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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夢妃侍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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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夢妃侍寢1

“殿下昨兒睡得還好吧?奴才這便令人服侍更衣。”哈慶說著,沖珠簾外的蘭香道:“叫外面的宮人都進來服侍。”

蘭香應聲喚召:“你們都快些,小聲點,進去服侍殿下更衣。”

哈慶一回頭,突見宇文昊容貌有損,那左眼周圍一團瘀青,猛一瞧去,著實怪異得緊,“殿下,你……你這是怎了?”

宇文昊見哈慶神色怪異,不由得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

哈慶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你的左眼眶周圍都黑了!”

宇文昊赤足往桃紋鏡走去,鏡子裏左眼早已瘀青的男子,哪裏還有平時的豐神俊逸,左右兩眼一比對,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現下憶起,定是昨晚被夕榕那一拳所傷,當時有些疼痛,只當沒事,想她一個女子也不會怎的,加上那時他太困乏,沒想居然瘀青至此。

心下莫名的懊惱著,卻不由得無名笑了起來。這個陳夕榕倒真如孩子,平日瞧她倒也端莊,哪裏曉得一睡著半分不老實。昨晚睡得正香,幾度被她吵醒,一會兒說夢話,一會兒又手舞足蹈,連隔阻在他們間的門板都被踢踹得如雷轟鳴。

現下回想,倒也有趣。

哈心擔心道:“這……這可如何是好?這般模樣,怎麽去見皇上、朝臣?奴才去取化瘀膏。”

宇文昊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道:“罷了!都已這樣了,取來也無用。入宮朝會要緊。”

哈慶遲疑道:“就這般入宮?”

“雪後地滑,不小心跌了一跤。”亦不能因眼眶瘀青就誤了朝會。他是太子,是一朝儲君,除非病得下不了榻,其他時候必須入宮參加朝會。

一幹宮人魚貫進入,服侍宇文昊換上蛟龍袍。

蘭香問:“奴婢可要喚醒夢妃?”

“讓她睡吧!”宇文昊望了一眼繡榻,下手還真夠狠的,一拳就將左眼打得瘀青,若是旁的女人,非死不可。可因是她,他連怪她的心都沒有。“夜裏夢妃未睡好,你們莫要擾了她,讓她好睡。”

他的這番話,立時就讓旁邊服侍的一幹宮娥羞紅了臉。個個心裏暗想,莫不是太子殿下與夢妃大戰一宿,昨晚那叫聲、門板聲,當真古怪得很,可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娥,個個都不敢去瞧,生怕擾了宇文昊的興致。

宮娥怕瞧,是擔心惹火上身。就連與宇文昊最親近的哈慶也不敢去,生怕平白的惹上一頓好打。

哈慶低笑道:“夢妃有福,得殿下垂憐。”

蘭香很是好奇,卻不敢正眼觀望,低垂著腦袋,看哈慶與宮人為宇文昊整好衣衫,任他們在屋裏怎般說話,夕榕亦沒有醒轉的跡象,保持一個姿式,側躺在繡榻。

很快,關於夕榕侍寢宇文昊的事就在太子府傳開了:

“夢妃侍寢了。”

“沒事吧?”

“聽說毫發無傷,奇怪的是太子殿下帶傷了。”

“呀!夢妃的命當真夠硬,非但沒傷,還傷了殿下。”

有宮娥開始“阿彌陀佛”的一陣混念:“這回,我們算是保住性命了。得讓夢妃長命百歲才好。”

消息一傳出,宮人們好奇宇文昊傷哪兒了,估摸著他要回府,太監、宮人便遠遠地望著昭正殿方向,還真瞧見宇文昊那瘀青的左眼。

於是,關於夢妃能抵得住太子“克傷”的流言便自此傳播開來。更有人說這是府裏之福,是北齊深閨女兒之福,終於有一個能硬命的女子出來。

今兒,宇文昊入朝便有許多人好奇不已,盯著他的臉瞧上半天,更有兄弟打趣:“大哥的臉莫不是被皇嫂揍的。”

宇文昊道:“你們皇嫂溫柔如羊,哪會打我。是雪後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傷的。”

他說是,眾人便以為是。身為一國太子,誰敢動他分毫。唯有哈慶知曉,那是被夕榕打的。而太子府的人亦知道,入夜前宇文昊還好好兒地,一覺醒來,眼眶便瘀青了。

夕榕直睡到辰時二刻才醒轉,梳洗一番,領了代芹便出門。

代芹在太子府裏亦聽到太多關於宇文昊的種種流言,憂心地問:“小姐,你真沒事吧?”

“我能有甚事?”

代芹輕嘆一聲:“昨兒聽說殿下留宿靈犀閣,我可一夜沒睡好,就怕你也被……”

“我命硬,經得住克。”夕榕仰頭,車夫木頭快速奔跑著,“我夜裏睡覺,最不安分,就擔心誤傷了人……”

“聽我夫君說,今晨殿下的左眼發青。”

莫不是被她在夢裏給打的?

