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陌果然是陸湛！

雲染卿可沒忘記當年的陸湛是怎麽追著她要血的。

不過，若是沒記錯的話，當時她已經將最後一顆珠子打碎，為何陸湛此時又有了。

心裏掀起驚濤駭浪，表面上，雲染卿卻是沒露出馬腳。

她掙紮著，試圖甩開白尋陌的大手，嘴上聲音變冷：“白尋陌，你瘋了不成，你管我要血，我就要給你啊？”

“你若不是她，給我一點血又能如何？你放心，只要我確定你不是，馬上就放你走。”白尋陌抓著她的手腕不肯松開，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問道，“你這麽的反感，是不是說明，你就是她？”

雲染卿身子一僵，很快又松開。

她冷笑著打量著白尋陌，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白尋陌，你瘋了。只要是個正常人，看見一個瘋子要血，都會拒絕吧？”

白尋陌不在乎這些諷刺。

只要能找到雲染卿，他便滿足了，又怎會在意這些嘴上的痛快？

“激將法對我沒用，為了找到你，我耗費了多少心力。曾經，我被關在一個一片黑暗的地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行屍走肉辦的自己，和你不斷的錯過。這一次，我終於將縛加在身上的枷鎖擊碎，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又怎舍得松手。”

白尋陌的聲音，驟然放低。

他擡起空閑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觸雲染卿的臉頰，“我嘗試了那麽多的辦法，花費了那麽多的法力，做過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做過外人鄙視的太監，享受過衣食無憂，也為下一頓能不能吃飽飯而發愁……這一切，我所付出的，都是為了你……”

“你到底有心沒心，難道我付出的，當真換不來你的註意？”

說到最後，白尋陌的聲音裏，帶著祈求。

他眼眶微紅，帥氣的臉上布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好似又回到了那些心酸的日日夜夜，只有尋找到雲染卿，這一信念，支撐著他活下去。

雲染卿被他的言詞，撩撥的稍顯動容。

這樣脆弱的陸湛，還是她第一次看見。

畢竟接觸過的位面裏，他都是意氣風發，為了得到她，而不擇手段。

像這般伏低做小，柔聲乞求，還是第一次。

可惜，她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楚離。

對於別的男人，她當真是一點關註都沒有的。

雲染卿垂下眼簾，將手腕從他的大手裏掙脫，“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白尋陌臉上的悲傷僵住，就像不斷龜裂的面具，在意識到她所說的內容後，全部破裂，變成不敢置信的瘋狂。

他抓住她的肩膀，不斷搖晃著，“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的心是什麽做的，我為了你，都這般付出了，你為什麽就不感動。為什麽啊！”

白尋陌眼中一片赤紅，柔情全部消失，他抓住雲染卿的手腕，拿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劃下一刀。

他這一下很用力，皮開肉綻後，鮮血很快流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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