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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我誰也不喜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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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誰也不喜歡19

梅香想問,可她深知,宇文昊鐘情夕榕,自不會做出害她的事,也不問原因,道:“快來幫一把呀,殿下想讓夢妃多吃一些,是想夢妃睡得久些嗎?”

宇文昊道:“最好能睡個三五日。”

郁興站著未動,倒是哈慶很快就加入到幫忙的隊伍裏,終於餵她吃下了小半碗,宇文昊如釋重負一般的長籲一口。

梅香好奇又小心地道:“奴婢還是不明白,殿下要夢妃睡三五日,是不想帶她去軍營?”

“南衛人抓了恭王和一幹將軍、皇子妻妾,要用他們換夢妃。”

當宇文昊說出答案時,頓時三個人都怔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郁興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要用夢妃換回恭王?”

“不光是恭王,南衛人手裏還有年前抓住的各將軍、眾皇子、千夫長們的妻妾,就連前不久前去南邊送糧草的永安公主駙馬也落到他們手裏。你說這回……本殿還有選擇嗎?”宇文昊面無表情,雙身負後,只楞楞地看著夕榕。

不送,亦是要送的!

且必須要送,那麽多人的性命,那麽多人的聲名都系在她的身上。

南衛人就是在逼他將夕榕送走,可她明明是他的妻,卻被命運扣上了衛惠帝嬪妃的名分。

“退下罷!”宇文昊坐在床沿,語調裏冷淡得不帶半分感情,實則心下早已掀起了沖天的巨浪。

南衛人這一回是非討回夕榕不可,而他怎會親手將自己的妻子送與別人。衛惠帝不在意她,尚且顧忌幾分聲名,他愛她入骨,又如何舍得?

“榕兒……”他伸出手來,輕輕柔柔地撫上她的眉頭:“這一次,只好委屈你了!”

如落葉飄散在屋頂的聲音,宇文昊調勻氣息,他能聽見琉璃瓦上那低沈的腳步聲。又是他,又是那個鬼魅的黑影,自夕榕歸來,他便屢屢出現。

宇文昊突地起身,縱身一閃,上了屋頂,黑影正待離去,卻見面前站著個華袍男子:“閣下當我太子府是何地?來去自如,這些日子你整天關註著我太子府意欲何為?”

男子的語調很平,這不是裝出的平,而是長期以來訓練出的平,平靜、平穩,讓你聽不出任何情緒,不緊不慢,卻又做到雖然平淡無奇,卻讓人聽之舒服。“我要做什麽,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明明是反問的話語,從他嘴裏出來更像是回答。

“哼!本殿瞧你的劍法不錯,就連我府裏的喬護衛都不是你的對手。”

“若是在下想取你項上人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黑影冷著聲音,“江山美人,自古以來便是困惑無數帝王的選擇,到頭來,你宇文昊不免落俗,終是棄她選擇了江山。”

宇文昊垂下腦袋,聲有痛楚地道:“你以為本殿願意麽?她是本殿的妻子,可是南衛人抓了本殿的恭王皇叔,而皇上對恭王皇叔一直心生愧意,我……不得不交出她……”

“交不交出她,那是你自己的事。這一回,你當真要為了江山,棄她不顧?”

“我想……她是會理解的!”

黑影未言,張開雙臂,縱身離去,眨眼的功夫,在宇文昊的眼裏就化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這人的輕功好得出神入化,宇文昊也只在某夜無意間看到他與喬凱旋的打鬥,喬凱旋的武功劍法在眾護衛裏算進出挑的,竟不是他的對手。

正思索,喬凱旋也上了屋頂,抱拳道:“太子殿下……”

“這麽些日子,可查出此人的身份?”

喬凱旋道:“回殿下話,屬下與他先後交過三次手,每一次他用的武功都不一樣,屬下實難猜出他的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對咱們太子府實並無惡意。”

宇文昊以一個男人的直覺來看,已然明白他的來意:“他是沖著夢妃來的。”

“難不成,是夢妃在張王縣時認識的朋友?”

宇文昊無奈搖頭:“與她重逢以來,諸事纏身,本殿還未曾與她多說幾句話呢。可是明晨,又得與她分開了。”

喬凱旋心頭一痛,自己有妻有兒女,回到家裏,代芹也會備上熱飯熱菜,可是宇文昊和夕榕分多合少。“殿下這次,真要將夢妃送回南衛?”

“就算本殿不舍,那又如何?本殿不得不為之。”宇文昊躍下昭正殿,穩穩地落在後殿,站在牙帳前,看著夕榕那甜美的面容。

“寧可萬死損雙翼,不使雲地兩分離。”這是她心中所想,他全都懂的,他若有難,她定會舍棄自己不顧一切地護他周全,哪怕會犧牲自己的性命也會做到。他捧起夕榕的纖手,輕吟道:“榕兒,這一次就當是我對不住你!我們……不得不分開一段時日,任你在何方,我心裏都會記掛著你。榕兒……”

倏地,他的目光不由得鎖定在她手腕處的那枚豌豆大小的紫青印記上,什麽時候她手腕處多了枚這樣的東西。

宇文昊只此一眼,再細瞧,不是沾染上的,也非是塗抹而上,倒似從血液裏長出來的。

“這……”宇文昊哈了口氣,想要擦掉,一陣揉搓,越發鮮艷起來,他對簾外道:“哈慶,請大管家!”

