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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化身女捕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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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化身女捕快12

宇文旻未應,難道要他自己說:我把夕榕藏起來了!只淡淡一笑,拉開弓弦,漫不經心地習練起來,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大哥此刻出軍營,所為何事?”

八皇子道:“三哥是聰明人,這還瞧不出來。在大哥心裏,除了一統天下便是皇嫂的事。讓他這樣不放心的,定是皇嫂有事。”

難不成,真是宇文昊發現了月苑所在,要去月苑奪人?

宇文旻這般一心,越發難安,各位皇子都有一匹汗血寶馬,瞧眼下的情形,也就剩下四皇子的馬未動。

不,他必須前去瞧過究竟,莫要被宇文昊將人給帶走了。

宇文旻放下弓箭,轉往營帳,正要尋四皇子,卻見四皇子亦是一臉茫然:“真是怪了,三哥,大哥已將一幹事務交托給韓將軍便離開了,說是一會兒便歸。”四皇子想說,難不成自家兄弟,竟連個外人都不足讓太子放心麽。

兩軍對峙,隨時都會有大戰要打,韓和是軍中老將,雖只三十多歲,卻經歷大小之戰上百,極有經驗。而在這緊要關頭,宇文昊卻突地離開,定是有他認為最緊要的事。

真是夕榕出事?

宇文旻猜到,不由道:“四弟,借你寶馬一用。”

眾家皇子、公主,除了宇文昊、宇文旻的坐騎是汗血寶馬,其他兄弟也都是百裏挑一的良駒駿馬。

四皇子更加迷糊:“大哥才把兄弟們的馬都借了去,你的不是也借了大哥麽……”

“我去牽馬了!”宇文旻來不及細說,轉向馬棚,趕了寶馬,揚鞭而去。

五皇子站在帳前,神色微凜:“這一回,又有好戲瞧了!”

四皇子看著五皇子那陰森的面容,只覺心下發寒:“五弟這話是何意?有甚好戲?”

幸而,他到了月苑只是瞧了一眼,最終沒有把人帶走。看他們一陣亂忙,要是自己把人帶走,還不得惹出大麻煩來。

這下有趣,大哥、三哥都圍著一個女人打轉,他何不先瞧瞧再說。

宇文昊風塵仆仆,不容停歇,眼前又浮現起兩年多前,夕榕為救他甘冒生命之險的一幕,她不可以有事,也絕不能有事。

然,張王縣城裏,夕榕靜坐在小院裏,如今這偌大的縣衙裏就剩下她一人了。

該來的總會來,就算她藏起來,也定會尋到她的。自從軍營歸來,白天、晚上,她總覺得,在暗處還有一雙目光,似要將她盯著窟窿出來,突地尋覓,才發現周遭什麽都沒有,越是這般,她就越難安心。

今兒白日,儲少良叔侄又說要住在縣衙,還說她疑心太重,她還是堅持讓他們住在城外去了,就連廚娘也一並讓她先到外面住。

她坐在院中,彈了一會兒琴,如若不是那日無意間彈了一曲《秋夜曲》,她不會知曉,原來自己的琴技不俗。

彈得入迷,隱約之間只見縣衙高墻上掠過一條黑影,她心下一怔,故作雲淡風輕,冷聲道:“閣下一直在這周圍轉悠,為何不直接進來!難道閣下還畏懼我一個區區女子麽?”

絕不是眼花,因為她看到了不止一條黑影閃過。

如落葉飄零的聲音,輕柔到不易被人察覺,一條修長的黑影如空中飛掠的燕子,又似一片輕柔的流雲,很快就閃落在她的面前,寒夜月明,她繼續撫著琴,這支曲子許是曾經撫過太多回,也至她甚是熟撚。

“姑娘真是好興致!死到臨頭,還能這般無畏無懼!”來人蒙著面,懷裏抱著把寶劍。

夕榕感覺到對方濃濃的殺氣,“來者是客,本捕頭便先敬閣下一盞清茶。”

“有趣!有趣!”男子淡淡笑著。

夕榕瞧了眼桌上的熱茶:“本捕頭有個習慣,在未彈完之前,不會做任何事,所以就有勞閣下自己倒茶。”

王順與另一名護衛潛藏在暗處,靜靜地望著院中的男女,女的淡然如初,男的站著未動。

男的說話的語調很冷,冷得只餘殺氣,沒有半分情感,也至桌上放置的茜紗小燈的燈光都在搖搖欲滅,擋住了夜風,卻擋不住他身上流露的殺意。“敵人便是敵人,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她依舊在撥弄著琴弦,面前的男子不動分毫,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這一點,本捕頭恰巧與閣下相反,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我更喜歡與人為友。”

月下的夕榕著一襲素白色的長裙,不知為何,當她著上了這衣衫,便有熟悉的感覺,仿佛這樣的穿著才是真正屬於那人的。她不是更愛綠、藍衣袍麽,怎的對白色衣衫亦有了偏愛。

她的語調終是淡淡的,仿佛在談一件不關自己的案子:為何要偷李四的東西?就是這麽小的事,不關乎性命,只關乎背後的真相。“既然閣下是為殺我而來,能否告知於我,是何人殺我?”

她突地如銀鈴般朗笑起來,和應著她指下的琴弦,笑得很是動聽,這一刻連黑衣人都要忘了,自己肩負怎樣的使命。“誰要殺我?答案不是在我心中麽?”