代芹立馬又道:“說是摔了一跤給碰的。”

入夜前都好好兒的,今晨就發青了,顯然是被她睡夢裏給揍的。

夕榕道:“回頭瞧瞧有沒有好些的化瘀膏,傷哪兒都能不介意,但傷到那裏著實有礙觀瞻。”

日子,便這樣無聲無息地過著。

夕榕依舊忙於思月樓、太子府兩邊,倒也忙得不易樂乎。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就到了年節。就如之前喜嬤嬤所介紹的那般,正月初二,皇子、公主們匯聚於太子府內,唯三皇子璃月宇文旻未來,說是年前便染上了風寒,大夥亦好些日子沒見到其人。

夕榕一早從南國進了批上等的繡帕,分裝好了,當各官員派人來拜謁送禮時,挑了一些算作回禮,又分派府中下人一一拜訪。宇文昊每年如此,各皇子、公主府設的年節家宴,坐上片刻便離開,更多的時候是入宮處理政務。

整個年節,夕榕都未瞧見宇文旻,驀地憶起,好像那人與她再無半點關聯。

正月十三,又值月曜日。午後,夕榕有些個困乏,接連好幾日去了皇子、公主府玩耍,突地靜下來,身心俱寧,正抱著湯婆子小憩,聽梅香與她念書,人越發的懶了,連書也懶與看,而是讓人念了。

突地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奴才郁興求見夢妃!”

急得蘭香,伸手就去捂郁興的嘴:“我看你是越發沒了規矩,不是告訴你了,這兩日夢妃腸胃不適,剛歇下嗎。”

郁興跪在靈犀閣的地上:“還請姐姐與夢妃通稟聲,奴才是特意來謝恩的。”

正說話,樓上傳來夕榕的聲音:“是郁興麽?讓他進來吧。”

蘭香憤憤地瞪了一眼,道:“趕巧這幾日殿下和大管家少在府中,要是知曉你這麽沒規矩,當心皮肉受苦。”

郁興提著袍子,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打起簾子,便見倚窗小榻上半躺在著夕榕,眼睛一熱,重重跪在地上,先是幾個響頭。

“怎麽行這麽大的禮!”

“夢妃是郁興全家的大恩人,請接受郁興一拜……”擡頭時,郁興滿是感激:“昨兒府裏應允,準帝都有親友的宮人回家省親一日。奴才昨兒才知,奴才家人已遷入帝都老宅。昨日見了哥哥、母親,知這一切都是夢妃和殿下賞的,夢妃不僅令人把我們老宅買了回來,還讓奴才家人在老宅裏過了這十餘年來最快樂、開心的年節。奴才母親說,要奴才小心服侍夢妃。夢妃是奴才一家的恩人!奴才代家人磕謝夢妃……”

夕榕最受不得這樣的大拜,起身要拉他起來,偏郁興跪在地上就是不動。“再不起來,本妃可生氣了。”

郁興這才怏怏然起身。大凡有人助了別人,都恨不得讓對方早日知曉,可郁興回家省親,方才知道,家人早在年節前就搬入祖上的老宅了。

父親郁懷瑾病亡後,母親一人拉扯著他們兄妹四人,無以度日,被迫變賣祖上留下的老宅,不想母親體弱,三兩日吃藥,沒過幾年,錢就花光了。為了過活,他不得不入宮當了太監,只盼用換來的幾兩銀子,讓家人吃上幾頓飽飯,就算如此,日子亦越發的拘謹。他的大哥亦幾次三番想要找差事賺錢養家,可整個帝都的人一聽說是罪臣之後,都不敢請他。

“你大哥在金記鋪子幹得可順心?聽說你弟弟做的串串香手藝越發有進步了。”

郁興含著熱淚,答道:“托夢妃的福,大哥得金掌櫃賞識,做了玉器行的師傅。我三弟的串串香小攤聽說生意還不錯。”

“一家上下,也算有個進項。”夕榕輕嘆一聲,“你娘近來身子可好?”

“勞夢妃掛念,自搬入祖上老宅,病就好了大半。大哥、三弟有了差事,家裏有小妹陪著。今兒過來,一是為了謝恩。二來……奴才有個不情之請。”

梅香、蘭香此刻方曉,夕榕竟為郁興花銀子買回了郁家的祖上老宅,據說那老宅不大,就是一座小院,有正、東、西廂房,是十來間的瓦房,可到底是祖上留下的東西。

“說來聽聽!”

郁興剛起身,覆又跪下,道:“奴才嘴拙人笨,還請夢妃應允,容奴才到跟前服侍。”

夕榕輕嘆一聲:“當初幫你,也沒想這許多。只是覺著你們郁家祖上的手藝不錯。”

“奴才懇請夢妃。”

夕榕問:“大管家那邊的差事辦好了?”

“辦好了。”

這邊說著話,又聽到一陣上樓聲,細辯之下,卻是代芹拾梯而上:“夢妃,郎中到了!”

“請他進來。”夕榕又對郁興道:“你且起來,稍後再議。”

是一個打扮還算幹練的中年郎中,梅香取了引枕,托在夕榕腕下,又鋪墊了帕子,中年郎中歪著頭,仔細診脈。

代芹道:“郎中,你可瞧仔細了。這幾日,我家夢妃腸胃不適,總說惡心,連人也慵懶了許多……這是什麽病?”

郎中微微一笑,深深一揖:“草民恭喜賀喜夢妃,你與這位姑姑一樣。”

“一樣?”夕榕未曾回過味來,卻見代芹拍著巴掌,歡喜道:“小姐,你是有喜了。”

夕榕歪頭望著代芹:“你也有喜了?”

代芹澀澀一笑,將頭埋得更低了:“我亦是遇見郎中時才知曉的。”

“多久了?”

代芹想到自己就快為夫君誕育孩兒,心下歡喜,卻一臉嬌羞,音低若蚊,道:“二月了。”

“你的有二月,我的……”夕榕遲疑。

不想郎中道:“已有一月有餘了。”

頓時,蘭香、梅香相互一望,重重跪下,齊聲歡呼:“恭喜夢妃!賀喜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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