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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化身女捕快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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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化身女捕快29

“你我未曾相處過,哪裏談得上得罪。我素來自在慣了,不喜諸多束縛。”夕榕蹲下身子,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女子,“讓你打理我的起居飲食,讓你替太子打理合府,難道不對麽?你懷有小郡主足五月時,大管家、喜嬤嬤不是把銀庫的鑰匙都交予你了?現在,你才是這府裏的女主人。”

沒得太子吩咐,他們會給她銀庫鑰匙?

顯然,宇文昊是拿她當太子府女主人看待的。

馬迎秋,雖對她沒有任何印象,可夕榕卻是一早聽說過她的。

在旁人聽來,她的字字句句都帶著醋味,帶著挑恤。

夕榕將嗓門壓得最低,“你就拿我當太子府裏的客人好了。”她站起身,怎麽可能喜歡起馬承徽來,微微一笑,道:“吃的過得去就行,穿的你瞧著辦,至於用的麽,我使著順心即可。馬承徽不要想多了,我還是喜歡你的。”

喜歡,她會喜歡自己的情敵?

況且還是這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

只一眼,她就無法喜歡起來,就連應付的話都懶與多說,做樣子也是不願意的。

馬承徽跪在地上,望著這個驕傲得不容忽視的女子,同樣是出身名門,為何如此不可理喻。她真懷疑,那個幹練,讓整個太子府心服口服的夢妃會是她?

夕榕嘴上說喜歡,可言語之間流露的都是厭惡,甚至是不屑掩飾,在眾人面前張揚的流露出來。

喜嬤嬤將馬承徽扶了起來,道:“夢妃人不壞,你別怪她。她突地在府裏見著你,心裏難免不舒服,待過些日子就好了。日久見人心,你得給她些時間。”

馬承徽中規中矩地應答一聲,擡頭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喜嬤嬤道:“你明白就好。你能讓太子憐你,自然就會讓夢妃也喜歡上你。老奴也該回去忙了。”

馬承徽畢恭畢敬地送走喜嬤嬤,待她一走,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有不甘,有迷茫,有疑惑。

夕榕就如她自己所言,整日都呆在靈犀閣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日三餐都在閣中吃用,除了看書習劍,便是彈琴寫字。

從郁興口裏,夕榕知曉,馬承徽現下已經贏得了大管家和喜嬤嬤的敬重、喜歡,因為她在重孕之時接管了銀庫,點點滴滴,貌似都打理得很好,讓人也挑不出半分錯處來。現下,馬承徽的父親在戶部擔任左侍郎一職,頗得齊元帝信任。馬宜芳現在是西梁舊臣裏,最得齊元帝之心的臣子,而他的愛女更是太子府裏姬妾,為太子育有長女。

只是,不知道何故,誕育子嗣是很大的事,可宇文昊居然上奏皇上,暫不給郡主賜名賞封。這孩子生下亦有些有日子,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更別說封號了。

夕榕只覺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宇文昊曾說,他勿須打破“克女人”的傳言,因為他的身畔,唯有夕榕便好。

可他府裏,到底有了旁的女人。

很快到了年節,夕榕以身子抱恙為由,依舊呆在靈犀閣裏,回到帝都之後,只逛了兩回帝都街市,買了一幹所需的用品便又回府,就是思月樓也不再去了。

這晚,睡得正香,太子府昭正殿方向突地傳來一聲如雷的高呼:“太子回府嘍!”

她以為是在做夢,倏地起身,側耳聆聽,才知自己沒有聽錯。

郁興一路奔進內幃,問:“夢妃要去迎接太子回府麽?”

夕榕有些疑惑:“怎的這個時候回來?”

郁興笑道:“這幾年,每年殿下與幾位皇子會回帝都過上元佳節,一過完正月十八,便又都趕回邊城。”他看了看夕榕那沒有表情的俏顏,道:“去年留在邊城的是五、七、八皇子,今年他們會隨太子一同回帝都過節。”

“原是這樣……”她攏了攏錦衾。

郁興提醒似地道:“夢妃應該去迎接殿下。”

她繼續倒頭便睡,她的心在一點點的涼去。“讓馬承徽去吧。”

郁興還是不甘心,轉而又道:“去歲上元佳節,也不知怎的,殿下竟在宮筵上喝醉了。”

瞧他的意思,是有些話要說,夕榕道:“在我面前你只需直言。”

郁興思了又思,很是不解地說:“按理說太子殿下是眾皇子裏酒量最好的,三、四、六皇子都未醉,不過是半醉而已,怎的殿下就醉得那麽厲害。”

莫名的,郁興突地與她說這個?

