是一塊黃金,在哪兒都會發光!”

劉老先生的家是一處典型的北京式的四合院格局。劉老先生原本木匠世家出身,秉承父性,身勤、心細、手巧,無論是木匠,還是瓦工都拿得起,放得下。來到埠頭後,劉老先生便每日拾磚撿石,取土挖沙,沒用過外工,僅憑家裏人改建居所。至六十年到初,劉老先生已經將自己的宅寓建成了一棟古色古香,中規中矩的老北京式四合院。

劉老先生的居室自成一幢二層小樓,獨自套夾在院的內側,室內布置得古香古色。南面房屋,原是解放初期養奶牛時的暖棚翻建的,也是他練武教學的場地。這是一間寬敞的習武室,一百多平方米的廳內立掛一面半壁山墻大的練功鏡,對面墻邊擺列著習武用的兵器架子。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錘等十八般兵器或垂地而立,或懸空而掛,讓人一見,就會有一種濃郁的肅穆之風撲面而來,就算從未習過武,也會流連忘返。

劉老先生家中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小庭院,四墻的墻根整整齊齊的種著一棵棵的楊柳樹,在門框旁,架著一掛掛葡萄秧,屋檐下擺滿了各式盆景盆花。再加上紅磚滿鋪庭院的地面,每塊磚又都像是剛剛刷洗過似的,釉紅釉紅,互相映襯,顯得格外的生機盎然。及至丁香搖枝,柳絮飛花的夏日,推開劉老先生家的板門,首先迎面撲來的是一派綠色,充滿了生機。

當戰智湛隨在海哥身後走進院子,遠遠的只見一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精神矍鑠,身著灰色棉布衣褲,足蹬白底黑幫布鞋,身材高大的老人佇立在正房門前。海哥緊走幾步,來到那位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向老人行了一個並不標準的軍禮,激動地說道:“老師您好!好久沒見著老師了,老師的身體還是這樣好,我們做弟子的真為老師感到高興!”

這位衣著樸素無華、身材魁梧、精神矍鑠的老人果然就是海哥的恩師劉世清劉老先生。時年,已年近百歲高齡的劉老先生,兩眼依然還是炯炯有神,下頦一把隨風飄然的銀須,襯托著紅潤的臉龐,顯得神定氣閑,真是氣宇不凡,令人不由得肅然起敬。劉老先生見到海哥從大門走入,立刻步履矯健的迎了出來。劉老先生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伸出雙手,“哈哈”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大海呀,我就幺麼著你就該到了!”

看來,劉老先生非常喜愛海哥這個徒弟,以至於一見到海哥,立刻笑著迎了上來。據說,從不生病的劉老先生後來聽說心愛的徒弟大海一家殘被滅門,曾經痛不欲生,大病一場,臥床三個多月,幾乎鶴駕西歸。劉老先生完全是憑借強健的體魄才僥幸痊愈,但是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以至令人十分遺憾的於一九八六年逝世。

劉老先生的聲音異常洪亮,顯得中氣十足。他背不駝、腰不彎、耳不聾、眼不花,古銅色的臉上透出健康的光澤。尤其是劉老先生的眼神,透射著讓人望而生畏的炯炯神光,但時而又流露出一種孩提的頑皮。海哥後來說起過,老人家為人正派直爽,待人謙和,從不驕矜,生性詼諧,頗為健談。多年的軍旅生涯使老人家的生活起居養成了良好的習慣。

海哥對陪伴在劉老先生身旁,一位中等身材,年過花甲的人拱手施禮之後,叫了一聲“大師兄”,轉身拉著戰智湛的手,介紹給了劉老先生:“老師,這個小夥子就是我那前兒跟您老人家說起過的八弟……”

戰智湛急忙走前一步,雙膝跪倒,恭恭敬敬的向劉老先生磕了一個頭後,滿臉溢滿喜悅,真誠的說道:“老人家,小子叫做戰智湛,今天能有幸見到武林泰鬥,真是不知……真是不知道俺是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

劉老先生伸手將戰智湛扶起,笑吟吟的說道:“呵呵……小夥子,快起來!快起來!你海哥總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俠肝義膽,極重情誼。唉……可惜呀可惜!你對我行此大禮,稱我‘武林泰鬥’,這個……這個老朽怎麽能擔當得起呢。”

戰智湛順勢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劉老先生連說了兩個“可惜”是什麽意思。當時,戰智湛無暇細想,只是情真意切的對劉老先生說道:“您老人家待人和善,一手創立的‘龍行’武術,名滿天下,被譽為‘武林壽星’,就像是當年創立了武當絕學的張三豐,您不是‘武林泰鬥’,誰還敢稱為‘武林泰鬥’呀!”

聽了戰智湛的話,劉老先生笑得長髯飄動,一手拉著戰智湛的手,一手拉著海哥手,喜不自勝的笑道:“哈哈……我說大海呀,你這八弟可真會說話兒,我可真是稀罕死了!”

海哥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師,我這八弟笨嘴拙腮,還是第一次見他說了這麽多的話。弟子想,我這八弟說得全是肺腑之言,整個兒啷兒都是大實話呀。”

海哥的大師兄也笑著對劉老先生說道:“老師,您既然這麽喜歡這孩子,看起來也是註定的緣分。您就破例收他為關門弟子吧……”

劉老先生喜不自勝的剛想答應,但隨即掀髯笑著搖了搖頭:“不妥!不妥!這孩子是有師門的人,我稀罕,這孩子的師父自然也稀罕,這是武林同道最忌諱的。為師哪能做這種事,君子不奪人所愛嘛。這樣吧,正仁……我瞅這孩子的身子骨,和走道兒的姿勢十分適合練外家功。一會兒吃完了飯,你把我那套《風雷霹靂掌》傳給這孩子,也算是我的見面禮,不枉了這孩子來看我一場。”

戰智湛心中暗想就算是劉老先生沒有門派之見,爹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外面另拜師父,學了別人的功夫,也許真的會不高興。戰智湛張了張嘴,剛想推辭說他是家傳的功夫,可又想到要是拒絕不僅會讓劉老先生難堪,就是海哥也會臉上無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雖然是家傳的功夫,可是多學一套劉老先生的《風雷霹靂掌》這個卻無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想到這裏,戰智湛喜滋滋的對劉老先生行了一個叩拜大禮後,又跪下給劉老先生的大徒弟張正楷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以謝他傳功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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