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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善惡報應,古往今來逃過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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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善惡報應,古往今來逃過誰(中)

戰智湛剛走過第四百貨商店的側門,猛然發現前面三四十米處十多人規規矩矩的排著隊,不知在買什麽東西。戰智湛好奇心大盛,走過去才看清楚,原來這些人排進了一個飯館,在排隊吃飯。戰智湛更好奇了,這是賣啥好吃的呀,竟然排了這麽多的人。戰智湛擡頭望去,只見這家飯館的門臉兒特別破,門臉兒上的牌匾更破,上書四個絕非名家所題賊啦磕磣的大字:“北三酒館”!戰智湛又向“北三酒館”裏面撒嘛了一眼,裏面雖然一樣破,可是不僅每張桌子都坐滿了吃飯的人。更讓戰智湛難以理解的是飯桌旁還站著幾個人,直眉瞪眼的瞅著飯桌上旁若無人的食客。這些大快朵頤的食客一個一個的也挺氣人,啃著骨架,喝著八毛錢一斤的“新工藝”,那叫一個愜意,惹得站著的人就像跟這些食客有多大仇似的。

戰智湛暗自驚訝:“這家館子指定就是‘蒼蠅館子’了!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咋這麽牛掰呢?這生意做到這份兒上簡直沒誰了!不知他家有沒有‘玉笛誰家聽落梅’這道菜?”

戰智湛上來了好奇心,就排在了隊尾。這家“蒼蠅館子”很小,只有三張桌,每張桌最多只能坐四個人。一些人不堪忍受看著別人吃肉喝酒的痛苦,紛紛拎著大包小裹的,找地方成仙去了,等候餐位的只剩下了幾個人了。

輪到戰智湛了,“北三酒館”的小老板十分熱心,察覺戰智湛是第一次來,就推薦讓戰智湛來一個粉腸、松仁小杜、豬尾巴、骨架、醬牛肉,還有牛鞭的拼盤兒,一樣來一點。戰智湛感覺小老板的建議很中肯,這樣一來,“北三酒館”的特色他基本都吃到了。至於酒,戰智湛被一些顧客用燒水的水壺從一個碩大的鋁筒中接出來的酒吸引住了。戰智湛聞著那酒的味道,分明就是啤酒。埠頭的啤酒那可是一絕,不可不喝!

小老板介紹,那就是有名的“埠頭生啤”!至於怎麽喝,更讓戰智湛大開眼界。小老板順手從櫃臺底下摸出來一個洗臉盆,用肩上搭著的抹布擦了擦,接滿了啤酒,端到了窗臺上。小老板很實在,又用罐頭瓶子向洗臉盆中倒了兩瓶子啤酒。直到洗臉盆浮溜浮溜的,這才憨笑著把罐頭瓶子交給戰智湛,說道:“呵呵……十杯只多不少,師傅就用這罐頭瓶子喝吧!”

“北三酒館”的熏醬果然不同凡響,戰智湛雖然買的是“站票”,但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他吱嘍一口喝掉半瓶子“埠頭生啤”,又抓起一塊熏牛鞭放到嘴裏慢慢咀嚼。這牛鞭很筋道,吃起來口感很好。戰智湛就著拼盤,喝了浮溜浮溜的一洗臉盆“埠頭生啤”,喝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戰智湛本想再來幾杯“埠頭生啤”,但是怕耽誤了正事,這才作罷。剩下的少半盤拼盤,戰智湛猶豫了一下,還是請小老板用油紙包好,再用紙繩系緊了,拎在手中。

戰智湛離了歪斜的向北走去,擦肩而過的行人紛紛掩鼻躲避,說道:“酒磨子!”

“酒磨子?笑話!”戰智湛笑了笑,忽然想起來在埠頭很流行的《酒磨子》順口溜來。戰智湛雖然喝得醉醺醺的,但仗著記憶力好,還是張口就念了起來:“酒磨子,真鬧心,經常喝到醉昏昏。一年四季杯不離,天天如是餐餐飲。若遇老友千杯少,胡言亂語酒氣噴。醉步蹣跚風擺柳,欲跌扶椅難站穩。時而高歌哼兩句,跑調沙啞又走音。莫理風雲多變幻,管他富貴或是貧。人生只覺酒壺大,一醉方休仙山尋。真是無奈恨當初,為何嫁此嗜酒人。”

“埠頭生啤”喝多了,有個非常令人鬧心的事兒,就是得總找地方方便。好在埠頭的茅樓好找,戰智湛只需要伸著鼻子使勁的聞,順著味道就找到了。只不過酒喝多了的人上這種茅樓方便是很危險的,一個不小心掉進去渾身臭烘烘的尚在其次,埠頭又不是沒發生過喝多了掉進茅樓裏淹死的悲劇。幸虧戰智湛雖然喝酒喝的兩腳就像踩棉花上,東倒西歪的,可他的武功絕頂,輕功超群,豈能鬧出上趟茅樓掉進糞坑裏這種笑話?

在路過大新街的時候,一輛摩電叮了咣當的開了過來。戰智湛急忙後退,讓過摩電,嘴裏嘀咕道:“他娘的,這摩電也不長眼睛,沒見老子過來嗎?也不給老子讓路!”

