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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禦溝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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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禦溝宰相

桑奶奶臉上無光的出來,不好意思之餘,拿徐灝當借口想體面面的走出去。(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黑yan谷;

仰著頭一疊聲的叫喚,不提防路邊上有一小段的冰鏡子,兩只小腳沾了雪遇到冰面可想而知了,順著一溜,噗通一下仰面栽倒在地。

這一跤摔了個結實,後腦勺在冰面上狠狠震了一下,桑奶奶躺在地上一下子昏了過去。

袁氏的丫頭送點心過來,瞧見桑奶奶躺在了地上,披散著頭發,一根金簪子掉在旁邊。臉色煞白閉著雙眼,鼻子裏微微的哼哼。

丫頭忙大聲喊人來,立時驚動了朱巧巧她們,留下沐凝雪在屋裏,其她人都跑出了院子,見桑奶奶那樣子摔得不輕,喊來幾個有力氣的婆子扶著她慢慢坐起來,呼喚名字。

好半天,桑奶奶幽幽緩了過來,叫道:“哎呀,哎呀,栽死我了。”

渾身上下散了架一樣,人家一扶她就殺豬似的叫喚,可能是抻到了筋骨。

王玄清見狀說道:“我去取點藥來,吃了就好,坐著別動。”

朱巧巧說道:“什麽名字對丫頭們說了,叫她們去取,跑來跑去你不怕也摔著”說完橫眉指著香菱她們,“還有雪景是留著觀賞之用,但為何必經之路不清理幹凈今日摔了桑奶奶也罷了,要是明兒再摔了別的奶奶怎麽得了再萬一是個有身孕的呢”

不提她訓斥稻香居一幹人等,王玄清吩咐自己的丫頭:“把套房裏靠窗的書櫃子第二層小玻璃瓶的日生丹取兩丸,小心別跌了跟頭。”

丫鬟拎著裙擺飛跑去了,王玄清看著五迷三道的童奶奶,一本正經的道:“還有一樣東西要預備下,等藥來了對著開水好調和。”

鐘氏披上貂皮鬥篷,問道:“是什麽”

王玄清說道:“要一茶杯童便。”

鐘氏一楞捂著嘴扭過頭去,一個勁的悶著聲笑。而袁氏笑道:“若是母童便,馬上要幾盆子都有。若是公童便。還得屋裏的那位小爺肯不肯呢。”

朱巧巧聽了忍不住大笑,說道:“她這張嘴越來越刻薄了,什麽公的母的亂說。”

袁氏指著鐘氏的肚子道:“她肚子裏大概有了小公兒子,你快脫下褲子拉泡尿。這可是正經的過路童便。”

鐘氏紅了臉笑著伸手來打,笑罵道:“我打死你這浪嘴,真真油滑的了不得。”

袁氏笑著就跑,王玄清聞言笑道:“袁奶奶肚子裏的童便更多呢。”

袁氏說道:“二奶奶才是專管養孩子的,明日對老太太說,派你做個被窩巡檢。”

她們在這兒說笑,丫頭取了藥來,王玄清接過來瞧瞧不錯,也不想太得罪了桑奶奶,是以說道:“沒有童便用黃酒也使得。屋裏有沒有現成的,快去取來。”

香菱說道:“有,我去拿。”

不一會兒,香菱拿著個酒壺來,王玄清叫把酒燙熱。用茶碗把藥丸兌著黃酒慢慢調開,叫丫頭遞給桑奶奶喝了下去,讓婆子把人給擡回家去了。

話分兩頭,這邊鄔家三兄弟依然在繼續胡侃,唐富貴搖頭晃腦的道:“禦者,朝廷之禦內也。溝者,大內之溝渠也。這兩個字富麗又新鮮。豈不妙之乎我三人同做個禦溝宰相吧。姚相公同我們日日相聚,不能撇了他,也叫他進溝裏來,如此大家天天同樂。哥,我這想法可是山頂上一連三座觀音廟。”

楊稷笑問道:“這是怎麽說”

唐富貴大笑道:“這叫高妙,高廟。高廟!”

楊稷大喜道:“虧你想得出,果然好個新奇字眼,可謂妙極而無以覆加乎也。”

鄔斯文說道:“兄長賢弟雖願為小相焉,但愚意不在斯耳。”

楊稷不樂意的道:“我們好兄弟,有官同坐。有馬同騎,自然該同心才是。賢弟怎麽又有別意了”

鄔斯文說道:“小弟已是發甲之人矣,後來倘有僥幸鼎甲之時焉,豈不榮耀而之乎也哉”

唐富貴說道:“二哥果然好算計,我明日也像哥買個舉人進士做,好盛鼎甲,狀而元之,將來大約也和那什麽司徒差不多了。”

鄔斯文不滿的道:“賢弟之言謬矣哉!舉人進士乃博學而成名者,豈能沽之哉所得也”

