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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化身女捕快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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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化身女捕快31

馬承徽拉住她的手,“碧花,該去昭正殿了。”但她怎能不做些什麽,“我自個兒的事,我曉得。”

“既是曉得,你就得更沈穩些才是。你放心,我會幫你,亦會幫你謀劃。”

馬承徽帶著質疑,卻選擇信她,因為只有最大的利益互惠,才是最好的盟友。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寂寞府邸盡沒夜色。

馬承徽攜著宮娥,進了昭正殿,見宇文昊坐在椅上,欠了欠身,道:“太子殿下,蓮子羹好了。這是婢妾親自熬的。”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瞧她,順手接了羹湯,嘗了一口。

馬承徽道:“今兒皇上賞的兩位美人已經安頓好了。”

他又吃了一口羹湯。“見著梅香領她們挑選院子。”

馬承徽笑了起來:“到底是夢妃姐姐想得細致,婢妾想把秋梧苑給蘇良媛,竟忘了那裏晦氣。夢妃姐姐已令梅香帶著二位新來的姐妹自己挑選寢院。”

宇文昊的眸裏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

馬承徽道:“不知今晚,殿下要在何院歇下?蘇良媛在泠雪苑,白奉儀住了宜雨軒。”

她的語調輕饒,就似這夜裏的輕風一般,暖暖地掠過他的耳畔,可聽到他的心下,卻是一股股的厭波。

宇文昊漠然地道:“退下吧!”

馬承徽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面不怒,色不改,依舊露出淺淺的笑容,微微欠身:“殿下若有吩咐,令人傳喚一聲。婢妾告辭!”

她一走,宇文昊放下手裏的書。

其實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子,中規中矩,溫柔賢淑,自她入府,處處都做得很好,亦沒有半分逾矩的地方。

若她有過,就是她趁著他酒醉,不該生出算計。此為其一,再細說還有旁的什麽。

哈慶笑道:“殿下,聽大管家和喜嬤嬤說,馬承徽將府裏打點得很好。自夢妃回帝都,飲食起居,也是由她派人服侍的。”

宇文昊心下一沈,又憶起馬承徽入府不久,代芹來見他的事。那時,代芹正有身孕,知喬凱旋要隨他去邊城,一來是探望喬凱旋,二來與他敘舊。

代芹道:“奴婢自小便得夢妃照應。她不想奴婢委屈,千方百計讓奴婢做了喬凱旋的妻室,還一再要喬凱旋莫要納妾,不想讓奴婢受了委屈。沒想奴婢這位堂姐卻進了太子府。奴婢今兒來,是告訴殿下,奴婢母親曾與奴婢說過,她是馬家眾多女兒裏最有心計的一個。夢妃心地淳良,奴婢擔心她有朝一日歸來,會中了她的算計。”

宇文昊一早便有所防備,但終是念著她千裏送藥的事。後來的事實證明馬氏確實善於心計,她既想要一個孩子,他便由她,送她一個。

只是現下,這個女人竟有了別的心思。

不論如何,他是不會給她機會傷害夕榕的。

夕榕說,因為他的府裏有了別的女人,她連靈犀閣都不願離開了,不與人接觸,便不會有恩怨。

這可不是他要的結果。

時光荏苒,又過兩日。

到了夜間,馬承徽又送來了羹湯。

與上次一樣,她還是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馬承徽受他冷落,卻不生氣,少有的好性子,道:“殿下且再嘗嘗,這羹湯可合口味。”

宇文昊未睬。

馬承徽捧了羹湯,雙手奉到跟前:“殿下,婢妾餵你喝湯。”

他皺了皺眉,用一副厭煩的神色看了一眼:“放下!”

“殿下……”馬承徽面上有些過不去,她依昔覺得左右的宮娥、太監都在嘲笑自己,又道:“今兒晚上,殿下可要去蘇良媛、白奉儀那兒?”

宇文昊被她煩得不輕,捧了羹湯,喝了幾口,便又擱下了:“你退下吧!本殿不想人侍寢。”

“是。”馬承徽應聲退去。

宇文昊隨手拿起書,信手翻看,才看四五頁,便覺身下有些悶熱,身體裏如同有不安的小蟲在抗爭、角逐。

回來幾日,從未這般過。

哈慶捧著涼透的羹湯,只聽宇文昊厲喝一聲:“等等!”哈慶回過頭來。宇文昊道:“請大管家!”

羹湯便放在一邊的桌案上,他體內的不安,越來越烈。

大管家進入大殿,宇文昊指了指羹湯:“你幫我瞧瞧,這湯有什麽問題?”

自宇文昊被葛嬤嬤下催情散後,宇文昊便逾發的謹慎小心。而大管家還特意學了如何辯曉各種毒藥,也學了個六七成。

大管家嘗了一口,細細地品味,又聞嗅一番:“殿下,這湯裏下了媚藥。這是何人送來的?”

哈慶不屑地輕哼一聲:“是馬承徽。”

大管家微微一楞:“這不會吧!馬承徽素來謹小慎微,她……不像會幹出這種事的人。”

哈慶不滿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揚了揚頭,“兩日前,奴才打聽到,五皇子身邊的李昭訓與她便是表姐妹。難怪李昭訓會把咱們府裏告訴給夢妃,怕是得了她的好處……”

殿外,傳來鐵蛋的聲音:“啟稟太子殿下,白奉儀許是病了,渾身又燙又紅的。”

宇文昊整了整衣衫,出了昭正殿,冷風一吹,已冷靜幾分,徑直到了宜雨軒。檀香木榻上,白奉儀已陷入半昏半睡之中,正拽扯著胸部,雙腿扭曲,似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令人瞧了熱血賁張。

雖只一眼,宇文昊便已明了原由。問:“在這之前,她可有吃過什麽?”