不多會兒,大管家到了。

他看了眼夕榕手腕上的青點,皺了皺眉頭,借著燭火歪頭細瞧,約是一刻鐘後,嘆道:“回殿下,老奴無能,居然瞧不出是中了什麽毒?”

“你說是毒?”

“殿下能確定,夢妃以前這裏沒有任何印記麽?”

宇文昊很是肯定,突地冒出枚紫青圓點來,讓人覺得詫異。

“之前沒有,現在才有的,那麽一定是毒了。江湖中的毒形形色色,待老奴細查書籍,有了答案定盡快回覆殿下。”

到底是什麽毒呢?

明天,他們就要分開了。

他希望,她是健健康康的離去。這般分開,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他坐在她的牙床前,久久地凝望著,仿佛她怎麽也瞧不夠。

簾外,傳來喜嬤嬤的聲音:“稟太子殿下,雪影帶到。”

宇文昊道:“進來!”

夜,靜闌。

天明前,一輛馬車在駛離了太子府,到了城門口,有城門衛兵進行盤查,馬車亦順利駛去。

第三日清晨,對於帝都百姓來說,發生了一件很大的稀罕事。北齊太子為贖救恭王、永安駙馬,被迫忍痛割愛,送夢妃回南衛。

這一次,由蕭國舅任使臣,親自護送南衛陳貴妃、北齊太子的夢妃歸國。

百姓們站立在街道兩側,看著這聲勢浩大的使臣隊伍。熙熙攘攘的人群興起一陣騷動,你推我搡,幾乎沖破禦林軍的攔阻。個個都想一睹這讓南帝北君都非得不可的佳人,然走在最前面的是當朝德高望重的康樂候、當朝丞相、蕭國舅,他端坐在一騎寶馬之上,衣著華貴的朝服。

蕭國舅身後,是一騎華美的鳳輦,粉紅紗幔外覆,朱色帷帳內蓋,華麗高張。內坐之人乃一緋色華服女子,高髻珠釵,粉面櫻唇,容貌嫻雅,高髻雲峨,紅紗覆面,只能依稀見得雙眸點漆,玉質柔肌。潔如水中月,麗似鏡中花,讓人千般想瞧,卻又瞧得不分明、不真切。

“哇,好美的女子啊!”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戴著面紗都這麽美,要是摘下不知有多美呢……”

周圍都是驚嘆之音,輦中女子端坐其間,雙眸平視前方,更像是一尊雕塑。

“太子殿下不是寵愛夢妃麽?現在怎麽舍得將夢妃歸還南朝了?”

“唉,恭王、永安公主的駙馬都在南衛人手裏。如不歸還,他們二位的命要是不要了。”

“這些南朝也太欺負人了,居然要奪我們太子殿下的女人,有朝一日定要他們吃吃苦頭……”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瞧熱鬧的,有憤憤不平,更有的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在北齊,尤其是帝都,百姓們敬重皇上,也敬重太子,在他們看來這二位就是他們的天,能給他們帶來安寧的好日子。天被人辱,理所當然心感不平。倒是少有人想到夕榕曾是南衛貴妃的事。

大街上熱鬧不凡,太子府裏卻一片肅靜。

昭正殿上,宇文昊神色沮喪,面前擺放著兩只偌大的酒壇。殿側端坐著一襲華貴宮裝的永安公主。

“皇兄,別再喝酒了!你和父皇鬧別扭,今日不入宮上朝已經極為不妥了。”

宇文昊一句話也不說。

唯他知道,送往南國的另有其人,可是夕榕與他再不能正大光明的相見,她甚至都不能留在太子府裏。

太子府是她的家,她卻連自己的家都不能呆。

他還是男人麽?

他許諾她的,即便犧牲天下安寧,也會護她一人。現如今才曉,昔日的誓言何等幼稚無力。

“我知道皇兄寵愛夢妃,永安也明白你心裏的苦。你有多寵她,便如永安有多愛駙馬。皇兄放心,待恭王皇叔和駙馬平安歸來,永安一定送你十個、百個比夢妃更好的女人,讓她們為你生兒育女,讓她們……”

宇文昊苦笑著看著這位被寵壞的公主,“如若夢妃能任意被替代,你以為我還會讓自己孤獨幾年嗎?重逢不過幾月,她便又要離開……前路難測……”

他心下想著:榕兒,你可一定要乖乖的,這些日子不要露面。一定要等到永安駙馬、恭王他們平安回帝都,待得那時,我便將你接回太子府。

永安公主看了眼府門外,待她一大早過來時,便有禁軍將士守在太子府門外,為了救恭王,皇上居然動用了禁軍留守帝都的人馬,是為了阻止宇文昊不放夢妃。

原來,就連皇上也知太子寵愛夢妃,是不願送還的。誰讓他有過第一次,就算兵臨城下,他亦有自己的堅持。

“永安,你回府吧!本殿……想一個人待著。”

永安公主道:“皇兄,這一回算是我對不住你。你是太子,要多少女人不可以,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給你弄來,哪怕是宮裏的秀女,我想……只要我開口,父皇也是會給的。”

駙馬是她之愛,同樣的夢妃是太子所愛。

太子舍了夢妃,要救駙馬,永安心下難安。

正說話,哈慶進入殿中,垂首道:“稟殿下,白小曼入府覆命了!夢妃臨走前,曾有叮囑過,要她入太子府。今晨,郁興把白奉儀臨終遺書交予了她,她便跪在靈犀閣不走了。她竟還不知咱們府裏的夢妃已經被送返回南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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