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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大結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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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大結局9

幾人正你一言,我一句的閑聊著,只見雲天公子回到座兒,先是深深一揖。

張少傅道:“雲天公子行了個好大的禮呀?”

“稟太子殿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且說來聽聽。”

“回殿下話,在下今歲春天時,在果州得遇一心儀女子,喚作月姑娘。剛才在才在後花園裏,居然再遇了她,想請殿下為在下保個媒……”

張少傅似立時就明白過來,莞爾道:“那雲天公子所見的月姑娘,是不是愛著一襲白衣,還披了件白髦錦篷?”

雲天面露詫色,忙問:“難不成她是張少傅大人的妹妹?”

一些近來入過幾回太子府的人,有的見過夕榕,就算沒見過,也從府中下人口裏知道她素日打扮裝束。

“雲公子真會說笑,在下怎敢高攀,能有那樣奇女子為妹妹。”

雲天還要追問,有人已經猜了出來,拽著雲天,示意他坐下。

他還不明白。雲天低聲問身邊人:“高賢弟,你這是怎了?”

“你膽子不小,知道她是什麽人麽?”

雲天是第一次入太子府,近月來,尤其是齊元帝宣布要退位給太子後,大齊的名門世族,個個都與宇文昊靠攏。

高公子卻是第二次來了,為了不使自己唐突,對於太子府內的事,也多有了解。“難道你沒聽說,太子的夢妃,最喜一身素衣,就連打扮也較為隨性,風姿飄逸如仙,清靈出俗……”

“怎麽會?可……可我瞧她並未綰發,一看就是待字閨中的小姐。”

“沒見剛才太子的眼神嗎?張少傅都說了那樣的話,你還在這兒叫嚷,就不怕讓人瞧了笑話。太子最喜歡的有兩樣,一是他的汗血寶馬閃電,一便是夢妃。你怎敢打她的主意?”

雲天再看其他人,有人在暗暗竊笑,似在譏笑他的無知。

又有人裝著沒聽見一般。

宇文昊突地對過來蓄酒的郁興道:“今兒夢妃去哪兒了?”

“早上起來時,看了一會子書,練了字,這會兒天氣轉晴,外面無風,許是帶著二郡主到後花園玩去了。”

宇文昊可不想再有類似的笑話,畢竟夕榕是他的妻子,跟旁人傳出流言,豈不讓人議論。道:“各位都是我府裏的賓客,許多人來了好幾次,還未見過太子府的夢妃。哈慶,去請夢妃過來!”

夕榕正在泠雪苑裏逗孩子玩,三個孩子湊到一塊兒,一個哭,其他兩個就跟著哭。尤其是小王子一旦哭起來,另兩個準保哭。大郡主最是愛哭,任是誰哭,她也陪哭一場。因天生心臟不好,一哭嘴唇就發紫,惹得照應的乳母、內侍只得將她倒提在手裏,看她哭得好些,這又才正立過來。

“啟稟夢妃,今兒府裏來了幾位客人,殿下請你去趟昭正殿。”

“他們男人的事,我便不去了。”

哈慶笑道:“殿下說近來夢妃身子大安,到殿上坐坐。”

小曼道:“既然殿下派人來請,你還是去坐坐,我幫你看著孩子,三個在一塊兒,倒也挺有意思的。”

夕榕立身,隨著哈慶前往昭正殿。

內著素綾緞子,再套如煙紗衣,外罩如雪錦髦,萬梅煙錦宮裝,繡的臘梅只比素白底色稍深三分,荷葉狀裙罷曳地,逶迤仿似雪寒煙上盛開的千朵臘梅。白玉般的手腕上綴以青褐佩環,袖口、衣沿繡以天家貴眷才能享用的素白鳳羽,描金重繪,美輪美奐。加上她的風姿,竟似什麽人都難以越發,步步行來,讓她的白衣在陽光下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所有人都頻住呼吸,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大殿之外,哈慶領路,身後跟著兩名如花似玉的侍女,仿佛是誤入凡塵的仙宮天女。

宇文昊見她到了,他亦是好些日子沒有見她,她這樣的裝扮,讓他覺得熟悉又遙遠,清晰而如夢幻,早已離殿上的座兒,起身走來:“榕兒。”他無盡溫柔地輕呼出口。

張少傅領首起身,抱拳呼道:“拜見夢妃,夢妃萬福!”

夕榕不卑不亢,道:“各位大人、公子免禮!請入座吧!”

“謝夢妃!”

兩相握到一起的手,夕榕想要掙紮出來,卻被宇文昊固執地握得更緊,這似這一生都不會放開。

陶逍不由笑道:“還記當年,在江南初遇青峰居士,那時夢妃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姑娘,卻甚是聰穎,青峰居士一抵江南,夢妃便助父親斷了樁案子,至今還被江南一帶的百姓稱讚。”

青峰居士,是陳浩然的雅號。

“陶先生謬讚了,夕榕不過是做一些認為對的事情。能在太子府再遇先生,亦是三生有幸。數月前,我兄長聞先生隱於果州,已欣然前往。”

陶逍撚著胡須,“你大哥近來正癡心於勤練書法,倒是越發與青峰居士的書法相近了,頗有青出於藍之勢。”

“還望先生多多教授我兄長。”

“此言差矣,陳大公子頗得青峰居士真傳,他日定能將青峰行書發揚光大。”

“借先生吉言,願我大哥真有所成。”

有人用偷樂的目光看著雲天公子,卻見他面容發窘。

夕榕倒也釋然,微笑問道:“雲天公子,這是怎了?莫不是還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陶逍不由得朗聲大笑起來,夕榕也是燦然一笑:“夕榕還得感謝雲天公子相助,要不是你纏住那些護衛,我又如何得以如期前往洛城。”

雲天笑了笑,頗有些坐立不安。

“公子不必介懷,夕榕倒是欣賞公子的坦直率真。只是不知,公子講出來時,太子如何回你的?”