戰智湛邊咒罵著摩電不長眼睛沒給他讓路,邊一步三晃的繼續向江邊走去。

戰智湛走到了江壩上,刺骨的寒風迎面襲來,他凍得一哆嗦,酒也醒了一大半。戰智湛凝神向江中望去,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見。此時,江面雖未冰封,卻已經在跑冰排了。如果不怕小西北風刮得你臉像刀割般疼,白天來看跑冰排,絕對稱得上壯觀。可是,眼下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冰排相撞,發出的“哢”、“咚”的聲音。

不知為什麽,戰智湛居然相信他要尋找的“貓臉仙姑”一定就在冰面上。他索性用力裹了裹棉猴兒,坐在江壩的臺階上。心中暗自嘀咕道:“他娘的!這死冷寒天的,‘貓臉仙姑’這個癟犢子禍害完了人,藏啥地方不好,非要跑這個鬼地方來幹啥!”

突然,一陣陰風刮過,江壩上的枯枝敗葉慘叫著飛向半空,令人毛骨悚然。

“不會是那話兒來了吧?嘿嘿……雲從龍,風從虎,陰風起處非妖既鬼!”戰智湛不由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渾身直冒冷氣,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可以保證,這陣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也不是春夏秋冬風。

果然,戰智湛感覺到有人從他身後一掠而過。那人的速度極快,可是戰智湛反應更快。還沒等那人跑過去,戰智湛一招《擒拿手》中的反手擒拿,捉住了那人的手腕子。戰智湛本來十分緊張,他的第三只眼“鑒妖真睛”睜開了,元神“大妖山魈”也擡起了頭。

“大仙饒命!小的有眼無珠,沖撞了大仙,實在是著急趕路,無心之過!”這片刻間,戰智湛的“鑒妖真睛”已經看清了那“人”,不由得楞了楞。在他身後站著一個渾身濕淋淋,亂發蓬松,面色慘白,眼睛無神,淒苦之氣甚濃的青年。這個青年冷不丁瞅上去,不會讓人感覺到驚怖,可戰智湛的“鑒妖真睛”已然認出,面前這個青年並非活人,而是一個孤魂野鬼。戰智湛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鬼的手脖子冰涼刺骨,哪裏是活人應該有的肌膚?

戰智湛放開了野鬼的手脖子,陰森森的說道:“嘿嘿……‘貓臉仙姑’你亂殺無辜、罪惡滔天,老子便尋你不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遇到了老子,你束手就擒吧!”

那野鬼立刻叫起了撞天屈:“啥‘貓臉仙姑’呀?唉呀媽呀……大仙你冤枉死小的了,我哪是‘貓臉仙姑’呀!那‘貓臉仙姑’長啥樣我都沒見過呀,我只不過是一個一不小心掉江裏淹死的冤鬼。只因不得托生,這才四處游蕩。還請大仙明鑒,放小的一馬!”

“原來是個溺水而亡,不得托生的冤鬼!”戰智湛不由得悵然若失,心裏說不出來有多失望。就在戰智湛一走神的功夫,那個溺水而亡的冤鬼趕緊溜之大吉了。

戰智湛心裏煩透了!他順著江壩又向東走了不足百米,心中越來越煩,如不發洩恐怕就得爆炸。戰智湛停了下來,沖著黑咕隆咚的江面大叫道:“‘貓臉仙姑’,你在哪兒!”

“大妖,你是在找老身嗎?你找老身何幹?”突然,戰智湛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啥東西這麽悄默聲的來到老子身後,老子竟然渾然不知?”戰智湛不由得毛骨悚然,急忙轉身圓睜“鑒妖真睛”看去。只見背後站著一個看不出年齡有多大,矮矮胖胖,卻比自己還黑的半老徐娘。可戰智湛的“鑒妖真睛”認定了,此物非人,而是冥界拼命修煉,幻想成魔的惡鬼“鬼孤郁”。戰智湛疑惑了半晌,遲疑地問道:“你……你就是‘貓臉仙姑’?”

鬼孤郁聽了,不由得十分得意,那張黑不出溜的胖臉猶如妖艷的花兒,綻放著黑色的蠱惑的光。鬼孤郁桀桀怪笑著說道:“嘿嘿……那都是愚民所傳言,大妖不必當真!”

鬼孤郁的聲音就像有一股魔力,戰智湛頓時一陣眩暈。可他的元神“大妖山魈”卻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接過話來說道:“你不在萬聖山修煉,求證魔道,卻跑到人間來作惡!嘿嘿……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家替天行道,前來捉拿於你,替人間除害,替枉死的人雪恨!”

鬼孤郁很不滿,有點不客氣的說道:“山魈,你是妖,可老身是鬼!六界之中,妖界和冥界自古就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基於規則的秩序,維系著六界之間的和平。你怎麽可以違背天道,壞了規矩,強出頭越界來管老身的閑事?”

“天道?嘿嘿……”“大妖山魈”冷冰冰的凜然說道:“咱家為了除掉作惡多端的‘獨傲雪嶺’,不惜被封印在九幽之處一千年,你說咱家是妖還是鬼?善惡兩途,禍福攸分,行善福報,作惡禍臨。豈能強分妖鬼?‘基於規則的秩序’?你不過萬壽山下一惡鬼,卻跑到人間來屠戮生靈,這是啥規則的秩序?你亂殺無辜,罪無可恕,今天就是你惡貫滿盈的日子了!”

鬼孤郁怫然不悅,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了:“山魈此言差矣!老身若違天道,自有天譴!若違了冥界的規矩,自有酆都大帝懲處!你不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跟個欠兒登似的顯什麽大眼兒?再說了,老身並非亂殺無辜!只因魔尊修羅王曾對老身說過,老身魔緣極深,只是修煉不得法,這才無法成魔。魔尊修羅王指點老身,只需吸食七七四十九個純陽男子的元陽,才能走上修煉的正途,最後修成正果,得證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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