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金麟趾，是指麟足形的鑄金。褭（niǎo）蹄，為馬蹄形的鑄金。《趙飛燕外傳》，舊題為漢人伶玄傳，記漢成帝皇後趙飛燕逸事。婁敬，即劉敬。漢初齊地人。事劉邦，封關內侯，賜姓劉。全篇文章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是說，壽州八公山旁的土地中及溪澗之間，往往發現小金餅，上面有篆書的劉主二字，世傳為淮南王劉安所造的藥用金餅。世人得到這種小金餅的很多，各地稱之為印子金的就是這種小金餅。然而這種小金餅只有一個印，較重的也不過半兩左右，很少有較大的。我曾從壽春漁人的手裏得到一餅，說是出於淮水中，共重七兩有餘，上面有二十多個印，背面有五個指頭及手掌的痕跡，紋路清晰。傳給我這金餅的人以為它是由捏起來的泥餅變成的，上面的手印正像捏泥團留下的痕跡。襄陽、隨州之間，在舊時的舂陵縣白水鄉一帶，挖地多能見到金麟趾和褭蹄金。金麟趾是中空的，四面都有刻畫的文飾，極為工巧。褭蹄金是團餅的形狀，四邊都沒有用模子鑄造的痕跡，似乎是在什麽物體的平整表面上澆成的，就像如今的幹柿餅，當地人稱之為柿子金。《趙飛燕外傳》記載：成帝窺視趙飛燕洗澡，常在衣袖裏藏著金餅，用來賞賜收買飛燕的侍女和貼身丫鬟。所用的金餅大概就是金麟趾和褭蹄金之類。這種金餅一枚重四兩有餘，就是古代的一斤。其中有艷麗的紫色的，其他金餅都不能比。用刀來切它，比鉛還柔軟，就是大塊也可用刀來切，其中都是空軟的；以磨石來磨它，就變成紛紛的碎屑落下來。小說中說麟趾金和褭蹄金是婁敬所造的藥用金，醫家稱之為婁金，用來配藥是最好的，《漢書》舊註也說它與其他金制品不同。我在漢東時，一年裏就有好幾家發現這種金餅，有一窖就出土幾十餅的，我也買得一餅。奇疾篇的原文為，世有奇疾者。呂縉叔以知制誥知潁州，忽得疾，但縮小，臨終僅如小兒。古人不曾有此疾，終無人識。有松滋令姜愚，無他疾，忽不識字，數年方稍稍覆舊。又有一人家妾，視直物皆曲，弓弦、界尺之類，視之皆如鉤，醫僧奉真親見之。江南逆旅中一老婦，啖物不知飽。徐德占過逆旅，老婦愬以饑，其子恥之，對德占以蒸餅啖之，盡一竹簣，約百餅，猶稱饑不已；日飯一石米，隨即痢之，饑覆如故。京兆醴泉主簿蔡繩，予友人也，亦得饑疾，每饑立須啖物，稍遲則頓仆悶絕。懷中常置餅餌，雖對貴官，遇饑亦便齙啖。繩有美行，博學有文，為時聞人，終以此不幸，無人識其疾，每為之哀傷。呂縉叔，即呂夏卿。字縉叔，晉江，今福建泉州人。曾充《新唐書》編修官，官至知制誥。姜愚，《宋史》有姜愚，字子發，開封人，晚年得目疾，未知是否即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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