宮娥答道:“白奉儀只吃了這屋裏的糕點。糕點是黃昏後蘇良媛派人送來的。”

太子府的人,多是宇文昊信得過的,以大管家和喜嬤嬤為首。

很快,便將一幹人等都喚到昭正殿中,一番訓問,宇文昊就弄了個一目了然。

蘇良媛入府那日,要挑寢院,與馬承徽一見如故。馬承徽還說要與蘇良媛學做羹湯。

今日,她們倆便在廚房做羹湯、糕點。

下媚藥的人鎖定在蘇良媛和馬承徽身上。

不多時,大管家令人請了蘇良媛。

蘇良媛剛入太子府不過幾日工夫,此刻站在昭正殿,看著殿上坐著的宇文昊,那模樣似要吃人一般。

發生在府裏的事,很快被郁興當成了大事兒一般講給夕榕聽。

夕榕本已躺下,聽郁興一說,立馬就來了興致:“你是說……有人下了媚藥?”

郁興笑著:“見夢妃近來悶得緊,奴才就是一說。這會子,蘇良媛已被傳到大殿,正在接受殿下詢問呢。”

夕榕翻身坐起:“咱們去瞧瞧!”真是半刻也不想呆,夕榕整好衣衫,攜著梅香、郁興近了昭正殿。

郁興喊了一嗓子,“夢妃到!”眾人便見小徑兩側的宮燈揮映下,一個女子款款而來,那一襲素雅的打扮,一瞧正是夕榕。

夕榕進了大殿,望了眼宇文昊,對眾人道:“你們忙,當我沒來。”

宇文昊深邃的眸子裏掠過一絲得意,淺得不易不被人察覺。

夕榕提著裙擺,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此刻她的雙眸閃出灼灼光芒,仿佛是暗夜裏的明珠一般。

宇文昊道:“繼續!”

蘇良媛跪在大殿中央,柔聲道:“太子殿下,賤妾真的什麽也沒做,不是我!午後,賤妾突地想吃桂花茯苓膏,便帶了宮人去廚房,想要自己蒸膏。沒想剛備好食材,馬承徽就到了。她說想要學,便與賤妾一起又做了些其他的糕點。”

“後來,馬承徽說現下打理夢妃的飲食起居,很是辛苦,還說夢妃嘴刁得很。本來沒想給白奉儀送糕點,原是要送給夢妃的。我剛到後花園,便遇到梅香姑娘,梅香姑娘說,夢妃最近只想吃水果,不想吃糕點。後來,我想既然夢妃不喜糕點,也不能浪費掉,若送與旁人,好歹也是份人情。”

“思來想去,奴婢就想到了白奉儀。奴婢與她本就不熟,只因是宮裏的同屆秀女,倒也見過兩次。奴婢與她無怨無仇,為甚要害她?請太子殿下做主,奴婢真沒有要算計誰?奴婢也沒心與人爭寵……奴婢只想好好活著……”

夕榕聽她說完,也覺這事兒不可能是蘇良媛做的,原因很簡單蘇良媛入府不久,還不至這麽快就開始算計旁人。

喜嬤嬤走到蘇良媛身邊,道:“你說沒有害人之心,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你害白奉儀,亦有可能是聽說太子殿下克女人,你不想死,把她推出去試試。”

“嬤嬤這話冤死我了。”

夕榕歪著腦袋,仔細地觀察著蘇良媛,似要將蘇良媛瞧個分明。

蘇良媛一舉一動明眸含淚,氳氤著一股淡淡的水霧,一臉委屈,如若人的表情會裝,但眼裏流露的委屈卻是很能壓抑的。她跪於大殿中央,手足略感不措,不知如何擺放才好。

喜嬤嬤道:“殿下吃的是你和馬承徽一起做的羹湯,白奉儀也吃了你們一起做的糕點。此事若不是馬承徽,又是誰做的?”

任誰也瞧得出來,喜嬤嬤似很相信馬承徽,甚至有些認定馬承徽不會做這樣的事。

夕榕心裏暗暗思忖起來。有三種可能:一,是蘇良媛下的毒,因為她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二,馬承徽下的藥,她也接觸過;三,在食物制作和送來的過程中,有人下毒。現在,喜嬤嬤已經斷定不是馬承徽做的,如果要把蘇良媛排除在外,就得有人證明你在接觸食物的過程中沒有下毒。

夕榕不明白以喜嬤嬤的為人,不會這麽容易去相信一個人,可她卻如此相任馬承徽,難道這內裏還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她移眸瞧了眼宇文昊,見他似忍得辛苦。

茯苓膏是馬承徽和蘇良媛一起做的,而她們想送的人是宇文昊和夕榕,夕榕的那份,因聽人說她不愛這吃食,便又轉贈給了白奉儀。

她的眸光不由移向宇文昊,但見他的面色越來越紅,雖端坐於側,可他已是坐立難安,不停地吞咽著口水。那瞬間的移眸,竟與他對視,他快速別開視線,夕榕也移開眸光。

很快,夕榕心下有了答案。

夕榕站立起身,欠了欠身,道:“妾身累了,就此告退!”

她今兒的表現,大大出乎宇文昊的預料。

蘇良媛見夕榕要走,“撲通”一聲扒在地上,抱住夕榕道:“夢妃求我!夢妃,婢妾真沒幹這種事,婢妾為什麽要算計白奉儀呢?夢妃……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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