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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夢妃侍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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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夢妃侍寢3

宇文昊若無後,這帝位便坐不穩,廢太子便是早晚的事,就算有幸登上帝位,若狠心除掉亦要容易得多。未來的皇帝,只能是她的兒子,就算宇文昊是她姐姐的孩子都不可以。

宇文昊兄妹怕是知曉一些關於她的內情,否則不會面和心有異。若他們心下了然,他日任由宇文昊登基為帝,還有她與八皇子的好日子麽?

黑衣人接過紙包,縱身一閃,上了屋頂。

一道高揚地聲音遠遠地傳來:“皇上擺駕雍儀宮!”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宮殿上空,異常清晰。

她絕不容許宇文昊有自己的兒子!

正月十六,朝堂上。

齊元帝離開皇帝寶座,總管太監高呼:“退朝!”

一時間,之前威嚴肅靜的大殿頓如沸騰的水,大臣們議論的今日朝堂上的大事。

“唉,怕是要打大仗了。”

“可不就是麽?西梁囤兵冷月關外,蠢蠢欲動;南衛人在安陽一帶也不安分……”

“應該選出公主、皇子與南衛、西梁修好,方才是上上之策。”

文臣向往和平,於他們而言,聯姻自是最好的抉擇。

武將們卻是摩拳擦掌,道:“不就是打仗麽?咱們北齊才不怕呢?要聯姻,為甚不是他們兩國獻上公主、美人……”

一時間,文臣、武將經緯分明,文臣多是讚同議和,武將多是希望上陣大展拳腳。

群臣議論時,便不由得往人群中央的太子宇文昊望去,他竟似未站在任何一邊,就如今兒得報之後,齊元帝那令群臣猜不透的神情一般。誰也不知,齊元帝這回要如何應對,只任得群臣一陣議論、喧嘩,一聲輕咳,立馬轉寂,靜得整座大殿上能聽見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武將們只覺靜得令人窒息,已經調好氣息,可大殿上還是如潮如流一般的呼吸傳來。

幾位皇子見太子不提,也閉口不談,陸續向宇文昊圍聚過來。

八皇子盈盈含笑,抱拳道:“恭喜大哥,賀喜大哥,聽說你府裏的夢妃有喜了?”

“同喜!同喜!”宇文昊回應。

許久不見宇文旻,此刻站在眾兄弟裏異常惹目,他本就生得秀儒俊美,一些日子沒見,似又黑瘦了些。

宇文昊笑道:“三弟多日不見,不似剛病一場,倒越發健壯了。”

璃王心頭一動,抱拳回應:“恭喜大哥!”面上卻無半點喜色,無數個聲音從心底升騰:她有喜了,有喜了……竟有了她與宇文昊的孩子。

她終是忘卻了他,而他還深陷在苦痛、矛盾之中。

這麽多年,她是他心底的仙子,是他所有希望,卻在去歲那一個深秋而破滅,就如現下的天氣一般的冷透他的身心。

每多想一分,便多疼一分,甚至不敢與宇文昊多一分的對視,他是輸了麽?不,他做了這麽多,如何甘心就此收手。

天堂地獄,癡愛狂恨,他都得與她糾纏一處。她欠他一筆情債,他輸她一份灑脫。當數年前,他於公堂得遇那個玲瓏小巧如瓷般的小女孩,註定今生與她糾葛。

五皇子留意到宇文昊腰間掛著平安結,笑道:“何處買的佩絡,倒也別致?”

“這叫平安結,是夢妃連夜打的。”上回,眾兄弟各自炫耀自家府裏的寵姬所贈的物什,這一回,宇文昊亦有了。

五皇子有意無意地望著一邊的宇文旻,宇文昊與夢妃越發恩愛,宇文旻便越是痛苦,愛她、恨她、怨她……千般情緒都蓄她一人一身。

八皇子亦加入進來:“要說這大皇嫂,還真是不同。嬈兒前兒還說,初二那日在太子府瞧見的天燈最是別致,正想拜會呢。”

“玲月好客,杜弟妹若去,她定會高興。我整日忙碌,也不得時間陪她。”

八皇子道:“如此,那今兒回去,便讓嬈兒得空去拜會皇嫂。”

眾兄弟在大殿上寒喧一陣,各自散去。隨著如群鳥歸林的文武官員,皇子夾雜其間,只聽得眾官員議論或聯姻、或打仗的國家大事,因宇文昊未言,個個也不發表看法,竟似真與他們的父皇是一條心。

五皇子出得宮門,追上璃王,道:“三哥這是怎的?太子府夢妃有孕,所有兄弟都很歡喜呢?”見他面容凝重,又問:“吃味了?”

璃王平望遠方,悠悠道:“這般行事,也不知是對是錯。”

“後悔了?”五皇子反問一聲,“我已修書西梁國,怕是後悔亦無退路。若她產下嬌兒,你想從太子手裏搶女人,難如登天。女人看重兩樣東西:一是孩子,二是情。以三哥這等出色的男子,都不足讓她動情,可見後者於她無用,唯有孩子拴住她。太子是何等聰明,許也知曉,才讓她懷上身孕,是想將她拴在身邊一生一世。”

璃王艱難地吐出一句:“佛阻殺佛,神阻殺神!”

五皇子拍擊著璃王的肩,笑道:“如此想便就對了。為了我們想要的東西,焉有不下功夫的道理。太子是怎般冷情之人,能為她動情,想必她定是好的。”

“她是怎樣被人奪走,我便怎般把她搶回!”猶豫片刻,璃王望著五皇子那帶著陰狠的面容,“你且放心,我並不後悔。”

“三哥一生的夢想便是與心愛的女子攜手天涯,又怎會輕言放手。”五皇子含笑抱拳,“弟告辭!有空再聚!”