唐富貴大笑道:“二哥,我的好兄弟,你還瞞我你那年中舉,多少人不滿舉賢才而不科舉,打到了貢院又打到了吏部。當時我湊熱鬧也跟了去,吏部的大人們惱了叫拿人,我因穿著一雙紅鞋,被當做秀才捉了去。

虧了有人認得我,說這是童百萬,一個大字也不認得的大白丁,你們拿他做什麽這才放了我跑回家裏。你知道我為何記得這麽清楚麽是我嚇慌了丟了一只鞋,我家奶奶疑我在外邊做了壞事,被人攆急了才掉的鞋,要拿棒槌打斷我的雙腿,是我再三哀求才分辨清楚,就這樣還被罵了好幾日呢。

所以是我親眼看見的事,二哥你當日買舉人也費了幾個錢。等科舉年要有賣的,您是老行家,價錢便宜的話也替我買一個成不成兄弟我體面起來,也替二位哥哥臉上爭些光彩。”

姚遠說道:“唐老爺怕是誤會了,那年朝廷命天下舉薦賢才,故此有人舉薦的鄔老爺。而以鄔老爺之大才,取狀元如拾芥,何況舉人進士”

鄔斯文得意的道:“有是哉,童之迂也。即有如杞梁之妻善哭其夫之哭,非因我也,為二三子也。”

楊稷說道:“大家不要爭了,真也是進士,假也是進士,咱們閑話休提。古時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無紅裙,俗了人”,咱們這酒席間須得有個名妓玩笑玩笑,才可以醒脾。不然咱們四個爺們拿著酒,像灌老鼠洞似的一味胡飲,沒有一點樂趣。”

唐富貴和鄔斯文立時心癢癢了,其實他們有錢能缺少逛青樓奈何一個怕老婆要死,一個斯文名聲在外,又都擔心被人騙了錢去,名妓的價錢又不菲,越有錢越摳門,是以並沒有多少歡場上的經驗。

其實楊稷也是個怕老婆的,但他心性狠毒荒唐,妻子也攔不住,說道:“上個月認識了‘肉夾剪’夏錦兒還不錯,可我摸她的身上,有幾個楊梅豆,故此不敢惹她。”

唐富貴好奇問道:“哥,什麽叫做‘肉夾剪’”

楊稷笑道:“她那件東西據說緊的有趣,自小練了收鎖功,所以人給她起了這個混名。”

唐富貴頗感興趣的道:“我老唐也沒見識過什麽婦人,但我覺得婦人下面松松的像個皮口袋一般,怎麽會有這樣的緊東西就算有,不怕被夾成兩截子麽”

楊稷笑道:“哪裏就這麽厲害了,是個比方而已。你遇見哪個婦人的家夥像皮口袋一般”

唐富貴生平只見過他尊夫人的,自然不想說出來,嬉笑道:“我就隨口一問,不要管她。”

大家以為是他的相好,大概不外乎家裏上了歲數的奶娘婆子一類,唐富貴饑不擇食,因此心照不宣的都笑了。

姚遠問道:“江西來的嚴姓婦人生得也好,少爺只去了一次,怎麽就不再去了”

唐富貴和鄔斯文立時好生羨慕,就聽楊稷說道:“那老婆的根基大著呢,是洪武早年三公老嚴家的嫡孫女,家道敗落才出來接客,在家鄉怕被人笑話,所以進京來了。

要說好是好,可有個血崩的病癥,時常發作,血淋漓的我有些嫌她,故此就撂開了。最近名妓雲集,有沒什麽才藝雙絕的婊子”

有家人說道:“聽說雍翠樓有一個冠絕金陵的絕色,可惜這幾日人不見了,大概是被贖買走了。”

“可惜可惜。”楊稷跺足嘆息。

還有個家人說道:“所謂名妓雲集,接的客人也多,三教九流販夫走卒什麽人沒有豈能入了三位老爺的眼小的倒是知道有一個瞎姑名叫蓮花,生得十分標致,又有才學,這幾日剛剛開門迎客,但她從來不肯出門。或者老爺們到她家裏玩玩,家中也算幹凈。”

鄔斯文敲也聽說過瞎姑的名字,說道:“然有是言也,吾嘗聞其語矣,未見其人耳。”

姚遠卻說道:“這蓮花晚生也知道,確實是有才學又美貌,算得上一代名妓,可以陪得三位老爺。”

楊稷喜道:“既然好,我們幾時接來玩玩。雖然說她從不出門,但聽到是咱們去請,她不敢不來。要是敢跟我拿捏架子,教司坊倒驢不倒架,吩咐了差人去拿毛繩索套了她來。”

唐富貴叫道:“那還等什麽,咱們移駕去大哥家,然後叫蓮花過來。”

楊稷忙說道:“先別忙!有一件不瞞二位賢弟說,你嫂子賢惠是不假,就是性子厲害了些,我不敢輕易惹她。想我這樣頂天立地的好漢豈是懼內的人但萬事擡不過一個理字,她事事都合情合理,我也不能不聽。所以就怕冒失的接了人來,一旦你嫂子怒了,如何了得等我先慢慢同她商量明白了,咱們再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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