宇文昊看發眼夕榕:“本殿回他:名花有主,多謝厚愛!”

一時間,大殿上傳出朗朗的笑聲,雲天公子反不覺尷尬了。

郁興給夕榕加了副碗筷,又添了茶水,夕榕淺飲一口,在眾人瞧來,卻也是道不出優雅脫俗,恍若天人。“殿下,既然與各位名士已經見過面,夕榕就先告辭了。”

“見過了?”宇文昊含著笑,“那你可說說,這大殿上的都是些什麽人?”

夕榕回以一笑,他們間的問題未決,她願意來,也是替他圓一個面子。

“左首,第一位是張少傅、蕭相府的蕭五公子、崔四公子、羅少保、李公子;右首,第一位是聞名天下的陶逍先生……”夕榕看著他身邊的男子,年紀約在三十多歲的樣子,留著滿臉胡須,咬著雙唇,宇文昊正要替她說出來,不想她又道:“第二位是西南一帶號稱青笛書生的祝青鵬先生,果州的高公子、雲公子、文公子,洛城鹿鳴書院馮習之先生……”

宇文昊很是意外:“榕兒,怎的都知道他們的身份,居然全無出錯。”

夕榕微微一笑:“現下,他們識得我,我也識得他們。殿下可允我離開了!”

雲天公子一時興起:“夢妃剛來,怎能離開。還記果州山野時,那日夢妃在院中彈了一曲《四面埋伏》可只彈一半,就沒了。引得在下想了好久,這可是失傳天下的名曲,就想今兒一曲聽完了。”

“雲天公子原是想聽名曲,這個好說。”夕榕望向子衿,道:“子衿,你去把琴抱來,就代我為大家彈一曲《四面埋伏》。”

子衿欠了欠身,道:“回夢妃,奴婢琴技雖純熟,卻彈不出夢妃的韻味來。奴婢……怕彈不好。”

“快去吧!隨道把玉笛也取來。”

子衿應了一聲。

不多會兒,子衿取來了樂器,夕榕吐了口氣,道:“許久未碰琴了,就先為各位吹一曲曲子,不過我可先說好了。吹完了,大家可要猜出曲名來。猜不出來,我可就先走了,就由子衿代我為大彈《四面埋伏》。”

夕榕接了玉笛,吐了口氣,好在近來吹過幾回,一首《梁祝》款款流洩而出,在場的都是懂音律,卻無一人聽過這樣的曲子,陶逍先生閉目養神,身子輕輕搖晃,可就是猜不出名字來。

一曲吹罷,夕榕掃望左右兩側的人。

祝青鵬道:“在下從未聽過這樣輕靈又帶哀傷的曲子,聽到夢妃的笛音,仿佛蝴蝶雙飛,《蝶雙飛》?”

夕榕搖頭。

陶逍道:“這麽優雅的曲子,應有不俗的名字,我聽到的是比翼雙飛的大雁?《秋飛雁》?”

夕榕還是搖頭。

張少傅若有所思,“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敢問夢妃,這曲名是……”

“《梁祝》。這首曲子,最適合的樂器不是笛子,也不是古琴,而是西域的一種樂器——小提琴,用它演奏,會有更好的效果。各位大人、先生、公子,夕榕告辭了!”她站起身來,款款欠身,雖只坐了片刻,宇文昊卻百般不舍,他知道,她是要回去照顧孩子。

“恭送夢妃!”

祝青鵬沈吟道:“這曲子莫不是夢妃新作的?在下聽聞,昔日青峰居士的夫人,便是名動天下的才女,她將一生所學都盡數傳授其女,但凡與青峰居士結交過的人都知道,夢妃是他的掌上明珠,青峰疼她,可遠遠超過對兩個兒子的疼愛,又頗得青峰真傳……”

陶逍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問對面的張少傅道:“這小提琴是什麽樂器?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

“西域樂器。”

子衿坐到琴案前,開始彈起了夕榕教授她的《十面埋伏》。

眾人聽著,不由心想,一位侍女都能精通音律,可見其服侍的主子該多高的造詣,卻無人知道,夕榕會彈的其實不過就那十來首曲子而已,會吹的也只那幾首。

但在這裏《十面埋伏》卻是天下失傳的名曲,今被子衿彈出,個個都嘆為觀止,聽得入神。

宇文昊本是征戰沙場的太子,這幾日竟也做起了文人雅士來,端坐大殿,與人談論詩詞歌賦,天下大事,就如那晚,他闖入璃王府,看到陳夕榕題題詩相賀的畫面,那仿佛是暗藏心裏的一個結,怎麽也不得釋懷。

夕榕回到泠雪苑,令梅香取來印泥,給三個孩子印了小手印、小足印。

小曼道:“你印這個做什麽?”

“自然是做紀念了?待他們大些,就對他們說,瞧,這是你滿四十日那天印下的,那時候的小手、小腳啊,就這麽小,看他們一點點的長大,豈不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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