“人喝醉也要論心情和環境,有時候酒不醉人,人自醉,殿下面對馬承徽那樣的美人,且有不醉之理。”

聽她說話,分明就是吃味了。

郁興也不再說下去,他的意思是:這件事透著古怪,因為郁興事後曾打聽過此事,他聽哈慶說,那晚也沒人勸殿下喝酒,都是各自隨性而飲,哈慶還說,那晚殿下喝的酒貌似並不及六皇子他們飲得多。

既然沒飲多少,怎的殿下就醉了,還把馬承徽給當成了夢妃給要了,更因為那一夜而孕上了郡主……

想不明白,郁興還是覺得奇怪。但是有時,好酒量的人也會醉的。

三妻四妾,美女如雲,這些女子是如何受得的?夕榕不曉得。但她知道,自己無法接受這些事。最初還有幾分心軟,一路歸來,心慢慢的涼了、淡了。

被吵醒之後,再難入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正月十二的月兒欲圓不圓,冷冷地落在床前,過往諸事又浮現在腦海。擾得她不厭其煩,索性起來,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正瞧得認真,只聽到一陣低沈的敲門聲,有人在敲院門。梅香值夜,一路小奔開了門。

宇文昊披著禦寒鬥篷,低聲道:“莫要擾了夢妃。”

梅香道:“夢妃自回帝都後,一直不大出門,就連起居飲食也一並由馬承徽在照應。今兒一早就歇下了,說是困乏得很。”

宇文昊抖了抖身上的鬥篷,盡量小心地沿梯而上,上了閣樓,卻見夕榕披著寒衣懶懶地依在榻上,正看著書。

她擡頭用陌生的眼神望了一眼,沒有說話,一切都是淡淡的。

宇文昊解下鬥篷,梅香與郁興為他備了熱水。

夕榕問:“瞧過孩子了?”

他應了一聲,她到底還是不信他?

難道他對她的情,她就這麽沒有把握,居然會信了旁人的話,也會因這些與她鬧騰。對於她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夕榕又道:“你離府近一年,馬承徽一直都在盼著你。你對她好些吧,畢竟,她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又給你生了孩子。我這裏很好,你不用掛念,安心陪著她們母女!”

宇文昊被她的話弄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裏的帕子,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我去瞧她和孩子的時候,她說你待她和孩子很好,還說你和她相處得很好。”

夕榕整天呆在閣樓,哪兒也不去,什麽也不關心,整日只關心自己的那些小事。

她終下了榻,披了件冬髦,令梅香去備了蓮子羹和一幹清淡的食物。

他坐在案前,不快不慢地吃著,她抱著湯婆子,雲淡風輕地垂著眼簾。

宇文昊道:“你回帝都之後,一封信也未與我寫過。”

夕榕輕笑一聲:“馬承徽每月初都會給你寫封信,對於府裏的事,她比我更清楚。再則,我也找不到可以與你說的話。有她寫,也是一樣。”

他突地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讓他再瞧不懂了。“八弟讓我謝謝你!說是一路回帝都,你很照顧杜妃。”

“當初,他們倆的孩子是在太子府沒的,我希望此次杜妃能順遂地產下孩子。”她嘴唇微蠕,咬了咬下唇,道:“杜妃一直得八皇子的心,怕是回到帝都需要應付的事太多。女人多了,難免會有爾虞我詐,而對這些事,我是厭惡的。不想把心思花在這上面,越來越留戀在張王縣生活的兩年。人與人之間可以相處得很簡單,不用防備,不用小心……得空的時候,你代我告訴馬承徽,我陳夕榕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把這心思花在算計其他女人和孩子身上。但是……”

夕榕的話鋒一轉,“人不欺我,我不欺人。”她不願認真的看一眼宇文昊,只是因為情動過,每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宇文昊問:“這些日子,你不出靈犀閣,也不讓她來晨昏定省,便是在防她?”

她向來都是狂妄的,“害人之心不可無,防人之心不可有。我豈是防她,也在防著所有人,包括你。”故作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視線快速別開。

宇文昊心頭微微一痛,她居然連他也防著。

“人不見面、不相處,就不會有矛盾,也不會有情感糾葛。”她漫不經心,突的拾了筷子,夾了桌上的小菜嘗了口,懶懶地咀著。

宇文昊看了眼一邊擺放的書籍:“你在研究棋譜?”

她說得輕淡:“無聊得很,打發時間而已。”見他帶著一絲玩味的淺笑,又道:“殿下說得對,婦道人家,還是少管一些男人們的事。”

“都過了多久,你還生氣呢?”

他說過的話,她字字句句都是記得的。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莞爾一笑:“一月未見,你的氣色好多了。”

她回以一抹笑,笑得心不甘、情不願。什麽時候,她也會在他的面前,笑得這樣的應付和做作。

宇文昊憶起她離開後的那次慘敗,問:“上月那場激戰,你是如何瞧出端倪的?”

似在探究,卻更像在問:既知不足,為何不肯再幫我一回。

她亦自當是他的好奇,道:“你不要小窺了衛國,衛國人才濟濟,現下衛惠帝掌政,他敢於用人,又有伍海大師的得意門生任軍師,仗會越來越難打。”她突地覺得自己說跑了題,連忙又道,“我沒瞧出什麽,只是覺得既然韓成將軍和璃王都說後營空虛,定是不差的。我說過,我是在防,防備自己會落到衛人手裏,為防萬一,先一步開溜而已。”

這是個沈重的話題,但她的臉上卻笑得很明媚,散發出一道能溫暖人心的陽光,對未來充滿著無限的希望,那是她拿定主意要離開他。

她道:“一個女人如若得不到可靠男人的呵護,便只有靠自己了,得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地,亦得保護好自己不再受到傷害。任是帝王將相有多厲害,卻亦有權力不可觸及之處。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卻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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