近午的風,拂過宮闈,侵入太子府,也攪動看似平靜的帝都。

夕榕自“懷孕”以來,依舊抽空就去思月樓轉上一圈,不過一個時辰便又回轉。

入正月以來,今兒是難得一見的晴朗天氣。冬陽燦燦,如火如輪,耀眼刺目的陽光撒向大地,連空氣亦變得柔暖起來,仿佛給世間萬物都籠上了瑰麗的金紗。

夕榕在院中曬太陽,蘭香令人將幾案移到院,她悠閑自如,捧了本閑書,依和過往一般,看了三五頁便再無興致。

“殿下回府了麽?”

蘭香回:“聽哈慶說,今晨離府時留了話,午膳不回府用了。讓夢妃不用等她。”

夕榕輕嘆一聲:“一人用食,又沒胃口。”

郁興低頭入院,稟道:“夢妃,八皇子府的杜妃求見!”

聽到杜妃,夕榕就憶及杜良媛,她們本是姐妹。正月初二那日,杜妃陪八皇子來府裏作客,夕榕不無惋惜地道:杜良媛是個好女子,沒想竟被殿下克死了。杜良媛是皇後所賞,死後又特意令杜家親眷來收斂,杜妃是瞧過的,傷痕累累,苦不堪言,想必死前也飽受淩辱、折磨。杜妃深知皇家不比尋常人家,只道:她不及夢妃的福氣厚廣。

當時,夕榕恐她怨恨,特意留意了杜妃的神色,倒見她一臉淡然,只是不知,是深藏怨恨,還是真的並未記懷於心。

蘭香笑道:“陪夢妃用膳的人來了。”

是真的沒記掛杜良媛之死,還是心有怨恨,接觸多了,自然會明了真相。但是她會小心觀察,再百般防備,一切總得防患於未然。拿定主意,夕榕道:“請她過來。”

杜妃著一襲秋香色的冬袍,步態姣好。目橫秋波,神凝三角,未語先微微一笑,雖不是風華驚世的女子,自有一股清雅出俗的神韻。

杜妃款款落拜,施了個大大方方的萬福禮:“拜見皇嫂!”

夕榕拉著她的手:“你來得正好,最近慵懶倦怠,陪我一起用午膳罷。”細瞧之下,只見杜妃面容憔悴,“不過半月未見,與上次相較,似又清減許多。”

“皇嫂亦是如此。”杜妃放低嗓門,低到生怕被跟隨她的侍女聽了去,“今兒過府,一則來探望皇嫂,二則還有一事想請皇嫂相助。”

八皇子自幼與宇文昊親近,若說小蕭後待宇文昊是一片虛意,這八皇子對宇文昊倒還有幾分真。

夕榕如一串銀鈴般笑將起來,卻被杜妃羞澀地扯了一下:“我是當真的。”

“說來聽聽!”

這讓夕榕不憶起昔日與蔡新瑤好得情同姐妹,杜妃今兒的情形像極了過往的她和蔡新瑤,不想蔡新瑤卻在背後狠狠地插了一刀。壞她名節,損她聲譽,還將她棄於行宮。

夕榕又如何能忘,杜妃之妹杜良媛是如何死的,本可保她一命,但宇文昊已下殺手,不容更改。

是心下有愧,亦是心有防備,夕榕卻不得明言,就更不得流露半分。多個說話的人也是好的,就算是贖罪,若是杜妃真心相交,她便拿杜妃當朋友、姐妹也無不可。

杜妃將嘴附到夕榕耳邊:“我亦有喜了。”

有孕是大喜事,可杜妃竟告她知曉。夕榕驚問:“我如何助你?”

杜妃與夕榕進了花廳,郁興亦跟了進來,為二人奉了茶水。

杜妃道:“我們府裏的事,想必皇嫂早有耳聞。嬈兒比不得皇嫂有福,太子殿下唯你一人,可我們府裏上有八皇子妃,下還有承儀、奉侍四人。我已有兩月多的身孕,自今都不敢告訴八皇子。這幾年,八皇子府滑胎、流產的事早已司空見慣。唯有求皇嫂相助,想請太子殿下出面勸勸八皇子妃,唯八皇子妃許了,恐才有這孩子平安立身之地。”

八皇子妃本是蕭國舅的女兒,這般一想,夕榕似明白,緣何蕭國舅就小蕭後諸多算計宇文昊的事而不管的緣由,怕是他心裏,亦想自己的外甥為帝,更想自己的外孫為帝,許是如此,蕭國舅才選擇不聞不問。

杜妃有孕卻不敢說,可見八皇子府妻妾爭寵鬥愛得多慘烈。

除了太子妃,八皇子還有五個女人,都道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六個女人間不知道會演繹出多少戲。能被人瞧見的都是假戲,背後上演才是戰場交鋒的真戲。

郁興低聲稟道:“夢妃,傳午膳了。”

夕榕道:“陪我一起用膳。”

杜妃的隨身侍女也從外間進入花廳,看太子府的宮人魚貫而入,竟有十二道菜肴之多,清淡的、辛辣的皆有。

蘭香為二人打了湯,夕榕示意她先給杜妃,“這是開胃湯,近來吃甚也無胃口,喝了這湯,再吃別的,還能吃下幾口。”

夕榕淺笑,捧起開胃湯,優雅自如地用調羹喝了幾口,吐了口氣,道:“之前還覺口裏乏味,一飲這酸湯,便舒服多了。”移了開胃湯,又換了只白玉空瓷碗,夕榕夾了自己喜愛的菜,見杜妃似倍加小心,夕榕先吃起菜肴:“你且寬心,今兒說的事,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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