來人問:“姑娘一早便知有人要殺你,為何不躲?”

琴音在一片祥和、寧靜中停凝。她用一個漂亮的動作擡手如舞的動作劃上完美的符號,不再去看黑衣人,她能感覺到周圍還有人在關註,只是他們在暗處,她不知是誰。

今夜,她也許難逃一劫。

“有些事可以避免,可這回我無法避免。你們的人自我歸來,便寸步不離的監視,任我逃到千裏萬裏,終究逃不脫你們的掌控。與其做無謂的垂死掙紮,倒不如勇敢面對,為自己拼出一條活路。”

她的勇敢也感染面前的黑衣人。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

死亡的氣息漫布在周圍,自心底步步攀升,直至在心頭泛起了太多的暗潮,蓄勢待發,仿若一座壓抑的活火山隨時都要爆發開來。

曾經何時,她也曾面對過這樣的境遇,那是怎樣?是冷靜,是勇敢。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讓敵人尊敬,也要死得有尊嚴。

他是個無情的殺手,可現下卻對她談起心來,仿佛想知曉她的答案。“你不逃,是不想無辜之人受牽連。我……沒有猜錯吧?”

“動手吧!”夕榕沒有回頭,只是揚了揚頭,然,她的纖纖手指卻在不動聲色中探入袖口,與此同時,黑衣人已拔出寶劍,她縱身一退,躍身而起,如飛燕騰空,似流雲輕卷。黑衣人長劍落空,只聽到風裏一陣“嗖!嗖!”聲響,一股異香撲鼻而來,緊接著一陣沙沙的聲音落在地上。

“別動!”夕榕嬌喝一聲,“你已身中奇毒。”

黑衣人張開雙臂,雙臂張揚,寶劍在夜色裏閃著冷冷的寒光,“我並沒有中銀針。”

她不由淺笑一聲,帶著古怪的語調,似與他早已熟識,帶著幾分頑皮。“傻瓜!”明明是罵人,可他聽到耳裏,卻有道不出的暧昧。“毒不在銀針,而在剛才噴發的香味上。”

黑衣人不願相信,這樣好聞的香氣,居然會是毒:“不可能!”

夕榕輕移著蓮步,往他的身前又移了兩步,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男人,高挑、清瘦且飄逸出俗。她伸出纖纖玉手,看著寶劍,突地纖指一點,黑衣人無法動彈。

“你騙我?”他居然會敗在一個女子的手裏。

夕榕看著這柄漂亮的寶劍,握在手裏,細細的審視:“薄如蟬翼,三尺三寸長,江南無情劍樓三!”她甚至是不假思索地道出這個名字,一語出口,那些忘卻的過往,都緩緩掠過腦海,一點一滴,就這樣不經意地憶起。

曾經何時,有人送了她一本《江湖人物譜》和《名器譜》,“無情劍樓三,武功江湖排名第五;兵器排名第八。我瞧這劍,倒不適合留在你身上,更適合像我這樣輕盈的女子。”

她的淡定,她準備好的受死,都在瞬間迷惑了他。就算是男子,面對突然而至的殺手,都會心生懼意,而她是這樣的淡定,反而用她的法子擾亂他的心神,讓他在虛虛實實被她點住了穴道。

樓三問:“你知道我?”

“身為捕快,該知道的自然多些。”夕榕揮著寶劍,雖只一招,樓三喝問:“這一招是誰教你的?”

這劍招分明是他的,除了他教授了那人,整個江湖再無人會,偏生面前這個白衣女子居然熟絡地使出。

“天生便會。”夕榕冷笑,“傳聞所有見過你面目的人,都死了。反正你都要殺我,我看上一眼又何妨。”

“你敢!”

她又不是被嚇大的,“笑話!普天之下,還沒有我陳夕榕不敢的。”夕榕走近樓三,擡起手臂,用手一扯,摘下他的蒙面,只一眼她便覺得似曾相識,這一驚見整個人都凝住,花月般的容貌,這樣的眉眼,太熟悉,在哪兒見過?

可是,她分明是第一次見他,為何會覺得異常的熟悉。

躲在暗處的王順想要瞧個究竟,卻因夜色之下,終是瞧不清那人的面容。然那背影,竟有一種熟悉感,卻一時憶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我們以前認識?”夕榕歪著腦袋,在記憶裏搜索一遍,並不曾認識,可這眉眼真的太過熟悉。她一轉身,樓三已經沖破穴道,殺氣,濃烈的殺氣,他倏地起身,衣袖一揮,移形換影之速,閃到夕榕跟前,手臂一伸,擊向夕榕的致命處。

說時遲,那時快,王順騰空躍走,揮寶劍,接過劍招。

夕榕退離數步,如同一個看客,與此同時,另一名護衛也閃了出來,前後夾擊,將樓三圍在中央。樓三失了寶劍,又遇兩名大內高手夾雜,只能運出拳腳功夫。

樓三的招式看似緩慢,卻以緩制快,以柔制剛。樓三輕緩如舞,卷起強大的掌風來去自如,矯若驚龍,動若脫兔,直制王順雙臂兩腿,樓三總能不緊不慢巧到好處的將王順的拳腿招式給接住。

突被牽制,王順如寒冰般冷冽的眸子卻閃過一絲凝重,轉念間,身形已起,黑色的鬥篷在空中飄飛,看似行雲流水,實藏雷霆萬鈞,動脫進退間,已與樓三過了二十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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